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月光的剑打起来了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四字说文
四字说文  发于:2021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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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缩在鞘里,竟是一丁点儿声音都没发出。
  沉默,死寂,蔓延在北海上的这一座小岛。
  周遭的剑早在旁边闭上嘴巴。
  哪里都很安静。
  最安静的还是剑与它的剑鞘。
  纪孟时有些着急,问它:“谌引?你睡了吗?”
  剑懒懒摆了下身子,示意自己没有睡着。
  “那你怎么还未发出声音?”纪孟时道,“你是不是知道应怎么做?你就在鞘里撞墙。”他慌忙指导。
  衡瑶光此时方道:“罢了,不必强求。”
  如此说着,剑得意洋洋看过去时,却最先望见衡瑶光生出雾气的双眼。
  剑愣住。
  剑懵了。
  69.
  剑不是衡瑶光的对手。
  它一言不发,它捍卫尊严。
  可这都比不过衡瑶光欲泪未泪,楚楚可怜的一张脸。
  他是人,它是剑。
  他可用眼睛道出委屈失望,心酸无奈,可用声音说尽心中黯然。
  但它没有任何办法,它只能哐哐撞剑鞘。
  是的。
  剑大错特错,剑失算了。
  它望见衡瑶光眼神朦胧时,便知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
  纪孟时惊慌着道:“这怎能说不必强求?我既引仙君为友,身为剑修,自然应让我手中之剑也与仙君相处融洽。谌引此番如此过分,是我之过错,更是我之疏忽。”
  “想来谌引是与仙君还未熟悉,才会做出此事,我相信它心中定然不会厌恶仙君。”
  纪孟时解释一番,突然福至心灵:“不若这般,让谌引与仙君多相处一段时日,必然能让他对仙君改变看法,与仙君相处融洽。”
  剑:?
  剑:你认真的吗?
  70.
  无论纪孟时认真不认真,都正中衡瑶光的下怀。
  他依然双眸生雾,神情黯然,闻言只微不可见地勾了下唇角。
  衡瑶光道:“……可我多年不再执剑,已不知该如何做才能与剑相处。孟时,我知你诚心待我,只是身为剑修,剑即是你的生命,若剑心中不愿,你又何必强求。”
  纪孟时一听,心中大不忍,他忙道:“仙君说的这是什么话!昔年仙君身为修真界第一剑修,人人皆知仙君与剑的缘分匪浅,仙君不必忧心。我可保证,虽则现在谌引心中不愿,但时日久长,它必然会心甘情愿。”
  衡瑶光的神情略有动容。
  纪孟时见状,再接再厉:“仙君尽管放心!若谌引实在不愿,我也不会过分要求。”
  剑闻之,开始在鞘中哐哐撞墙。
  一边撞一边喊:“纪孟时!你快听听!这哐哐哐的声响,就是我不愿意啊!!”
  纪孟时也的确听见了这声响。
  他偏头看向在手中嗡鸣震颤的绝世神剑。
  他迟疑片刻。
  衡瑶光垂下眼帘,柔声道:“罢了,想来神剑是不愿的。”
  纪孟时霍然抬头。
  他一摆手,将剑往衡瑶光怀里一塞,豪气冲天道:“仙君误会了!它分明是在说它很愿意!”
  剑:?
  剑:????
  剑迟疑着抬眼看了看衡瑶光的脸。
  它发誓,它在这登徒子的眼底,看到了几分早有预料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剑:你好白莲啊,臭流氓。
  栖梧:哇,前辈,你好会骂人。
  剑:那是当然,我还会骂登徒子,禽兽,不要脸。
  栖梧:哇,前辈,你好厉害。
  剑:我怎么觉得你在敷衍我?


第9章 心中无男人,剑它有点神
  71.
  魔修居于北海,号界外为天乐界。
  意为天上人间至极之乐。
  因此,无数为界内所不容的修士,对此地常趋之若鹜。
  亦有无数追寻所谓“逍遥”境界的修士,前赴后继而来,只为横渡北海,于天乐界中寻找他们所谓的“道”。
  魔修们心底未必看得起这些修士。
  但对多年前的魔修而言。
  他们在界外数百年,唯独忌惮一个剑修。
  一个能在剑鸣未响,剑光未至时,取下数人首级的剑修。
  魔修们遥遥望过那人风采。
  只记得他名唤“瑶光”。
  然而这样惊才绝艳的剑修,却已不再用剑。
  72.
  剑听了一夜有关衡瑶光的传说。
  它先是打着呵欠。
  再是靠在树前。
  最后它有气无力地问栖梧:“你是不是想做衡瑶光的剑?”
  栖梧在剑鞘里抖了抖身躯,它害羞道:“也没有,我还是更喜欢我的主人。”
  剑自是不信的。
  这也不怪它。
  要怪,只能怪夜里的北海太安静,栖梧的吹嘘太响亮。
  它本昏昏欲睡,却突然被栖梧抑扬J日召顿挫的夸赞惊醒。
  再之后,剑就睡不着了。
  它瞪大眼睛,左耳朵钻进一句“据说瑶光一剑灭了七个魔修”,右耳朵钻进一句“据说瑶光杀人时剑上从不沾血”。
  剑想。
  我要死了,我要被雷死了。
  剑又想。
  我完蛋了,我真的要被这把剑吵死了。
  最终剑再也想不动了。
  因为栖梧的吹嘘还未结束,旁的剑从睡梦中惊醒,顺势加入进了吹仙君的队伍里。
  73.
  一!整!夜!
  整!整!一!夜!
  剑失去了身为前辈的尊严。
  它被无数后辈小剑吹得头晕眼花。
  剑如今也还有几分浑噩。
  但它打起精神继续说话。
  它问栖梧:“你既然更喜欢你的主人,那你夸衡瑶光做什么?”
  栖梧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它惊讶道:“瑶光不是前辈的主人吗?”
  你放屁!
  靠坐在大树一边的剑当场爆炸。
  它气愤地抖动着自己的身体,撞得剑鞘哐啷哐啷。
  它大骂:“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一塌糊涂!”
  “哇!前辈好厉害!居然会说这么多成语!”
  “对啊对啊,不愧是前辈,听说前辈比我们年纪大很多,果然是读了很多书的剑!”
  “好羡慕前辈啊,虽然年纪大了,但知道的都比我们多……”
  将将打起的精神就如被风吹散的散沙。
  咻一下就没了。
  74.
  剑愣住,剑懵了。剑茫然。
  它堂堂谌引神剑,剑界翘楚,剑界天才,剑界号称身形最完美的剑。
  从没有被别的剑如此指指点点过。
  它们或许在夸它,但这张口闭口的年纪大,还是有把剑伤害到。
  剑想。
  这不应当。
  剑低头看了看自己,偷偷将手化形而出。
  剑仔细端详,剑左看右看。
  剑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是那样白皙细腻,还是那般手指纤纤,还是如同话本里写过的翩翩公子。
  那句话怎样说的。
  肤如凝脂。
  剑感慨不已,剑嗤笑着想,罢了,不怪那群后辈。
  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
  它们不过是没读过几本书,不明白什么叫渊清玉絜,什么叫霞姿月韵,什么叫艳冠天下。
  什么乱七八糟的年纪大。
  它依然一如当年,是无数剑的梦中情人。
  美得堪称绝无敌手。
  剑轻轻一哼。
  然后它听栖梧惴惴不安地问:“前辈,您是什么意思啊?”
  75.
  剑略有怜悯地看了看它。
  生于天乐界,被宣称“逍遥”的魔修握在手中。
  栖梧还能有如此打破砂锅问到底,也不管会不会被揍的精神,的确令剑动容。
  可动容只是动容。
  剑回答得也就言简意赅:“他不是我的主人。”
  栖梧犹有些不敢相信:“可昨夜我问前辈的时候,前辈分明说,他是您的主人啊!”
  剑愣住。
  剑:啊?
  剑循着栖梧这般笃定的语气追忆了一下。
  昨夜,北海无月,昨夜,篝火堆前。
  纪孟时的旁边坐着衡瑶光。
  而它和栖梧在不远处的树下被遗忘。
  剑一想到就心口疼。
  再想到之后发生的种种,心痛的感觉成倍累加。
  剑没再化形,它在鞘里,闷闷道:“那是你误会了,我的主人是他旁边那个人。”
  栖梧追问:“那是谁?”
  剑仰起头,骄傲道:“我的主人纪孟时,是一个不输于衡瑶光的剑修。”
  栖梧有些迟疑:“真的吗?”
  剑一听,丢给栖梧一个你竟敢不信的眼神。
  然后直直飞到了衡瑶光的面前。
  剑与人莫名四目相对。
  衡瑶光在天光破晓这一瞬淡淡笑问:“何事?”
  剑忍了忍。
  它没能控制住自己。
  它本是想说,你且说说纪孟时和你谁强谁弱。
  但话到嘴边,到底变成了:“呸!你这幅样子,是想勾引谁?!”
  衡瑶光:……
  栖梧:?
  作者有话说:
  虚假的钓系:我对你好,你离不开我。
  真实的钓系:我什么都没做,你自己贴上来的。
  请看现场示范。
  剑:臭流氓,你是不是有毛病!
  衡瑶光:……我做了什么?
  剑:……
  剑:你居然什么都没做!你是不是要勾引我?!


第10章 心中无男人,剑它好愤怒
  76.
  短短一句质问。
  震惊四座,各剑惊讶。
  剑自己也没料到。
  它几分后悔,怨自己惨被激将,竟做出这等不符合身份的错事。
  可剑是神剑,剑有傲骨。
  剑绝不轻易承认自己有错,剑只懂得何谓将错就错。
  于是剑掷地有声、振振有词地开口——
  “你难道不是想勾引谁吗!每回见你都在笑!你就是想勾引别人!”
  剑想。
  我说的这番话,是很有道理的。
  心中有鬼的人,必然会被自己拆穿伪装。
  衡瑶光便也随着它这句话轻声作答。
  衡瑶光说:“哪里,若论勾引,这实在不是我所擅长。”
  77.
  剑略有些迷茫。
  它发自内心想问——什么才是你所擅长?
  但话到齿间,剑又冷哼一声。
  剑想。
  管什么是这登徒子所擅长,反正都与自己没甚关系。
  剑偏过头去,冷冷道:“那便不是吧。”
  顿了顿,剑加上一句:“就算不是,你也不许打纪孟时的主意,你不能勾引他。”
  “如此,”衡瑶光似是应了剑的话,可他也理所当然般发问,“若他自愿又如何?”
  剑听罢,浑身煞气陡然四放。
  北海结界之内,此间一座小岛,岛上也算鸟语花香。
  煞气甫然放出,纵是参天云树也震颤枝桠。
  剑昂首冷笑,将将一句“怕了——”吗还没结束。
  纪孟时匆匆赶来,仅用一只右手,便轻易将它周身煞气压下。
  剑心虚地被纪孟时握在手中。
  它左顾右盼,唯恐这般丢脸的时刻被旁的剑看到。
  幸运在于,旁的剑早已在它煞气四放时闭上了眼。
  不幸的是,站在它面前的衡瑶光,至始至终,八风不动。
  78.
  命运总是如此无常。
  有的剑,做梦也想与衡瑶光长相厮守。
  有的剑,做梦也想与衡瑶光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的剑被纪孟时亲手交到了衡瑶光手中。
  剑:……离谱。
  它被衡瑶光轻轻握住。
  那的确是只毫无瑕疵,最合衬执剑的手。
  无论是手指还是掌心,都如第二支剑鞘般适合。
  剑可怜巴巴地望向它的主人。
  纪孟时也在看它。
  它与他相见,却做不到默契地四目相对。
  它看他的双眼。
  他只看它的剑鞘。
  79.
  纪孟时叹息道:“谌引,听话。仙君是比我厉害许多的剑修,他必然只会使你更好。”
  这般毫无理由的信任。
  剑难以理解。
  剑不知所谓谌玉仙君在修真界究竟有何名望。
  它认识衡瑶光时,只觉这人轻浮虚伪。
  纵然相处再久,它亦不想,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剑是如此想的。
  剑也就极委屈地在衡瑶光的手中颤抖。
  它自认这般做派,无论是谁都能看出它的抵触,它的不愿。
  然而它仅颤抖了不过片刻。
  在纪孟时再看它时,它已被衡瑶光藏在了衣袖之后。
  剑大惊。
  这人果然心肠歹毒!我总有一天要拆穿他的真面目!
  80.
  夜下北海无月。
  结界修复一时,非一朝一夕可成。
  至少在最近几日,自各方远道而来的修士都不会离去。
  衡瑶光执着剑,站在岸边。
  海浪随着风、随着呜咽的声响,汹涌澎湃于夜色之中。
  他衣衫被风吹得猎猎。
  目光亦沉沉如深渊。
  剑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它满是迷茫。
  剑不明白,衡瑶光为何带着它在这海边吹冷风。
  身为剑,它的确不会觉得冷。
  但身为一把有思想的神剑。
  剑听说过无数故事,亦见证过各种各样跌宕起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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