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吼聋了的江惟亦斜眼凶他:“没事,反正还有一只能用,你坐到我这边来说话,我还能听见。”
陆雪生再次压低嗓音小声采访:“江同学,请问有小o倒贴你吗?”
江惟亦回答:“我是乞丐么要别人倒贴?你能不能把动词换成高攀?”
一听到高攀,陆雪生突然想起之前搜索关于江家的背景。
似乎相当强悍的样子,而且江惟亦的爸爸好像有过很多很多恋爱史。
还记得爷爷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陆雪生突然有一点难过,眼巴巴地小声问:“江同学喜欢过很多很多人吗?”
都亲吻过吗?
江惟亦轻笑一声,像是开玩笑,目光却很认真地注视小beta,低声回答:“江同学喜欢过很少很少人,未来说不定还能更少。”
陆雪生的快乐死灰复燃!
但是很少是多少?
亲吻过的有多少?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未来男朋友过往的经历,可江惟亦留在他身体里的记号,让他的占有欲膨胀,他希望自己对江惟亦是很特别的存在,就算不是初吻,最好也不要排在第五名以外。
“话可别说得太满,真香定律永不迟到。”吴霄笑嘻嘻地吐槽江校草:“你现在也有了易感期,以后碰上omega当面来个诱开撩拨一下,你就知道什么是情不自禁了。”
江惟亦斜了他一眼,不悦地低声道:“我又不是我爸,易感期我会按时注射抑制剂,情是情、欲是欲,这都分不清的人,不配谈喜欢。”
气氛突然安静。
江家三年前发生的事几乎人尽皆知,很少听见江惟亦提起渣男爸爸。
媒体报道说,江牧展和虞婷目前依旧还没有离婚,他们家庭关系如何,外人也不知道。
不过一听这话,几人感觉江惟亦对爸爸的愤怒还没有完全平息。
不过没人敢细问这件事,毕竟算是家丑,江惟亦自己讲可以,没人敢接茬。
江牧展花心的坏名声,对江家小太子也有不小的影响,网上很多网友都默认:江惟亦是跟他老爸一样的“美女集邮大师”,所以江惟亦还在附中的时候就经常被姿色不错的小o蹲点纠缠。
“对,亦哥的克制力那肯定一流,”吴霄把加热好的烤鸡分成五份,带着鸡腿的一部分递给江惟亦,笑道:“这是今天最后一份食物了,慢点吃,还剩两只鸡留着明天吃。”
“晚饭吃个鸡腿怎么够!”王东来发出抗议。
“别想太多,还有个鸡腿是我们陆学神的,你只有鸡屁股,鸡翅我跟小夏姐分了。”吴霄冲王东来抖一抖眉毛。
夏听鸣认真解释道:“是我让他留两只明天吃的,物资三天才补充一次,山都被挖空了,明天不可能再找到物资箱了,留两只鸡解馋,今晚饿了就啃饼干。”
晚上七点半,教官吹口哨集合,新生们一起唱了几支军哥,又看了几名新生出列表演节目,很快就到了九点,开开心心地解散回帐篷休息。
然后问题就来了。
由于山顶空间有限,每个队都只能搭两个帐篷,得两三个学生挤一个帐篷。
昨天江惟亦不在,吴霄和王东来睡一个帐篷,夏听鸣和陆雪生睡一个帐篷。
一切安好。
但今天江惟亦回来了,他得选一个帐篷睡觉。
陆雪生的心情就好像倾家荡产买的彩.票等开奖,江惟亦会选择跟他睡一个帐篷吗?
在江惟亦做出选择前,陆雪生特地摘了几朵小野花,把自己的帐篷装点得花里胡哨。
然后江惟亦不负所望,选了他的花帐篷。
可惜不是因为他的小野花,而是因为嫌弃王东来脚臭。
原因不重要,能和未来男朋友提前同居才是最幸福的事。
陆雪生早早就爬进帐篷,替江惟亦铺好地铺,然后自己钻进中间的地铺,假装已经睡死了过去,谁来都绝不让位置!
江惟亦十几分钟后才回来,他怕邪恶小beta又嫌他汗臭撵他出去,所以特地去山泉边冲个澡,才钻进帐篷,头发还湿漉漉的。
假装熟睡的陆雪生眯着眼偷看——
江惟亦果然有些自然卷,估计是发质偏软,平时只觉得有一点凌乱,此刻湿发拧成一缕一缕,才会显现蜷曲的弧度,发色也显得更加黑亮,衬出他五官轮廓更加纯粹的美好。
陆雪生心跳扑通扑通地加速。
江惟亦正在用干毛巾搓头发,一会儿就会在他身旁躺下来。
这样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陆雪生呼吸渐渐急促。
江惟亦头发搓得差不多了,就丢开毛巾,双手一抓领口,把军训t恤脱掉,却忽然听见小beta嗓音颤抖地询问:“你要干什么……”
还以为这小猪崽子已经睡着了,江惟亦三下五除二扒掉t恤,低头疑惑地看向陆雪生:“什么?”
陆雪生窒息了!
他看见水珠从未来男朋友蜷曲的黑发上滴下来,无声息的打在锁骨,划过胸口紧绷的肌肉线条,在起伏的腹肌上时快时慢地滑动……
这画面哪个o能受得住!
陆雪生的耳朵瞬间变成粉红色,开始往两颊蔓延……
“你干嘛脱衣服呀?”陆雪生觉得自己濒临“打嗝”,需要紧急自救。
第41章 是身体先动的手
江同学并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反而慢悠悠地坐到他身旁的地铺上,侧躺下来,面对着他,一只胳膊慵懒地拖着脑袋,疑惑地审视小beta。
陆雪生如临大敌,拉起空调被,蒙到一半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与未来男朋友对质:“你看什么?”
江惟亦漫不经心地开口:“你问我为什么脱衣服?”
“对呀。”
“这是笔试考了650的人能问出的问题么?”
“正是!生活用品包里没提供睡衣,你难道要在野外光着睡吗?会被虫子咬的。”
江惟亦反问:“那你衣服都穿着睡了?”
“是的。”陆雪生理直气壮。
“我不信。”江惟亦扬起下巴,很不讲理的样子。
陆雪生默不吭声盯着他许久,下定了决心,陡然掀开自己的被子!让他看一眼自己的“全副武装”,然后瞬间又把被子捂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江惟亦乐不可支!
这小beta真他妈绝了!
“你怎么不把鞋子也穿上?”江惟亦挑衅。
“不可以穿鞋进帐篷。”陆雪生解释。
江同学没有再提出质疑,翻身仰躺在床上,闭上眼,嘴角还带着笑意,似乎是准备就这么入睡了。
陆雪生紧张地问:“你要不要把衣服穿上再睡?”
“不要。”
就在陆雪生逐渐绝望之际,小夏姐洗完头发回来了。
陆雪生刚准备向她告状,就见小夏姐麻利的脱掉了t恤,只留一件黑色的半截无袖健身马甲,紧实的腹肌轮廓一览无余 ……
陆雪生这才想起昨晚小夏姐也是脱了t恤睡觉的,但由于他对夏听鸣没有不轨之心,所以完全没有在意这件事。
但不管怎么说,小夏姐还穿着健身小马甲,或许会看在帐篷里有个beta的份上,提醒江惟亦注意分寸?
夏听鸣垂眸看见陆雪生被子捂得结结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暗中观察自己,立马好奇道:“小陆?这么热的天,你盖被子睡觉啊?”
“我不怕热。”陆雪生在被子里闷闷地回答。
夏听鸣茫然点点头,视线终于被一旁江惟亦吸引,随即两步上前,指着江惟亦地腹部,惊愕地睁大眼睛!
陆雪生眼睛一亮,等待小夏姐发出正义的言辞。
“你……”夏听鸣难以置信地对江惟亦开口:“你这人鱼线练得挺漂亮啊!我练出来的弧度怎么就这么直呢?一点曲线都没有,你有什么秘诀吗?”
陆雪生:“……”
两头alpha毫无心理障碍的开始交流健身心得,陆雪生绝望的把眼睛也给盖上了,在中间的地铺上当场去世。
“小陆睡着了吗?”夏听鸣发现了异样:“他怎么蒙着脸睡觉啊?”
江惟亦看着觉得闷得慌,就抬手缓缓把小beta的被子拉下来一截,透透气。
没想到看似睡着的小beta瞬间抬手,又把被子蒙上了!
江惟亦:“……”
夏听鸣:“……学神的生活习惯就是不一样。”
担心打扰到学神休息,两人不再闲聊,关了手提灯,上床睡觉了。
结果身旁这两头alpha一闭眼就秒睡了,夹在中央“遗体告别”的小军师忍到半夜,越来越精神了!
即使闷在被子里,他灵活的大脑已经完全帮他脑补出江惟亦睡在身旁的画面。
o生艰难。
陆雪生从前一直是个特别容易接受现实的人,他总有勇气面对任何挑战。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alpha,却得到了omega的检测结果,他毫无压力的转变了思维,接受了事实,只是对未来的规划,作出相应的调整。
一直以为世界上唯一不会嫌恶他的父母相继失去了踪迹,他还是毫无压力的接受了这个事实,难受是有的,但他更需要一些合理的设想,抓紧时间获取资源,协助警方寻找爸妈的踪迹。
一直以为自己在恋爱这方面很迟钝,或许一辈子都不会遇上喜欢的人,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跟机甲过一辈子,可从吻住江惟亦的那一瞬间,他知道他的爱情来了,他毫无压力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努力让江惟亦也对自己动心。
他的世界一直都是这样纯粹简单又利落,可他现在发现,恋爱这件事,好像不是按照解题步骤,就能愉快得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江惟亦好像并不会因为这样“有失分寸”的事情,感到耳热心跳。
他们的恋爱进度差得好远。
一定要更努力的对江惟亦好。
半夜两点半,快要热化了的陆雪生缓缓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在黑暗中转头看向身旁的未来男朋友。
帐篷外亮着营地的应急灯,有微弱的光,透过帐篷布料照进来,很久才能适应这样的黑暗。
陆雪生悄无声息地侧过身,抬手用指尖悬在半空,勾画江惟亦侧脸的轮廓。
这样毫无意义的事,都能让他有种无法言喻的幸福感,江惟亦的标记好霸道,即使只是最浅淡的亲吻标记。
夜晚睡不着的时候,大脑总是空前活跃的。
陆雪生开始思考:是不是真的有很多人想要跟他抢男朋友?
如果抢输了怎么办?
听说很多omega因为生理本能无法离开alpha,到死都不肯洗掉标记。
陆雪生从前觉得这些人太过不理智,可他现在竟然也有个愚蠢的想法——
就算不成功,他也不会去医院洗掉那个吻留下的临时标记,任凭时间慢慢代谢掉他第一次感受到的幸福感就好。
真的会抢输吗?
陆雪生皱起眉,停止描摹轮廓,虎视眈眈地注视江同学的睡颜。
江惟亦对他其实挺好的,陆雪生能够分辨出来。
从第一场体能考核那天抱着他登上终点,再到被高梁宇堵在小巷……
小巷……
陆雪生忽然想起那个在巷子里抱着保温盒追逐江惟亦的漂亮女孩。
江惟亦特意停下脚步等她了。
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十级警报。
陆雪生似水的目光陡然杀气四溢。
醋唧唧地垂眸,不想再看未来男朋友,视线却又不小心落在男朋友紧绷的腹肌线条上。
可恶,身材好好,都快要原谅他了。
陆雪生坐起身,双手越过江惟亦,拿起被他扔在一旁的空调被,想把他的腹肌盖起来,以免美色影响自己的原则。
然而他的指尖刚碰到被子,一只手臂忽然绕上他后腰,猛地向下一按。
陆雪生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就被江惟亦双手调正了方向,当成抱枕按在了怀里……
陆雪生瞬间撞进江惟亦怀里,却屏住呼吸没有挣扎,等江惟亦安静下来,才缓缓伸手扒拉搂住自己后腰上的胳膊。
他刚拨开一点,江惟亦就跟宝贝要被人抢了似的,猛然搂得更紧了。
陆雪生吃痛的闷哼一声,皱眉抬头瞪了他一眼。
江惟亦睡得不像刚刚那么踏实,长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他抱着怀里的人侧过身,愈发焦躁不安起来,迷迷糊糊地低头把脸凑近陆雪生胸口,开始嗅他的气息。
就像在山腰上一样,一旦失去自控力,江惟亦就会本能地在他身上寻觅些什么。
陆雪生没有挣扎,抬手抱住贴在胸口那颗毛茸茸的自然卷,任凭江惟亦嗅探。
他用吐气般的嗓音小声呢喃:“我暂时给不了你什么,但我以后一定会很好闻,你如果答应跟我谈恋爱,我可以让你抱着我睡觉。”
顿了会他又补充:“万一不是很好闻,你也不可以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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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的天,亮得仍旧很早。
早睡早起的陆雪生因为昨晚折腾得太晚,此刻还在江惟亦怀里睡得跟小猪一样熟。
倒是平时七八点才自然醒的江家小太子,今天才刚五点零五分,就迷迷糊糊醒过来。
床垫好硬,不习惯。
可是怀里很柔软。
江惟亦舒舒服服地又抱紧一些,嘴角带着笑意,低头吸了一口怀里的人。
在意识渐渐清醒后,他嘴角的笑意才缓缓消失。
睁开眼,江惟亦目光平静地注视帐篷顶端,而后缓缓垂下视线,看向躺在自己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