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共两笔，一个中插，一个电视广告。”夏清压低声音回答。
阿善记得前段时间夏清不仅拍了中插广告，后来还有个感冒灵的电视广告。
不是什么大明星，广告费并不算多，加起来约莫三十四万左右。但是对他们这种未出道的几乎和素.人差不多的选手来说，三十四万就很多了。
反正阿善觉得如果有三十万启动资金的话，他就回老家开火锅店。
叶天阳又说：“你家里不是缺钱嘛，跟着我有肉吃，只要你听话，好处会有的。”
夏清的声音仍旧压得很低。
“接下来我要你做一件事。你被分到原随风的队伍是不是？我希望你能搞砸原随风的演出，让他输。只要我赢了，我会再给你一个资源……”
叶天阳对夏清说着。夏清心不在焉，目光却是落在铁门一角。
阿善听到这里，震惊地捂住嘴巴，急匆匆跑了，回去就把事情告诉给了原随风。
原随风听罢，嗤笑一声。
“叶天阳脑子里装的都是狗屎吧。光想着怎么让别人失败，却不想着提高自己的水平，怪不得那么多年依旧是个菜鸡。”
阿善：“……心情复杂。”叶天阳是个菜鸡，那他就更是菜鸡中的战斗鸡。哭唧唧。
原随风说：“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
但夏清回来以后，没说什么话。他在这里队里一直挺沉默寡言，没什么存在感。
原随风提防着夏清，在安排歌曲演唱和舞蹈动作的时候，把夏清都尽量安排到不会影响到大局的地方。
只是原随风发现自己的提防好像没起什么作用。
他怎么安排夏清就怎么接受，哪怕给夏清的部分削减了一大段，也没有任何意见。
安安静静的，也实在看起来不像是要搞破坏的样子。
原随风的性子一向直，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他对夏清的恶感一直来源于夏清突然倒戈到叶天阳那种人那边。
于是这天训练结束，干脆就跟夏清挑明白了。
“我知道叶天阳要你做的事。”
夏清听罢，也没有震惊，继续对着练习室的镜子做高抬腿的训练。
“哦。我也知道你知道。我那天看见阿善的衣角了。他听到了吧。”
“可是这几天你都很规矩。你并没有做。”
夏清嘲笑了一声：“那可说不定。万一我在直播的时候，憋一个大的呢。到时候直接造成直播事故，不是更刺激。”
“你不像。”原随风摇摇头，“叶天阳这个人心术不正，与他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即使给了别人什么好处，将来也一定会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我劝你还是早点跟他划清界限。”
“这几句话是盛如意让你来跟我说的吗？”夏清从镜子里看原随风。
原随风摇头。
“不是。他这几天练歌忙得很，都很少看到他。”
“也是。他并不是会被这些东西绊住的人。”夏清笑了一下，“我以前以为我嫉妒他是因为他运气好，有个连总当男朋友，连总对他那么好，资源大把有。还有一张漂亮的脸，谁都会喜欢。最近我知道我错了。”
夏清回过头看着原随风说，“我刚刚才发现其实我嫉妒的不是这些。”
“这些东西你也有。你本身就有很好的家世，有资源有背景有实力，还有一张好脸。”
原随风嘲道：“看起来你在夸奖我。”
“是事实。但是我从来没羡慕嫉妒你。”夏清捡起地上的运动服外套，“我羡慕的是他眼神里的无垢和通透。虚名不会绊住他的脚步。他不会被这个圈子的大染缸所浸染。我所羡慕的恐怕就是连总喜欢他的东西吧。”
说着他起身要走出训练室。
原随风说：“你……”
“我不行。我会因为虚名遮住双眼。这个世界并不适合我。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舞台。不用再小心翼翼地防着我，我看你每天盯着我不搞破坏也挺累的。”
“还有这件事不必跟盛如意说了。”夏清最后说。
原随风就觉得这个人还挺复杂的。
原随风不多管闲事，没有去跟盛如意说。
况且盛如意这几天比他还忙，挺难见到的。
盛如意带的那队，本来菜鸡就多。原随风数了下，就没一个是科班出身。
盛如意是意外进比赛，海选靠连总的CP粉送进《灵动99》比赛的。
其他几人都是网络人气投票进来的。
网络人气投票组都是拍个才艺展示视频放官网，官网也没有明确说明才艺展示就必须是唱跳。
因此很多别出心裁的另类演出，反而得到观众的投票。但是一到正式比赛，就都完蛋了。
比如张玖就是靠着一段莫名其妙的桃木剑舞进的比赛。那段桃木剑舞看着挺有模有样，挺仙风道骨，挺有气质的。
可老实说看着更像风水大师做法驱鬼。也不知道观众投票怎么回事，就把人送进比赛场地。
其他三人也都是各种奇奇怪怪的才艺展示进的，可以说盛如意这组全员都是圈外人意外进比赛。
进了灵动以后，才正式系统地学习唱跳相关。
二公分导师以后，导师要对各自的学员有所指点。但绿组01队从头到尾就没看到导师周扬出现。
他们就跟被放养的羊没什么区别。
就连声乐老师自己都对这首歌处理不太好。
声乐老师有些歉疚地说：“这首歌我自己都把握不太好。得是国家队的歌神歌后才能发挥出色吧。”
歌神吗？
盛如意若有所思。当天忽然请了假。
再回来的时候，张玖和三个咸鱼队友发现他们队长带了一位相貌奇特异于常人的大哥。
那大哥赤脚，身着一件清凉袈衣，模样像个火头僧人，手里却抱着一面琵琶。
见人只称阿弥陀佛。
三人：“？？？队长这是？”
盛如意介绍：“我从西天寻来的歌神……”
“西天？”
张玖救场：“队长是说西边的意思。”
盛如意咳嗽两声：“你们只需要知道这位菩萨……”
“菩萨？”
张玖继续解释：“来教我们几个菜鸡唱歌难道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吗？天知道你们唱歌有多难听！”
盛如意点头：“就是那样。活菩萨叫紧那罗菩萨，你们便称呼他为紧那罗老师吧。”
三人俱是点头：“这个我会。老师万岁，我爱老师，老师么么哒。”
盛如意：“？？”
张玖：“……队长不好意思，我的错。我教过头了。”
紧那罗菩萨，天神中的歌神，他宝相庄严地微笑道：“阿弥陀佛，人间果真奇妙无穷。”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紧那罗(Kinnara)，又作紧捺罗、甄陀罗、真陀罗、紧捺洛。意译人非人、疑神，又译歌神、乐神。意为“音乐天”、“歌神”，是佛教天神“天龙八部”之一。
第30章
紧那罗菩萨一开口，就迷住了三只已被换脑的队友。
“老师说话好好听，爱了爱了，嘤嘤嘤，人家要做老师的小迷弟。”
紧那罗菩萨闭着眼睛，抗拒得很：“阿弥陀佛，贫僧不近色相。”
盛如意捂着脸，这些嘴上没边的家伙，连菩萨都敢调戏。
副队治三只队友有奇效，一人咯嘣敲了一下，三人顿时从声控的迷弟状态称为勤学好问的好好学生。
张玖：“老师，调.教好了。”
菩萨微微抬起眼：“甚好甚好。”
不过也不用张玖调.教，这三只沉迷菩萨磁性动听的嗓音的声控迷弟，就自己萎掉了。
菩萨看着宝相庄严不可侵.犯，实际上却是凶残得很。
先是给他们端了一碗药水，说是润嗓子的。
几人望着那乌漆嘛黑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药汁儿，有心说不喝。可这位声音好听的老师只是呵呵笑了两声，笑声顿时扰乱了几人心智。
队长和副队心黑手辣，趁着他们被老师动听的嗓音所迷的时候，扒.开他们的嘴巴就把药汁儿灌了进去。
“呕——”滑溜溜带着腥臭苦味的药汁快要吐出来了。
盛如意喊道：“不准吐。”
副队一拍脑袋让他吞。
有个吐得快的，药汁儿刚从嘴角流出一点儿，忽然一根不知从哪里来的烧火棍顿时当头一棒。
顿时眼前星星直冒。药汁儿吞进去了。
某个看着宝相庄严的菩萨优雅地收起他的烧火棍，两手合一，又是温柔一笑。丝毫看不出来那一棍子就是他敲的。
“阿弥陀佛，贫僧这一棍乃当头棒喝，是为警醒世人。”
盛如意：“……”嗯嗯，菩萨说的有理。
三名队友都喝完药汁儿以后，队长和副队才闭着眼睛一人吞下一碗。
紧那罗菩萨解释说：“此药有润喉开嗓功效。是我来时，路过南海挖来的人鱼草所熬煮而成。”
“人鱼草是什么？诶？？？老师！！”被当头棒喝的傻大个选手围着菩萨蹦跶了几下，“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嗓音变好听啊”
队友狂喜：“小提琴上松油是不是就这效果。我的弹棉花机器终于变成一把琴了！”
然而队长一开口，秒杀一众乐得高兴的傻队友。
“啊，队长。你说实话，你吃的是不是加强版本的。”声音珠圆玉润清脆动听，说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绝不为过。
盛如意说：“是吗？我倒也没发现多少不同。”
紧那罗菩萨放下烧火棍和他的琵琶，大手一盖，抚摸了一把盛如意的脑袋。
“如意施主本就金玉.体质，和凡人不同。”
队友不知菩萨所说的金玉.体质就是真的金玉.体质，都委屈着一张脸。
“呜呜，老师偏心。说我们体质差，不及队长。老师还只摸队长的头。”
张玖：“……”只要队友足够傻，就绝对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盛如意：“你说的对。”
但傻人有傻福。三人这么一闹腾，菩萨秉着众生皆平等的原则，给他们一人一个摸.摸头。
连张玖都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一沉。
啊，菩萨的手掌好大。力气也好大。头顶稍微有点沉重。
菩萨松开手。他却感觉到似有醍醐灌顶一般，脑子忽然清明许多。
“人鱼草汁儿只是给你们开嗓和做保护措施所用，并不能让你们学会这首歌。”菩萨说。
“为什么还有保护措施？老师要对我们做什么？”
“接下来，才是我真正所教。你们几乎都是凡人之质，学习会有些吃力。不过没关系，习得一些皮毛即可。”
佛门术法众多，而紧那罗菩萨擅长于音乐。或者说，他的音乐也是一种佛门术法。
接下来的时间，训练营的其他人就看到绿组01队的选手们每天都在吼。
从早吼到晚。莫名其妙的。
你一问他，对方还会回答：“施主错了。贫僧不是在吼，而是在‘喝’。”
“？？？？许久不见你不出道要出家了？”
然后绿组1队的傻队友就会悠悠地给你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接着飘然而去。
留下莫名其妙的其他选手思索半天，开口骂了句：“艹。有毛病。”
不是绿组1队有毛病，菩萨教给他们的就是叫“喝”。
“学会了‘喝’之后，你们才能学梵音阵阵。”菩萨笑着吃了两口杏仁酥，又喝了两口奶茶，宝相庄严地嚼吧嚼吧珍珠。
喝完便道：“人间这种叫珍珠奶茶的饮品不错，竟然不掺牛奶。可作为我佛探讨佛法时的饮品。甚好。”
盛如意：“……您走的时候我会打包送过去的。”如果不是知情，他会以为菩萨在讽刺人间的奶茶店不放奶，都放奶精。
“阿弥陀佛。”菩萨不说话，继续嚼吧嚼吧珍珠。
盛如意：“……”确定讨论佛法和珍珠奶茶很搭配吗？
奶茶是连总上供的，起因是这样的。
连总从云深那里听说盛如意从外面带了一个野男人回来，身材高大体型健硕音色迷人相貌硬朗，把连总酸的要死。
连夜就跑了过来。
过来才发现[能相信云深个傻.子话的自己恐怕也是个傻.子]。
云深还辩解：“我有哪句话是假的吗？哪哪都没有错啊。为什么要说我是傻.子？
连止：“你确定你说的哪哪都没有错？”
身材高大是没错，菩萨身有两米；体型健硕没毛病，清凉的袈衣遮不住的两块大胸肌；音色迷人，那是自然的，人家是歌神；相貌硬朗，可太硬了，可以直接水泊梁山的程度。
哪哪都跟云深说的对上，却哪哪不是那么一回事。
连总觉得自己误会了，于是让艾琳送来大包小包的夜宵。
菩萨不吃荤腥，看上了没有奶的珍珠奶茶。
连总吃了个大白醋，忒不好意思，送完夜宵后，自己被羞的跑了。盛如意叫都叫不住。
盛如意其实担心：“菩萨，这佛门术法是人类能够学的吗？”
“不方。此为基础佛门术法，人类即使修习也修习不出大结果，不会妨碍。至于你……”菩萨转了转念珠，笑说，“你与我佛有缘。”
“距上次修补，已有三年。如意施主近来可好？”
盛如意知他问的什么，便说：“好的呀。”
说着，直接把上衣脱了，露出后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