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悚游戏里开纸扎店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苏词里
苏词里  发于:2021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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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汪一听到他的声音身体立刻松懈下来,他松了一口气,回头去看他:“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要干什么就叫上我呗。”
  阮白也没拒绝他,两人一起朝着村子里面走,渔村的地形差不多是对称的,对门之间只隔了一条泥路。两人打着灯,脚下的鞋底踩在地上好像还会滋出水来。王汪不由得嘟囔了几句:“怎么地还是那么湿啊?这不雨停了有一天了吗?”
  他说完又眼睛一亮,“阮白那边有灯开着,谁家这么晚还没睡啊。”
  阮白悄无声息地按掉了手电筒,轻声道:“不安分的人。”
  他在黑暗中对王汪轻轻地嘘了一声,王汪赶紧点点头,两人便放缓了脚步,慢慢的朝着那户人家走去。黑暗中的小渔村显得格外寂静,而唯一的光带来的却不是明亮,还有一种藏在暗处的窒息和紧绷感。
  这是一栋很普通的房子,平层建筑外有一个小院子,院门开着,让阮白和王汪找准了时机轻易便钻了进去。两人一路摸到窗口,借着窗户先看到了一个人。
  灯光下青年的长相普通,又有些眼熟,赫然就是刘明的发小。
  对方似乎正在嘀嘀咕咕说着,阮白和王汪更贴近了些才勉强听清楚。
  对方说的是:“爸,我以为我妈疯了。原来是你真的回来了。”
  回来了?
  刘明发小的爸爸不是死在七年前的海难里了吗?
  王汪眨了眨眼睛,意识没有转过弯来。他扯了下阮白的手臂,后者收回目光看他,紧接着朝着他勾了勾手指。王汪心中好奇,立刻凑过了阮白的手边。
  他这才发现以阮白的角度看过去,看到的压根不是刘明发小,而是另外一个人
  是与刘明发小对面对站着的,被刘明称之为爸的人。
  可……
  刘明发小他爸一扭头,露出的赫然是白光远的脸!
  王汪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阮白见状迅速捂住了他的嘴。然而青年惊诧而发出的一点小动静立刻便吸引了屋里头人的注意,白光远迅速转过脑袋来望着窗口的方向。
  长相清秀的青年与往常完全不同,他的身上水雾蒙蒙的,眼里是一片白色,找不到黑色的瞳仁。他似乎想要抬步走过来,却在此时听到了一声软绵绵的猫叫,紧接着一只猫从窗缝里一跃而过,留下一道很快消散的影子。
  刘明他发小走过来推开窗户看了看,又重新关上:“是猫。”
  阮白和王汪见状对视了一眼,后者立马松了一口气。王汪默默擦了一把汗,用手指示意阮白离开。手指横在窗户下,突然感受到了水珠跌落。
  王汪眨眨眼睛以为又下雨了,结果一抬眸就看到阮白神情一变。青年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大喊:“快走!”
  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的反应,王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便已经跟着阮白朝着院子外狂奔。
  跟着阮白弯弯绕绕跑来跑去最后躲进了一个房子的背面,还不等喘口气问一问阮白到底怎么回事,王汪便先察觉到周围的水腥味浓重起来,紧接着一个重物擦着他的脸颊狠狠撞击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王汪人都傻了。
  更傻的还在后头。
  一道人影借着月光缓缓露出模样来,分明就是白光远。白光远站在距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地方,他发白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不停地晃动脑袋。青年的手里拖着临时从地上捡来的铁棍,一步步靠近阮白和王汪。
  “卧槽卧槽卧槽!阮白这是怎么回事啊白光远他疯了!!”
  阮白不动声色地握住地上的砖块,他轻声道:“很显然,他已经不是白光远了。”
  说话间,水腥味似乎愈发浓烈了。
  手电筒掉在地上,开关嗑在石头上咔哒一声亮起了一束光。也是这个时候,两人才发现不止一个白光远!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白光远、田宁宁、老万以及那些看不清面容的考察团成员聚集在了一起。
  他们的手里拖着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铁棍有砖块有鱼叉,但不管拿的是什么,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杀死阮白和王汪。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3-1121:15:13~2021-03-1222:05: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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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王汪抖得跟筛子一样,阮白说白光远不是白光远了,王汪也体会出来了。可这会儿不止是白光远,周围这么多个‘老熟人’对他们举刀相向,王汪简直要疯了。
  他牢牢拽住阮白的手,说话都磕磕绊绊的:“什么、什么意思?大家都不正常了?”
  阮白放缓了呼吸,轻声回答:“看起来是的。”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人身上。白光远站在人群的最前方,铁棍握在手中缓缓流淌着水珠,他死死盯着阮白,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水浸湿,滴滴答答的声音在连呼吸都能轻易听到的暗夜中显得格外诡异。他路过的地方很快有一滩水渍在月光下泛起波光。阮白一下子便想起了爱德华,那个死在池塘里的少年。
  眼下的场景和爱德华的遭遇实在是太像了。
  以至于阮白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在海上失事的那群渔民。
  他们回来了。
  以另外的身份,回来了。
  眼见着面前的十来人拖着家伙越靠越近,阮白却愈发冷静。在王汪焦急的催促下,他偏头道:“等会打起来了我喊你跑你就跑。”
  打起来了以后还能跑?
  王汪眼珠子都瞪圆了,这么多个人怎么能叫打架呢,这他妈是单方面群殴啊!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是一咬牙:“不跑,老子要跟他们干架。”
  话音刚落,白光远手里的铁棍猛地朝着阮白挥了下来,铁棍分量不小,在空中发出咻咻的声音,让人一听就觉得牙酸。阮白在铁棍挥下来时猛地一抬手,五根细长的手指拽住铁棍一端,铁锈刺进肌肤,手臂更是被震得一片麻。阮白就着这个姿势牵制住了白光远,咬牙抬起一脚将人狠狠一踹,正巧撞到了赶上来的老万。
  旁边的王汪也不含糊,他这人看着和阮白一样瘦弱,此刻却抄起地上的石块迅速朝人群砸去。但攻击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王汪很快就被四五个看不清楚面容的考察团成员给包围了。那些考察团成员举起手中的鱼叉,嘴里喃喃着什么话,像平时叉鱼一样,见到了猎物便死不撒手,快准狠地发动了攻击。
  那鱼叉靠近眼睛,尖尖的一点像是突然之间被放大,王汪瞳孔猛地一缩,身上爆发出一阵金光,将被笼罩的鱼叉全部震了个粉碎。
  阮白躲过白光远的攻击,一铁棍敲过去正要支援王汪便看到了这一幕。他沉默得抿了抿唇,又回头反手敲在了白光远的腿上。
  是的,怎么忘记了这里的玩家NPC可是各个有神技的。不像他,他一个真正的外来者,什么也没有。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挥棍子的手更用力了。
  宴川从屋檐上下跳下来时看到的便是老万手中的鱼叉刺向阮白的画面,他隐藏在黑暗中,身体轻易被拉长。阮白不断往后撤时脊背撞上了男人的胸口,发出了轻轻地闷哼。他来不及回头去看,身后的男人已经拥住了他。宴川的手穿过阮白的身侧,缓缓搂住了他的腰。
  “我在呢。”
  唇轻轻碰了碰阮白的耳垂,他轻声安抚着怀里的人。目光却直勾勾落在老万身上,被亡灵附身的老万只有进攻和杀死阮白的想法,鱼叉不断前进,就在距离阮白的侧脸几公分时,一只手轻易握住了鱼叉。
  噗一声。
  尖锐的叉刺刺破穿透了男人的手掌,鲜血一半滴滴答答地淌在地上,一半顺着斜向上的鱼叉叉柄成血河般流入老万的掌心。
  阮白的瞳孔缩了缩。
  宴川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轻易将鱼叉往后一拽,掌心与叉刺分离,他反手握住叉柄,狠狠刺向了老万。
  同样是刺穿的声音。
  然而流了满地的却是水。
  这一叉正中心脏,宴川抬腿将老万的身体一踹,鱼叉拔出又转而刺向了其他人。考察团的成员一个没逃过,而白光远和田宁宁似乎察觉到了危机来临,在宴川对付其他人时竟然撒腿就跑!
  但他们的速度显然没有宴川快。
  鱼叉往前一扔,穿透白光远的身体后又穿透了田宁宁的胸腔。
  王汪弱小无助地抱住自己的胳膊,呆愣愣地贴着墙壁坐在角落里,他瞪大眼睛看着满地尸体在地面上化为一滩滩水渍,顺着地面的纹路淌到他脚边,浓重的水腥味轻易勾起了他胃中翻涌的欲望。
  他猛地一转身:“呕——”
  阮白完全无法分出一丝注意力去关注王汪,他被人揽在怀里,身上的每一处肌肤仿佛都贴上了对方的气息。男人手上的血不小心蹭在了他的手上,阮白不自觉地用手指去捻掉血迹。
  他的身体却是僵硬的。
  “喵喵……”
  “在呢。”宴川垂下眼眸,他轻声问,“你要看看我吗?”
  要看吗?
  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可阮白有点不自在。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和一个人这么亲近过。对方是猫的时候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现在不太一样。他们靠得那么近,他似乎还能听到宴川的心跳声,好像是为了他而响的心跳。
  阮白的手缓缓抬起按上了男人横在他腰间的手臂上,他抿着唇慢慢地转过了身,抬起了头。
  月色下,宴川的长相有些模糊,他敛着眸看他,碧绿色的眼眸里好像藏了光一样,眼睛狭长,与喵喵的猫瞳有很大的区别。男人五官深邃,长得非常英俊帅气。
  阮白想,这么个男人是怎么在变成猫以后软乎乎地任由他rua的?
  好像是两种完全的极端一样。
  “我叫宴川,盛宴的宴,山川的川。”
  阮白呆呆地点了下头,想要往后退一步然而腰上的手就是不松开。无法,深觉两人靠的实在是太近也太紧的阮白只能借着他的手臂将上半身往后压,他声音很轻的问:“你要不,先放开我?”
  宴川抿唇,抬起了另外一只手:“手疼。”
  这手上的血好像跟水似的,抬起来后流得更快也更多了,阮白眼睛瞪圆,觉得眼前的画面好像有哪里不对。可一想对方是为了救自己才搞成这个样子,心中万分尴尬又不好意思。他连忙拍了拍宴川的手臂,“你快点放开我,我带你回去处理伤口。”
  宴川这才松手。
  换了一个副本后王汪依旧是个非常合格的孕吐博主,呕得几乎站不起来。但好歹旁边还有个阮白和宴川,被两人强行拎起来,他捂着酸软的肚子眼睛没有了光,他幽幽道:“这位长得很帅又英雄救英雄的大哥你离我稍微远一点,你身上血腥味儿好重,我怕吐你身上。”
  宴川手一松,王汪吧嗒一下摔得头晕眼花。
  要不是看在阮白的份上,他怎么可能碰别人。
  王汪:“……”
  王汪又花了十来分钟才从地上爬起来,他迅速跑到阮白身边,没敢多看两眼宴川。等到这场突然的战斗结束,王汪心里乱成了一团,不管是突然变了样子的白光远等人还是突然出现的宴川,都让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并且逐步重塑二十年来搭建好的世界观。
  阮白拍了拍王汪的肩膀,心想小伙子也挺惨的,每个副本都像是在无限循环。
  他又回头去看湿漉漉的地面,地面上缓缓升起一团团白雾,最终又消散。
  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留下。
  那些钻入泥缝里与泥土混成一团的水好像也消散了。
  王汪鼻子松动了一下,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他嘟嘟囔囔的狐疑道:“怎么好像没味儿了?”
  阮白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带着两人回到了纸扎店。进了点阮白才发现顾廿正点着一盏小灯安安静静地坐在窗口,他抱着一个小枕头,目光却总是往窗外看去,直到见到了人,眼里才显露点点星光。
  “阮哥哥。”顾廿从椅子上跃下来,跑到了阮白身边,仰起头看他。
  阮白揉揉他的脑袋,“没事了,我们回来,让王汪带着你去睡觉?”
  “好。”
  顾廿一向听话,尤其是对方是阮白。他心里清楚的知道阮白和他其实什么关系也没有,但阮白对他很温柔也很有耐心,这却不是他可以撒野的资本,他会乖乖听话,起码不能让阮白担心他。
  王汪虽然还记着今晚发生的事情,可看到顾廿那白嫩嫩像包子一样的小脸,心中纷杂的思绪瞬间被一扫而净,立刻牵起顾廿的手边说边走。
  “我和你阮哥哥夜半三更不睡觉肯定是去干不得了的大事儿了,你不要担心,该吃吃该睡睡,长身体最重要。”
  顾廿连连点头,小声说了句知道了。
  看着两人拐进客房,阮白才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宴川。灯光下男人的五官更加清晰,那双眼睛深邃得仿佛要将阮白拽入深渊,阮白愣了一秒立即便挪开了视线。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先坐着,我去拿医药箱。”
  宴川乖乖听话。
  阮白转身后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悄悄甩了一下,血水哗啦啦地往下流,夸张得跟喷泉似的。
  阮白:“?”
  青年的头顶冒出两个问号,觉得好像更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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