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除了他父母,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一切还有我。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填满了。
“好,男朋友。”
他窝在他怀里,迷糊着问道“对了,后面那些怎么处理了。”
“你呀,就不要管这些了,好好休息两天,其他的我来弄。”
“谢谢。”
一看沈梵的眼神要变,随后又补了句。
“男朋友。”
沈梵笑了笑。
“睡吧,不用怕,我就在你身边。”
时慕躺下,又想来晕倒之前见到的那个人,不紧好奇道“那个关在十八层的是一个什么人。”
闻言,沈梵的深色一瞬间冷清起来,显然并不想多说什么。
“你只需要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并且再也不会见到他,我也不希望你再想起他。”
时慕在这里也是问不出什么的,便点头道“好吧。”
看着时慕的睡颜,沈梵不禁又想到不就之前。
冥界中鬼差有万万人,他不可能每一个都知道,有些事情不在他眼前他也便当看不见。
可是时慕手上的那根红绳让他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那根红绳上的厉鬼少说也有千年了,而这样的鬼,冥界是不可能一无所知的。
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从地下逃出来的,这便不能不管了。
所以他放松了进出地狱的出入口,为的就是引出这个叛变者。
也以此时慕便阴差阳错轻而易举的上了前往地狱的车。
本来不需要他多出手多派几个人也就解决了,谁曾想鲁渊为了制造混乱竟然打开了地下五层的牢笼。
那些恶鬼一涌而出,造成了地狱五层的一次叛乱。
他赶来解决了混乱,只是也有趁乱跑了的厉鬼。
他在人群里发现了受伤的鲁渊,询问之下再得知时慕竟然去了地下。
也在那一刻他耳朵上的那一刻耳钉发出了光芒,那意味着时慕有了危险,等他探到位置,瞳孔一瞬间放大。
“为什么是地下18层”
说完一瞬间便来到了地下,接住了他坠落的身体。
那一刻他心里想的竟然是还好,还好还活着。
他不顾身后那人的冷嘲热讽,转身抱着他离开。
两天之后,时慕休息的差不多了,虽然沈梵再三要求他再多休息几天,但是他觉得再躺下去他就要废了。
再次来到剧组,看着人来人往,花草树木,还是深深觉得人间真好。
“慕慕,你来了。”
化妆间内萧颜换好衣服走出来,一身富贵的长袍显得雍容华贵。
“颜颜姐,这身真好看。”
化妆师在一旁整理着头发,笑道“那是,正宗的凤袍,可不比别的剧组那些这穿完那家再穿的,咱这是独此一家。”
萧颜也难得英和道“是,是。”
“对了,你病好了。”
“啊,好了。”
也不知道沈梵说的他得的是个什么病。
萧颜欲言又止道“是吗,痔疮这么容易好,你,你还是小心些。”
时慕“……”
什么,痔疮,我就不能是个发烧感冒吗,这什么借口。
今天拍的这场戏,是这部剧的重头戏。
霍流年小小年纪披甲上阵,抵御外敌,南征北战,不过一年有余,整个边界便知道了鲁西有这么一位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
他们原本以为失了霍将军,鲁西便是一只失了牙齿的狼,不过是强弩之末,没想到失了狼,这还来了个更厉害的虎。
逼得他们不得不主动投降,归属鲁西。
这一年鲁西的疆土已到了最大,百姓也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人们不信神佛而改为了信霍将军。
常常道“信什么神佛呀,霍将军在,我们的神就在。”
原本鲁西的皇帝也庆幸有这样的将军为他守护鲁西,他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家人。
只是无论他做的多好,勤政爱民,兢兢业业,听到的都是霍将军就是天。
霍将军要是做皇帝那便更好了。
这样的言论让一个帝王怎么想,可能第一次听说笑笑便过了,可是听的多了,便有不一样的想法。
之后不久京都之内长此干旱,宫殿四周的水慢慢干涸,老祖宗说过,如果水没了,便说明国要灭了。
因此鲁渊四处求雨,遇到了一个江湖术士,坐坛开法,也幸降得大雨,封他为国师。
自此之后,他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询问国师,国师夜观天象,占得天机。
“紫薇将要东移。”
紫薇星指的是皇帝,紫薇东移的意思便是皇帝要移主。
而东边的方向便是霍府。
皇宫内。
鲁渊龙袍加身居于首座,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地下跪着的是还在看台词的时慕。
拍板落下,两人瞬间进入角色。
鲁渊看着跪在地下的男子,不怒反笑。
“你放才说什么。”
霍流年僵挺着背姿势不改,一字一句道“请陛下赐死国师,他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修炼千年的妖。”
鲁渊显然不信,看了一眼身后的帘子。
“妖,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他还真没有,一切也只是他亲眼所见。
杀人抛心。
“陛下臣亲眼所见。”
鲁渊听完哈哈大笑。“哈哈,你这是在讲笑话吗,若是你亲眼所见,为何你会安然无恙。”
“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有神龙护体。”
神龙那是皇帝才有的象征。
霍流年低垂着头。“臣不敢。”
“陛下不觉得自从他来了鲁西,宫中便无缘无故的经常有人失踪。”
“那是你的猜测罢了,还是你听到了什么。”
“臣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流年今年也有20了吧,早已行过及冠之礼,也该成家了,可有中意的女子。”
霍流年不知好好的怎么就转到这里来了。
毕恭毕敬的道“回陛下,臣还不急。”
“你是不急,你姐姐不是急了,你要是没有喜欢的人,我可就给你赐婚了。”
“陛下,国一日不安,臣一日不为家,况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战死沙场了,不想耽误任何姑娘。”
鲁渊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好一个国,一个家,好吧,孤近几身体有些不适,拖国师夜观天象,你知道看出了什么吗。”
霍流年道“陛下身体有异,可有请太医。”
“紫薇东移。”
两人同时开口,鲁渊话落,不等霍流年再说话便打发他出宫了。
宫门外,沈梵试演的副将在等着他。
看到他魂不守舍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陛下觉得我可能想当皇帝。”
副将认真的道“你想吗,你想的话,我帮你。”
时慕楞了一下“沈导,你台词错了吧。”
第56章
沈梵笑笑,招呼过来旁边的人拿来剧本。
他翻开看一下,台词确实错。
时慕对于文字从小就有过人的天赋,背起台词来也从不会出错,不仅记得自己的就连沈梵的他都记得。
他说“应该是将军不论如何我都追随于你,这才是对的。”
沈梵虽然很同意这就是原本的台词,但他还是坚持道“哦,是吗,我觉得这样更符合人物情节。”
时慕不解道“可是一个小小的副将,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沈梵拿剧本敲了敲他的脑袋。
“未尝不可,这个副将在剧本中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不知道他从何而来,就连剧中的你第一次见到他都是因为他在战场上救你,你父亲看他也是个可用之才便收他为副将,否则都没有以后的故事。”
“而且他不一直都很怪吗,只陪在你身边,只听你的话,皇帝来了他便闪身在一边,从未行过跪拜之礼。”
“这样的人他有一种神秘色彩,你说他有怎样的背景,他就有怎样的背景,人物可塑性很高的。”
“而且观众也最喜欢这种琢磨不透的人。”
时慕“……”
你都说这么多,我能有什么意见。
他只得道“你是导演,你最大。”
鲁渊坐在堂上看着他们瞠目结舌,就这样就决定好了,当着他的面要谋朝篡位,我此刻不应该在这里。
但是他也因此深深的觉得,是不是在当时的某一刻真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这场完之后,便继续往下演,时慕休息了几天,所有的拍摄便聚集在了一起,一下子便拍到了晚上。
晚上整个水上宫殿的宫灯亮起,照得整个水面都波光异彩,没有风的晚上,整个水面便像一面镜子,能照出整个宫殿的样子来,颇有一种双生宫殿的感觉,从远处看过去分辨不出那个是正,哪个是假,漂亮极。
这天是八月十五,皇帝协着文武大臣一同赏月。
首座上是皇帝皇后,右边第一排是霍流年,左边第一排是国师大人。
这国师大人选的也真是很好,剧本里的国师就是个黄鼠狼成精。
而这国师大人长得斜眼睛,络腮胡,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人物。
皇帝举起杯遥遥的敬了霍流年一杯。
霍流年确是以水为酒恭敬的回敬了他一杯。
明明相安无事,倒是对面的国师先坐不住了。
“霍将军,这便是你不对了,陛下敬的是酒,您这怎么能回水呢。”
霍流思自是站在弟弟这一边的。
她道“国师可以算一下,为何流年要敬陛下水呢。”
国师嗤之以鼻“这还有何要算,自是霍家人仗着军功在身,不敬陛下的意思。”
霍流思莞尔一笑“国师错,流年他自小便喝不得酒,陛下也是知道的。”
说完倒一杯酒,顾自喝下去。
“这杯便算流思敬陛下的,这次代表的是霍家,而并非皇后,既然国师说了霍家,我自然也是霍家的。”
刚打算继续下去,时慕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众人便看过去,这次一定又有人遭殃,可是显然响的是时慕的电话。
沈梵便让大家停下来,示意他去接电话。
众人深深的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为什么他们在拍戏的时候,手机响,他只会皱着眉头,让工作人员给他关机。
而时慕却有这么好的待遇,好不公平呀。
时慕抱歉的点了点头,跑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来电。
他的电话从来不告诉陌生人,可能是打错。
他有些谨慎的道“喂,你好。”
对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喂,你好,请问是时慕吗。”
直接上来就说他的名字,看来一定不是打错,他不自觉的看沈梵一眼。
“我是,你是。”
“我是送快递的,有您一个快递。”
时慕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买过东西,就算买也不会寄到这里。
他问道“谁寄的。”
快递小哥也道“这客人的隐私,我哪知道,只是对方标注了一定要亲自送到您手里。”
这时候沈梵已经觉出来不太对,对着时慕点了点头,时慕便道“那好吧,你稍等我一下,我出去拿。”
他话还没说完,沈梵便接过他手里的电话,道“你把电话给旁边的人。”
那边停一会儿,传来细细碎碎的说话声音,应该是在跟门卫交谈。
之后电话又接通。
那边那人脆生生的来了句“喂,谁呀。”
沈梵直接道“我是沈梵,你放他过来。”
对面显然没有想到会是他老大接电话,刚才还趾高气扬,一下子就蔫了。
“老,老大,好的,好的,我这就放他过去。”
于是没过多久他们就看到了就差跑没气的快递小哥。
小哥先是吓一跳,然后仿佛终于见到了一个活人,飞奔停在他面前喘好半天气。
“时慕。谁是时慕。”
时慕忙递给他一瓶水。
抱歉的道“我,我是,您这是怎么。”
快递小哥接过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去,方道“可算遇见一个正常人。”
时慕道“这怎么说。”
“哎呀,你们这个大晚上的,这都9点了,要不是那边说这单给加钱,我才不来这个地方,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吗。”
时慕看看指的方向,问道“看见什么。”
“你们这里不干净,我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子坐在河边,我想问一下路,谁知道那女子直接把头拿了下来,在河里洗,我的天,吓死我。”
他说完还心有余悸。
“我是拔腿就跑呀,跑着跑着迷路,摔一跤,起来又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黑白无常。”
“我还寻思着,我不过是摔一跤,还摔死了。”
要不是我膝盖里面疼的紧,我还真以为黑白无常是来索我命来了。
“幸亏我跑的快呀,你们这里就是有鬼。”
“我再也不来了,不行,回家我就去庙里烧烧。”
时慕不忍心打断道“那个,你误会,你仔细看看,我们这里是剧组,你遇到的都是组里的演员。”
他也只能这样说,难道告诉人家,哦,你遇到的就是鬼。
小哥这才看过去,现场确是打光师,摄像机,工作人员,看着确实像剧组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