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即时召唤的APP相当成熟，各种打车软件都在用。
　　因为没有甲方，袁松康完全按照最简单的来，套个模板换个皮就可以推广。就起名叫做“困境助手”，APP说明是有困难可以在这个APP上申请帮助。
　　人类那边自然是各种应用商店下载就好了，鬼这边暂时没有什么好途径，于是在欧阳析让女鬼把那些想参与这个项目的厉鬼们都到袁松康的病房来，后台就放在袁松康的电脑上，如果有业务电脑会通知，厉鬼拿个号码牌轮到谁，谁就去处理。
　　袁松康做完这个APP，那些倒霉事很快就无影无踪了。从天道爸爸这边的反应就知道，这个事情真的很不错，于是欧阳析也相当积极地做推广。
　　于是欧阳析他的蔬菜基地配送菜的几家店门口或多或少都立个牌子，或者贴个广告单。
　　欧阳家在X市内还是挺有名的，再加上让欧阳析给自己家供菜都是求来的，一堆人等着欧阳析什么时候扩大供应，给他们店里供菜呢。
　　在欧阳析提起付费推广的时候，一个个都相当积极，全都说免费，甚至有些还没和欧阳析有合作的店家都为了给欧阳析一些好印象，主动打了广告。
　　如此这般，困境助手APP推广起来在X市范围还是挺大的，不过大多数人对于这种看起来就奇奇怪怪的APP没有什么兴趣，只有少部分人好奇心比较重下载了。
　　而后袁松康那边的后台滴滴滴响了起来。
　　众厉鬼争先恐后看着弹出来的求助信息……
　　【给我配送一个女朋友吧，要求不高，985，长腿大胸，脸蛋和XXX（某明星）差不多就好，要乖会来事，孝顺父母，手脚勤快厨艺好。】
　　拳头都硬了的众厉鬼：“……”
　　【求个论文代写，脑袋都要秃了！】
　　写论文不行，但是删论文报废电脑很在行的众厉鬼：“……”
　　【我电视机遥控器放哪里了？】
　　亲，我们也不知道呢。
　　众厉鬼从一开始兴奋，到后面看到弹出来的求助信息都完全麻木了。众厉鬼守了三天，才有五个比较靠谱的功德任务能做的。
　　面对这样的场景，欧阳析和袁松康都有些尴尬，对在病房里无所事事的众厉鬼解释这是APP初期流量少的缘故，等口碑做起来就好了。
　　众厉鬼们倒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即便是这样，也比这些鬼们自己在外面晃荡碰运气要快一些。
　　不过他们都没等到APP流量增长那一天，倒是先等到APP流量暴跌那一天。
　　大家申请了帮助全都没收到回应，即便问题得到解决的那些人，因为看不到厉鬼，也不觉得是这个APP的功劳，在第一波尝鲜的人尝试后，对一堆人说这个APP很无聊很废物，不值得下载后。
　　困境助手APP成功获得了各渠道日下载量0的突破。
　　两个人加众厉鬼：“……”
　　这肯定是要改良的，没等这两个人加一群曾经是人的家伙们商量出解决方法，非管局的人就上门来了。
　　这一群厉鬼聚集在人家医院里，造成医院整个温度下降了好几度，半夜逢魔时刻经常听到诡异的声音，都上市里小报了。
　　非管局得到消息自然是要妖怪来看一眼，一看不得了，这医院都成厉鬼聚集地了，赶紧回去呼朋唤友叫来妖怪和修行者来抓鬼。
　　最终结果当然是袁松康被那位来抓鬼的老一辈修行者臭骂了一顿，但是大家一听都觉得这两人想的APP方法确实是挺不错的。
　　于是大家讨论了番，袁松康莫名其妙被收到非管局里吃公粮去专门维护改造APP去了，这一堆厉鬼也跟着去非管局那边住着。再之后的事情欧阳析就不知道了，就只看着原本的困境助手APP也从各个渠道消失，仿佛虎头蛇尾一般。
　　欧阳析本来还想着下一次看到这个由于自己灵感而来的APP，不知道是要什么时候了，没想到这个时候能在顾惊蛰这里看到，顿时一阵惊喜。
　　“这件事是你在负责？”从苏酒那边知道，很多大妖怪都有在非管局里挂职，顾惊蛰参与其实并不算很奇怪，只是自己的想法，由顾先生来规划实现，欧阳析还是觉得很奇妙。


第47章
　　“嗯, 触发类幻术在这方面很好用。”顾惊蛰自然是不会编程一类的，不过在幻术方面谁也比不过腓腓，之前妖怪论坛对人类的屏蔽就是顾惊蛰搞的。
　　笔纸作为人类的书写工具, 以前人类就能用笔在纸上画符, 来实现术**能。现在编程作为人类另外一种工具，自然也是可以研究改良成为术法载体。
　　当初怎么让幻术在程序中起效，他们几个精神类的妖怪还研究了挺久的, 这回顾惊蛰只要在这个基础上对他的幻术编码进行适应性改良即可, 问题不大。
　　欧阳析没能明白做个APP怎么就幻术了，于是就要了顾惊蛰写的东西看看。
　　这个顾惊蛰自然不会拒绝，不过正在写的是改良的东西, 顾惊蛰写的挺简略, 只要自己看得懂就好。顾惊蛰直接在虚空中一抓, 捞出来上一版的功能规划。
　　老实说，顾惊蛰没睡, 欧阳析自己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躺上.床休息, 哪怕顾惊蛰明确表示自己不需要休息也做不到。
　　至于邀请顾先生一起在床上休息……
　　欧阳析对自己的节操毫无信心，他感觉自己很可能会蠢蠢欲动去玷污某位顾先生。
　　现在有了这本功能规划, 欧阳析觉得自己大概可以光明正大熬夜了。
　　欧阳析翻开规划，发现这个APP名字已经不叫困境助手了, 而是很直白的叫厉鬼APP, 规划中的图标很简洁, 只有“救我”两个字。
　　而且这个新APP的功能规划相当简单，在非正面类情绪达到一定阈值后，这个APP就会自动下载。下载之后点击APP图标即可召唤厉鬼, 并没有欧阳析他们一开始做的那样, 写一堆理由什么的。
　　而APP进去后也只有一个按键, 功能是“打开天眼”和“关闭天眼”，而打开天眼的这个功能自动会在五分钟后关闭。
　　欧阳析顿时就觉得有些疑惑：“可以用APP开关天眼？”术法现在已经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妖怪通过APP搭载的召唤法阵出来，会有溢散的鬼气，APP会把这股气锁在手机里，打开天眼就是把气导入到人体内，就能看到厉鬼了。”
　　这个APP已经改良三版了，顾惊蛰现在做的是第四版。这个开关天眼是第二版的时候就加上了，因为第一版也是最初的一版，人类召唤的人看不见厉鬼，没办法相互沟通，惹出来了一些事端。
　　鬼气导入人体内强行开天眼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每次打开天眼后，这个人都会倒霉一阵子。不过真的会使用这个APP的人肯定都是处于危险的环境中的，比起这个倒霉，自然是和厉鬼相互沟通解决问题更重要些。
　　然后第二版测试使用期间，问题就很快出现了。
　　那个被坏人跟踪的妹子，触发了机制下载了APP，随后看到那个直白的图标，也很干脆地点了进去并同样流程的点开“打开天眼”。然后这位妹子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被开膛破肚的厉鬼从APP里钻了出来……
　　最终，那个坏人被厉鬼各种手段吓破了胆，直接去派出所自首去了。这位厉鬼也收获了不小的功德，就是这位妹子因为晕过去没办法操作手机，硬生生开了一个多小时的天眼，体内鬼气过多，变成好好走在路上都能被自己脚绊倒的倒霉孩子。
　　非管局后来自然是去善后了，这APP也就做了对应的改良。
　　毕竟召唤厉鬼的人类，反倒自己被厉鬼吓晕过去的情况，怎么想都觉得未来并不会太少见。
　　欧阳析现在连修炼都还没入门呢，完全不明白顾惊蛰说的什么开天眼原理，嗯嗯啊啊随便应着，继续翻看着这个APP第三版的方案。
　　里面一些介绍说明还挺有趣的，比他最开始考虑的要周全很多。
　　不知不觉欧阳析就看完了最后一页，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抬起头看见顾惊蛰还在写写画画的，不禁有些疑惑，将已经看完的规划方案还给顾惊蛰，欧阳析奇怪地问道：“我觉得第三版各个功能都已经很好了，现在是还要改良什么？”
　　顾惊蛰回答道：“主要是延长使用者开天眼的所能用的总时间，原本召唤产生的鬼气只能维持一个小时左右的天眼时间，现在他们希望能够把这个时间延长一些。”
　　原来的规划方案上有说明了鬼气的负面作用，欧阳析不知道之前就有测试阶段出过人体内鬼气过多的情况，对于鬼气造成的倒霉认知，欧阳析是拿袁松康进行参考的，想想袁松康在道观从台阶上滚下来的场景，不由有些担心。
　　“一个小时正常来说都够了吧，为什么还要延长，这个不会有问题吗？”欧阳析皱着眉头问道。
　　“如果是鬼气的话，那就会。”顾惊蛰给了欧阳析一个肯定的答案，并且停下了手里的笔，语气有些感慨地说道，“所以之后再延长，用的是厉鬼积攒的功德。”
　　“功德甚至能够洗刷掉人类残留在体内的鬼气，如果有多余还能带来好运。”
　　这回欧阳析就不能理解了：“这样是不是不好，厉鬼都是要攒功德投胎的，他们肯定不会愿意的。”
　　“不，这个功能是他们提出来，希望我加上的。”顾惊蛰眼里带了几分笑意，手里的笔在纸上点了点，“其实之前测试中，有很大一块需求是长时间的保镖任务。”
　　“有的时候求助的人是长期处于不安之中的，骚扰，威胁，恐吓甚至暴力都有。尤其是最后一种，很多厉鬼提出要延长沟通时间，来劝说求助的人。”
　　“有的时候，人的劝说对于那些习惯忍耐的女性是听不进去的，但是亲身经历过的厉鬼描述自己的经历，反倒能很好让她们醒悟。”
　　这种事情欧阳析在新闻上看到了不少，顿时感慨地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规划已经还给了顾惊蛰，玩手机好像又有点不太好，欧阳析纠结了会，干脆就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顾惊蛰怎么整理改良APP。
　　可是欧阳析坐着坐着，就看着顾惊蛰一脸沉思地看着本子，原来还在书写的笔拿在手上半天也没有动静。
　　“怎么了？是不是暂时没思路了？”欧阳析蠢蠢欲动，觉得这个APP原型是自己提出来的，他应该可以帮忙顾先生整理整理思路。
　　顾惊蛰转过头，满脸无奈地看着欧阳析：“你就穿着浴衣坐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有心思写东西。”
　　“……哦。”欧阳析十分乖巧地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回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卷成蚕蛹，“晚安。”
　　“晚安。”


第48章
　　卷成团的欧阳析臊得不行, 脑子里转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感觉自己肯定这晚上睡不着觉的。然而现实上没等欧阳析纠结两分钟，他整个人就睡死了过去。
　　这会都凌晨两三点了, 加上那么多酒精, 就算不想睡都很难。
　　欧阳析一觉醒来就已经早上十点多了，浑身轻轻松松地莫名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被子面, 没有摸到毛绒绒顿时整个人清醒过来。
　　对哦, 他昨晚并没有在家里睡来着。
　　早上醒来没有毛绒绒rua，幸福值减一。这样想着的欧阳析悄摸摸地睁开眼，往书桌方向看了过去。
　　没有人。
　　欧阳析这时候才打量了一圈房间, 并没有看到顾惊蛰的身影。顿时放松的吐了口气, 飞快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将自己身上睡得乱七八糟的浴衣整理整齐。
　　去卫生间里洗漱一番，看着脏衣篓里自己昨天那满身酒气的衣服, 欧阳析纠结了番, 最终还是放弃了。正准备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让帮忙买衣服呢，房间门就打开了。
　　欧阳析转过头就看见顾惊蛰左手提着一袋衣服, 右手提着粥和包子进来了。
　　看着欧阳析满眼慌乱的样子，顾惊蛰没说什么, 把手里衣服给欧阳析递了过去：“先去换衣服吧。”
　　“哦。”欧阳析乖乖地接过, 第一时间进了浴室。
　　发现衣服不管哪一件都很合身的欧阳析：“……”
　　也、也很正常。
　　要他说出小狐狸各方面的尺寸, 他也可以的。
　　发现自己好像更变态的欧阳析：“……”
　　镇定地换好衣服，欧阳析若无其事地吃着顾惊蛰带来的早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欧阳析就莫名觉得顾先生的存在感在他眼里变得强烈起来。
　　他很难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往顾惊蛰那边飘。
　　顾先生原来也会悄悄记住他衣服的尺码的吗？所以昨天顾先生说的那些话, 并不是自己喝酒喝多产生的错觉, 而是真的吗？
　　只要他开口答应，这么好的顾先生就是他的了吗？可以随便亲亲抱抱举高高了吗？
　　大白天的，不用像昨晚一样担心脑子里那一列列小火车，真的被自己开起来，欧阳析脑子忍不住开始放肆起来。
　　在检查自己昨晚写的内容的顾惊蛰自然是发现了欧阳析有些奇怪的举止，忍不住检查了下自身，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疑惑地看了回去：“怎么了？”
　　“没、没什么。”被抓包了的欧阳析慌乱地回答道，明明一向有点小话痨的欧阳析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不自觉没话找话，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起来，“就是麻烦顾先生帮我买衣服了。”
　　听到欧阳析的致谢，顾惊蛰顿了顿，随后有些无奈地对着欧阳析说道：“这衣服我是去你家里拿的，你自己的衣服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