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听不下去，转身将空前塞进屋里，嘭的就关了门。
空前还没回过神，他垂下眼，见元歌满脸通红，终于理解了，他试探地问：“不然……我们去医院看看？”
“不可能！”元歌当场就疯了，他逃也似的回到房间，将自己埋进被子里，觉得自己肯定是没睡醒，闭上眼睛睡醒就行。
结果一睁开眼睛，发现屋顶还是那个屋顶，被子还是那个被子，一摸下腹，甚至还能感觉到什么。
不对，太不对了。
为什么能怀上孩子呢？
他这几十年来，身体做过各种检查，都没有问题的啊。
看来确实是这个村子有大问题。
他又想起来，这个村子一直没见小孩老人，就算吃了生子药，生了孩子。
但孩子呢？
这生子药为什么能改变人的身体结构，为什么能生出孩子，而生出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元歌打起精神，又下楼打开门。
黑皮帅哥正准备走，就见门又开了。
元歌满脸沉重，问他：“那那些人，生完孩子，去哪了？那些孩子呢？”
黑皮帅哥一愣。
他怔了半晌，摇摇头：“我不知道。”
奇怪了，在他们的常识中，男人是要生孩子的。
但生了孩子，孩子在哪里，他们却完全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印象。
好像就是那么突然的完成了任务，然后人就突然的消失。
“或许是因为完成了任务，回去了呢？”
不可能。
元歌保证，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孩子去哪里了，这个孩子对翠花有什么作用？
他得去找翠花问个一清二楚。
黑皮帅哥见他状态不好，自己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况且这些确实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他只得说“我先回去了”便连忙离开。
元歌关上门，有些崩溃。
空前递过来一杯水：“先喝口水吧。”
元歌接过水，走到沙发坐下，把自己的猜测和空前说了一遍。
空前斟酌片刻，道：“或许这孩子，是他们的业障。”
按着这个世界给他们的印象，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孩子是男人所犯下的错的结合体，女人愿意和男人生孩子，便是因为她已经原谅了他。
但业障怎么生下来呢？
而且女人在男人怀孕后便走了，至此直到男人生完孩子消失，女人也再没有任何消息。
或许可以说，这一切全都是个套。
在刚进来，女人被翠花带走后奇怪的反应，大概已经种下了罪恶的果实。
他们每个月只回来一次，大概也是为了掩盖什么，防止这里的人发现什么，再加上他们都在上四德班，被洗脑，颠覆了以往的认知，逐渐的变成傀儡为翠花所用。
所以，他们完全可以猜到，在元歌肚子里的，绝对不是个孩子。
他们也绝对不能上医院，因为那样一来，对方就会得知元歌怀孕，以进行下一步计划。
元歌：“……”
他动了动唇，正准备说些什么，这时突然听见脑海里叮了一声，他再次看见那本害人不浅的书样，翻到最新更新的章节，只见上面写着。
【好景不长，婚后，女主元歌发现自己和男主空前因为身份悬殊，观念都不尽相同，再加上婆婆责难，空前只顾工作，她疲累至极。】
【这时，她听闻婆婆给空前介绍了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明示要将她换下来，让空前与她离婚，而她也几次撞见空前和大小姐在私下来往，甚至还在空前的手机里发现了多条来自大小姐的暧昧短信。】
【纵然空前没有一次回应过那些短信，但一直和对方保持联系，还是让元歌忍不住猜想什么。】
【她累了，她决定放手，和空前离婚。】
元歌牙酸的很。
他忍着骂人的冲动，刚准备退出来，这时突然听见系统调皮的音调在脑海中响起：“元歌，接下来你要和空前离婚，远走他乡，然后发现自己揣了个包，生下一胎两宝，三年之后，铩羽归来……”
元歌反手操起那本书朝着声音的来源砸过去。
一胎两宝？
他给这东西砸个一头两包可不可以？
元歌气恼不已，正准备离开，这时听见嗷呦一声，正从他刚刚砸去的方向传来。
元歌心下一惊，他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对这东西做些什么，只是一直都没成功过，但现在……
他朝脑海中那处走去，越往里走，那声音越发明显，元歌一直走到深处，终于发现了声音来源。
那是个小孩。
穿着西装，长相很可爱的小孩。
小孩正捂着一头两个包疼的掉眼泪，这时在泪眼朦胧间看到元歌，当场一悚：“卧槽，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你怎么会看得见我的？”
接着又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赶紧转身跑路。
只是没跑两步，小短腿蹬着蹬着就蹬到了半空中。
元歌提着他的衣领，不耐烦道：“说吧，你是什么人。”
小不点吓得想跑路，但元歌动作比他更快，三两下就把他摁住，任由他怎么挣脱都逃不掉。
小不点当场怂了，抱着脑袋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根据系统指示的，我真的没有恶意嘛，你不要伤害我，毕竟我，我也算是你的宝宝啊～”
元歌被这一句宝宝恶心的半天说不上话来，他黑着脸：“你要是不打算说实话，我可以堕胎。”
小不点：“……”
他本想说堕胎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没人能堕他这个胎，但转念看到自己被提挂在半空中，脑袋上还多了两个包，这……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了。
第87章
“你说不说？”元歌心情不好，语气自然没了轻重，小孩当即被吓得浑身一颤，红着眼眶望向元歌，求饶道：“不要，不要堕胎哇！”
好不容易把害自己进来的罪魁祸首抓住，元歌没什么好脸色：“说吧，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小孩此刻被元歌抓着，也不敢不说实话，他颤声道：“我，我叫西风一号，其实……其实我是个好人！”
元歌：“把无辜群众拉进来的好人？”
小孩闭上了嘴。
元歌又道：“数次将人置于危险之处的好人？”
小孩没话说了，他扫见元歌眼底的风雨欲来，央求道：“不要杀我，我还有用，你不是想离开吗？我，我……”
元歌微蹙起眉头：“怎么，你想告诉我，真正的boss另有其人？”
小孩连忙点头：“真的不是我！我只是个办事的，我哪有能耐把你们都拉进来哇！”
“那你说吧。”
元歌松开手，将人丢到地上，只听得唉呦一声，小孩摔了个屁股墩，他委屈地抬起屁股揉了揉，刚想抗议元歌这么不知尊老爱幼，被元歌不冷不淡地望过去，顿时歇了气，乖乖坐下。
“如你所见，我是个系统，被人造出来的，不像小说那些，有什么主脑，这东西我没有的。我目前存在于某台机器的数据库里，是个被遗弃的，失败的产品。”
因为测试失败，制作他的人无情地将这小孩打包成垃圾程序丢进数据库里，却没曾想之前设计程序的时候曾经启动过的某一条程序直到被丢弃才开始运行。
这系统因此传送到其他各个电脑中，躲过无数查杀，终究被一台电脑捕捉到。
那台电脑的主人，便是制作了这整个虚拟世界的奇人。
奇人意识到这系统的特殊之处，便将系统拦下来，经过再次改装，使小孩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你能帮我们出去？”
小孩道：“我没有这个权限，我只是这个大系统中的一小部分而已，这个大系统设置的离开方式就是通关，或者你们可以找到系统中心。”
所谓系统中心，就是支撑整个系统运行，在这种场景变化中吸取其产生能量的一种装置，为了更好的吸收能量，这种装置一般也会隐藏在副本之中，直到玩家离开，才会停止继续吸收能量。
装置所在的位置都是固定的，唯一不固定的就是副本的位置。
他们要想找到系统中心，需得耗费大量的力气。
“你的作用就是负责将人拉进来？”元歌半信半疑，但主要还是怀疑。
如果这小孩的职责就是把人拉进来，应当会有不少人和他们一样，以为这整个世界都是一本书。
但一想到宋温书和宋元白他们，他们可完全不知道书的事情。
“或许，这里还有其他和你一样的系统？”
“不可能的，现在除了大系统以外，只有我一个小系统了。” 小孩说，“其实主要拉人的活都是大系统在做，我就负责提供线索，但是吧……你和空前……”
身为系统之一，小孩不可避免地学习到了许多新知识，在知道怎么样才能把人的意识拉进来之后，他就跃跃欲试把人拉进来。
一开始只是匹配，再后来慢慢发展成在梦中测试。
最后便是将人拉进来。
没曾想，他只是第一次，居然就能做到将对方的真身拉进来。
“接下来还有几关？”元歌听着烦了，他现在只想知道怎么样才能尽快出去。
“这个目前还不确定。”小孩建议道，“你还是听我把话说完，你会改变你的想法的。”
元歌闻言，示意他继续说。
小孩便道：“我刚刚说到，我经过了一系列的改装，终于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我当时只是简单有引导的能力，改装后多了一个能力，就是直播。”
他会根据大系统的提示，找到在这些玩家中品相比较不错的进行实时直播。
当然，并不是在明面可以发现的网站。
那个人类奇才，他有幸见过一次，是一个一百来斤有带点薄薄肌肉的男人。
男人在暗网进行了直播，并让小孩对选出的这些人进行特别引导，且会根据观众的喜好程度，进行观望值的加减。
也就是说，元歌等人，正是被这人强行拉进来，被当成商品售卖了。
小孩继续道：“一开始我确实是这样的。”
元歌微微一惊：“一开始？”
小孩认真地点点头，颇有种卖乖的感觉：“一开始我一直在帮着那人做坏事，后来我被国家机关盯上了，他们接近我，得知了我的构造，便改变了我。”
为了能更好的保护被抓进来的大家，国家机关暗中行动，将这小孩策反，以寻找突破口。
元歌本以为只是到这个地步，谁知下一秒却听小孩又道：“并且呢，他们还让我把他们的人拉了进来。”
一瞬间，元歌想起了先前在丧尸世界的那些军种丧尸，转念又觉得不对，这些丧尸和现实他所接触过的，都不是一个体系。
小孩也道：“不是丧尸，那人还活着，我不能在没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告诉你他的身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和你都是被我拉进来的，特别绑定了我的系统，这样我才有办法在大系统的手下保全你们。”
这句话等同于说出了对方的身份。
元歌：“……”
他问：“但为什么是我？”
小孩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笑：“因为我发现他被我的穿书系统绑定，但如果只有他的话我根本没有办法推演整个剧情，只能再寻找另外一位，当时我就匹配到了和他最合适的你，都植入程序让你做好准备了，没想到被他断然拒绝，我在和他解释的途中，大系统突然震动，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我昏了一阵子，再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在这里面了。”
元歌沉默不语，他其实早就有猜测过空前的身份，以他的身手绝对不可能只是个简单的调度员。
况且，在那里面的人，很喜欢把自己称作在厂工人。
元歌更没想到的是，这一切都不是意外也不是玄幻场景，原来是某人精心设计的一场盈利的直播。
至于对方如何掌握了这种技术，又为何只把这个技术当成直播的道具换钱，就不得而知了。
“那，我把事情都和你说了，我，我，我能走了不？”小孩小心翼翼地看元歌的神情，一边小步地往外挪。
下一秒，猛的被元歌叫住。
元歌看着他，微微一笑：“你去哪里？”
小孩被这一笑吓得跌坐在地上：“没……没去哪里……”
元歌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还早呢，走什么走，我们得想办法自救啊，你既然都被策反了，那就过来，帮～帮～我～”
小孩：“……”
他露出惊恐的表情，然后被元歌提拎着一只耳朵，走进了大脑深处。
片刻后，元歌才回过神来，他抿了一口手中的水，发现水已经被换成温热的了。
他抬眼，撞进空前担忧的眸中，元歌愣了愣，问他：“你到底是谁？”
空前身形一顿，立马意识到元歌已经发现了，他连忙蹲下来：“我是国丨安部的。”
“到现在才告诉我？”
元歌倒不是没有猜过他的身份，也一直在等待对方坦白，但一直到小孩的全盘托出，他这才知晓，空前也这才解释。
都出生入死这么多次，床也滚了，吻也接了，孩子都怀上了，结果一直忍到现在不说。
他知道这部门有必要保密，连最亲的人都不能说。
但现在关系到他们的死活，关系到他们能不能出去，空前暗中在想办法暗中在布局，却一丝风声都没透露出来过，或许是怕知道的人太多会有影响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