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好心过来送你,你不但不感谢,还出手伤人。”
“什么人,不识好歹。”
“叫急救车,拦住他,要是葛浅浅伤到哪耽误行程通告,律师告他。”
众人叽叽喳喳,本来李小欧只是无语。
听到后面一句,彻底脸白。
人都聚集在那侧,自己身后没人。
所以她才敢演了这么一出,在对面众人的视角,根本看不见他根本没碰到他,只是身子躲了一下。
大厅有监控,但是也可能明天就坏了。
李小欧僵在原地。
江也知道他怕啥,他怕赔钱。
“还不快点跟人道歉。”身边熟悉的女声,急急赶来。
李小欧看着黎夏,紧抿嘴唇半天:“姐,我没推她。”
“嗐,怎么江也……他走了你也变得这么轴了,这不是推不推的事,你还不懂吗?”
李小欧沉默了。
他懂,不是推没推,而是别人信不信。
江也四处去试探,看着手穿过一件件物品,再也没有可以碰触到的东西。
有些茫然又无力的站在李小欧身边。
他想像以前一样,不管什么事,有哥撑着。
他做不到。
门外救护车,甚至律师真的来了。
李小欧嘴唇紧咬,脸色苍白。
他一瞬间想到了爸妈妹妹弟弟,甚至想到了磕头认罪。
但是他没动。
他低头看着箱子里笑的没心没肺的人,如果这次低头,那女人肯定会变本加厉通过他继续诽谤江哥。
他没钱,大不了坐牢。
他也无法揭露她真面貌,没证据,没人信。
如果录音录屏,她们有的是办法倒打一耙,各种罪名都会接踵而来。
江也急得四处试探原本可以接触到东西的身体,怎么一点都没用了。
如果这点特殊技能都没了。
他真的就没用了。
他不死心的继续拍打四周的人和物,小欧因为他失业,不能再让他受冤枉负债。
就在他深感无力茫然无助的时候。
里面的人突然声音嘈杂,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江也抬头看去。
无辜的小鹿眼登时红了。
他两步过去委委屈屈,像个要跟家长告状的孩子:“大佬哥,你怎么来了,我要被气死了,要被自己气死了。”
谢忱眉头紧拧,手心不自觉的蜷了起来。
别人看不懂他的细微表情,身边特助立刻警惕起来。
老板此时非常非常生气。
有人认出谢忱,毕竟大佬的照片几乎人手一张。
但是见过本尊的几乎没有。
不知来历的也顿时闭口不言,这人气场太强,一看就不是能招惹的。
“哥你看那个女人,他又来欺负小欧。”
“我现在又碰不到东西了,真是没用。”
眼尾带红,委屈自责至极。
看不见表情,听声音也足够让谢忱往死里心疼。
他冷眼看向地上的女人。
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注意,除了江也。
但是超强的记忆力,让他想起是谁。
葛浅浅看见男人望过来的时候有一瞬间心慌。
特助在老板眼神转向的时候立刻就去办事。
不消片刻监视器视频就拿来了。
江也本来还暴晒死鱼一般的心情瞬间跟扔进水里一样活蹦乱跳:“对,大佬哥你看这视频,小欧碰到没碰到,你说这女人多坏,碰瓷!”
“哥你千万要化身正义的使者为小弟主持公道,铲除人间险恶。”
“让她知道身份不分贵贱……不对,大佬哥你就用你的身份狠狠碾压她,让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喜欢拿身份压人,哥你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江也嘀嘀咕咕,嘴巴不停。
谢忱无声道了个字:
“好。”
第19章 放心吧宝贝
葛浅浅人设崩塌和葛家宣告破产。
短期内几乎成了所有人的茶余谈资。
李小欧看着宽敞的办公桌,瞪着桌子上的名牌自己的名字有些发懵。
时隔几日,他还云里雾里不敢置信。
已经被辞退的人,转了正有了办公室。
辞退他的人,灰溜溜被解雇封杀行业。
江也这几天没乱跑,跟在大佬身边狂吹彩虹屁。
“哥你办事的样子太帅了,简直就是我梦里踏着七彩云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说完感觉这屁吹得有点跑题:“话说哥,你是不是知道小欧是我助理,所以才帮他的?”
他又不是傻子。
那天葛浅浅直接被保镖带走,小欧被高层当个祖宗一样请了回去,立刻安排了办公室,辞退他的高层被开除。
大家都说小欧深藏不露,背靠大佬竟然闷声不响。
但是江也知道。
小欧是绝对不认识大佬哥的,只有一个可能。
想起墓前那几天,江也坐在桌子上晃悠着腿,手随意撑在桌子上,看着大佬办公自己念念叨叨。
“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演唱会?第一部 剧?不应该,第一部永远是我的黑历史,那就是爆火那部?也不应该,太幼稚。”
“不过也没准,哥你看的那些电影,就有够无厘头。”
什么时候喜欢的?
谢忱敛下的眸子波澜壮阔。
可能是你为救我跪下那刻。
可能是,第一眼。
江也无聊。
长腿一迈,跳下桌子坐在对面的沙发椅上,双手托着下巴盯着大佬哥看。
低头伏案处理公务的男人,衬衫一直系到最上面一粒扣子,一丝不苟,头发随意且有型。
垂下的眼睑,睫毛长而浓,掩下一片阴影,清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看起来确实比自己帅。
江也自从上次无助那刻被大佬从天而降解决了问题,就感觉如果自己没死,他俩一定会成为心有灵犀的好哥们。
看着看着,江也有点好奇。
大佬皮肤看起来极好,冷白皮,配上清冷的五官,真是现在小姑娘疯了一般迷恋的禁欲系代表。
就是不知道摸.起来如何。
江也小舌头.舔.了一下,先是捏了捏自己的脸,自己也白,但是那种瓷白带粉,很漂亮让女生羡慕的白。
白白嫩嫩,皮肤紧致,手感甚好。
谢忱听着对面没了声音,目光依旧焦在资料上,注意力已经全部在耳朵那里。
半晌没有反应。
若不是还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他肯定已经慌了。
怎么不说话了?
睡着了吗?
谢忱犹豫要不要放下假装看的资料,试探的找找他。
刚抬起头,猛的一愣。
脸上不轻不重的被人捏了一下,随后听到小家伙惊呼:“靠!哥我又可以了!”
江也兴奋的蹦哒起来,他又能碰到东西了!
转身跑向办公室看不见的角落,那里有排书架,是大佬看不见的区域。
拿了几本书,翻了两页,又放了回去。
谢忱摸摸脸,上面还有尚存的手感。
小家伙这下手,还有点重。
江也一直以为自己碰到大佬哥,大佬哥是没感觉的。
就像他坐在沙发躺在床上,沙发不会变形床不会塌陷一样。
谢忱听着书房传来愉悦的哼歌声,眼里藏不住的宠溺,收都收不住。
这让不请自入的两人,一下子傻.逼了。
谢塬震惊的停在门口,一脸惊恐的看去。
旁边的青年带着近视眼镜,看起来很斯文,偏偏近视镜挂了一条细细的金链子。
这让闻声跑出来的江也第一印象就是:斯文败类。
谢忱眉眼轻抬,下意识拧眉又收回视线。
门外拦截不住的助理站在门口,正惶恐要认错,谢忱开口:“出去吧。”
谢塬一身潮男风,甩着裤子细链子吊儿郎当的眯着眼睛看过来:“书年,刚才不是我眼花吧?你也看见了对不对?”
许书年看向办公桌后丝毫没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的人,眼镜后的眼睛平静无波,视线轻转,低声开口:“你大哥在处理公事,我们去外面等吧。”
“凭什么啊?!”
谢塬一听,屁股一转,直奔沙发:“这公司也有我股份,凭什么我去外面等啊。”
“过来坐,我叫两杯咖啡。”
谢塬拍拍沙发,随后拨通公司内部电话,架势跟去咖啡馆点杯咖啡一样。
江也几乎就是一侧嘴角撇到耳朵边:“呦呦呦这个瘸腿小子怎么这么不要脸,不请自入还这么欠不登儿,旁边那个那谁啊,看起来也不像好人。”
“两个贼眉鼠眼凑一窝,特意来膈应人的吧!”
“是吧,哥?”
江也围着俩人看了一圈。
随后走到大佬哥旁边,半俯身趴在谢忱耳边:“哥你放心,我一会找机会收拾那个小瘸腿。”
本来没放在心上的谢忱,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不允许他再受任何伤。
哪怕上次只是意外。
谢塬一直紧盯着谢忱,边盯着还边哔哔哔:“大少爷最近不对劲啊,听管家说前几日胃口也特别好,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也不对啊,二十八还没到呢。”
“什么二十八?二十八咋了?”
江也听着云里雾里的话,习惯性的不懂就问。
谢忱眼眸一压,他目光直视过去,丝毫没有掩饰眼神里的凌厉。
谢塬嘴巴张了张,弱了几分,然后又不甘示弱的继续跟旁边的人开口:“书年,你不是找他有事吗?大少爷难得睁眼看咱们一眼,你倒是说啊。”
“怕他干嘛,又不吃人。”
“再说,你们几年没见,过去那点事都没人记得了。”
谢塬不说还好,一说金丝镜刚抬起的头,有些窘迫。
“好久不见,忱。”
江也站在大佬旁边,正直勾勾的看着对面俩人。
小瘸腿不用说,就是个有点钱的二逼青年。
金丝镜就有些意思了,第一直觉,心思深。
这样一抬头,江也忍不住多留意了一些,男人皮肤白皙,凤眼很有魅力,鼻挺唇薄,是一张介于清秀和冷峻的脸。
除去第一印象不太好,单看颜值,是排于前列的。
如果没有眼镜,这张脸放在外面,也是分分钟回头率爆表那种。
有这眼镜一框,稍微压下不少。
江也听这称呼,讶异的看了看对面,又看看大佬调侃:“叫的这么亲密,有故事啊。”
谢忱冷眼抬起,冷冽平静如常:“说。”
谢塬刚被震慑那寸劲过去,又开始哔哔哔:“搞毛,一个一个字,对对联呢?”
“这是我的入职报告,谢叔叔让我来公司,给你做些下手。”
许书年起身把人事表按流程拿过去。
谢塬直接屁股抬起,半弯着腰抢了过来:“许书年你是有病吧?你堂堂许家大少爷跟他搞得这么卑微干毛,许家是让你来扩展两家业务,不是让你当奴才的。”
“不需要。”
谢忱看都没看,如果不是怕小家伙自己行动,这些事他都懒得理。
随后拿起桌上的手机,又拿起桌上的资料,直接扔到谢塬面前的茶几上:“既然公司有你股份,你来处理吧。”
谢忱大步走人。
江也还没太搞清人物关系,看了一眼最后懵逼成狗的瘸子,一脸幸灾乐祸:“哥一看那小子管理公司就不行,我怀疑他那看起来就秀逗的脑子到底能不能看懂文件,哥你这招挺损啊。”
“就是我看电视和小说,家族之间争斗夺权丝毫不比古代帝位之争惨烈,你这样让权,万一他和金丝镜一勾搭,直接篡位怎么办?”
江也的万千疑问和担心在跟大佬坐了几小时私人飞机抵达某处岛上的时候。
闭了嘴。
白色T恤,米色休闲裤,墨镜随意搭在鼻梁的男人,靠在飞机椅上闭眼假寐。
薄光透进来,跟滤镜一样帅的不像凡人。
飞机除了驾驶舱,就他俩,江也又不困,他在飞机舱观光一圈,属实无聊,看见这样一个画面,凑了过来。
“哥你这样就对了,人生嘛,就要劳逸结合,一直醉心工作,多无聊,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看着大佬的打扮和带的简单行李,一看就不是公事,要出去玩的。
他当然等不到回答,也没打算知道去哪,反正去哪都行。
撑着胳膊斜靠歪头看向窗外。
白云叠叠,绵延无尽。
以前经常坐飞机,来来回回,每次都是起早贪黑赶着通告,在飞机上就是眼罩一带,起飞了,眼罩一摘,走人了。
看着窗外,余光就难免看到窗边位置的男人。
江也无聊的视线一转,两只小鹿眼转呀转,抿抿嘴,把胳膊从后脑勺抽了出来,凑了过去。
江也的角度只能看见男人精雕一般凌厉的下颌线,弧线一直延伸到墨镜的位置,形成绝美的侧脸。
一只瓷白修长的手,晃晃悠悠就直奔男人漂亮的下巴。
谢忱有些愕然,又有些无奈。
下巴被抬起,轻佻又无意。
明显能感觉对面温热的呼吸。
漂亮的手指勾起男人的下巴,将男人头微微抬起,整张脸就窜进了凑近的江也眼里。
近距离之下,颜控江也瞧的认真。
手指从勾变成两指捏住下巴,男人薄唇被迫微微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