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游戏里当bug[无限流]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痴嗔本真
痴嗔本真  发于:2021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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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毛的胸脯还有不明显的起伏,酆淮开口:“他还活着。”
  身后狱警闻声反应过来,强忍着头皮发麻的恶心和恐惧靠近。
  只要有一根蜜蜂的毒刺扎到兔毛的气管,他就会在五分钟内因为毒素与过敏而窒息。
  所幸,余辞带着人找来了。
  狱警不敢动兔毛被缠在身上的荆条,只能用小刀将荆条割断,再找来担架,把兔毛暂时送去医务室,等救护车从悬崖下开上来。
  就在这时,周围忽然又响起了奇怪的“沙沙声”。
  几个狱警不约而同地摒住了呼吸,分辨那声音的源头。
  当他们细细听清那声音的源头时,所有人脸色陡变。
  声音不是从周围而来,而是从地底。
  “沙沙……吱……沙沙……”
  “沙沙……谁的耳朵短,莉莉的耳朵短……”
  “谁的耳朵尖,小明的耳朵尖……”
  “谁的耳朵听得远,院长的耳朵听得远……”
  “……”
  “二十六只耳朵,嘻嘻,都没啦!”
  “沙沙……吱……沙沙……”
  曾经出现在对讲机里的诡异童谣,再次响起,这次更像是有好些个孩童层次不齐地哼唱着。
  狱警惊恐不安地看向余辞,腿软地摔倒在地。
  余辞眉头微皱,一边听辨着声响,一边抽出腰间的瑞士军刀,一把插进脚下泥土里。
  他撬开松散的土壤,没撬两下,刀尖便触碰到一个坚硬的金属。
  他动作一顿,伸手大面积拂开周围的泥土。
  就见四个对讲机被埋在这里,歌谣声正是从对讲机的小喇叭里传出。
  “怎么又出现了……明明不是埋在这里的……”狱警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
  余辞察看着四周围的痕迹,淡声说道:“这里的土壤颜色比其他地方都要浅,说明刚被翻动过不久,对讲机是被人挖出来后藏在这里的。”
  “那就是人为的了?”狱警反应过来。
  同时,狱警忍不住在心里悄悄地想,监狱长这是在向他们解释安抚吗?
  然而余辞没有说的是,被埋在底下的这四只对讲机,背面的电池都已经被拆卸下来,根本不可能传出声响来。
  只是多说无益。
  一行人原地返回,操场空地那儿九个囚犯还待在原地,由几个老狱警看押着,谁也不敢懈怠。
  “监狱长回来了。”
  阿瑟吊着一双死鱼眼,冷冷看着朝他这边走来的余辞和酆淮两人。
  一行人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几个年轻狱警脸上还带着一丝心有余悸的疲惫,看起来就像是白跑一趟。
  他见状一笑,懒洋洋地抻了抻腰,抹了抹嘴角先前被余辞揍出的血痕,从空地的长椅上站起来。
  “你们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空手而归,啧。”阿瑟说着风凉话。
  酆淮瞥了他一眼,端着一张懒得说话的脸,自觉挪到了囚犯的场子里,坐到蒋坊的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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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蒋坊受宠若惊。
  他看了看大佬,又看了看脸色沉下来的监狱长,只当是被阿瑟说中了。
  他轻轻“啊”了一声,颇有些兔死狐悲的味道:“那看来兔毛多半出事没救了,连你和监狱长都出动了也没找着,这简直是……尸骨无存啊。”
  酆淮被风吹久了,掩嘴咳嗽了两声。
  蒋坊见状又叹了口气。大佬什么都好,就是身体太欠佳,看着都让人提心吊胆,总觉得下一秒就得咳出血来。
  酆淮听见这声叹息,抽了抽嘴角,在蒋坊的眼里看到了仿佛不久人世的惋惜,让他想削人。
  他眯了眯眼,凉凉说道:“兔毛一定痛哭流涕地感激你这样死咒他。建议当面复述,期待现场。”
  蒋坊:“?”
  旋即他反应过来:“你们找到了?!”
  蒋坊的声音太响,所有人都听见了。
  阿瑟明显一怔。
  余辞站在他面前,垂眼看他:“不论你和上任监狱长、老狱警之间有怎样的小交易,你在我这,没有一点特权。”
  “你们两个,把他带进严惩室。”余辞偏头对身后两名老狱警说道。
  老狱警犹豫了一下,上前抓住阿瑟的肩膀。
  “凭什么带我进去?我违禁什么了?”阿瑟一下挣开两个老狱警的手。
  他如同蓄势待发的凶兽,双眼危险地盯着余辞,只等余辞露出一丝弱点,就会进攻。
  “质疑监狱长,以下犯上。”余辞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玩味。
  阿瑟哧地翻了个白眼,他转向其他死囚,其他依附阿瑟的死囚纷纷附和起来,并从空地四周围了过来。
  似乎在酝酿第二场暴-乱。
  酆淮见状眉头一皱,他从长椅上站起来,抬脚打算走向余辞。
  “诶诶,你别凑去啊。”蒋坊小声喊道,“你要是帮监狱长,其他掺和的死囚之后一定也会整死你。”
  酆淮闻言微扬起下巴,他笑起来:“我会怕?”
  午后黄昏的光晕打在他的眼睫前,凉风吹起他的囚衣,这一瞬间,倨傲又目空一切,却让蒋坊有些看愣了。
  他好像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好看的人,那样的特别却又好像生而如此。
  蒋坊忽然琢磨出酆淮一直以来让他觉得格格不入的原因,因为酆淮从来没有把他们这里的任何人看作是同类,永远是一种俯视的姿态,如同看着戏中人的戏外人。
  蒋坊有些茫然。
  而酆淮已经走了过去。
  他听见余辞又道:“想打可以排队。”
  酆淮笑了一下,很合他的风格。
  余辞把带来的牛皮袋拆封,从里面掏出一沓信封,丢在阿瑟的面前。
  “我想申请换牢房,我的室友让我感到害怕。如果哪一天我死了,那么凶手毫无疑问是他。”
  “自从他去了玫瑰园回来后,就不对劲了。”
  “他好像拿到了一本奇怪的、老旧的手册,上面写满了人名,却又一个个被人用红笔划掉。他每晚都会捧着手册跪在床前,自言自语般地小声说话,好像有人在听不见的地方回应着他一样。”
  “昨晚我听见他说:我在天上的父,您的旨意必将降行人间,您的声音必将传出天外,请将第一人的献奉荣耀赐予我……当然,我一定找到合适的人选……”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他的目光像是粘腻的毒蛇,缠绕在我的身上。我有预感将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请让我和阿瑟换牢房。”

第12章 开荒第十二天
  开荒第十二天·“不听话的孩子,耳朵没有啦。”
  陈旧的信纸泛黄,歪歪扭扭的字迹撑满了纸页。
  陡然间,空气也像是停止了流动,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有所动作。
  “署名:方山。”
  余辞淡淡说完信纸上的最后一个字,抬眼看向阿瑟及周围的囚犯。
  待在这里的囚犯都知道方山是谁。
  这封信纸属于阿瑟的第一个室友,那个脑袋被风扇削开的倒霉蛋。
  显而易见的,几个原附和着阿瑟靠近过来的囚犯都停住了脚步,与阿瑟保持距离,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和怀疑。
  余辞将这些人的举动和脸色尽收眼底,他毫不意外地弯起嘴角,继续拆开另一张信封。
  酆淮看向余辞,他意识到余辞早早就把这些人的反应算计在整场游戏里,所以才会那么从容不迫。
  “致监狱长:希望收到这封信后,可以批准我的辞职申请。我可以忍受一日复一日地在十几个死囚不怀好意的注视下工作,可以忍受那些半夜里突兀出现的奇怪声响,他们都算不了什么。”
  “但我无法忍受的是这里被所有人默认的所谓‘规则’。如果犯错可以被无条件宽恕,如果伤害可以被无视,如果死囚与狱警达成共识,都因为某人制定了‘规则’,那这里根本就是法外之地。”
  “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仅出于个人原因。”
  “署名:罗南。”
  除了酆淮与余辞以外的所有人,都是一愣,猛地看向站在空地角落里的一名中年狱警。
  罗南紧紧盯着余辞手里的信纸:“怎么会在你手里……”
  余辞并没有回应,他紧接着打开第三封。
  “致监狱长:自辞职被拒绝后,我的处境变得很艰难。在这里生活工作让人窒息。我被老狱警欺负打压,被囚犯漠视嘲笑,没有人会听我的声音,这让人痛苦。”
  “如果只有绝对暴力才能让自己的声音被人听到,那我想我必须采取措施。”
  “监狱长,这封信的意义在于您,您是否愿意出面遏制这样的局面恶化,还是放任,这将关系到未来。”
  “署名:罗南。”
  罗南握住拳头,抿紧了嘴唇,
  他知道余辞的手上还有一封。
  “致监狱长: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唐杰明,尽管他的方法的确行之有效。我明白了我休息柜里那些肮脏的恶作剧源自哪里,明白了那些囚犯的漠视嘲笑原来就来自同僚的默许,正因为这些,更让我厌恶他的所谓方法。”
  “他只是逼迫每一个人成为像他一样的人。他用警棍让人听话,用欺凌来拉帮结派。死囚监狱成为法外之地的病根,就在他的身上。”
  “但我想,监狱长对这一点应该早就看清了,却从来不见任何措施的默认,这是助长他的气焰,又或者说,你们才是同路人。”
  “我知道这封信写给您后,一定会被转交给唐杰明,就像是之前那两封信一样。我知道我的处境势必会比曾经更加艰难,而您或许更乐意看这样一出茶余饭后的好戏。”
  “既然如此,那敬请期待着吧。”
  “署名:罗南。”
  罗南轻吐出一口气,他鼓起勇气看向余辞。
  然而余辞并没有对这几封信的内容做任何评价,他手中,仍有一半未被拆开的信。
  “去你妈的监狱长,你的狱警用警棍过量电击囚犯你看不见吗?!囚犯就合该成你们的撒气筒了?! 匿名。”
  r /> “今天有个囚犯被老唐电到假性死亡,这个真的该管管了。 匿名。”
  “唐杰明把新来的小狱警的制服全丢进粪水坑里。监狱长,这有点过分了。 匿名。”
  “为什么不批准我的辞职申请?难道必须要待满一周才能转监吗?那个傻-逼老狱警我多待一天都想吐! 匿名。”
  “……”
  “阿瑟又在说那种奇怪的话了,我听够了。我不想做阿瑟的室友,不想成为第二个方山,让我换个牢房。匿名。”
  “天,我会死的,就快了。如果我死了,我一定会缠上监狱长,缠上这里的每一个狱警,没有人会是无辜的。匿名。”
  “……”
  剩下那一半的信,多是对唐杰明、对监狱长、对阿瑟的指控和逃避。
  余辞手心一翻,信纸洋洋洒洒地落下。
  透过散乱纷扬的信纸间隙,所有囚犯和狱警的面色都变得迥异不自然起来。
  阿瑟寒着一张脸,阴霾在他眼中酝酿。
  他看向余辞:“你为什么会有这些信?”
  余辞嘲讽似地笑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酆淮的方向,声音更加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时间走过的痕迹总是会被留下,无论你怎么试图去遮掩。”
  白天的听证会一审结束后,他离席,在大堂的楼梯口被前一任监狱长拦下,并交给了他这副钥匙。
  所有的信封都被储存在了一个狭小的盒子里,当他看完所有的信件后,也看懂了上一任监狱长交付钥匙时的表情。
  愧疚中带着恐惧,犹豫着又退缩,却最后孤注一掷般地鼓起勇气,把钥匙塞进了他的手心里。
  “我听说了死囚监狱里又有人死去,那个盒子里的东西也许能帮到你。”上一任监狱长说道。
  余辞回到死囚监狱后,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那个小盒子,被上任监狱长藏在了不起眼的橱柜与墙壁的缝隙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小心掉进去的废弃盒子,落满了灰尘。
  就在余辞捡出盒子的时候,他注意到同一个位置,只是在更深的缝隙处,还有一样被牛皮袋包裹着、丢在里头的东西。
  他废了一点功夫将两件东西全部取出。
  盒子里的便是老监狱长存放起来的信件,至于那个牛皮袋里的,却是一本年份更加久远的笔记。
  就在他翻开笔记的时候,收到了食堂出现奇怪自残的通知。
  “唐杰明的正式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余辞看向所有人,“但我想,法医一定会很奇怪,为什么他的尸体上会出现那么多横切竖切毫不统一的切割手法。”
  酆淮很快反应过来。
  难怪当初他与余辞进行简陋的第一手尸检时,发现某些刀痕留下的印记又是那么的杂乱,堪称业余,与一开始现场注意到的惊艳手法完全不符。
  他若有所思地开口,接着余辞的话说道:“哪怕表面看上去,每一块被分解的尸-块都均匀而刀法果断,可细看却能看到,落刀处不止一个刀痕。被大刀阔斧凌厉刀工遮掩掉的,是杂碎凌乱的划切。”
  现场个别囚犯与狱警脸色都变了。
  酆淮眯眼看向那几人;“也是,作案时间并不充裕。”
  “要在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内,避开其他囚犯与狱警,向一名资深老狱警下死手,并完成那样精彩的案发现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幕后黑手。”酆淮微微笑了笑,“不过,只要有狱警的协助,一些麻烦就不能称是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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