阮初酒拉了把椅子,趴在整个办公室里唯一的桌子——傅闻钦处理军务的办公桌上吃着版。
傅闻钦吃完自己的,一抬头,发现阮初酒正专注的给自己那份菜里挑芹菜。
“不要挑食。”傅闻钦摁住阮初酒的手。
“不要,芹菜,我的一生之敌。”阮初酒挣脱开来,倔强的将所有芹菜跳出来单独放在一个碗里,然后转到另一个碗里开始挑香菜。
傅闻钦看着阮初酒挑完芹菜挑香菜,挑完香菜挑蓬蒿。
很快,碗里仅有的三种绿色蔬菜被挑了个干净,阮初酒满足的开始扒拉饭菜开吃。
吃到一半,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几道脚步声传了进来,阮初酒刚咬上一个大虾,听到声音后赶紧将大虾吞了下去,结果反倒噎住了。
傅闻钦一手地上水杯,顺便朝进来的人打了声招呼。
“唐爷爷。”
“嗯。”唐戎嘴上应着,眼睛却丝毫都不离开阮初酒。
一走进办公室,唐戎就认出这一头蓝发的阮初酒。
看到阮初酒准备停下吃饭和自己打招呼,唐戎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就闲着没事进来走走,你继续吃。”
跟在唐戎身后的两个助手早就熟悉唐戎面对阮初酒的双标,眼睛都没多眨一下。
阮初酒捧着水杯,悄咪咪的偷偷看着唐戎,然后就直接来了个对视。
迅速移开视线,阮初酒想着傅闻钦刚刚的称呼。
又是姓唐,而且能出现在元帅办公室的肯定不一般,即使这个只是傅闻钦的临时办公室。
再加上原文里关于他大爸父亲也就是他爷爷的描述,八九不离十了,现在应该是帝国的四大荣誉将军之一,唐戎。
阮初酒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难得的有些紧张。
在原剧情中,这个爷爷出场很少,对阮含之的态度也几乎没有描写,所以阮初酒不知道他对自己的看法是什么样的。
阮初酒在唐戎和傅闻钦的双人注视下解决午饭。
傅闻钦掐着时间点递上纸巾:“办公室后面有休息室,要不要休息一下,下午岛上有点热。”
“休息休息,小孩子多睡睡能长高。”唐戎笑的满脸褶子,跟着附和。
阮初酒微微侧过头,外面的阳光直直的射进办公室,稍微看一眼就知道外面此时的高温。
在两人的注视下,阮初酒点了点头,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傅闻钦走到办公椅后面,随手在某个地方摁了一下,平整的墙面居然直接变成移门,露出墙后的房间。
“先去休息一下,左边柜子有新的睡衣。”傅闻钦摸了摸阮初酒的脑袋,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那我先去休息了啊。”阮初酒温软着声音道,进了后面的休息室后,趴在门边朝着他们甜甜的笑了笑,然后才将门关上。
移门瞬间隔绝两边的声音。
傅闻钦坐回椅子上:“唐爷爷有什么事吗?”
“路过食堂,听到里面哄闹声。”唐戎想起这个,才皱起眉头,“你什么时候和酒酒走的这么近了。”
傅闻钦唇角绷的紧紧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唐戎也就问问,傅闻钦和他爸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什么样的性格他在清楚不过了。
你说天塌下来唐戎相信,你要说傅闻钦谈恋爱唐戎肯定以为对方在瞎说。
所以在那群小兵崽子说傅闻钦谈恋爱的时候,唐戎才会迫不及待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这么一看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孙子。
“行了,酒酒休息的话我就先离开了,晚上记得送他回去。”唐戎这几天忙得很。
他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关闭的移门,才转身离开。
——
阮初酒上午出了不少汗,就去傅闻钦说的地方拿了套还没剪吊牌的睡衣冲了个澡。
睡衣是傅闻钦的码,阮初酒套在身上十分宽松,裤子更是松松垮垮。
最重要的是内|裤!
阮初酒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洗澡,早知道傅闻钦的内裤会大这么多,让他胯|下走路带风,他绝对不会选在洗个澡这个选项。
傅闻钦昨晚应该在这个床上休息过,阮初酒穿着松垮的睡衣躺到床上,鼻尖充盈着淡淡的柏木香味。
这种味道人类的嗅觉是闻不出来的,只有人鱼会在匹配度极高的情况下,受到这种信息素的影响。
阮初酒在床上滚了好几圈都没睡着,最后气呼呼坐起来,将被子抖开,试图让这影响自己的柏木味道散掉。
这样做真的让味道散掉了些许,阮初酒又累极了,抱着被子的一个小角,很快陷入睡眠。
这一睡就睡到了黄昏。
浓橙色的余晖洋洋洒洒的铺到床上,移门从外面被打开,傅闻钦的身影慢慢进入屋内。
傅闻钦坐到床边,看着阮初酒埋在被子里呼呼大睡的样子,眸底凝结了一抹轻柔。
“酒酒?起床了。”傅闻钦揉了揉阮初酒的头发,将他喊醒。
“唔。”阮初酒迷糊且努力的将自己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现在几点啦。”
“已经六点多了。”傅闻钦轻声道,“要不要起来?”
“六点了啊。”阮初酒抱着被子下意识的在床上蹭了蹭,“不想起床~”
说完这句话后,阮初酒突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几点了?六点了!!!”
!!!
他不过是在午饭后小小的睡了会吗!!!
怎么就六点了!!!!!!!!
第37章
傅闻钦将顺手带进来的衣服放进阮初酒怀里:“快换衣服起床,傍晚的海边很好看。”
阮初酒抱着衣服,眼巴巴的看着傅闻钦。
傅闻钦起身离开,阮初酒拿着衣服直奔浴室。
打开叠好的衣服后,阮初酒才发现里面还放了一个内裤。
嗯……新的,均码。
这么瞧不起他的吗!!!
阮初酒愤愤的脱下大了许多的睡衣加内|裤,转而换上自己码数的衣服。
很简单的T恤短袖和长裤,牌子已经贴心的被剪掉了,阮初酒本来还算看一下价格然后把钱还给傅闻钦的。
算了,改请他吃饭吧。
换好衣服,阮初酒从里面打开移门,傅闻钦正在办公桌前端正的坐着,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后回了头。
“好了?”
“嗯。”阮初酒手里还提着换下来的衣服。
“船已经准备好了。”傅闻钦放下手中的电子笔,伸手就要结果阮初酒手上的脏衣服。
“我自己拿我自己拿。”阮初酒接连后退好几步,赶紧将袋子藏在身后。
岛中心的办公大楼到海边有些距离,所以傅闻钦这次开车带他到岛上的港口。
阮初酒扶着傅闻钦的胳膊上了速度较快的艇。
艇上只有傅闻钦和阮初酒两人,自动驾驶不需要操心,在渐渐驶离里卡岛。
落日落到海的尽头,余晖朦胧胧的笼罩在落日周边,给海面镀了层浅浅的金色。
阮初酒往离开的方向看去,已经完全看不到里卡岛的踪迹了。
他问傅闻钦:“里卡岛那边观测能到我们吗?”
傅闻钦从无人驾驶屏上移开注意力:“怎么了?”
阮初酒指了指海面:“想泡尾巴。”
傅闻钦顿了顿:“已经超出观测距离了。”
为了让阮初酒更方便的
阮初酒立马开心起来,将裤腿卷起来,小心的挪到艇边缘坐着,将脚放到海里,直到海水没过脚踝。
金色的海面波光粼粼,傅闻钦坐在后面,唇角带笑,静静地看着阮初酒在那玩着水。
阮初酒嘴上说着只是想泡尾巴,然而海上用的艇终究不是湖里的小船,四周边缘很高,阮初酒努力了许久只能把脚放进海里。
尝试未果,阮初酒干脆一把脱下短袖,“噗通”一声跳进海里。
傅闻钦就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在做艇上的人掉入海中,心跳都漏了一拍。还好他的理智勉强让他冷静下来。
阮初酒是人鱼,大海对他说就像家一样。
果然,没多久,在离艇几十米的前面,阮初酒突然从海面上钻了出来,湿漉漉的蓝发还滴着水,却掩盖不住那人眼中的笑意。
阮初酒朝傅闻钦这边游了过来,最后停留在傅闻钦这边,和艇保持着差不多的速度一起前进。
“好玩吗?”傅闻钦淡淡的问道。
“好玩。”阮初酒眼睛都笑眯了起来,时不时的钻入海中再钻出来,每一个动作都是在傅闻钦的心跳上蹦跶。
傅闻钦的眉头忍不住蹙紧,在阮初酒再一次从海面上钻出来还往自己这边靠的时候开口道:“小心点,下面有发动机。”
阮初酒甩甩浅金色的尾巴,蓝色的眸子湿润润的,就这样抬头看着艇上的傅闻钦。
傅闻钦自然垂放的手微动,很想抬手摁住自己略快的心跳。
“我知道哒。”阮初酒也看过不少大轮船货船的发动机不小心绞入鲨鱼甚至虎鲸的新闻,不过艇上的发动机在船底而且很小,阮初酒小心的避开发动机造成的漩涡记性了。
阮初酒一路游到港口,在差不多的位置攀上傅闻钦递上的胳膊,重新上了船。
将尾巴擦拭干净等他变成双腿后,阮初酒重新穿上T恤,在艇上不轻不重的蹦跶了两下。
“啊,还是鱼尾巴舒服。”阮初酒坐下来感叹。
家里的浴缸还是太小了,阮初酒开始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加快挣钱的脚步,换了个大点的房子,或者直接买个海边别墅吧,随时就能溜到海里泡个尾巴。
天然纯海,不泡白不泡。
说干就干,阮初酒试着查了一下科蓝星海边别墅的价格,看到上面的数字后,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许多。
艸艸艸!!!
阮初酒数了三遍的0,确认价格已经到九位数后,阮初酒狠心闭上眼睛,决定将自己的这个目标在闹钟强行拉出来。
这不行,这不可。
这不是他能挣到的钱!
阮初酒抱着终端,老神的叹了口气,苦恼着掰着手指。
“在看什么?”傅闻钦将停泊的任务设置好后,回头去问直叹气的阮初酒。
“钱好难挣啊。”阮初酒戳着终端屏幕,“我还是乖乖的泡浴缸吧。”
和上亿的价格比起来,用浴缸泡尾巴好像也不是不能忍受。
阮初酒给自己抹了把贫穷的辛酸泪。
他用终端的时候没有避着傅闻钦,所以傅闻钦轻轻一瞥就看到他终端上的东西。
傅闻钦若有所思,开始算着自己的财产。
自己名下还有两个矿星,他妈在他生日的时候好像给他转了些股份,算上这两个的话他元帅的薪资都不算高。
算算,应该能给阮初酒买亿个海边别墅了。
不过过几天好像有个小星球要拍卖来着,傅闻钦凭着高超的记忆力,回忆起那个四分之三都是海洋的小星球。
要不拍下来送给阮初酒当生日礼物吧。
阮初酒不知道傅闻钦的想法,要是知道肯定得惊得嘴都合不拢,在赶紧喊傅闻钦将这个想法丢出脑袋。
……
傅闻钦把阮初酒送到公寓小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点点星光点缀在宛若黑幕的天空。
阮初酒解开安全带,傅闻钦提前一步下车替阮初酒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夜晚的微风带走白日的炎热,两人并排着往小区里走,偶尔还会和刚刚吃过晚饭去上晚自习的学生擦肩而过。
又又又一次和两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错开路后,阮初酒凭借着人鱼的耳力,听到身后传来的悄声对话。
“哎哎,刚刚那俩人是情侣吗?好般配啊。”
“蓝头发的好像是个明星吧,我记得,另一个没看清,不过凭感觉就知道很帅啊!”
“是啊是啊,超般配的。”
“哎呀小声点,蓝头发的男生好像听到了哎,嗷嗷嗷他害羞了!”
“真的啊,好可爱啊。”
阮初酒无语,耳朵却悄悄红了。
现在的学生怎么这么鬼精!
不过车停下的位置里小区大门不远,很快他们就走到保安处。
“那我就先进去了,今天麻烦你了。”阮初酒和傅闻钦说完再见后,迟疑了一刻,还是问道,“之后你有空吗?想请你吃饭。”
傅闻钦微微一笑,抬手插|进阮初酒柔软的头发里,不轻不重的揉了揉:“好。”
将人送进小区后,傅闻钦才想要回到车里,结果一转身就看到自己的车后面还停着一辆车。
还是很眼熟的一辆车。
傅闻钦面不改色的走回去,后面那辆车的驾驶座和后座车门同时打开,唐家祖孙三代齐刷刷的从车里出来,紧紧的盯着傅闻钦。
傅闻钦淡漠的打了声招呼。
唐戎胡子都快气炸了:“好啊,我以为你是因为迟深所以照顾酒酒,没想到你是想挖墙脚。”
傅闻钦:……
唐迟深现在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他幽幽的收回视线,最后蹲在地上点了根烟,缓缓地吐出烟,一时不知道是恨自己引狼入室还是骂好友趁虚而入了。
唐昼邺周身的气压降低了些,脸上是往常一贯冷硬的表情,甚至更多了丝危险。
傅闻钦打完招呼就站在那里,完全不顾唐戎气呼呼的质问和好友凄凉的情况,而是和唐昼邺对视交锋。
许久,唐昼邺才哑着嗓子开口:“回头去医院提取dna,看看和酒酒有没有匹配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