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男的惨叫声明确是从他刚才去的那个房间里传来的,那里也肯定是一处空间交叠的地方。
他刚至五楼,甫一转身拐进长廊中,就看见薄昏负手而站,衣不沾尘,嘴角带笑。
“欢迎回来。”
寻安微楞,偏移目光看向薄昏旁边的那间屋子。
越过厚实的墙面,他看见了死状各异的三名玩家。
“现在这里,只剩你我了。”
薄昏闪身出现在寻安身侧,俯身在他耳边轻语,“你要如何处置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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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发女自四人消失不见后,先是慌乱了好一阵子,强行镇定平稳自己的心态后,缓缓贴着墙壁下了楼。
好在手电筒并未失灵,给她增添了几分胆量。
她原是在去往五楼的楼梯上,却没想到一下楼梯直接到了一楼大厅。
短发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以为自己碰上了鬼打墙,以防万一从装备栏里取出了符纸防身。
楼梯正好是大厅左侧的楼梯,下了楼梯往里面走便是小仓库。
短发女一路摸索过去,最后摸索到了小仓库门前。
上面的锁是挂锁,短发女用石头砸开走了进去。
往后的经历与寻安如出一辙。
得知了大boss的弱点是水之后,短发女马不停蹄地去找其他玩家。
她到四楼的正好听见了皮衣男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接着便是轰然坠地声。
短发女心里一咯噔,不敢细想,一股脑地往上冲。
到达五楼后,根据皮衣男声音传出的大致方向,最终确定了络腮胡他们三人所在的房间。
手电筒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猝然熄灭,但也足够让她看见三人的位置。
络腮胡等人显然是经历过一场苦斗,身上都带着伤。
“既然人都到齐了,也省了我费力去找。”
简墨的声音若即若离,有意让他们分辨不出他的方位。
“他的弱点是水,我们要用水攻击他。”
四人趁着简墨分心说话的空挡汇合,短发女将简墨的弱点告知他们。
三人刚取出水瓶,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
粉发女瞬间凌空浮起,随后在屋子里撞来撞去,像是无头苍蝇一般。
手中的矿泉水瓶握不住掉落在地上,滚向角落。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粉发女本就气息虚弱,这接二连三的撞击让她连句惨叫都没喊完就断了气。
“让我看看,下一个是谁呢?”
简墨杀害粉发女后甚至还颇为悠闲地选择下一个猎物,仿佛自己是在菜市场挑选蔬菜。
粉发女的尸体砰地一声砸落在地,正好就在牛仔裤脚边,鲜血迸溅到他的脸上。
他一口铁牙都要咬碎,奋力扭开瓶盖,双眼通红丧失理智地将水四处泼洒。
“你这样用水可真是浪费啊。”
简墨冷笑一声,话音刚落,牛仔裤挥洒水的右手就嘎吱一声反旋了三百六十度。
“啊——”
水瓶摔在地上,为数不多的水淌了个干净,就剩一口的量。
牛仔裤痛的青筋凸起,冷汗如豆大小滑落。
络腮胡听声怒吼了一声,连忙跑向牛仔裤。
这时紧闭的窗户突然打开,朦胧的月光投射进屋子里。
牛仔裤就瘫软在窗前,下唇被他咬破,鲜血淋漓。
尽管游戏设置已将痛感调整至百分之十,但依旧让牛仔裤险些昏厥。
络腮胡离牛仔裤只有三步之遥,却在下一秒眼睁睁地看见牛仔裤的头猛地反转了一百八十度。
连句惨叫声都没有,就这么躺倒在地,了无生气。
“还有两个,不……”
络腮胡僵直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牛仔裤的尸体。
双腿发软,呼吸困难,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他瞳孔放大,失去焦距,然后开始剧烈地喘息,最后直直地往后仰。
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被活活吓死了。
“还有一个。”
一切来得太快,甚至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转眼间,四个人就只剩了一个。
短发女信心崩溃,在极度的恐惧下选择了退出副本。
“游戏结束,无人获胜,国王赢了!”
简墨的笑声在黑暗的房间里肆意地传开,又戛然而止。
一抹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到走廊上。
静静地等待着结局的到来。
“你是故意的。”
寻安皱着眉,看向薄昏。
故意将他引开,故意用空间叠嶂之术上让他们交错。
如果寻安在场,这五名玩家,必定活得好好的。
“游戏太容易通关了,岂不是没有挑战性。”
薄昏搂着寻安的腰肢,将他拥在怀里,一手抚摸着他的脊背,安抚意味十足。
“这是个游戏亲爱的,他们并不是真的死了。”
寻安从他的怀里挣脱,“但你完全不必用如此恶劣的手段折磨他们。”
薄昏无辜地回答:“这可不是我做的,是简墨。”
“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你?”
薄昏轻笑,“我才不会为了区区几个凡人而自降身份去扮演一个游戏角色。”
他拉着寻安的手暧昧地揉捏,“我只甘愿为你一人如此。”
寻安的另一只手还握着矿泉水瓶,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泼薄昏一脸,然后通关游戏。
“你想这么做吗?”
薄昏看穿了寻安的心理活动,轻声地询问。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欣然接受并甘之如饮。”
寻安闻言扬眉一笑,“真的?”
薄昏点头。
“那你闭上眼睛。”
薄昏照做,似乎已经做好了接受水的洗礼的准备。
他听见瓶盖被扭开的声音。
衣领突然一紧,水瓶摔落在地发出撞击声,他被迫弯下腰。
嘴唇贴上了一抹柔软。
在荒芜破败,肮脏不堪的废弃医院,两人相拥而吻。
周遭的环境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热情。
“我好像彻底沦陷了。”
第67章 [最新] 番外 !!!
刚从热闹非凡的大殿上离开,寻安腰上便搭上了一只手。
“为何不去用宴?”
薄昏搂着寻安,疑惑今日是他挚友清眠的大婚吉日,不共享喜宴,却悄然退场。
“说来也巧,你我相识和无悯清眠相识的时间几乎相差无几,他们可比我们走得更前。”
寻安反握住薄昏的手,挑眉带笑问他:“元神大人是不是进度有些慢呢?”
薄昏心如鹿撞,呼吸一滞,握着寻安的手不受控制地加了力。
“什么……意思?”
寻安嗔他一眼,甩开薄昏的手,“真是个呆子。”
见寻安转身要走,薄昏才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快步跟上。
“是,我真是有够呆的。”
寻安冷哼一声,拂袖拍开薄昏想要牵他的手,“元神大人如今可没以前那般果敢,三年之久,倒让大人脸皮薄了。”
三年弹指一挥间,比起无悯和清眠,薄昏在大帝面前的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他可是清楚薄昏本性的,总是担心寻安会吃亏,在三年里可谓是想尽了办法试图断了两人的联系。
直到发现二人的羁绊已经难以理清,才就此作罢。
薄昏苦不堪言,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大帝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转头在寻安这里就要讨点抚慰。
两人的关系反倒是因此而更加亲密了许多。
“我即刻去准备,定要办这三十六重天之上最盛筵难再的婚典。”
寻安叫都叫不住,眼看着薄昏像接了绣球花一样兴高采烈地乘云而去,无奈地摇头,调身又返回酆都殿中。
“这事倒是性急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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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昏这几日忙得轮轴转,所有的事情都被他一手包揽,寻安闲得发慌。
“怎么像是他出嫁一样。”
寻安端起茶盅,用茶盖拂去面上的茶梗,淡淡地饮了一口。
清眠闻言哑然失笑,“你莫要心急。”
寻安口是心非,“我急什么。”
某人才叫心急,生怕自己会后悔一样,将三十六重天,妖族都通知了个遍。
邪神娶亲一事立刻传遍了深宫窄院,寻安光是回复各仙家的书信便耗费了整整两日时间。
而大帝身边的两位辅佐官先后传出喜事,让酆都大帝每日除了处理公文,还得挤出时间应对或试探或道喜的各界大神。
远在三十六重天的薄昏脚不沾地,若不是过来人无悯相助,他还有得忙。
清眠的婚典结束后的第一个月,鼓乐齐鸣,张灯结彩的盛大婚典在万邪宫举行。
红喜的绸花从宫门一路点缀至焚心殿前,吉儿和福儿也换上了银纹红袍,小脸上抹了一团红扑扑的腮红,看上去颇为喜庆。
万邪宫的无尽桃林、竹林尽数被薄昏布上了红绸结,随风飘扬,美不胜收。
“吉时到!”
薄昏和寻安束发,戴金色雕花镂空冠,着直襟红底金纹黑边长袍,腰系银色云纹黑边腰带,坠着一块囍字美玉。
两人执手在宴客们的道贺声,仙乐悠扬,琴瑟和鸣中缓缓走至玉皇大帝和西王母面前。
在三声唱礼后,寻安和薄昏便立刻被拉去了祝酒。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不胜酒力。
“洞房花烛夜,咱们还是让新人把握住这段不可多得的时光吧!”
一名上神见两人都眼神迷醉,干脆让他们回婚房歇息。
“啊,对对对!”
此话一出,引来声声附和。
两人半推半就,被众人哄闹着送入洞房。
“寻安……”
薄昏身上的木香沾染着酒气,沉稳的味道也变得活跃起来。
寻安躺在大红的袄被上,吐出浑浊的酒气。
真没想到喝酒也是个累活,满桌的八珍玉食没吃上几口,反倒是灌了一肚子酒。
他现在眼皮似坠了铁铅,合上就能酣睡入梦。
偏偏这个时候薄昏伸手捞起寻安,迫使他清醒过来。
“媳妇……”
寻安毫无威慑力地瞪他一眼,含含糊糊地说:“不准叫我媳妇……揍你。”
薄昏轻笑,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嘴角,尝到未散去的竹叶青香。
“可我们现在已是结发夫妻,不这样称呼……那我唤你安安?”
无悯私下里叫清眠眠眠,那他是不是可以也如此亲昵的称呼寻安。
“不,不行!”
寻安一手摁在薄昏脸上,红唇翘起,想个孩子似地撒酒疯,“不准你这样叫我!”
薄昏少见寻安酒醉的样子,心里一痒。
他抱着寻安,嘴上答应他,手上却不闲。
“你,作甚?”
寻安察觉不对,扭动着身躯,试图避开薄昏作乱的手。
“洞房花烛夜,该做些什么呢?我的寻安。”
薄昏解下束腰,随手丢在一旁。
三年里日思夜想的美梦,今夜终于得以实现。
“什么意思,你……”
寻安的话被堵了回去。
薄昏一手揽着他的腰肢,一手卸下发冠,三千丝倾泻,比绸缎还要顺滑。
绵柔的吻让醉酒的寻安喘不过气来,却又沉溺在期间,不自觉地去迎合薄昏的攻城略地。
令人心神悸动的声音与外面幽幽飘进来的奏乐中间或响起。
薄昏趁着寻安迷乱的空档,将他的爱人轻轻地躺在袄被上,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他眼底酝酿出黑色的风暴,迷人又危险。
“我的寻安……”
薄昏自三年前便研究好的技巧,直到现在才有了实践的机会。
寻安还未来得及琢磨薄昏此话是何意,对方轻柔而绵长的吻让他来不及思考,便再次沉沦。
仿佛置身云端,飘飘然。
薄昏取出早已备好的暖膏,沾了一指,悄悄地绕至寻安身后,试探性地动作。
“嗯……”
寻安皱眉,不适感让他有片刻的意识回笼。
薄昏深吻,呼吸愈发深沉,抬手在寻安颈侧,肩脊流连。
寻安惊然,突然侵入时所带来的痛感立刻将所有旖.旎的情愫驱散。
他瞬间清醒,怒视薄昏,还没张口,便感觉又被侵入了半分。
薄昏忍得辛苦,偏偏寻安又因为难忍而下意识地缩紧,当真是幸福的折磨。
“亲爱的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他试探性地向前,便听见寻安的怒骂声。
“薄昏,你找打!”
他苦笑,低头吻住寻安,“乖,再忍忍。”
经过三年的锻炼,薄昏的吻技早已出神入化,寻安被吻得七荤八素,身心放松了些许。
过了半晌,寻安的不适感渐渐消退。
肿胀中带着隐隐的刺激和兴奋。
寻安体味到了其中滋味,也不再怒骂薄昏了。
双手环上薄昏的脖颈,一口咬住他的喉结。
薄昏沉闷一声,抱着寻安坐在了自己身上。
“唔……”
变换新的动作让寻安昂首后仰,腰背绷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入眼皆是寻安情动的模样,甚是诱人。
两人同为初次,薄昏怕伤着寻安,始终不敢有过激的动作。
但寻安却不满足于此.
一双满是春水碧波的桃花眸,要怒不怒地看向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