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道理,力反驳。
“你起来,我要睡觉了。”段心伸手推他,推不动。
他扭动了一下,脚还悬在半空,胸前的人像山一样压着他,别扭极了。
凌君寒装着恶霸,故意更用力了些,“我要是不起呢。”
“我就告诉我爸爸你欺负我。”段心毫办法,只能使出杀手锏。
一盆冷水泼下来,骤然清醒。
凌君寒瞬间起身,表情恢复冷漠,“上楼,睡觉。”
-
第二天一早,凌君寒就接到孟森的电话。
脑子还没完全清醒,他含糊不清下意识问,“小白怎么样了?”
“我检查了,完完全全保证原来的样子不能。我就是跟你商量一下,保存芯片和记忆,再重新换上一个外壳。”
孟森叹了口,“实在是太老旧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式。”
凌君寒思考了一会儿,抬手晃了晃还在睡梦中的段心。
小朋友微微皱了皱眉,不耐烦推了他一把,扭头继续睡觉。
他弯腰问:“小白要换外壳,去看他在样子的最后一眼么?”
“去。”段心眼睛睁,一秒清醒。
凌君寒指尖绕着银白色的头发,着通讯器回,“等我们几分钟,马上去。”
“哎,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孟森感叹,“行,等你们来。”
段心掀被子,走到衣柜前面,郑重的挑选了一套正装。
黑色衬衣黑色西裤,连外套都是黑的,往身上一穿,倒是显得皮肤越发的白。
皮带一勒,勾勒出细腰和笔直的腿,身形纤细,穿什么都好看。
凌君寒坐在床头,目光胆停留在少身上,放肆欣赏了一会儿。
他旁边衣柜,一整排颜色相同的军装。
指尖刚勾上衣架,就被段心立刻制止,“严肃点儿,今天穿黑的。”
“...又不是去葬礼。”凌君寒耐心解释,“小白还是那个小白,就是换个壳。”
段心表情严肃,按下他的手,“不行,虽然他在晕去了,我们也要认真待。穿黑的,听我的。”
两人视,僵持了一会儿。
实在没办法,凌君寒只能遂了他的意。
难得不穿军装,如此正式,倒是怪不习惯的。
他缓缓扣上黑色衬衣的领扣,套上外套,正准备往外走,脖颈被领带勾住。
段心跟套马似的把领带挂在了他脖子上,一手拉着领带,轻松把人带了回来,再次强调,“正式!”
凌君寒撇了撇唇,心想他结婚都没这正式。
他垂眼把慢条斯理领带系上,感觉被勒得呼吸不畅。
“我也要,你帮我系。”段心从盒子里偷了一条他的领带,往脖子上一扔,把脑袋凑去。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银白色脑袋正正在鼻尖的位置。
凌君寒手指勾着那细细的布料,从左绕右,认真结。
段心不敢出,屏息凝神,任凭人的动作。
他放轻声音,喃喃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穿正装呢,没想到是这时候。”
“以后还有机会。”凌君寒把领带结推上去,刚好到少喉结下方。
“以后是什么时候?”段心抬眼看他,想起自己征服星辰海的梦想,语豪迈说:“以后我是要穿军装的。”
凌君寒把领带放进扣好的西装里,轻轻拍了拍,把褶皱拉扯服帖。
他暗示道:“等你结婚的时候。”
段心皱了皱眉,这人怎么三言两语离不什么谈恋爱结婚的。
是不是纪了,总害怕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
孤寡老人就是惨,看来是需要社会的关爱。
一想到这个,他看向人的眼神不自觉又怜爱了几分。
穿戴完毕,两人并肩出门。
路上经元帅府的工人们,家频频侧目,没人敢上前问,只敢窃窃私语。
穿这么严肃,是元帅府要变天了吗?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段心垂着头,扯了扯凌君寒袖子,“他们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凌君寒松了松领带,避旁人围观的眼神,懒仄仄回,“谁他妈在自己家穿西装,估计当我们俩神经病。”
“今天情况特殊,你忍一忍。”段心看出他的不适应,安慰道,“快,小白等不及了。”
两人快步走到研究院,直奔顶楼,抬手推院办公室门。
里面凌嘉木和孟森盯着正装二人组,齐齐出声。
“你们这是要奔丧?”
“你们这是要结婚?”
“送小白最后一程。”段心拍了拍胸口,表情凝重。
孟森语道,“他还没死,只是换个装备,不必如此。”
“我哥居然会穿西装,我得拍个照发给我妈。”凌嘉木从后面探出头,举起手,咔嚓来了一张。
生怕他哥生,拍完证据,赶紧把通讯器藏到身后。
凌君寒八风不动,瞥了一眼段心,抬手轻轻揽住他的肩膀。
他微微扬起下巴,说:“重新拍一张,双人的。”
凌嘉木:“?”
怎么感觉哪里不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他噢了一声,缓缓把通讯器又拿出来,站到正中,镜头框住两人。
手晃了晃,指挥站位,“心心再往右边一点儿。”
段心挪了半寸,手臂和凌君寒撞上,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凌君寒抬手,条件反射把段心的头轻轻扣住,往自己身上带。
凌嘉木皱眉,瞧着两人近的距离,那股诡异的感觉越发明显。
上一次碰他肩膀的前辈,被他嫌弃闪了一米远。
他哥什么时候跟人家动作这么亲密了?
“好了。”凌嘉木带着狐疑按下快门,把屏幕亮去,“这张以吗?”
段心凑去检查,看到照片里微微侧头的凌君寒,语埋怨,“你不看镜头,看我干什么。”
“你得好看。”凌君寒金口一,情话信手拈来。
他确认了一下照片,同款西服的两人站得规矩,又带着一丝亲昵。
银白色的少微微靠在他的肩上,微微扬着嘴角,琥珀色的瞳孔微微闪着光。
端庄又和谐。
不得不说,真挺像结婚照。
凌嘉木抿了抿唇,眼神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又瞥了孟森一眼。
挑了挑眉,用眼神发问:我哥吃错药了吗?
孟森没理他。
只是抬手推着两人往旁边房间走,“别墨迹了,趁着小白在还能启动几分钟,赶紧去看吧。”
“哦,小白还在等我们。”听到这个,段心急匆匆转身出门。
凌嘉木跨腿想要跟上去,衣服后领被扯住。
他回头挣扎,奋力扯出衣领,不满口:“干什么拉着我,我也要去看。”
“你能不能给二位留点儿私人空间。”孟森啧了一声,稍微用力,把人拽回沙发上。
凌嘉木看向两人离的方向,左边,右边纤细,还挺和谐。
他手肘搁在膝盖上,喃喃自语,“什么私人空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孟森薅了一把他的头发,手法娴熟得跟撸狗似的。
“你他妈真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
“你有话就说,别学我哥进行智商羞辱。”凌嘉木一脚踹回去,表情愤愤不平。
智商随了妈,从小被侮辱到,他能怎么办。
孟森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才悠悠出声,一锤定音。
“你没看出来,你哥喜欢段心吗?”
空安静五秒。
凌嘉木表情静止,目瞪口呆,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爆炸新闻。
他哥,喜欢,段心。
缓和了好一会儿,他才嚎叫道:“什么!他竟然想泡我儿子!!!这不是乱/伦吗!!”
.
第31章 你妈那头像,是谁?
段无心和凌君寒一左一右,中间的白床上躺着黑不溜秋的机器。
这场景布置得,真跟太平间似的。
凌君寒按下启动键,电流声滋滋作响,绿光闪烁了两下,小白缓慢睁眼。
他迟钝地盯着两张放大的脸,一身黑,跟保镖似的绕在一旁。
“你们穿这么严肃,是已挂了吗?”小白很是疑惑,环顾四周。
一片洁白,像是灵堂。
“还没,们是单纯表达对你的重视。你有什么话想说吗?”段无心摸了摸铁脑袋,放轻语气问道。
小白卡顿了一下,胡言乱语,“所以,现在是该交代遗言了是吧?”
“倒也不至于,你会好起来的,是需要修复几天。”凌君寒掐着提醒道,“还有三分钟。”
小白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口,“如还能活过来,申请加工资。”
“加,改天再去抽个奖,奖金都给你。”段无心猛烈头,病在前,百依百顺。
小白趁机敲诈,为自己谋取福利,“不喜欢帮你洗澡,以后让少爷代劳吧。”
他这老胳膊老腿,还得泡水,不坏才怪。
段无心:“.....”
遗言还要提这事,你是有多嫌弃?
凌君寒张口答应,“可以,帮他洗。”
“自己有手,自己的澡自己洗,已长大了。”段无心回嘴。
小白打断,声音逐渐微弱下去,“让说完,时间不多了。”
眼皮睁了又闭,俨然一副即将驾鹤西去的虚弱。
段无心回头,把耳朵贴在他嘴唇的位置,“还有什么?”
“还有....”小白想了想,在最后一口气前,努力吐出最后一个愿望,“要换壳的话,换个好的,全黑的实在太丑了。”
段无心惋惜的“啊”了一声,有恋恋不舍,“你可是黑煤球啊,换了就不是你了。”
“这是弥留际的心愿,你们都不满足.....”小白眼睛微微闭上,抽搐了两下,“死不瞑目。”
凌君寒盯着两颗凑在一起的脑袋,心想戏可真多。
他淡淡回:“行,给你换个彩色的,五彩斑斓的黑。”
“好的,谢谢少爷。”听到五彩斑斓,小白很是满,下一秒又撅了过去。
段无心拉着凌君寒,两凑在小白脑袋旁边,拍了最后一张合影。
三个黑影,背后是一面白墙。
这张照片往家里一挂,大概可以辟邪。
“以后就不能叫他黑煤球了,真可惜。”段无心摸了摸黑得发亮的手臂,很是留恋。
凌君寒敲了敲手臂,感觉质量还算不错,建议道:“这个壳可以留下来,放在门口当装饰。”
段无心脑补了一下全黑壳子站在门口的场景,感觉有瘆得慌。
晚上撞见,一动不动,大概会以为撞了鬼。
房间门推,凌嘉木招手,表情秘秘,“哥,你出来一下,有话要问你。”
凌君寒揉了揉段无心的脑袋,轻声说,“你再跟小白待一会,别乱跑。”
凌嘉木眯着眼牢牢盯着房间里,现在再两的互动,满满都是奸情。
怪他反射弧太长,竟然现在才发现一丝猫腻。
也对,他哥什么时候对别温言细语过。
亏他以为是爱心泛滥,万万没想到是色字当头。
这段背德爱情,应该在还没有苗头的时候,掐死在摇篮里。
他现在很是后悔,不应该把那张照片发给他妈的。
凌嘉木低头了眼季玫的回复,满屏啊啊啊尖叫,很是头疼。
“嗯,你去吧。”段无心拉过一张凳子,在床边坐下,双手闭眼,始祈祷。
他在心里为小白祈福:祝愿早日康复,早回家。
这幼稚的小动作,可爱极了。
凌君寒笑了一下,又盯着了几秒,这才转身出去,把门带上。
他靠在墙边,懒懒发问:“又怎么了?”
“这不好说,来来来,进房间里说。”凌嘉木拉他重新进了孟与森的办公室,一副鬼鬼祟祟,做贼似的。
凌君寒狐疑道,“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门一关,凌嘉木双臂一抱,底气足的问,“干坏事的是你吧?”
“怎么了?”凌君寒不明就里地瞥了孟与森一眼,“他又吃错药了?”
孟与森笑而不语,默默了一根烟。
兄弟俩的家务事,他不想过多掺和。
凌嘉木坐在他对面,严肃拷问,“就直接一,你是不是上子了?”
“你年纪轻轻,哪来的....”凌君寒顿住,顿时醒悟,“你说心心?是啊。”
“老畜生,不要脸,心心是你叫的吗?”凌嘉木咬牙切齿唾弃道,“不是,你一向清心寡欲,怎么突然喜欢男的了?”
凌君寒后背往沙发上一靠,一脸坦然,“怎么就不能喜欢男的?你森哥不也是性恋么?”
“简直要气晕了,心心跟其他男的不一样,他可是老虎啊!”
凌嘉木义愤填膺道,“而且他还是子,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以后管你叫哥,你得管叫爹。这辈分太乱了,你们这是乱/伦!”
凌君寒:“......”
这爹当得也太真情实感了,疯了吗?
“不仅如此,除了,你还多了千千万万个网上云爹。而且,研究院这帮,个个都是心心亲爹,这后头的道理,你懂吧。”
凌君寒摇头,对不起,不懂。
凌嘉木说得口干舌燥,夺过孟与森的杯子猛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以后你见着一个,就得管家叫岳父,这委屈,你能忍?”
脑补一下那画面,孟与森笑出声。
他轻轻吐了口烟,含笑说道:“那还挺期待。”
凌君寒无语,低头咬了一根烟上,“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昨天洗澡进的水还没抖出来吧,找医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