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沛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众人见此便知道情况不乐观,一个气得锤了床一下,破口大骂:“一群败类,我怎么就不知道军校里面还有这群人。”
蔚崇久站容易眩晕,坐下来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人重重的叹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那天晚上祁元帅自己当诱饵让我们找到被关押的人一起跑出来。很幸运的跑了出来后回到原本驻扎的大楼,发现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想着会不会被兽兵发现了,结果碰到了他们,也就是在大堂里面的人。才得知是被他们保护起来,并说找到了一个还算是保存完好的酒店,邀请我们过去能休息,而且还有食物,水源正在寻找中…”
“有食物我们很开心,好久没有吃饭了,过来发现他们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友善,所说的食物不过就是吃人肉…”
“被我们发现了争吵了一番我们抵不过他们人多,一起来的人除了这里十几个人,其他人也都叛变了。还有人被他们打伤。”
蔚崇皱眉,这是件麻烦的事情。
“那为什么上面还有人对我敌意那么大?我一直处于昏迷当中,难不成…就是单纯的看我不顺眼?”
他这话一出,在场人眼神古怪。
蔚崇懵逼的眨眨眼。
有人给他解惑:“虽说他们食物是有了,但是水源没有,而祁元帅回来当天找到了一处水源,他就把这消息告诉了他们。跟他们谈了一个条件,你伤口得需要水清洗,否则怕感染。”
“他们一听本来水源就不多见,还要在你身上浪费肯定是不愿意,但无可奈何又不知道水源在哪就表面答应下来…”
说到此处,那人眼中出现佩服:“那群人一找到水源就后悔了,这时祁元帅说这只是一部分的水源,还有另一半的水源被他藏了起来,这才借用了医药箱,把你伤口清理干净包扎好后他们就问水源…”
“他们没有想到是祁元帅见他们反悔后故意炸他们,这不就是起了矛盾。”
“你昏迷了两天,这两天可真是难过,我们被困在这里,他们又人多还打不过。”
车轮战耗也能把他们耗死。
“幸好他们明面上不敢撕破脸皮,毕竟看我们还有些用处。”
“不过最气的是那些人,忘恩负义,如果不是祁元帅当诱饵救了咱们,咱们现在还被关押着。”
“那刚才祁沛在上面是在?”
“哦,想与他们商讨一下分点水,毕竟这水是祁元帅找到的,可惜……没成功。”
蔚崇看看自己伤口,就连袖子上面的血迹就被洗干净了,他看了一眼祁沛:“祁沛,我说句不好听的,这确实是多此一举了。”
“水源很珍贵的,喝都舍不得别说清理伤口和洗衣服。”
蔚崇感觉自己这话说的就是拿祁沛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但他必须要说,这是紧要关头。
祁沛一向很懂规矩的怎么现在这么任性?
祁沛静静地看着他:“你身子骨弱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如果伤口不清理干净会有生命危险。那水源我找到的,只是用一点也不行吗?”
他已经很省着用了。
蔚崇沉默了一会起身,脑袋晕了一下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捂住他的手:“现在情况特殊。”
祁沛把手抽回来,背过身不搭理他。
这件事情蔚崇知道祁沛是为自己好,但是那水源比他珍贵。
旁边见此劝说:“这件事情祁元帅没错,祁元帅又不是找到水源没有分享,他只是用一点救命,剩下的他也没有据为己有。”
“蔚医生也没错。”
周围人叹气,如果分得清谁对谁错他们尚能帮理,但俩个人考虑的立场不同,从祁元帅的立场考虑他对,蔚医生考虑的立场也不能说是错的。
两个人都对,这就特别麻烦。
蔚崇突然想起来:“对了,陶苏是怎么回事?受了惊吓?怎么全身透露着不对劲。”
众人摇摇头:“不知道。”
“还能怎么,叛变了呗,现在和那群人混在一起,吃好喝好。”
“我以为最不会叛变的就是他,没想到…害,世事无常啊。”
陶苏不像是能叛变的人啊。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出来!没想到你是个内奸!”
外面传来一声重响。
在房间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走出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陶苏被一个人揪住头发,脑袋重重的磕在墙上,血瞬间流下来。
后面则站着一群人,在看戏。
蔚崇上去,把陶苏护在身后:“你们在干什么!”
他转身用袖子按住他脑袋上面的伤口。
“和你有什么关系!!滚开”
蔚崇没有搭理他们,护着陶苏想把他送回房间,被人拦住。
“让你走了吗?”
祁沛上前:“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有个人将电子手表拿出来,按了一下往上空弹出一个屏幕。
屏幕中出现陶苏的身影,和一个兽兵在交谈。
“他们在监视蛇面前演了一场戏,说得是晚上从后方突击,实际是声东击西法,真实的时间是凌晨从正面袭击。”
“很好!回去吧,别让他们起疑。”
“是。”
屏幕消失众人寂静一片。
蔚崇询问:“是你吗?”
陶苏唇被鲜血染红,他想摇头,但这证据已经确凿,如果他说不是的话他们一定会保自己。
只是徒增无力说不定还会让他们受伤。
还不如承认。
他点头:“是。”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会被兽兵有组织的包围。
原来这是一个圈套,他们之间出了内奸。
蔚崇相信自己的直觉,问那个人:“你是怎么有这监控的?”
那个人耸肩:“还不信我,我这电子表有监控器的作用,挂在墙上照明正好拍到了。”
“杀了?还是关押?”
“先关押引蛇出洞,看看他背后之人是谁,”
他们把陶苏带走,蔚崇没有阻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陶苏真的是内奸?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
夜晚,蔚崇起身,看到一群熟睡的人群,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想去关押陶苏的房间看看,只看到陶苏突然打开门出来。
蔚崇思索片刻跟在他身后。
谨慎的跟出了酒店,转头撞到了祁沛的头。
蔚崇刚发出一个声音就被祁沛捂住嘴巴。
祁沛:“嘘!”
蔚崇被他捂住嘴含糊不清道:“你怎么来了?”
“跟你的,人走远了。”
俩人偷偷摸摸的跟在陶苏身后。
“这孩子当真是个内奸?”
祁沛摊手:“不知道。”
蔚崇在前方探查着陶苏的情况,祁沛在后面跟着,俩人距离不远。
陶苏右拐,蔚崇连忙跟上,刚探出一个脑袋想看看情况就见陶苏扭过头来。
吓得他一激灵往后倒退,脚后跟碰到祁沛的脚,蔚崇感觉自己要倒,如果他倒下去了肯定会发出声音,然后就被发现了。
他反应极快的一个转身手撑着墙壁咚了祁沛。
两人皆是一愣。
蔚崇瞪着他,眼神里面有股怨气:‘你跟我这么紧干吗?’
祁沛眼神回他:‘我愿意!’
‘你愿意??万一被发现了咋办?’
祁沛移开眼神推了他一把,小声道:“人走了!”
蔚崇冷哼了一声探出脑袋见陶苏已经走远了连忙追上去。
又是一个拐角,蔚崇刚探头就很恰好的陶苏扭过头,眼睛对了个满怀。
蔚崇连忙缩回脑袋,心跳如鼓声般沉闷,
看着黑漆漆的远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第24章
祁沛握住他手腕, 缓解一下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握起的手。
蔚崇眼睛看向他,祁沛对他轻微点头,用嘴型说:有我在。
过了一会没有动静, 蔚崇呼出一口气探出头, 陶苏已经消失不见。
蔚崇这才敢说话:“我看到他眼睛是绿色的。”
“绿色?”
“对!”
蔚崇又开口:“我倒是听说过兽星的一种罕见的植物属性, 刺扎入人体内便可控制那个人,悄无声息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会被发现……”
祁沛眼神一凝:“荆棘?”
蔚崇重重点头。
“莫非……”
祁沛沉思:“还有一批隐藏在暗处的兽人。”
“并且擅长控制。”
两人面面相觑, 眼中都出现沉重。
这个局势糟糕透顶。
“兽星这次看来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不成功便成仁。”
蔚崇赞同:“现下这种情况知道的人数不能太多, 不能让那东西察觉出我们已经发现了他,否则我害怕他会下手。”
蔚崇有感觉,就算他们跟那群人说他们也不会相信。
祁沛他们信息素被压制, 如今暗处更是隐藏着这一个毒瘤。
这局难解。
换言之来说,根本就无法解决, 因为他们现在的局势仿佛拼凑起来被牵制的木偶,一旦松开控制绳子便会全盘崩塌。
很无力。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那兽人想干什么?他控制了人肯定知道信息素压制,直接让兽兵来围剿就好,何苦这么麻烦?”
祁沛摇头:“不清楚。”
“呀。”蔚崇一拍脑门:“我刚才忘记拍照片了, 口说无凭加上照片肯定就信了吧!”
“难说, 保不准他们还说你P的呢。”
“也是,不知道陶苏这么晚了出来干吗, 咱还把人跟丢了,刚才我总觉得他发现我了。”
祁沛纠正他:“不是咱是你, 我本来想在前面, 你抢的倒是挺快的。”
“嘿,你这人,马后炮放的倒是挺快。”
祁沛拍拍他肩膀:“以后记住, 凡事我先上,你在后面就好。”
“呦~”蔚崇新奇:“祁元帅这是善心大发还是对我起了那么些意思,对我这么好啊?不过诶…”
他伸出食指在祁沛面前摇摇:“哥哥可对你这种…嗯,能力强的小朋友不感兴趣。”
祁沛无语,打掉他的手:“什么年纪了你还装嫩,放心,我对你这种弱不禁风的叔叔不感兴趣。就是单纯的保护公民而已。”
保护本就是军人的天职。
蔚崇的心被这个称呼重重的刺了一剑。
“喂,你这个称呼有些不礼貌了啊,我现在是正值二十五岁的青年级别,二十五什么概念,也就比你这个小朋友大八岁。”
“嗯对,也就是被强制分配了。”
蔚崇:“……你怪会嘲讽人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祁沛嬉皮笑脸:“谢谢夸奖。”
蔚崇心中一憋着一股气没有地方使。
“蔚崇,你能释放你信息素吗?我想闻一下。”
蔚崇身子一震,眼神出现抹上一层慌乱,很好的隐藏在了黑夜里:“信…信息素啊?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就挺好奇的,我信息素的味道你应该闻过。”
“啊…昂。”
“好闻吗?”祁沛问。
好闻吗?
蔚崇应付道:“还…还行。”
“还行?”
这个反问让蔚崇心中一跳,难不成是他说错了?
那就是:“好闻?”
“你在问我?”
蔚崇笑笑,打了个哈欠:“啊,好困啊我想睡觉了,咱们快点走吧。”
“不对啊蔚崇……”
祁沛刚想问什么就被蔚崇打乱:“小沛,我真的好困,求求你了。”
就连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在转移话题,演技这么拙劣。
既然他不想说,祁沛也不好意思逼问,干脆不问了。
“这个称呼不许叫。”
“啊?”
祁沛皱眉:“我和你很熟吗?叫这么亲密。”
蔚崇不解:“一个称呼你在意什么?”
“反正不许叫。”
蔚崇感谢他不逼问之举,就应了他:“好,不叫,对了,我的小花花是怎么消失不见的?”他指指头顶。
“这个啊…”
祁沛抿唇:“我让它回去的。”
“嗯?”
祁沛对于他这个难以置信的样子点头表示肯定:“它应该是挺喜欢我的,完完全全把我当成了同类,所以我一说它就回去了。”
蔚崇睁大眼睛:“呵…好笑,我的小花花怎么可能听你的话?!它不喜欢你,可能只是单纯觉得你纹身可花点。”
“啧啧,你听说过一个词吗?”
“嗯哼?”
“睁着眼睛说瞎话。”
蔚崇:“……”这句话和他有什么关联吗?
“那我也送你一句话,别自作多情。”
祁沛眯眼:“果然咱俩在一块,是无法相亲相爱的,还没说话就□□味十足。”
随后他补充道:“真的蔚崇,要不是看在你弱鸡一个的份上,你还能在我眼前蹦跶?”
“既然你如此说了,那咱俩打一架?看看谁赢?”
“当真?”
蔚崇摩拳擦掌:“当然,来吧。”
祁沛刚摆好架势,蔚崇捂着胳膊,原本笑脸盈盈的脸上瞬间成了苦瓜脸:
“祁沛啊,你竟然欺负一个伤残人士。”
祁沛就猜到他想作什么幺蛾子,但接下来的动作他着实没有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