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系统的提示音凭空响起——
【请剩余玩家选择:是否解救玩家沐姿,解救剩余时间为72个游戏小时,若超过解救剩余时间仍未找到待解救玩家,则视为游戏失败,所有玩家将损失5点积分;解救成功,则所有玩家获取10点积分】
【解救任务为玩家共同参与任务,一旦接受,不可中途退出,不可暂停终止】
【请玩家选择,考虑倒计时:五、四……】
【玩家酆淮、余辞接受解救任务】
【玩家季简接受解救任务】
【玩家谭林放弃解救任务】
【致玩家:酆淮、余辞、季简,三位玩家的游戏副本“歌剧魅影”由二星难度升级至四星难度,祝玩家游戏愉快,珍惜生命,好好活着】
季简:“……”
他僵硬地扭头看向谭林:“哥,你怎么放弃了……不是说大神带着可以躺赢吗?”
“二星副本躺赢简单,这解救任务一听就诡异得很,我才不去。”谭林抽抽嘴角,看季简的样子,多问了句,“怎么了?你这边有什么变化么?”
季简:“难度升星了……这个星级有什么含义吗?”
“噢……”谭林同情地看了眼季简,“副本难度通常情况下就是一至十星,一星意味着玩家死亡率10%,二星20%……以此类推。”
季简:两眼一黑.jpg
第44章 开荒第四十四天
开荒第四十四天·地下迷宫
酆淮和余辞两人在外也同步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因为一个解救支线, 整体任务难度都从二星升级到了四星,看来解救和魅影源头关联度很大。”酆淮说道,转向余辞, “你怎么想?”
“解救任务有时效性,相当于是游戏在迫使我们尽快完成这部分剧情任务。”余辞说道,“但就像你说的,解救任务与我们的主线任务目标有很大关联, 很可能在解救任务完成的同时,主线任务同步完成。”
“主线任务完成后, 玩家最多在游戏副本里停留四十八小时。这样一来,留给我们解锁【消失真相】部分的支线任务时间就非常有限了。”酆淮皱眉。
【消失的真相】支线任务并不是必要完成的任务,只是奖励丰厚, 酆淮不想浪费任何一个可以获取积分的机会。
“游戏发布的解救任务虽然奖励不错, 但也算是变相地成为了阻挠我们完成其他隐藏支线的一大障碍。”余辞说道, 可见任务描述中的“不可控阻挠”不是用来吓唬玩家的。
“在有限的时间里, 既要躲避警方的追捕, 又要完成任务……”酆淮偏了偏头, “听起来有些难度, 但还可以。”
两人快步走在大街上, 冷风刮起两人的风衣, 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地驶来。
酆淮面色稍一收敛, 一把拉过余辞转身抵在墙边, 贴近余辞的脸庞, 微微歪头侧身,挡住街边驶来的警车视野。
警车驶过两人身边的时候果然放慢了车速, 但过了几秒, 警车缓缓驶开, 酆淮听见警车里传出两三声嘀咕的嗤笑。
待到警车驶开后,酆淮才从余辞身上离开,他站在街尾,冷淡地看着警车一个拐弯消失在视线里,发出一声冷呵。
谁把谁当小丑。
余辞慢吞吞把自己从墙壁上“撕”下来——他的动作就像是放慢了十倍速,白皙的耳朵轮廓都泛着一丝红色。
他刚才,被酆淮,壁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神都是懵圈的】
【被占便宜了啊啊啊】
【这桥段,这剧情,这画面,通常不是在男女主身上吗哈哈哈哈操】
【警察叔叔说现在的年轻人啧啧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街打啵,溜了溜了】
【一踩油门跑得不要太快】
【通缉犯都认不出来,就这眼力基本告别破案了】
“干净了,我们走吧。”酆淮走回来,就看见男人还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像是在发呆。
他挑了挑眉,倒是没见过余辞还有这样的时候,就为了刚才打掩护时的动作?他牵起嘴角,伸出手在余辞面前晃了两下:“去大剧院?”
余辞回过神,他掩饰性地干咳了两声,微微点头:“走。”
他率先迈开步子,大步走在前头。
酆淮落后他两步,倒是把男人微微发红的耳朵轮廓看得清清楚楚。
他低低呵笑了一声,忽然加快了一点步伐走过余辞身边,低声说道:“耳朵好容易害羞啊。”
余辞微一愣,就见酆淮已经略过他身边,走到前面去了。
余辞:“……”被发现了。
“还不跟上来?”酆淮已经走过了一个街口,他挑眉看着身后的男人,有些无奈,直到余辞走近过来,他开口缓和道,“好啦,以后我不挑.逗你了,你害羞的时候也不戳破你了。”
余辞被呛了一声,咳嗽两下无奈看向酆淮:“你还是闭嘴吧。”
酆淮:“?”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一个大帅哥,可惜长了一张嘴】
【我大神居然会害羞??我没了】
【大神,你还记得你大明湖畔的老搭档吗】
【……】
两人一路开始了没有营养的拌嘴,倒是行路速度不减,抄了几条小巷近道,很快抵达了西弗歌剧院的脚下。
距离西弗歌剧院出事过了两天,除了事发的那间大剧场仍旧是被封锁的状态,其他剧场已经正常对外继续演出了。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正是剧场向观众门开门的高峰时段。
酆淮和余辞站在西弗歌剧院的门口,在人流的裹挟下丝毫不起眼。
他们站在
售票处,选了两张地点位于一楼剧场尽头的场次演出,还有十分钟开场,两人正好卡在对外停止售票的最后一刻。
“先生不好意思,您的着装……”
酆淮和余辞两人匆匆走到剧场门口,被门口一左一右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栏下。
他们本没有这一出打算,去医院探病谭林穿的也是一身休闲风衣和衬衫,忘记了还有着装要求这一出。
酆淮见状便打算暂时走开,反正他们的目标也不是为了来听这一场音乐会。
只不过正巧,窗户外闪过一片红蓝警灯的光彩,也不知道是冲着他俩来的,还是仅仅路过。
酆淮皱眉,他闪到窗边,避开窗外的视线,利用视觉死角观察着窗外动静,沉声对余辞说道:“看起来像是朝这边来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两声沉闷的重物倒地声从身后传来。
酆淮回头一看,就见刚才拦着他俩进入剧场的工作人员,已经被余辞撂倒,余辞扒下两人身上的黑色西装,一件丢给酆淮:“穿上。”
酆淮扬了扬眉梢,快速换上西装后,合力和余辞一道把那两名工作人员拖进了一间隔间里。
两人从隔间里走出来,稍稍整理了一下有些揉乱的西服,彼此对视了一眼,推开剧场的大门,温文优雅地信步走进去。
第一场是舒伯特的《死神与少女》,一名男低音穿着合身的黑色燕尾服站在舞台的中央,一束光从上投下,集中在他的身上。
酆淮和余辞入座后没多久,手机便在口袋里震响起来。
顶着左右观众略带谴责的目光,酆淮瞥了一眼手机,是季简发来的讯息,提醒他们警察往歌剧院的方向走了,注意避开。
酆淮和余辞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收回手机,打量着剧场内的几个出口位置。
就在酆淮收到季简的讯息后没多久,他们所在的剧场大门被打开一道不大的缝隙。
酆淮眼角余光能够看到走廊上的光透进来,大约有三四道人影静悄无声地迅速摸了进来,仗着大剧场内几乎毫无亮光的观众席,几乎完美地隐藏了自己的踪迹。
他见状微眯起眼,轻轻在余辞的手背上敲了两下。
两人默契地一前一后先后离开座位。
毫无光线的观众席,不仅是那些尾随而来的追捕者的天然伪装。
两人无声无息地移动到了观众席的第一排,在走道立柱凸出来的一片阴影里静静躲着,就像是与那片黑色的阴影融为了一体,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酆淮先前进行游戏转-盘时抽取到的夜视能力,让他能够轻而易举地在这样一片昏暗环境下发现追捕者的踪迹。
他轻轻按住余辞的胳膊,示意对方等他的指示。
追捕者静悄悄地走到了酆淮和余辞的座位周围,而此时此刻,酆淮两人却已经绕到了和对方横跨整个剧场的另一头。
他看着追捕者们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慢慢靠近那两个临近走廊的座位。
座位上虚晃一枪的两件西服斜依在椅背上,在昏暗视线下,只能依稀辨出座位上似乎是有两个人影。
果不其然,追捕者们猛地扑向那两个座位,力道之大,直接把座位撞翻了。
那一小片观众席开始骚-动,好几个观众站了起来。
但这还不够。
酆淮轻轻捂着嘴,发出模拟枪响的两声动静。
“谁开枪了!?”
“该死!说过这次行动不能用枪!”
“……”
剧场里响起一片惊呼,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舞台上的男高音和演奏家都仓促撤到了舞台后区。
酆淮见状勾了勾嘴角,低声对余辞道:“我们走。”
两人趁着场面混乱之际,跟着涌动的人群一道走了撤离通道,快步离开了剧场。
“这边。”在混乱的人群里,余辞拉住酆淮的手,轻轻一拉,带着人走进一处拐角。
酆淮匆匆看了眼贴在墙壁上的指示地图,余辞和他正在往位于地下负层的仓储厂走。
撤离通道的每个楼层大门都没有上锁,人流簇拥着两人顺理成章地走到了门口,只是人群在往外走,而余辞和酆淮却是悄无声息地快速下楼。
“他们在大门口排摸检查每个
从剧场里跑出去的观众。”余辞在门后观察了一眼,和酆淮迅速往底下负层走去。
“祝他们有所收获。”酆淮扯了两下嘴角,假笑着衷心祝愿道。
最好是被那个抽象的侧写画像骗到,把两个毫不相干的观众当作他俩带回去。
余辞笑了一声,不用多考虑也能猜到酆淮心里在想什么。
两人很快下到了地下负一层,负一层大部分都是仓储,还有一小部分则是西弗歌剧院曾经的旧址一部分。
钢琴家席格曾带他们参观过其中一小间剧场。
西弗歌剧院的改建是在原址上增高改建,所以许多旧址都在改建后沦为了地下建筑。
“还记得沐姿的角色卡片里怎么说的么?”酆淮低低开口问余辞,两人走进旧址,借着依稀的光亮环顾四周。
“古老的西弗歌剧院里,到处都是亡灵的哀歌,去探索吧,亲爱的女孩,进入歌剧院的深处,秘密总被掩藏在看不到光的地方。”余辞沉声道。
酆淮微微颔首,重复着其中的话:“歌剧院的深处,秘密藏在看不到光的地方。”
“继续往里走。”
越是往里走,越是发现,被保存完好的旧址屈指可数,大部分属于西弗歌剧院旧址的建筑,都在暴力改建拆除下变得面目全非。
异兽的雕像跌倒在地,到处都是残桓断壁。
“这里有风声。”酆淮走到一处被堵住的废墟前,仔细观察了一圈四周情况,对余辞说道,“这里面应该有很大空间。”
余辞闻言折起袖子,和酆淮一道把入口处的断瓦废墟清理出来。
就像酆淮猜测的那样,他们清理了约五分钟的样子,眼前便出现了一条倾斜向下的阶梯入口。
入口深处黑黢黢的,犹如巨兽张开的大嘴。
酆淮脸色微微一僵,他们没有手电筒,而这地下深处,也不像是会有自然光源的样子。
他深吸了两口气,没有给自己更多犹豫的时间,当即说道:“我们下去吧。”
“等等。”
余辞环顾四周,在满地狼藉里找到了一根长短大小合适的断柱,他脱下身上的西装马甲,将布料三两下缠裹在断柱上。
“把那边的烛台拿给我。”余辞说道。
酆淮很快反应过来,把眼下可见的所有烛台全都堆到余辞面前,替余辞挖出烛台里剩余的灯油。
几乎没怎么被使用过的烛台里,灯油都是灌满的,只是因为温度的原因被冻成了块。
两人将所有灯油一点不剩地全都抹在布料上,余辞摸出一只打火机凑近点上。
他们花了点时间才让抹了灯油的布料燃起来,这样他们就有了一根“火把”。
余辞握着火把在入口处晃了两下,火把没有熄灭也没有变色,还微微晃动,证明里头的空气是对流的,应该也没什么毒气。
“好了,我们进去吧,跟紧我。”余辞对酆淮说道。
酆淮点点头,心道不用余辞说,他也会紧紧跟着余辞——手上的火把。
阶梯很长,越往下走,越有种说不出的阴森不安感,可能是环境的压力,也有可能是因为空气中弥漫的奇怪气味。
当两人终于走到平地,酆淮吐出一口气。
余辞将火把往前送了几步,照亮前方两米左右的周围环境。
他脸色微微沉下,皱眉喊了声酆淮。
酆淮闻声看过去,脸色跟着微微一变,就见视线所及之处,是一大片竖立起来的、高约四五米的平面镜。
镜面错落摆布,犹如围墙,将前方的一整片空地,切割成一块块狭小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