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fj /rfj | ”
阮熙推开秦琛,从被窝里抓着那坨东西拿了出来。
这触感,这颜色,这长度...
是他的兔毛!
为什么一大把一大把地掉了呢?
他摸了摸尾巴,仿佛是一片荒原,寸草不生。
秃了!!!!
还有耳朵。
妈呀,也秃了! ! !
秦琛望着一脸生无可恋的阮熙,试图解释:“垂耳兔在冬天会脱毛,等春天到了就好了...”
“秦琛...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阮熙从震惊中回过神,红着眼圏将兔毛丢在他的脸上。
原来如此...阮熙像是明白了什么,惨笑一声。
从精神力消失开始,秦琛就一直在瞒着他,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将他蒙在鼓里。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
秦琛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瞒也瞒不住了,干脆就...
“其实...”秦琛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阮熙悲戚地颤声道:
“说吧,我还有多少时间。”
阮熙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拽着兔毛,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
秦琛被阮熙问住了。
他道:“什么?”
“到现在还有瞒着我的必要吗?”阮熙抬起眸子,“什么精神力消失,都是假的!”
秦琛的眼神陡然一沉,语气也变得危险起来,他问:“小熙,你知道了什么?”
难道是那件事...
阮熙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兔毛,喃喃着:“毛都要掉光了 ...还能不知道?”
“我得了绝症,是不是?”
秦琛的心仿佛坐过山车,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此时竟然及时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身体不对劲,变得那么嗜睡,虚弱,现在连兔毛都掉了,肯定已经晚期了。”阮熙说着说着, 就开始抽着鼻子,哭的稀里晔啦。
“小熙...”秦琛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垂耳兔厉声道,“不用安慰我!”
他红着眼睛接着说,“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秦琛摇头,“不丑。”
阮熙眉毛鼻子又挤在一堆,_边流眼泪一边吼:“你骗我! ! ! ”
“我要看镜子!”
“别看了,乖。”秦琛将情绪激动的垂耳兔抱进怀里。
结果阮熙更难受了,“连镜子都不给我了,鸣鸣鸣鸣,肯定秃完了!”
秦琛安慰着:“小熙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最好看的。”
“那你就是说我现在丑了?”
阮熙又从沙发上找到了好多的兔毛,越看越崩溃,抱着秦琛的脖子嚎啕大哭。 “秦琛...我又要死了...”
他都快死了好几回了。
这次阎王爷总算是要过来收他的命了吗?
秦琛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轻轻拍着阮熙的背说:“傻瓜,没有毛我又不会不要你。 “可我嫌弃。”
阮熙虽然嘴上说自己是铁血真男儿,其实心里就是个毛绒控。
他对自己的耳朵和尾巴十分满意,每天精心养护,连分叉都绝不允许。
结果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完美的兔毛还没来得及整理,就全没了。
“挺可爱的。”秦琛将手伸向阮熙秃秃的一根尾巴,轻轻捏了捏。
阮熙整个人都颤栗了一下。
“而且,还敏感很多...”秦琛在垂耳兔的耳边沙哑着声音说道。
阮熙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往那方面想,他满脑子都只有三个字。
毛!秃! 了!
这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阮熙感觉到秦琛蠢蠢欲动的某处,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暴躁地吼道:“我都要死了,你还想干什么?”
没人性的蛇!冷血无情的蛇!
“小熙,记住一句话。”秦琛道,“人生得意须尽欢。”
“你! ”阮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出来,不过对掉毛的悲伤总算是少了一些。
说的也是...
既然时间已经不多了,倒不如就好好地享受这最后的时光,也不枉费来这个世界一趟。
因为这股信念,阮熙表现地十分积极和主动,刺激得秦琛差点没控制住将垂耳兔做的昏过去。
没过多久,阮熙便满头热汗地沉沉睡去,秦琛在看向垂耳兔的兔耳时,绿眸之中充满了满足和宠溺。 他剪的毛,不是也挺好看的吗?
只要再小小地修剪一下,就会更完美了。
于是,熟悉的剪刀再次逐渐逼近垂耳兔仅剩的几撮毛。
当人失去某样东西以后,就会对其格外的珍愔,阮熙像是感觉到他的兔毛有危险,猛然睁开了眼睛。 明晃晃的剪刀把他眼睛都晃晕了。
空气一时之间有些寂静。
秦琛的脸色毫无波澜,淡淡道:“我再给你剪漂亮一点...”
“秦琛! ! ! ! ! ”阮熙爆发出惊天怒吼,直破天际。
“你赔我兔毛! ! ! ”
作者有话说
甜甜哒。
毛肯定还会有的,哈哈哈
第84章 当兔毛变成秃毛以后
垂耳兔怎么也没有想到。
让他脱毛的不是别人,就是这只表里不一,歹毒心肠的老蛇!
“你为什么要剪我的毛! ”阮熙气急败坏地质问。
秦琛揉了揉垂耳兔的耳垂,用欣赏的目光盯了半天。
然后微笑着说道:“小熙,你不觉得现在很好看吗?”
“好看个屁啊! ! ! ”
秦琛淡定地安抚着暴躁的垂耳兔,声音低沉喑哑有磁性:“摸尾巴的时候是不是比有毛的时候舒服?”
阮熙一时语噎。
虽然确实更舒服,但这和秦琛剪他的毛有个毛线关系!
“别想转移话题! ”阮熙横眉竖眼地瞪着秦琛,“要么你让我的毛长回来,要么就让我把你的毛也剪 了!”
秦琛道:“宝贝,我没有毛。”
蟒蛇当然没有毛...只有坚硬而冰冷的鳞片。
阮熙被秦琛气的想哭。
“我不管!你还我的兔毛!”
“明年还会长出来的...”
“可是好丑! ! ! ”
垂耳兔的大吵大闹终于还是起了一点作用,秦琛决定找一个托尼老师给阮熙残存的毛做个造型。 托尼老师是一只孔雀beta,画着精致的妆容,顶着如今最潮流的发型战战兢兢地来到了秦宅。 给秦琛的omega做造型!
做好了倒是皆大欢喜,没做好...
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秦爷...”托尼老师冒着冷汗道,“夫人这种情况...只能全部剃光。”
“不然新长出来的毛会比旧的毛长,到时候就更不好做造型了。”
秦琛眼神冷冷地飘过去。
托尼老师脚下一软,急忙道:“要不,植毛也是可以的...”
“要多长时间? ”秦琛问。
托尼老师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箱子,上面都是各种动物毛发的样本,他轻咳一声,介绍道:
“是这样的秦爷,我们选用的都是高级的纯种白兔毛,根根分明,上手绝对柔软光滑,还有这种是黄金 兔毛,采用金丝制成,尽显尊贵身份,您看您需要做那种?”
秦琛很快失去耐心,冷声道:“究竟要多长时间?”
托尼老师这才停下滔滔不绝,直奔主题,“如果要做到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程度,大概需要三个月的时
间。”
阮熙震惊道:“三个月?”
托尼老师自信一笑,“我们的技术请夫人放心,一定包您满意,如果您还需要植毛后的护理,我推荐您 办一张vip年卡,让您享受最优质的服务。”
“三个月我毛都长齐了,还用你接!”阮熙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然后便对秦琛没好气地吼道:“都怪你!!”
托尼老师倒吸一口凉气。
他是经常给高等家族的omega做护理的造型师,那些客户基本上每天都要精心养护他们的毛发,生怕 变丑了自家的alpha就会出去偷腥。
秦琛以前坐轮椅的时候就够抢手了,现在不仅腿好了,还成为大陆精神力最强大的alpha,龙族都畏惧 地不敢出极寒深渊。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秦琛一个点头,外面那些疯狂的omega就会一拥而上,要是能再怀上秦琛的孩 子,就更是一飞冲天了。
这只垂耳兔能独占秦琛的宠爱,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乖乖地听话就算了,在秦琛面前竟然还这么 任性暴躁,用这种语气说话...
看来秦琛极爱垂耳兔的流言是真的,而且还宠的毫无底线。
秦琛将委屈地皱着个脸的垂耳兔抱进怀里,然后看向孔雀时,幽绿瞳孔骤然冰冷,重复道:“三个 月?”
“要不我把你的毛拔了,看三个月接不接得上?”
托尼将原本的孔雀毛给隐藏好,僵硬地扬起职业微笑:“其实一个月也不是不可以...”
秦琛继续凝视反问:“_个月?”
托尼咽了口睡沬,小声道:“一周?”
“给你一天时间。”秦琛像个独裁者,下达了死命令。
托尼整个脸都苦成黄连了,连摆手:“这...秦爷,一天时间接上尾巴和耳朵上的毛,几乎不可能啊...” 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给你十倍的报酬。”
“就是一百倍我也不行啊...”托尼嘟囔着。
慢慢地,阮熙也算是接受了秃毛的现实,麻木又沧桑地摆摆手,“算了,剃了吧。”
再接上去也不是他以前那些毛了...
“当然,剃毛是最佳的选择。”托尼立马阴转晴,一脸殷勤地说,“夫人放心,垂耳兔的毛很快就会长出 来的。”
秦琛看向阮熙问:“真的要剃?”
阮熙瞪着眼睛,怒道:“不然呢?已经成这样了!你骗我说得了绝症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貌似是垂耳兔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以为自己得绝症了。
他只是没有否认而已。
“剃吧! ”阮熙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里准备。
再丑能有现在丑吗?
托尼很快就准备好剃刀和披风,尾巴上的毛已经全部没了。
现在主要是兔耳朵,托尼刚要抓起阮熙的耳朵,忽然感觉到背后一股寒气直冒,一回头就看见秦琛眼底 的冷芒。
打了个大大的激灵。
“秦爷...有什么问题吗? ”托尼小心翼翼地问道。
秦琛盯着他的手,沉声道:“不准用手碰。”
“那要怎么剃啊?”托尼是真的无奈了。
秦琛说:“带手套。”
托尼迫于淫威,还是照着做了。
心底暗叹道,秦琛的占有欲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经过托尼的一番打造以后,阮熙的耳朵总算是不像是狗啃的了,变成全是粉粉嫩嫩的软肉,瘦了整整一 圈,像是两根咸腊肉挂在银发头顶。
托尼本来还严肃地观察着有没有哪里没剃好的地方,结果看到阮熙的脑袋憋不住噗嗤一声。
阮熙立马睁开眼睛,迸发出杀人的光:“你笑什么?”
托尼立马收住笑,“夫人您肯定听错了,我们接受过专业训练,绝对不会笑的。”
除非忍不住。
他明明听到了偷笑声,还不承认?
嘿哟喂!
阮熙本来还没勇气看镜子,这下还真想看看能丑到什么地步。
“镜子给我拿过来!”
秦琛在旁边盯着阮熙半晌,然后点评道:“比有毛的时候好看多了。”
“我不信!”
秦琛格外认真和严肃,“真的。”
有那么一瞬间,阮熙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秦琛的嘴,骗人的鬼。
他要再信就是傻子!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 ! ! ! ”
当阮熙拿到镜子一秒钟以后,镜子就直接被扔到了地板上,碎成一地的渣渣,伴随着骂骂咧咧的怒吼。 良久以后,阮熙就生无可恋地抱着光秃秃的兔耳,直接冲进房间把门反锁了。
没脸见人了!!
“秦爷放心,夫人的毛大概一周就可以长出来了,到时候需要护理的话就联系我哟。”孔雀将东西收拾 好以后就准备离开。
结果听见秦琛道:“谁让你走了?”
托尼老师直接浑身一僵,转过头哭笑不得:“秦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秦琛慢慢走近,带着摄人心魄的压迫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秦爷饶命啊!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恰饭的娃,不能死啊!! ”
托尼跪地鬼哭狼嚎。
秦琛挑了挑眉,薄唇微启:“把你的剪刀卖给我。”
托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呆滞地抬起头。
秦琛又说,“以后我要亲自给小熙剪毛。”
托尼:......
他总算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
含泪送了秦琛五把剪刀,托尼跑的比谁都快。
秦琛收好剪刀以后,就来到卧室门口敲门,“小熙,幵门。”
“滚!! ”门上被扔了什么东西,发出砰的声响。
秦琛知道阮熙还在气头上。
但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直接打开了门走了进去,垂耳兔果然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大坨。
“还在生气? ”秦琛问道。
阮熙没出声。
他走过去将被子掀开一个角,阮熙正蜷缩成一团,兔耳不再毛茸茸,皱皱缩缩的像是一块抹布。
秦琛没觉得他做的有多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