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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学到的截然不同,大家可以猜猜23333
23# 你是不是喜欢我?
司徒熠:师尊与仙君又在秀恩爱了!以后羽妹不舒服,我也要喂她吃蜜饯!
洛羽:利用完再给一颗糖,就能让人死心塌地,赴汤蹈火,闻岳也太好骗了。
洛羽侧头,见司徒熠兴奋的模样,不用脑子就能想出他在脑补些什么。
“我是不是应该对司徒熠好一点?”洛羽默默思索。毕竟打完巴掌应该给颗甜枣,他好像习惯了司徒熠鞍前马后地伺候他,总是对他呼来喝去,却没有给他一点甜头。
再看看闻岳的模样,大概是被自己和司徒撞见,他耳根都红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师尊还想喂他一颗,说什么都不肯吃。
于是玉折渊改去握闻岳的手。
洛羽明显看到闻岳的手指一抖,想挣脱又因为虚弱挣不动,被师尊牢牢握在手心摩挲,脸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是在努力压制,不想被人发现他的心思?
——太好玩了。洛羽想,他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对司徒熠?
司徒熠肯定会像闻岳一样,把命都给自己吧。
玉折渊玩了一会儿闻岳的手指,终于放开他。
“阿岳好好休息,”玉折渊垂眸,目光被浓密的睫毛遮掩,“最近外面危险,不要出去了。”
闻岳心里一暖,愈加感动——他遇到殷长离当然是后悔的,后来见到玉折渊,忘记了后悔,只想把花送给他。
可是花碎了,“惊喜”最终还是变成了“惊吓”,闻岳怀疑在他倒下的那一刹,玉折渊便猜到了他的遭遇。
所以仙君不让他出去是在保护他。
“好呀,”闻岳从善如流,“我也想多陪陪仙君。”
闻岳身体还很虚弱,喝药后很快昏睡过去。司徒熠呆在这儿照顾闻岳,玉折渊与洛羽离开屋子,绕过一个屏风,来玉折渊所居之处。
这间屋子与闻岳的居所一般大,陈设素雅,窗明几净。
床边有一黄花梨木桌,桌上供有白玉莲底香炉,炉中燃着凝神香,青烟袅袅,熏暖中平添一丝寂寥。
月槿花木盒正放在桌面上。
洛羽走过去,随手拿起来打开,“啧”了一声:“师尊,都碎成这样了,还能用吗?”
“碎了,就不能用了。”玉折渊语气平淡,“最近别让闻岳出去了。”
“为何?”
他还以为刚才师尊的话是在哄闻岳玩呢!
“没必要罢了。”玉折渊道。
他的目光沿着窗棂投向云雨阁外的远山。不知何时,乌云连绵成一片,原本湛蓝的苍穹染上阴翳的铅灰色,低沉压抑宛如一只遮天巨掌。
潮湿的风从远方呼啸而来,卷起纷飞的草叶,扑棱棱打在门扉上,仿佛蓄谋已久的不速之客。
——山雨将至。
司徒熠离开云雨阁前,特地把所有防寒符箓检查了一遍,又给闻岳掖好被子,将最新熬好的汤药温在小炉中,这才御刀返回半山腰的小竹楼。
半空风大,连赤焰刀都被吹得晃动起来。司徒熠努力稳住身形,远远地望见竹楼下立着一个人影。
少女一身青衣,乌发与衣袂在狂风中翻飞,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眉头却微微蹙着,似乎带有一丝忧愁。
“羽妹,你怎么在这儿?”司徒熠连忙飞过去,收刀落地,“你怎么了?”
洛羽伸出食指,指向不远处的白桦林:“纸鸢,被风吹走了。”
司徒熠顺着望过去,一道闪电恰好划破天际。
“轰隆隆——”
雷声紧接着炸响。暴雨连一声招呼也不打便倾盆而下,将整个世界都淹没了。
“小心,快进去!”司徒熠赶紧推洛羽,洛羽却执着地站在屋檐下,任凭雨水吹到身上也不肯挪步。
洛羽:“纸鸢。”
司徒熠站在她面前为她挡雨:“在哪儿?”
他再度望向白桦林,好半天才发现洛羽指的东西。
雨太大了,呈瓢泼状,整个天地间都茫茫一片,竭力远目,也只能瞧见最高的那株白桦树顶端,挂了一点若隐若现的水红。
“你是要把纸鸢捡回来?”不用洛羽开口,司徒熠就明白她的意思,“这个简单,我来搞定。”
说完,他竟然没有一丁点儿犹豫,提剑就准备冲到雨幕之中。
司徒熠自觉此事不过举手之劳,原因很简单。
一来,不过是御刀飞过去取一只纸鸢罢了,这有何难。
二来,他随身携带避水符,不会轻易被淋成落汤鸡。
然而,他即将冲出去的前一刹那,衣摆被洛羽捉住了。
洛羽青衣早已被飘进来的雨打湿,洇成一团团深色,贴着她的身躯,显得愈加单薄可怜。
她低声道:“冷。”
司徒熠心一揪,果断抽出避水符递给洛羽:“羽妹快揣好,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御刀冲向高空,整个人的身影立即被暴雨吞没。
纸鸢困在高处,赤焰刀从下往上飞,几乎逆风而行。豆大的雨水扑面而来,砸在脸上生疼,紫袍几乎在瞬间被水浸透,变得又湿又重,紧紧地贴着身体。
早春的天气,山上其实是很冷的。司徒熠浑身冰凉,打了个寒颤,一边运转灵力抵御寒冷,一边冲向白桦林中最高的那株树。
快到了!
可当他来到树顶,却发现纸鸢卡在杂乱的树枝中,处于一个无法直接伸手够取的刁钻位置。
雨水几乎遮挡了视线,三尺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司徒熠咬咬牙,用灵力把周围碍事的树枝劈了,足尖在刀背上一点,直接扑向白桦树,抱住了顶端的树干。
就在他挂在树干上的一刹那,一阵妖风吹过,整片白桦林都沙沙作响。
树顶的树干本就细,狂风大作时还要承载一个人的重量,立即摇摆起来。
司徒熠仿佛一叶孤舟,在风雨中无助地飘摇,整个人被晃得七荤八素,差点吐出来。
好在他找的位置准,伸手一捞,取下了水红色的纸鸢。
【羽妹!我拿到了!】他兴奋地给洛羽传音。
洛羽幽幽地立在屋檐之下,略微仰头,目光落到远处的白桦林。
雨太大了,他只能瞥见那片紫色在风中摇摇欲坠,一道闪电接踵而至,几乎擦着那片紫色劈下。
司徒熠手一滑,直直坠了下去!
好在他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在半空中惊险地抓住一根树枝,打了个摆儿,足尖落在飞来的赤焰刀上。
洛羽:“……”
洛羽忽而剧烈的心跳这才平复下来,心里有些迷惑地想,刚才司徒熠掉下来,他似乎有点紧张?
可有什么好紧张的,司徒熠又不是没有灵力的凡人。
洛羽很快将这点疑惑抛之脑后,因为司徒熠御刀朝他冲了过来,力道又快又猛,好险没撞到他身上。
“呼——”司徒熠收刀,满身狼狈也遮掩不住他发亮的眼睛与得意的笑容,“羽妹,我拿到了,厉不厉害!”
洛羽:“嗯。”
他从袖中掏出一纸符箓,啪地贴在司徒熠身上,司徒熠湿透的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起来。
不过须臾,他身上就干透了,只余头发还有点湿,因符箓的作用,腾腾地冒着白气。
“进来。”洛羽道。
“可纸鸢——”
洛羽拽过水红色的纸鸢,直接丢到了一边。
他一把拉住司徒熠的胳膊,开门的同时身形一闪,将司徒熠整个人扯进了屋里。
“啪!”
门被粗暴地扣上,司徒熠被抵在了门板上。
“羽、羽妹……”司徒熠咕咚一声咽下唾沫,紧张到快要不能呼吸!
洛羽压低声音:“嘘——不要说话。”
他一点点凑近,近到司徒熠的睫毛都分毫毕现,连两人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洛羽忽然不动了。
他维持这样的姿势,静静地打量司徒熠。
如他所料,司徒熠果然经受不住,脸颊飞速变红,像是染了胭脂。
眼神也闪烁,压根不敢直视他。
他似乎有些别扭,一直想往后躲,却被门板拦住,只能被迫接收自己的步步紧逼。
“阿熠,”洛羽缓缓勾起唇角,凑到司徒熠耳边,故意呵气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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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司徒视角称呼洛羽用“她”。洛羽视角则用“他”。
下章主cp更刺激。入v后应该会更刺激23333不出意料应该是25章入v,等我和编编确认了就挂公告~
24# 一个吻(是的亲了)
一个时辰后,闻岳睡醒了。
甫一睁眼,他还以为是夜里,周遭一片暗沉,只能听见肆虐的风雨声。
窗外正在下暴雨,乌云遮天蔽日,将阳光吞噬殆尽。一道人影立在窗前,肩披鹤氅,身形颀长,正微微仰头,看屋檐下汹涌而落的雨水。
是玉折渊。
闻岳没有出声,他眨了眨眼睛,极轻微地扭转头,让玉折渊的身形完全落在眼眸中。
也许天气不好,闻岳总觉得玉折渊的背影看上去孤独而萧索,如同他这个人,平素情绪不重,连笑容也是淡淡的,仿佛怀揣着许多秘密与心事。
雨水哗啦啦落下,玉折渊一动不动,仿佛化作了一尊听雨的玉雕。
好一会儿,他才垂头,低低地咳嗽几声,从乾坤袋中抽出何辜剑,手握剑柄,对着所剩无几的光看剑。
即使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剑身依旧晶莹剔透,泛着水一般的清光。
可惜由于没有灵力,剑折过一个角度后,那光芒也黯淡下来。
闻岳心脏微微一酸。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好像呆在玉折渊身边的时间越久,越看不得这个人有一丝落寞。
也许是被原主传染了吧……
片刻后传来“刺啦”一声细响,玉折渊收剑入鞘,转过身来。
闻岳下意识闭上眼睛装睡。
玉折渊走到床边坐下,目光落在闻岳脸上,唇角几不可查地一勾。
以为这样他就发现不了么?
这个闯入的魂魄,真的一尘不染,单纯天真到了一个境地。
大概是自身经历的缘故,玉折渊从小到大,身边尽是别有用心的人。
用十年编织谎言,一朝破灭所有希望,亲手碾碎他经脉的殷长离;垂涎于他的美色与财宝,想要囚禁占有他的各路人马;自以为了解他,实则在心底怜悯和不认同他的岑昭……
连洛羽都是因为和他同病相怜,才被他收入碧竹峰。
只有面对少数几人,他才能获得一丝安宁。
譬如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白衣医痴,咋咋呼呼却永远简单快乐的司徒熠。
还有欲盖弥彰,一边扮演他的道侣,一边苦心维持距离的闻岳。
让人忍不住试探、捉弄,想看看他的底线在哪里……
玉折渊这样想着,忽然生出一股冲动。
他单手撑着床沿,一点一点垂下头,将侧脸贴在闻岳的胸口上。
砰砰,砰砰。
他听见了闻岳的心跳。
与素来体寒的玉折渊不同,闻岳怕热,身体一直很温暖,哪怕病了也火力不减,仿佛一个热烘烘的小火炉。
玉折渊感受到闻岳的体温,莫名有些沉醉。他用脸颊轻轻摩挲了一下,果不其然,那心跳声迅速加快,很快从平稳变得密集如鼓点。
闻岳:!!!
为什么他的心跳用法力都控制不住?!
他手脚僵硬,脸红得一塌糊涂,正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听玉折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还睡么?”玉折渊轻笑,“再不睁眼,我要亲你了。”
闻岳唰地睁开眼:“四个月!”
离段汐允许他们双修的日子还有四个月!
玉折渊怎么完全不遵医嘱?!
“嗯,我知道。”玉折渊煞有介事地点头,“我们可以睡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好不好?”
闻岳脑内警报狂响,但不敢直接拒绝导致崩人设,只好再次强调:“我怕控制不住,伤了你……”
“怎么会?”玉折渊道,“不论阿岳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闻岳:“……”
他死了。
玉折渊见闻岳变幻莫测的脸色,忽然觉得这人可爱得不行,这下是真的想笑了。
“……那好吧。”他抿了抿唇,勉为其难地让步,“阿岳说不做,那就不做了。”
“可是我还是有点难过。”玉折渊循循善诱,“阿岳要怎么补偿我?”
……
三天后,闻岳终于恢复了七七八八。
恢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给玉折渊的“补偿”。
“我看你这两天总和洛羽在一起,你们关系越来越好了?”午后,闻岳把司徒熠叫到自己屋里,关上门,让傻徒弟给自己打下手。
他的桌面摊了十几张符纸,每一张都有手掌宽,半尺长,上面画有歪七扭八的红色符咒,有的成了型,有的是半成品。
司徒熠站在木桌另一侧,左手摁住磨石,右手持白玉杵,正卖力地研磨朱砂。
“是啊师尊,羽妹说要和我做好朋友!”司徒熠边磨边强调,“不是像封判代天思那种点头之交,而是更亲密的朋友。”
闻岳:“……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的关系不一样!”司徒熠脸蛋一红,“羽妹已经知道我喜欢她了,但是她说她还小,现在不准备找道侣,想和我做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所以你答应了?”闻岳的紫毫停在半空,一脸无语地看向司徒熠,“……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把自己最喜欢的纸鸢送给了我。”还摸了摸他的手,捏他的鼻子,揪他的耳朵。但后者是他和洛羽之间的小秘密,哪怕是闻岳司徒熠都不想说,“我肯定答应啦,听说道侣都是从朋友发展来的,嘿嘿嘿。”
闻岳:“…………”
闻岳忍不住,又旁敲侧击了几番,诸如“她好像有很多别的朋友”、“万一她也给别人说过同样的话怎么办”、“你们的亲密要有度,朋友之间都是相互的”,全部被司徒熠一根筋地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