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怎么来了?”
“你在这里喝酒?”
舅侄俩异口同声问出了口,胡陵混沌的脑瓜子转了几圈,才知道舅舅是误会他来这里做些什么苟且之事,急忙起身为自己辩解:“舅舅,舅舅你听我说,我没有做什么旁的事我……啊!”
胡陵喝多了些,猛然起身脚下不稳,竟就这么绊了一跤,眼看就要摔倒。
柳扶风身形一晃,眨眼间就到了胡陵身边,伸手将他搂进怀里。
胡陵傻乎乎地看着干舅舅那双清冷澄澈如深水古潭的黑瞳,鬼迷心窍了一般,伸手捧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毫不犹豫地吻住了柳扶风的唇。
看上去撒敷敷的小??kkkkkkk
笨蛋美人谁能抵挡呢??
第176章 番外 竹枝词(六)
胡陵喝醉了,柳扶风却是醒着的。被自己干侄子蓦然亲吻,柳扶风只觉五雷轰顶一般,忙不迭地将他推开。
胡陵醉得迷糊散了力气,柳扶风轻轻一推便四仰八叉地瘫在地上。柳扶风捂住自己的嘴,但心里却回想着唇上那一抹那带着酒气的温热触感。
真是昏了头了。柳扶风暗骂自己一声,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扔到一边,伸手去拉胡陵起来。胡陵此时已经醉糊涂了,但见柳扶风伸手过来,打蛇随棍上缠上了他的手臂。柳扶风被他这得寸进尺的无赖样子气笑了,甩了甩胳膊想把他甩开,哪知道胡陵顺着他的胳膊一寸寸摸了上去,带着酣醉的笑意搂着柳扶风的肩膀,像当年那个拖着鼻涕的孩子一样,开口叫了一声:“舅舅真好看,我最喜欢舅舅了。”
柳扶风被他这么一叫,不禁晃了晃神,好像又回到了三百年前,带着还没他膝盖高的小崽子东游西荡的日子。胡陵眯着眼,见舅舅没说话,顺势在他颊边重重地亲了一口。
“胡闹!”胡陵那哪里算得上亲,几乎就是咬。柳扶风莫名其妙被他啃了一口,恼羞成怒地打了胡陵一巴掌,捂着自己的脸站起身来,想想不解气又踹了他一脚。
胡陵挨了一掌一脚好像也没觉得疼,依然傻笑着抱住了柳扶风的腿:“舅舅好香,我最喜欢舅舅了。”
柳扶风扶额,懒得去跟他讲明白。他知道这时候的胡陵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只能跟他鸡同鸭讲,来来去去只有一句“最喜欢舅舅”,听得柳扶风心乱如麻。他只能一步一拖地带着这个挂在他腿上的傻侄子来到床边,打算先把他弄到床上去再说。
他踢了踢胡陵,拍拍他的头:“自己爬上去睡。”胡陵被他摸了摸头发突然又兴奋了起来,拽着柳扶风的手放在自己头顶,不断揉着头发,一边揉一边发出“嘿嘿”的傻笑。柳扶风被他这样的行为吓得不轻,用力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他从前也不是不知道胡陵喜欢腻着他,但他向来只以为那是因为它带胡陵入世,所以胡陵才对他有着那一份依赖。但不知何时起,胡陵看他时的眼神越来越古怪,好像掺杂着说不清的浓厚情感,看得柳扶风心悸。
那种眼神他是见过的,当年他与锦瑟情意绵绵的时候,锦瑟便是这么看着他的。
柳扶风不知道胡陵何时起的心思,但他不论是身份还是情份上,都不能回应他的爱意,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等过段时间姐姐姐夫把他抓回去成亲,再不相见便是了。哪知道这个傻侄子一根筋,躲起来偷偷买醉,他生怕傻孩子喝多了有什么好歹,赶过来接他。可他刚推开门,看到胡陵委屈隐忍的可怜模样,心里又着实不忍。听他醉话连篇满口舅舅长舅舅短的,叫得柳扶风一颗封冻许久的心,也裂开了一条缝,钻进了一缕温暖的阳光。但他心里也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一缕阳光,不应该照进他的心里。
柳扶风拽着胡陵的胳膊把他扔上了床,胡陵咂咂嘴滚了两圈,蒙眬中望见站在床边的柳扶风,又爬过去牵他的手。柳扶风一时不察,竟被他就这么拉到了床上,还被胡陵死死压在身下。胡陵跨坐在柳扶风身上,一身酒气衣衫凌乱,袒露出来的一片胸膛透着醉酒的微红。柳扶风别开脸,轻声斥道:“成何体统!还不快下来!”
胡陵的脑袋在柳扶风胸口脖颈之间一通乱蹭,温软的嘴唇不断地擦过柳扶风微凉的肌肤,清新的草木香气萦绕在胡陵的鼻尖,把他本来就糊里糊涂的脑袋搅得更加混乱,纷纷乱乱之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今天一定要把肖想许久的小舅舅变成自己的人。
念及至此,胡陵一口咬在柳扶风的肩上,小尖牙刺进他的皮肤,渗出细小的血珠来。一股异样的微凉的触感从伤口处往柳扶风的周身蔓延。柳扶风倒吸一口气,伸手要推开胡陵,胡陵劈手将他拦下,抓着他的手慢慢往自己的臀后移去。
柳扶风蓦地睁眼,想甩开他的手,但不知道为什么胳膊一点劲都使不上来,急得脸上都渗出了一层薄汗。胡陵傻笑着把自己剥光了,又开始扯柳扶风的衣服,一边撕扯还一边像只小狗似的对着柳扶风的脸又舔又亲。
柳扶风避无可避,但当他看着胡陵对着自己身下的那团软肉不断撸动,直到它挺立起来,胡陵又扶着那东西打算送进自己的小穴里的时候,柳扶风终于沉不住气开始挣扎,可胡陵的力气却格外的大,把他禁锢得死死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胡陵一寸寸地坐下去,直到将整根都吞进他湿热紧致的肉穴里,两人同时都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长叹。
那么问题来了
舅舅到底长还是短呢???
第177章 番外 竹枝词 (七)
“舅舅……好大……”胡陵两手撑在柳扶风的胸口,轻轻摆动紧实的蜜臀,由着柳扶风的肉刃在他体内进出。
胡陵虽不修媚术,但狐族骨血里或多或少都带着媚毒,方才胡陵咬了柳扶风一口,那毒已在他体内蔓延开来。柳扶风甚至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烫,一颗心砰砰乱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被胡陵紧紧包裹着的那东西好像也涨大了一圈。
胡陵感受到后穴里的变化,以为舅舅终于放下心防愿意接纳他,便更加卖力地摇晃着腰肢套弄着,想讨好柳扶风。
柳扶风几百年未经情事,几乎算得守身如玉了,猝不及防被干侄子下了媚毒,心里是又羞又恼。但身体上的快活却骗不了人,他看着胡陵蜜色的肌肤上布满汗水,精壮的腰肢不停摆动着,粉色的后穴被不断侵犯,甚至进出间翻出了暗红色的媚肉时,那股最诚实的性欲终于冲破一切的枷锁和束缚,将柳扶风淹没其中。
柳扶风低吼一声,反手抓住了胡陵的臂膀,猛地抬腰一挺,一口气顶到了胡陵未曾开拓的最深处。胡陵疼得扬起头,连呜咽都堵在喉口,发不出声音来。柳扶风一连顶撞了数十次,撞得胡陵喉咙涩苦,干张着嘴喊不出声,泪水簌簌地从眼角滚落出来。虽然身上疼得紧,心里却是满满的畅快。
胡陵腰肢酸软,伏趴在柳扶风身上,一双臂膀环在他颈上,软绵绵地叫着:“舅舅慢一点,陵陵不行了,陵陵疼。”
“舅舅疼你。”柳扶风轻咬一口胡陵的耳廓,突然翻身压住胡陵,顺手捞起胡陵的一条腿,折到他的胸口。胡陵心里害怕,回头泪眼婆娑地求柳扶风:“舅舅,这个不行,求求你了,我不行了……”
柳扶风在胡陵眉心落下一吻,眸光闪动,嘴角带着温润的笑,胡陵被他灿若星辰的双眸拨动了心弦,一时晃神,身下就被柳扶风狠狠贯穿。这一下捅得极深,胡陵只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狠狠地颤了颤,痛苦地低吼一声,话音未落,就因为柳扶风疯狂的动作化成了破碎的气音。
两人激烈的情事随着夜幕降临终于结束,胡陵一身青紫,脸上泪痕斑驳,趴在枕头上沉沉睡去。因为交欢解了媚毒重回清醒的柳扶风半身赤裸,背上胸口遍布胡陵情动后留下的抓痕。柳扶风回望胡陵一眼,叹了口气,给他把被子掖好,然后坐在床边愁眉紧锁。
他千年的我修为,怎么可能抵抗不了区区媚毒?唯一的答案,便是他根本不想去抵抗。若非胡陵今日如此,可能他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自己竟是与这个用情至深的傻侄子心意相通的。
但能怎么办呢?他们虽不是亲舅侄,但他若是真的与胡陵在一起,又怎么对得起义姐和姐夫这些年对他的关怀与信任?胡陵虽不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但却是义姐最疼的孩子,他怎么忍心让义姐对胡陵失望?
柳扶风抵额沉吟良久,始终不知该如何面对胡陵,思来想去只能选了逃避。他最后看了胡陵一眼,伸手碰了碰他微卷的头发,咬咬牙离开了这个欢愉气味尚未散尽的屋子……
“柳扶风!你醒醒!”
柳扶风被胡陵的声音惊醒,眨了眨眼,看着胡陵笑了。胡陵趴在他的胸口,摸着他的脸问道:“梦到什么了?做梦还皱着眉头?”
“梦到你这小狐狸怎么把我骗到手的。”柳扶风亲亲他的额角。“梦到我在齐棠面前说谎将你认作他人,让你听到了,一气之下回了青丘,要与表妹成亲,还赌气给我也送了喜帖。我收到帖子如五雷轰顶一样,马不停蹄地就赶往了青丘,跪在姐姐姐夫面前求娶你。”
“然后我父王震怒,对你大打出手,我娘拦都拦不住,你被打成了重伤扔进了水牢。我听说之后亲事也推了,到父亲面前撒泼打滚,还闹着要绝食,他气得把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打了一顿。”胡陵笑嘻嘻地接话,还扬起手臂给柳扶风看陈年旧伤,跟炫耀似的,“你看你看,你看这臭老头给我打的!背上也有!”
柳扶风笑着亲了亲他那道淡淡的疤,把胡陵搂进怀里:“好好好,我们陵陵为了我受委屈了,以后我多疼疼你。”
胡陵眯起眼,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一双手不老实地在柳扶风身上乱摸,吊着眼梢揶揄道:“你怎么疼啊?像你那日说的那样疼我吗?”
“小骚狐狸我看你皮又痒了。”柳扶风狡黠一笑,扬手将被子一抖,把胡陵得逞的笑声和无尽的旖旎春色都罩了起来。
此时天色破晓,晨光中竟飘起了雨丝。正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芜湖!舅侄俩的故事结束了~接下来是女装大佬百里蓁和情伤禁欲的工作狂凌桓的故事啦~
桓桓子终于反场了呜呜呜~不是个工具人了??
第178章 番外 凤求凰(一)
人说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此刻御花园里正举办着琼林宴,新科进士们个个意气风发,三三两两一起吟诗作对,好不潇洒惬意。
但这群青年才俊中只有一人格格不入,他独自一人坐在小凉亭里,看着水里钻来钻去的锦鲤,怔怔地出神。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这次科举的探花郎凌桓。
十年寒窗一朝中举,还是名列第三的探花,本该是喜气洋洋的,但凌桓爱慕同窗好友游潇多年,本想借着此次及第向他表白心意,却在会试之后被游潇拒绝,更是留下一封诀别信连夜离开。
好好一桩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美事转瞬成空,凌桓怅然若失,殿试也集中不了精神,不知怎么反而中了探花。同行的考生向他讨教,他苦笑着答应了几句,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见他言语敷衍,只当他高中皇榜目中无人,不屑于他们为伍,便也就这么与他疏离了。
凌桓独自看着锦鲤发呆,却不知早有人暗中已经盯上了他。不远处的树丛间探出一个秀丽到妖冶的美人,望着凌桓骨相分明的侧脸,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今日既是琼林宴,那皇子们自然也是要一起出席的。当朝皇上龙体康健正值盛年,膝下成年的皇子公主众多,今日成年的皇子都来参加宴会,一个个锦衣华服气宇轩昂,一看便是人中龙凤,众书生围拢在皇子们身边,想着要把握这难得的结交皇亲贵胄的机会,说不定言语投机,还能成为某位殿下的门客,岂不是一桩美事。
那些热络的场面与凌桓是无关的,本以为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偏僻的小亭子,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兄台怎么一个人在此?”凌桓吓了一跳,肩膀一抖,回头看见一位红色锦衣的少年执扇而立。
少年一张绝色的脸看得凌桓心神一荡,但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中好像蕴着凌桓看不透的东西,虽然少年是笑着的,眼底却藏着让人不敢多看一眼的未知幽谧,可见少年的心思深不可测。
皇族多是娇纵惯了长大的。凌桓父亲虽也做到五品官,但比起这京城中的权贵不过也只是个小门小户,自然是不敢比的。若是自己此时急于攀附这位主子,惹了别的皇子们不快,他之后的仕途定然坎坷不平。
凌桓不想生出事端,也不想卷入党派之争,不敢接这个少年话,只拱手道:“草民凌桓,独自在此只是偶染小疾身体不适,不劳殿下费心。”说完便想离开,可刚迈出一步就被少年挡住了去路。凌桓有些愠怒,但还是忍着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对少年说:“殿下,琼林宴就快开席了,若是去晚了,皇上会怪罪的。”
少年满不在乎地晃晃头,慢悠悠地踱着步子绕着凌桓转,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话语极尽轻佻:“凌兄风姿绰约,这张脸堪称绝色。这一双手,真是细白修长。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