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误我!!![玄幻科幻]——BY:景焕
景焕  发于:2021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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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熠:“……我说了什么?”
“‘这有什么痛的,本君病入膏肓,你就是我的药!’”
“师尊你太男人了!” 司徒熠瞅一眼飞在前方的洛羽背影,大声说,“我以后一定会成为和师尊一样棒的男人!”
闻岳:“…………”他更慌了。
洛羽在前方御剑引路,司徒熠说累了,坐下来喝水,还时不时往前看,像是在期待洛羽回头看自己一眼。
见暂时没人关注自己,闻岳默默翻了个身,将自己瘫成绝望的“大”字,心想司徒熠说的和原着差不多,看来八卦都是真的。
造孽啊!他在这感天动地的绝美爱情中横插一杠,简直像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万一魔尊真的不在了,仙君该怎么活?
他该不会杀了自己这个冒牌货,然后殉情吧?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洛羽突然指向一个方向:“看那儿——”
只见天边渐渐显出一道银光,八只仙鹤拉着一匹流光溢彩的华盖鸾车,穿云破雾朝三人驶来。
司徒熠差点跳起来:“——是仙君!仙君怎么会来?”
洛羽:“约莫是听到了消息。”
“师尊!”司徒熠扭头道,“仙君亲自来看你了!!!”
闻岳一个激灵,整个人咔地弹起来,受伤的膝关节嘎嘣一声,疼得他面色一白。
这尼玛……怎么就来了?
来的也太快了吧?他才听司徒熠讲了一部分原主与玉折渊之间的爱情故事,很多细节还没掌握,折渊仙君怎么就来了???
他该怎么办?继续装失忆?还是硬着头皮上?
闻岳站在原地,面色苍白,手脚冰凉,只眼睁睁看着那辆鸾车越驶越近。
不知何时,洛羽放慢速度,灵筠剑落后于司徒熠的赤焰刀。
“魔尊不必过于忧心。三界消息传的极快,师父可能已经听闻您失忆了,这才急忙赶来。”
“他身体孱弱,吹不得风,”洛羽背在身后的手掌汇聚灵力,声音随风飘到闻岳耳畔,“魔尊不进去看看么?”
闻岳还没反应过来,背后倏地袭来一阵烈风,仿佛一只柔软却无法撼动的手,猛地将闻岳推下赤焰刀!
“啊啊啊啊!!!!”闻岳在心里咆哮,一瞬间以为自己要摔死了。
可他没有做自由落体,而是顺着那股力道,划过一个漂亮的曲线,直直向下方的鸾车飞去!
青色纱帘应风而动,闻岳如一只迷路的黑色巨鸟,混乱中穿过纱帘,莽然撞入车内。
然后摔了个狗啃泥。
“…………”
车内空间很大,闻岳正好摔倒软垫旁,手撑着地面,眼前骤然一黑。
这片息的静默里,如水的纱帘抚过他的皮肤,泛起一阵令人战栗的凉意。闻岳闻到了淡淡的香气,似乎从上方那人身上传来。
“闻岳。”那人声音很好听,并没有想象中的柔弱,像是沉静的水,“你的眼睛……”
“没事,一会儿就好。”到时候,闻岳还没忘记强行撑人设,“我、呃……”
他忽然失声,因为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的手腕。
闻岳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听他们说……你失忆了。这是真的?”深水起了波澜,玉折渊似乎在竭力隐忍什么,“你不记得我了?”
闻岳胡乱点头,眼前开始出现错乱的色块,这是快要恢复的先兆。
玉折渊忽然咳嗽起来。
他咳得那样剧烈,连眼角都泛起水红,袖口伸出的丝帕上很快染上鲜血。
就在这一刻,闻岳恢复了视力。
他下意识朝声音的源头望去,玉折渊的面容兀地撞入他的眼睛。
闻岳:……草。
原着中曾有人感慨,倘若天下有十分颜色,三分在其他人,剩余七分都在玉折渊。
闻岳总算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闻岳都没反应过来,话已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你没事吧,别伤心啊,我……呃,我只是暂时失忆了,但我看到你感觉很熟悉!”闻岳被他咳得心惊胆战,忙从腰间摸出玉匣子,放在小几上,“这是龙骨草,送、送你。”
“可我宁愿不要,也不希望你受伤。”玉折渊好半天才平复下来,丢掉染血的帕子,目光带着一点奇异的闪烁, “阿岳,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闻岳呆呆的,这才发现自己鼻子有点痒。
他伸手一摸,摸到一掌鲜红!
……他怎么流鼻血了?!?!
闻岳手忙脚乱地擦鼻血,越擦越多,期间想到自己这鼻青脸肿的“阿凡提”造型,更是自惭形秽,悲从中来。
原主的形象可能全被他毁了!
好在玉折渊并不在意。他抽出干净的帕子递给闻岳,又给他一颗褐色的药丸,看他服下,这才对他说:“如今养伤最要紧,你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其他的,我可以帮你慢慢想起来。”
他能感受到闻岳的局促和紧绷,于是抿了抿唇,轻叹一声,善解人意地松开手,不再捏紧闻岳的手腕。
闻岳狂松一口气。便见玉折渊挑开帘子,道:“进来吧。”
洛羽与司徒熠收了刀剑,依次走进来。
“师父。”
“仙君!”
车里宽敞,洛羽与司徒熠分坐两侧。司徒熠首先看向玉折渊,见玉折渊无大恙,心里悬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他又看向他师尊,发现似乎哪里不对。
“诶?师尊,你怎么又流血了?”司徒熠哒哒跑过来,将手背贴在闻岳额头,“脸也又红又烫,该不会发烧了?”
闻岳:“……”
闻岳紧靠着玉折渊,被玉折渊身上传来的淡香弄得愈加头晕脑胀,面上竭力端着,露出一个邪魅狂狷、毫不介意的笑:“一点内伤,能奈我何?”
“是么?”玉折渊拍了拍闻岳的背,“还逞强。”
他这几下其实力道不大,比起方才那股把闻岳送进来的怪风,算得上轻缓温柔了。
闻岳却感觉背后一涨,哇地吐出一口淤血,被他及时用帕子遮住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闻岳吐出那口血,感觉浑身经脉都畅通了不少。
他本就重伤,又耗尽心神,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睡吧,我们回家。”玉折渊盯着闻岳看了一会儿,调高车内阵法温度,将自己的大氅脱下,盖在闻岳身上。
一股极淡极好闻的香气混合体温,将闻岳笼罩在其中。睡意像是潮水,在一片黑暗中向他袭来。
昏睡过去前一秒,闻岳迷瞪瞪地想,母单多年,看过那么多小说……他总算见识到“病美人”加“人/妻”的双重威力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咳血一个喷鼻血,令人难忘的初遇√




04# 吻我。

闻岳再次醒来时,身上的疼痛减少了大半。
他躺在温暖又柔软的云锦被中,像是陷入了绵软的云,整个人舒服到叹息,压根不想起来。
好一会儿,意识随饥饿感回笼,他才猛地察觉不对——他现在在哪儿呢?!
“唰”一声,闻岳掀开被子。
面前的屋子是货真价实的古风小筑,黄梨窗棂,红木矮床,白玉方枕,床栏刻着飞龙舞凤,桌面挂有一面亮灿灿的铜镜。
一尊描金兽首香炉摆在木桌正中央,正燃着一点金红,散发出清幽的香气。
“……”闻岳低头瞅瞅自己的身体,之前破破烂烂的黑袍已经被换掉了,他身着雪白中衣,长发如水般披散,直到腰侧。
再不敢置信,闻岳也得承认,他之前经历的一切不是梦,也不是濒死疼痛下的幻觉。
他真的穿书了,还李代桃僵,穿成了玉折渊的老攻!
“……”
之前事发紧急且身负重伤,闻岳脑袋不太清醒,赶鸭子上架在男女主与玉折渊面前演了一大出戏,行为完全凭借应激本能。
现在看来,他似乎蒙混过关了。至少他成功被玉折渊带了回来,而不是半路被戳穿身份,横死当场。
闻岳凑到铜镜面前,想要看看传说中魔尊的长相。
面色苍白,脸颊瘦削,额头上纱布拆了,露出一团明显的青紫,由于重伤初愈,带着几分明显的病气。
问题是……
闻岳:!!!
这张脸怎么和他原本的面容有七分像?!
他上辈子长得还不错,一路校草地升到大学,但气质偏向阳光温和,是一种疏阔的俊朗。现在这张脸,鼻梁依旧高挺,眉峰却凌厉了许多,眼珠子黑漆漆的,像是点在冷玉上的两丸墨汁,不笑时薄唇微微抿起,显出一种阴鸷而危险的英俊。
酷!
闻岳都不知道自己的气质能变成这样!
原着里“三分锋利、三分阴鸷,三分俊美,一分苍白”的描写大概就是如此?
闻岳摸摸自己硬邦邦的腹部——还有猛攻专属腹肌!!!
因为面容相似的缘故,闻岳奇异地感觉好受了许多,至少这张脸看上去不会那么别扭,一直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下来。
当然,他欣赏归欣赏,心里还是门清儿的。
也许就是因为长得像,他才会穿过来?
他进入这具身体,那原主去哪儿了?他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么?
闻岳无比清晰地记得,那天他走在路上低头看小说,莫名其妙遭到雷劈,魂魄一瞬间脱离躯壳,当场倒地身亡。
按照绿色环保要求,他的躯体肯定会被火化……那他岂不是回不去了???
“……”闻岳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糟糕的结果。
眼下继续苟命才是最重要的。毕竟比起那些穿成必死炮灰或NP总受的“前辈们”,他已经幸运得多。
闻岳努力平复心情,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疤,最严重的心口伤也基本愈合了,留下一道疤痕,像个“雷劈”的形状。
闻岳:“……”
他捞来放在枕边叠的整整齐齐的新袍子,穿好后套上云纹黑靴,正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门外传来三声轻响,有人轻咳一声,道:“是我。”
闻岳的脊背瞬间一僵!
玉折渊未得回应,掀帘而入,目光随意一扫,便看见了闻岳打成奇怪结状的腰带。
闻岳:……他现在当场晕倒还来得及么?
好在这次,玉折渊后面跟着一个人,冲淡了闻岳对两人独处的恐惧。
那是一个面容清丽的白衣女子,手提青竹编织成的药篓,眉目淡淡,一进门便看向闻岳,目光没什么温度。
“阿岳,这是段汐姑娘,居于紫荼峰,是祁连山赫赫有名的医修。”玉折渊在闻岳床尾坐下,对他笑了笑,“记得么?我们一直是相互照应的好友。”
闻岳当然记得。
这位段姑娘乃原着中的重要配角,闻名仙界的“医痴”,兼任男女主的金牌“奶妈”。
评论区说她医术高超,“腿残能奶跳,死人能奶活”,上到经脉断绝只剩一口气,下到给凡人或灵兽接生,不论什么病段汐都能治,导致女主愈加肆无忌惮,在升级与复仇的路上爱上了挑衅和打架。
而玉折渊的身体,一直都是交给段汐调理的。
闻岳不敢直视玉折渊的脸,更别说他那双美到过分、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转头对白衣医修抱拳:“虽然我不记得,但能恢复得如此之快,想必是段姑娘的功劳,多谢多谢!”
段汐略一点头:“第一百零八次。”
闻岳:“……”
段汐:“往后再找死,连我也救不回你。”
闻岳沉默地低下头:“……嗯。”
现在的他惜命又怕死,平时装装样子也罢,这种“为爱疯魔”的事以后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段汐为他把脉,细细摸了片刻,神色凝重地开了几剂方子。
闻岳凑过去看——与上辈子医生常见的“狂草”不同,段汐的字迹清秀清楚,落笔行云流水,写得飞快。
最上面是草药名称与煎熬方法,中段是服用方式,最后是各种注意事项,其中几个大字格外醒目,恨不得放大加粗再标红,写着——“不宜双修”。
闻岳脸一燥:“……”
像是生怕他们不遵医嘱,段汐又严肃道:“我知道你们感情好,但魔尊重伤初愈,仙君素来体弱,当静养三月,期间不宜激烈双修,以免伤口撕裂,元气损耗,留下病根。”
玉折渊垂下眼睫:“嗯。”
闻岳:“……”那可太好了!
原着里侧面描写的车都很生猛,什么抱着那啥、抵在墙上那啥、悬空那啥,还日夜兼程,不知疲倦……
他不是gay,这种激情戏真的演不了。
三个月刚好给了他缓冲,他要尽量在这段时间内想到解决办法,最好能把原主弄回来,让他们夫夫团聚。
段汐留下一笼新鲜的草药后离开。闻岳依依不舍地看着有史以来最受欢迎的电灯泡走出暖阁,心脏一窒,只觉周围空气都粘稠起来。
随着玉折渊往前挪了挪,与他几乎并肩坐在一起,那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又回到闻岳身上。
他不敢看玉折渊。
一方面,不得不说,玉折渊是他上辈子和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好看到无法用言语描述,任何人被他注视,都会忍不住心慌脸红。
另一方面,他总觉得那双琉璃似的眸子像澄澈的湖水,更像一面镜子。他安静、含情脉脉地凝视闻岳时,闻岳从那面镜子中看见了强作镇定、竭力伪装的自己。
人/妻警告!
绿帽警告!!
NTR警告!!!
各种乱七八糟的道德警告在闻岳脑海中飞来飞去。闻岳唾弃自己:你脸红个屁啊???
只听“唰”一声,玉折渊放下了卷在床顶的帷幔与珠帘。
珠玉碰撞,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阿岳,”玉折渊盯着他,面色微微苍白,嗓音有一丝遮掩不住的沙哑,“那日我将你带回,你一直在梦魇昏迷,期间我想为你宽衣检查伤口,至少握住你的手,安慰些许。”
“可你挣脱了,不让我碰。”玉折渊的眼尾忽然涌上一抹红,定定地看向闻岳,“你失忆没什么,我会帮你想起来,可如今你不仅躲我,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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