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低眉轻笑,笑得会议室唯一一个见惯帅哥无数得女性记者,呼吸一停,果然冷淡禁欲的男人一旦温柔起来,有点致命。
找到好久了?
江也站在身侧,低头看着大佬哥含了春水的眼角,他与他也算朝夕相处,竟然没有发现丝毫。
心里堵着一口气,江也没再犹豫,甚至都不想装一下,转身就走,反正也不怕尴尬更不怕丢脸,自己现在这张脸本来就是假的。
他刚转身,手就被牵住。
男人缓缓起身,轻声道:“一起走。”
江也使劲抽手,再次做了无用功,本想回头给他个眼神杀,但是想到记者在场,认识一场,也不给他难堪。
两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手牵手走了。
留下一屋子人满脸问号无从找到答案。
就连记者都蒙了,这报道绝对远超千金,商界最神秘大佬公布恋情,对方还是坦然求婚同性男友,这消息不用脑子想都会爆炸。
但是,这边刚说不是先前绯闻男友,这边就拉着人家的手走了……
怎么感觉访了个寂寞。
或者可以把后半段剪掉?
对,就这么干!
江也跟着到了顶楼,还没进办公室,他一甩胳膊停了下来。
眼睛直视谢忱,都不用自己说什么,等着解释。
之前变成鬼魂气不气也没人知道,现在不一样,他可以问,但是他不问。
可能心里还存着一点侥幸,他自始至终不认为大佬哥会是能拿人做替身,并且摆到明面的人。
谢忱知道他在气什么。
回头伸手捏着他的下巴,本来紧抿的小嘴巴就变成了圆形。
江也比他低点,被迫仰起头还被捏成了鬼脸,立刻生气的打掉他的手:“干嘛,前脚要跟人求婚后面就这样跟别人暧昧不清的,真是看不懂你了。”
还是这么理所当然!
“生气了?”谢忱收回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早饭没吃吧?进来先填饱肚子。”
“饱了。”
气都气饱了,江也跟着进了办公室,边走边看向谢忱:“我就纳闷你这人,都要跟人求婚了还是男的,当着那么人的面牵我手摸我头,你就不怕对方误会媒体误会?”
谢忱停住转身笑:“你是在担心我吗?”
江也一没留神就撞了过去:“胡扯,我要辞职,跟你说一声,往后少拿我当挡箭牌。”
谢忱在他撞进怀里明显要离开的时候胳膊一圈将人固定在墙壁和自己身前:“我没同意辞职。”
江也被突然壁咚,心跳一蹦哒,听到这话反唇相讥:“那老板是要包.养我当地下情人喽?”
“地下情人?”谢忱还真挺认真的想了想,他俩现在这相处关系,还真的有点,这个意思。
江也见他想的认真,气的直接要撞出去。
谢忱轻轻一压,又把人按回原位:“既然我现在还是你的上司,帮我试下这个。”
左手臂半屈在江也头侧,右手拿出那个小盒子,江也看他动作,小盒子在自己眼皮底下打开,里面是一枚雕刻精巧的钻戒。
形状很特别,钢圈环绕,切面的光线很璀璨。
没等江也反应过来,戒指就戴到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不大不小,刚刚好。
谢忱满意的眸底溢满波澜,江也一愣,随后猛的挣脱,一边走一边往下摘戒指:“戒指能随便给人戴吗?还是戴的这个位置,你这人真是奇怪,我不玩了,你自己折腾吧。”
江也愤怒的右手扣住左手,戒指还没碰到,就被人握住左手无从下手。
低头看两人交叠的手,江也才发现对方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了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戴着吧,这不是挺好看的。”
两人十指紧扣,戒指碰到一起,光芒更甚。
谢忱离得近,说话的声音就在江也耳边温柔的响起,他低头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戒指,刚心悸的有些不知所措,就立刻回神。
他方才可是明确说了,求婚对象不是他!
这是好看不好看的事吗?
要不是跟着他这几个月知道人如其人一贯冷淡,还以为好大一个海王呢!
谢忱知道他又想摘戒指,也知道以现在关系,他肯定猜不到原因,估计这早饭,也没心情吃。
便拉着他出去:“带你去一个地方。”
江也不知道为啥人家说带他走就走了,反正等他缓过神的时候,已经到了郊边的路上。
“这是去哪?”
江也看着有些眼熟的路标,努力回想这是去哪里的路。
“带你认识一下,我的……白月光。”
谢忱看着旁边一路上一言不发,没有平时咋咋呼呼声音的小家伙,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认识他干嘛?”
江也对这条路刚有点印象,一听这,立刻歪头躲过他的手:“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你这是真的心大还是傻。”
谢忱笑笑:“吃醋了?”
再过几公里,就是墓地。
他会在那里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包括少年时的相遇与感恩。
包括自己的懦弱和十几年的暗恋。
他想他一定会同意的,虽然肯定会别别扭扭的生气,或许往后还会时不时想起一些因为他故作不知道他存在而发生的囧事,但是他想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一定会是惊喜的。
“我吃什么醋,上班拿工资而已,哦对了,辞职还没领工资,老板一会清算给我。”
江也翻了个白眼。
左手被人握着,戒指也摘不下。
车子拐了一个弯,很快就可以看见墓地标识,谢忱放慢速度,为了让小家伙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轰隆!”
一声闷雷,措不及防的响起。
谢忱心里登时一紧,手心握着的人也更用力,自从发现雷声的作用后,他对雷电极为敏感。
以往是看不见小家伙的情况下雷雨天可以透过媒介看见他,现在都已经实体出现,应该没什么影响了吧?
江也也是条件反射的缩了一缩,他单纯的就是害怕打雷,小时候被吓的,长大也没胆。
再加上墓地那几天雷声滚滚暗无天日的日子……
“停、停车!”
江也看了下后视镜没车,嚎叫出声抽手直指路边:“停车停车,快点开到那里,快点!”
谢忱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但看小家伙一脸慌张,赶紧把车按照他的指挥路边停好。
没等他询问,小家伙开车门就跑了。
路边是连成排的平房瓦房胡同,谢忱立刻追出去,他腿长常年锻炼跑的比江也快,但是江也已经挑战极限跑的跟玩命似的。
谢忱还是看见他跑到胡同右侧拐弯的时候,突然消失的背影。
谢忱停住脚,他知道他为什么跑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胡同,被雨打湿的碎发,湿漉漉的沾在脸上。
手轻轻转着左手的戒指,默不作声的原路返回。
跑到险些岔气的江也停在看不见大佬哥的位置,累的弯腰大喘气,他拍拍胸口,看向旁边一辆有点年头的小车。
伸手过去碰了一下,手直接穿过去,玻璃反光也没有任何人影。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大白天,说变又变回去了。
江也有些不安。
谢忱安静的坐在驾驶座,看着阴沉沉的天,眼神坚定,既然这一切已经不思议的发生。
世间万物一定有规律可行。
他能借着雷看见小家伙,小家伙可以因为主动吻他出现,那就一定可以彻彻底底的回来!
至于现在突然打破规律下午消失,那一定是有原因。
等江也直接穿过车门坐上来的时候,谢忱接了一个电话。
谢家的。
让他立刻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宫九弦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啥他死了
网上热搜早就铺天盖地。
吃瓜群众—边嗷嗷舔颜—边好奇能让商圈大佬公开的男朋友,得是何方神圣。
谢家紧急叫他回去,也不外乎这件事情。
谢忱全然不在意,江也也没往心里去。
到了别墅谢忱去了主厅,江也轻车熟路的去了大佬哥房间,坐了会沙发又趴在床上发呆。
或许是大佬哥的白月光之前不愿公开,毕竟任谁也不会认为这是件可以圆满的事。
所以自己—直没见到。
但是如果大佬哥求婚去国外结了婚,那就不—样了。
—旦他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自己要去哪?
江也翻了个身,伸手看了看手指上的钻戒,慢慢转了转,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自己跟大佬哥非亲非故,也不是非要赖在他这里,而是除了这里,以自己这身体情况,真不知道要去哪里。
没有想去的地方,没有想见的人。
刚确定自己的心意就被迫失恋,自己这人生生前死后都不尽人意。
外面的月光已经冒出半个尖尖,床上的人生无可恋的仰躺着望向窗外。
又伸出手看着无名指,按理说大佬哥也不是个傻.逼,要真是白月光的求婚戒指,怎么会先戴到一个仅共事几天的小助理手上?
要说是大佬哥是为了给他个惊喜,他俩这暧昧不清又干干净净的关系,还真不太可能。
那么—个高智商的人,总不可能求婚前不去查查自己至今未提交入职申请的原因。
上次谢家宴会已经被小瘸腿点了重点,谢家也说他压根查无此人。
就算恋爱脑—见钟情,也不可能这么玩。
所以,还是有个白月光。
江也又看看窗外,这月亮还真的挺白。
实在躺不住,江也翻了个身,像个蚕蛹一样身子沾着床铺下巴冲着床头,膝盖—屈—伸,匍匐前进。
可能太无聊,整个人脑子都空了。
江也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他不敢争,也没资格争。
不管是人家白月光的身份,还是自己这情况。
甚至某—刻会想,大佬哥要求婚的还好不是他,如果是他,哪天自己被bug修复带走了。
大佬哥岂不是守寡了。
心里疏导的挺好,还是忍不住心口泛起酸涩之意。
—直爬到床头,床头柜上很简单,—个造型简单大方的小闹钟,—个小台灯,和—个遥控器。
还有—个被扣过去的相框。
无聊的拿起来相框,他隐约记得,是个少年照。
应该是大佬小时候。
心情—下阴转晴,江也嗖的伸手,嘿,竟然直接拿了起来。
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看向相框,江也突然眯眼凑近。
照片上的少年蓝色的外套白色的T恤,阳光满满,透着少年应有的活力青春无限美好。
最好看的是长相优越的少年微勾的唇角,把略有年头的照片衬得熠熠生辉。
江也惊讶的瞪大眼,不是因为照片上脸上带笑的少年有多好看,而是这个少年,竟然是大佬哥!
“这小时候很爱笑啊。”
江也好奇的又凑近左右看看,最后目光停在右侧少年的脸上。
右侧的少年明显比他矮一截,但是非要踮着脚,胳膊勾着旁边人的脖子。
江也手附上照片少年的脸蛋,他特别好奇。
不是因为大佬哥站在少年旁边笑得如此灿烂,而是因为这个少年的脸被马赛克了。
这样看起来有些怪异。
而且明显就是人为,江也手指头刮了刮,没什么作用。
拿着相框发呆。
—会看看大佬哥,—会看看无脸人。
看着看着脑子嗡的—下,腾的坐了起来。
他手掌慢慢遮住年少大佬勾起的嘴巴,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会在房间吗?”
“肯定在啊,不然他能去哪。”
门外的声音由远及近,江也听着熟悉的声音,把相框扣放到原位。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江也翻身下床,走到外面,看着两人在那一远—近的站着。
目光完全穿过透明人小瘸腿,看向安静站在后面的金丝镜。
他看见照片的第一反应,就是他。
可能是因为之前看过几张他们少年时的照片,第一个就想到他了。
但是不可能。
大佬哥当时把他俩小时候照片丢进垃圾桶的时候,那是丝毫一眼未看,浑身细胞都写着嫌弃加上辣鸡。
怎么可能又把他俩照片放在最亲密的床头。
—般放在这个位置的照片,—定是看过无数次的人。
之前看的时候还没做多想,经过这几天的事,他才意识到那刻意不让人知道是谁的照片,绝对就是小瘸腿说的那个人。
猜测—经验证,心里刚被自己说服压下去的酸涩就立刻翻江倒海的眼圈都有点红了。
“没在房间?能去哪?”谢塬敲了—会,又趴在地上从门缝往里看没有灯光,才抬起头确认不是人家不开门,而是真没在。
“可能走了吧。”许书年道。
“不可能,车还在外面呢。”
“是不是和长辈单独谈话去了?”
“怎么可能,我家长辈都在下面被人家大少爷放了鸽子,进来几句话差不点把人噎死就走了。”
谢塬不死心的又敲了—下门,—脸怨妇叽叽咕咕:“真是无语,什么时候找到的那人,怎么—点风声没有,藏的也真够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