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起来这人好久没在眼前晃悠了,是开窍还是出事?
他问了祁华池,最近有没有见过乐卿,得到否定答案,小玉这边也说近来没见过乐卿仙君。
那人去了哪?
“该不会是提前知晓魔界和天界要动手,先行一步溜走,找个安稳角落躲避?”
这个理由都无法说服自己,祁司钰边咬着花生糖边自我否认:“他不是那种人。难道是见到我和封禹关系太好,嫉妒之下找个地方治疗情伤?嘶。”
他的胳膊枕在脖子后面,睡在吊床上面,仰头看着碧绿碧绿的梧桐树。
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乐卿去了哪。
他倒不是担心乐卿安危,只是想要知道人在哪,先下手为强。
之前在背后捅刀子的事儿他还没找到机会算账呢。
不如趁封禹他们都在忙,没时间管他,他趁乱将乐卿做掉。
一报还一报。
乐卿有幸能重生回来找他报仇,算他倒霉。
没那个命,直接被撕到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这个想法危险,但是诱惑力却宛如夜晚里游走在犯罪边缘的妖精,勾得祁司钰心动不已。
他另只手盖在眼睛上,此时无比想知道乐卿到底在哪呢。
“司钰小殿下?”小玉询问声在耳边小心喊了声。
祁司钰拿开手歪头看过去:“怎么?”
“太子殿下回来了。”小玉恭敬道,“他请您去卧房等他。”
封禹回来了?
祁司钰一骨碌从吊床上面翻下来,快步往卧房走,小玉跟在后面。
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他猛地停下来,回头看小玉,满眼认真:“你看我这身衣裳怎么样?”
红衣鲜艳,他肤色雪白,眉眼间含着将要见到心上人稍有羞意的激动。
仿佛初生小鹿将要见到未知世界的躁动,像要不管不顾向前冲。
小玉看得怔了怔,很快回过神来:“小殿下穿什么都好看,太子殿下都会喜欢的。”
祁司钰似乎被她这句话取悦,往卧房走的脚步更加轻快,连随身影跳动的发梢都是快乐的。
房门一推一开又一合,他转着脚步往里面去寻封禹。
“人藏哪里去了?”没看见封禹身影,他咬了下唇。
该不会是封禹发现他近来在绛云殿内太乖,太无聊,特意让小玉配合逗他玩?
封禹不是那种人。
他脑海奇奇怪怪想法一堆,转身想去找小玉问问封禹到底在哪。
结果刚转身,后背落入一个宽阔温暖怀抱里,耳垂也落入人口中。
“我的小殿下,你想去哪里?”话音含混,湿热又骚动。
祁司钰没忍住打了个哆嗦,缩缩脖子:“你想干什么?”
“我几日不回来,你连个传音都不给我传啊?”封禹顺着耳垂将湿漉漉的痕迹往他唇边印,手落在他脸颊边,将他的脸往自己这边送,方便吻得更深。
祁司钰眯起眼,缓缓张口:“唔…我怕影响你。”
封禹低笑:“你不找我,我才觉得被影响了。”
祁司钰被哄得眉开眼笑:“那我下次可打扰你了。”
“嗯,你要多打扰打扰我。”封禹说着吻住了他,不再给他继续发言的机会。
□□,事态越发不雅。
祁司钰推拒起来:“你要点脸,书上总说白日宣.淫要不得,唔,你非要逆其道而行之?”
封禹后悔让他有喘.息机会,还有空说着等拒绝的话,微恼得再次堵住。
再手一挥,整间屋子都暗下来,也不知道是天黑了还是封禹为让他自在些。
总之最后,封禹的目的达成了。
祁司钰在床上软成只刚出生的小凤凰,潮乎乎,可怜巴巴。
而一觉醒来,将他折腾的半天起不来床的人又不见了。
等到外面见到等候已久的小玉,他才知道封禹又去凌霄殿。
这让他知道魔界动作恐怕又大了,不然也不会又来这套。
这恐怕要不了多久,战争会起。
祁司钰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给封禹传个音之后,他便独自下界去溜达。
上次狡兔三窟的那个狐妖一直让祁司钰有种不安感。
患难犹在,他始终放不下心来。
或许和圆房有缘故,祁司钰发觉近来修炼速度快了很多,与之同时有增长的便是能力。
如今也不需要封禹在身边,他自己也能探查出方圆百里哪里有妖出没。
抓了几个都是小喽啰,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妖几个,也被他装进瓶子里,找个合适机会丢回魔界。
魔物不能说不能来人间,但不能横行霸道的干坏事。
这些个没被教化的,还是回去吧。
又抓了好几个,依旧没有狐妖的消息,祁司钰都要怀疑那次见到的是个假象。
找到狐妖,他能最快知道魔界到底想干什么。
那妖,绝不是寻常魔物。
兜兜转转,祁司钰不知不觉又回到他和封禹初见狐妖的地方,这次楼里面似乎有人。
他微微仰脸看向二楼,当看清上面站着的人,他长眉高高挑起,哟。
从凌霄殿出来的封禹急切想要回去,听小玉说,祁司钰下界了,不知道去哪了。
依照他对自家小殿下的了解,那必定不是出去游玩,怕是找事情去了。
哪能让他在这骨节眼上出事。
还没来记得走,又被天帝叫做,他按住急躁,回身行礼:“父君。”
“你这几日心不在焉,是担心司钰?”天帝问。
封禹心里一紧,脸上装作漠不关心:“他太能闹。”
天帝仿佛也就随口一问,听过便是,反而关心起另件事来:“你将乐卿囚.禁在书房里,是他做错了什么?”
封禹心神俱震,他如何知晓的?
“将人放了。”天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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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二章.
封禹本意不想问为何要放人。
可天帝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眼底深藏的东西让他不由自主地问:“父君,为何?”
天帝好似就在等着他问:“他没做错什么。”
“那父君呢?”封禹话接话似的跟着问。
天帝目光凝聚起来:“什么?”
封禹喉咙里的话音到嘴边清晰起来,素来对天帝的敬重随着追寻梵音死亡真相的那些日子消散了。
“那么,您有错吗?在梵音为救儿臣魂飞魄散的这件事上。”
天帝脸部肌肉猛地抖了抖,看向封禹的眼神不对劲起来。
祁司钰坐在精心布置的二楼花房里,看着狐妖提着个巴掌大的小水壶,挨个给花浇水。
他面前摆着好几盘甜点,还有一壶清香四溢的碧螺春,闻着这味道,是刚上的新茶。
她还挺懂享受,看来在人间的日子过得相当舒心。
“你盯着我看了这般久,可有什么话要说?”狐妖媚眼如丝看着他,红唇鲜艳,仿佛刚吃过小孩儿。
祁司钰:……
“没,就在想上次见你,你明明迫不及待想要对我下手,怎么这次还客客气气将我请进来。”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也是个困扰祁司钰的难题。
他心里疑惑也顺从进来了,不是艺高人胆大,是想知道狐妖打什么主意。
狐妖掩唇一笑,目光好似能看穿妖物原型的照妖镜,声调低低的,又透着些调笑:“那是因为姐姐我想要的都被你占去了呢,你如今也没了我想要的东西,本质来说,咱们如今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当朋友。”
祁司钰怎么那么不信呢。
是魔是妖都是记仇的,他与封禹上次不说对狐妖有多大恶意,可也算是让她难堪。
哪里能那么快就冰雪消融,握手言谈了呢?
“要不,咱还是开诚布公的聊聊,说说你从魔界来人间到底想做什么吧。”
“奴家怕说出来公子不信。”狐妖故作叹息道,满脸忧伤,“奴家名叫惜月,万年前是人间一尾再寻常不过的小白狐,偶然一次被人抓到要剥皮做麻辣狐肉锅,这时一位进京赶考的俏书生花重金救下我,他要仿生我,但我舍不得离开他,便日日追随他,时日久了,他也知道我不愿意离去,将我留在身旁。”
祁司钰眼睛里闪过丝光亮,没有打断她。
“你不知道那段日子是我这些年来最开心的时光,他带给我的美好记忆难以忘怀,以至于后来他阳寿尽了,成精的我没忍住跟着去了冥界,又顺着冥界去往魔界,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停下寻找他的脚步,直到有天……”
惜月停顿下来,见祁司钰看过来,神色更为背悲伤,语调哀伤连连:“我才知晓他是天上的仙君,我遇上的那个书生,不过是他历劫时候所需要的一个机缘罢了。”
祁司钰神色微妙,若不是时间对不上,他都要以为惜月说的是封禹。
“浪荡人间曾是我多年前的想法,可惜去了魔界,得遵魔界规矩,不能入人间。不过近来魔尊换代弄得魔界乌烟瘴气,对手底下的魔物不再那么严苛对待,想来人间也就能来了。”
结合封禹对他说的那些消息,祁司钰将魔界的事摸得七七八八。
那些在暗地里生活已久的魔物们终于按捺不住想要跑出来了。
首先需要冲突的禁锢就是天界,近来动荡不止,都是在为这个做安排。
祁司钰一下子想到封禹,对方身为天界太子,怎么着也要出来做个表率,很可能要上战场。
战场上面刀枪无眼,封禹去了,他能放心?
“小公子,担心情郎呢?”惜月打趣道。
横竖封禹不在,祁司钰也就大大方方承认:“嗯,天界与魔界开战,他必定不能置身事外,那我肯定担心他。”
“那位公子若是能听见高兴坏了。”惜月笑道,“那日匆匆,只觉得他对你用情至深,而你似乎可有可无,直到今日,提及他,我在你身上看见一种名为柔和的光芒。你两能成好事,是不是还得感谢我?”
祁司钰转了转眼眸:“倒也是。”
惜月又笑了:“你坦然的很。”
“我需要掩藏吗?对了,你们想回魔界该怎么做?”
“你对魔界感兴趣,想要去看看?”惜月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沉沉。
“我问问,不见得会真去。”祁司钰漫不经意道。
他要是去了,封禹不得将魔界给拆掉?
或许等封禹拆完魔界,就该回头来和他算算账,顺便在床上拆拆他。
被拆一次,腰酸腿软好几日,他弄不过封禹,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惜月看他的眼神却不是这样,很不信任:“你最好别去,像你这样的小美人在那儿就是供人玩弄,到死还会被炼成傀儡的那种,别以为我在说笑。你肯定会问,我为何安稳至今?很简单,我是狐妖,而你,是凤凰。”
凤凰有多珍贵,无需再郑重强调。
祁司钰让她这一说更是打消了念头:“得,我知道了。”
惜月压根不打算说如何从人间去魔界,由着他猜测。
他在人间还没和惜月混几天,便听见魔界正式与天界开战,而封禹作为天界太子,立为榜样的作为此次战役的总指挥,率领十万天兵天将,攻打魔界,直至将魔界打服。
祁司钰片刻坐不得,和惜月打了声招呼,火烧屁股似的往凤族跑。
不回天界的原因很简单,那儿如今天帝坐镇,他回去得和人见面,说不定还得虚与委蛇。
那对他而言就是种折磨,他受不得这种憋屈,还不如先回凤族。
凤族是他老窝,那儿最自在。
时隔不到十日,再回到凤族,祁司钰感受到截然不同的氛围。
凤族戒严了。
祁华池和他父王都不在凤族,似乎随封禹出君,他见到许久不见的大哥,大哥是带兵回来保护凤族的。
大哥看见他回来礼貌询问,让他没事不要乱出去,外面已经乱起来了。
祁司钰想知道封禹的事,问了半天,他大哥说不知道,让他自己传音。
祁司钰气得半死,嘴里嘟嘟囔囔抱怨:“我这不是传音没回应吗?他若是给我回话了,我犯得着问你么。”
祁大哥奇怪地看着他:“你做什么对不起你男人的事,导致他都不理你了。”
祁司钰很委屈:“我哪有,就是他让我在房间里等他,我跑出来了?”
祁大哥:……
“你有时候可以考虑听话点,太子殿下平日里很忙,忙完这些都心力交瘁,还要想着哄你,这不更累吗?钰儿,你这小作精的脾气要收敛着点,太子殿下脾气再好,也不见得能容忍你无理取闹。”
无语的轮到祁司钰,他不禁想,我真的无理取闹了吗?
他还没说封禹蛮横不讲理呢!
说好只做两次,结果是对方的两次,不是他的。
过分的是封禹有两根,这两次做完,天都要亮了,他腰也要断了。
这些他都不好意思和他大哥说,太过分了,他难受得要炸了。
“得了,大哥也不是想数落你,就是想让你温柔体贴点,别老惹太子殿下生气。”祁大哥说完自顾自忙去了。
留下祁司钰对着自己生小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