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虔冷哼道:“你怎么知道我做梦?我在梦里把你狠狠地撕碎,千般虐待,万般折磨。你一直求饶,求我干你,跪着求我放过你。你个怂蛋,荡夫!”
白顷朝段虔身下鼓起的地方看去,心里暗骂段虔:“不用说了,这家伙估计这回肯定是在梦里跟我搞黄色,不然也不会有反应。”白顷轻笑出声,道:“难受吗?又梦到跟我云雨了吗?”
“梦到你?笑话?”
“你就死不承认吧,明明就梦到我,不然你看到那虚像为何生气?”白顷嘴角泛起一丝丝笑意,拍拍旁边的铺好一件单薄的床单,顿时有些羞涩,说道:“过来吧,我们做一次。”
段虔乍然勃然大怒,想近身前来掐死白顷,却听到白顷悠然说道:“不对,算了,我拒绝。我说一你偏偏说二,每次都跟我反着来。反正技术活也不好。”
“你……”段虔嗤笑出声,“激将法没用,今儿个,老子就偏不。”
“不就不,我才不稀罕。”白顷无奈摇摇头,拿出一颗夜明珠随意扔在床单上。他解开云纹腰带,眸光若有深意地看向段虔,一件件地脱下衣服。他知道此时的段虔就是这鬼德行。好话不听,抵抗的话就来劲。
段虔看得心痒痒的,眸光染上层层情爱之色,“我向来说一不二,想要我现在碰你,没门,你做梦去吧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贱货狗东西,敢说不稀罕?”
耳边是虚像幻想里抵死缠绵的粗喘,方寸之地是欲望的喧嚣,仿佛有一场冲破堤坝的洪水亟待袭来。眼前看到的是满身印记着深红吻痕的肌肤腠理,柔光下依旧俊美得让人想触碰。
白顷一丝不着地站在段虔面前,还是觉得很害羞。耳根子红通,羞红洇染到冷白的脖子。他的心里万分崩溃。他向来不是热情奔放的人,此刻仿佛就是在勾引段虔,而他的动作显得格外笨拙。但即使他不说,照段虔这思维,也一定像饿狼扑食那样冲过来。
每一寸炽热的目光没有移开过,怒火在段虔身上熊熊燃烧。段虔看得心神燥热,毫不顾忌地冲上去抱住白顷,咬住白顷的脖子,骂道:“狗娘养的白顷,看老子不操/死你,老子跟你姓。”
夜色幽深,虚像湖光里的两人如兽如禽般痴迷荡漾地缠绵悱恻。黑黢黢的天空,熙熙吹来的晚风在湖水里荡漾开。
白顷轻轻抚摸着段虔胸膛上的玉符,夜明珠的照耀下,显得段虔的肌肤蒙上一层细腻冰凉的感觉,如玉如冰,但一碰触却是滚烫。“辞旧迎新,金玉满身。”
“说什么屁话?你给我叫大声,这里没人。”段虔竭力而动,见白顷死活不叫,张嘴咬住白顷的脚踝,腰上的手劲加重。“白顷,你给我放松,每次都紧得我动弹不得,你想死吗?”
白顷沉沉地喘息,长长地闷哼一声:“好,那你别咬我的脚,疼。”
这一夜很恍惚,白顷总觉得这是一场满满都是肉的梦。肉的纠缠,肉的温度,肉的香气。段虔给他喂了一颗花丹,苦涩的豆蔻味。白顷累得趴在段虔身上,段虔还精神抖擞,亲他,咬他,骂他。
白顷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段虔的胸膛,身上盖着的是段虔的鸦青长袍。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后/庭凉飕飕的,腰肢酸疼。吻痕加重了许多,浑身都是段虔淡雅好闻的气息,他的脸瞬间红透。
段虔听到白顷的动静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闭眼睛。白顷蹑手蹑脚地抱起段虔,一飞跃入湖里,轻手轻脚地替段虔洗澡。
段虔一睁开眼睛,搂住白顷的脖子蛮劲地吻住白顷红润发麻的嘴唇。白顷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配合,用力地挣扎,说道:“不要,我累了,放过我。”
段虔嘴角荡漾出一道冷笑,“哼,没用的蠢货,这样就累了?弱得跟个病榻之上虚弱的人,亲一下都不行?我就偏不……”
白顷推开段虔的身子,一跃出水,换了一身霜青云纹罗袍,伫立在湖边,道:“既然醒了,自己洗吧。”话罢,白顷精疲力尽地回到原地休息。
他的分数已经到99.6分,不能再配合段虔,害怕自己当场死去。系统也告诉他,一旦分数到达要求,他就会死去。
段虔开始抽搐,对着白顷大吼大叫:“白顷,我是没打你,你开始皮痒了吗?昨晚搞你,你还觉得不够吗?行呀,我再怼到你后/庭破开,让你哭出来。”
白顷被他这炸毛像一只乱吠的小狗样子,瞬间笑破肚皮,忍笑说道:“行呀,那你来亲我。”
“我才不亲一个蠢货,丑得要死的人,我都下不去嘴。等我出去,大把的美人给我任由我挑选,你就看着吧。”
“行!”
两人坐在原地休息许久,天亮之际,白顷接收到系统信息,便说道:“走不走?现在可以走了……”
“废话,这地方我待不下去,我要出去外面世间,毁了人族。”
白顷带着段虔驱赶恶灵后,进入土拨城。白顷余光撇向段虔腰带上的兽首玉钩,嘴角微微上扬,心想,这东西是批发的吗?不是丢在这里了吗?
白顷提前拿出三瓶强劲的毒药,这是神梦一族的人给他的,用来过土拨城这一关。白顷将三瓶毒药混合在一起后,倒进湖水里。湖水瞬间从清澈澄净,变墨汁般深黑,即刻变为清澈的模样。
白顷全程注视着城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一座城瞬间毁于一旦。此情此景,十分悲惨酸楚。一颗悲悯恻隐之心,在心尖冒芽。
段虔破天荒地把手搭在白顷肩膀上,“白顷,跟着我总算能学到点东西。不错,人族不过是蝼蚁,在这大地上浪费粮食,死了一了百了。”
“收起你的发言,还有,别碰我肩膀。”
段虔搂得更紧,嚣张说道:“我就碰!”
白顷逗笑道:“肩膀不能随意碰,碰我肩膀就得当袁怀师娘,你要当吗?”
段虔嫌弃地松开手,冷厉道:“当一王八蛋师娘?我堂堂正正当当的好男儿,你要我当女子?你这是在骂我?白顷,你是想被我打到脑袋开花吗?”
“不是,是在问你喜欢我吗。算了……听不出好赖话。”
白顷的话刚说完,两人身子失重,如坠落深渊无底洞。白顷最害怕的东西来了。白顷默念着毕慎恪教他的口诀,紧紧握住段虔的手。
两人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段虔骤然怒火腾腾起来,吓得大喊怒号出声。白顷被四周的虫子吓得冷汗直出,他稳定自己的心性,反反复复地念着毕慎恪教他的口诀。白顷搂过段虔的腰肢,念诀间,把额头抵住段虔的额头,定住他的神识。
歇斯底里的呐喊声在脑海里回荡,冰凉黑暗,无底的绝望。重重枷锁套在四肢上,日日夜夜的折磨。白顷看到段虔在北斗仙盟冰河暗室。他的灵魂困在身体与外界间,灵魂在一颗玉珠上被粉碎又被重组,粉碎又重组。
白顷看得心头直颤抖,紧紧地抱住段虔,口诀依旧轻轻柔柔地哼出声。段虔的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渍,全身发抖抽搐。他下意识地抱住白顷,重重地呼吸出声,嘴里嘟囔着:“疼……”
别怕,痛苦很快就过去。时间会让好的坏的记忆褪色,向前看吧。
原来当时段虔就是带着这样的恐惧保护他,把他抱在怀里。同样的恐惧,同样的人,心境早已不同。
白顷一手抚摸着他的后背,一手擦拭他脸上的汗水。段虔滚烫的气息带着丝丝木香与汗水的味道仿佛是雨后森林木柴透出来的潮湿与浅浅的芬芳。
段虔兀自睁开眼睛,见白顷用额头抵着自己,立即推开白顷,盛怒大喝道:“白顷,你脑子有被我踢了吗?没有我的允许,你敢碰我?还让我出那么多汗……”
白顷听着他一连串的谩骂总算放心,他自己也出了一身汗。他拿出一方手帕擦拭自己的额头与后背的汗水。看着段虔额头上还有自己眉心坠的印记,忍笑不说话。
“你在笑什么?说话呀?啊……”段虔勃然大怒,气得冲上拽白顷的手,“你在笑我什么,跟个二愣傻子一样。我不允许你笑,不准笑!不准笑!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死字怎么写……”
白顷笑得合不拢嘴,见他每天都这么生气,真怕他的肝出事,气到肝疼,或是心肌堵塞,头脑发胀。
段虔拽过白顷的脑袋朝他唇瓣狠狠地咬去。白顷吓得立即挣扎,但唇瓣上被咬得疼,他激怒地喊道:“别别别,段虔,别咬我,我打人了……”白顷使劲推开段虔,段虔又紧紧咬住他,活生生把他的嘴唇咬出一道血口。
血腥味从流涎口水蔓延开,白顷倒吸一口凉气,微微张着嘴巴,紧锁眉头。这还是段虔第一次把他嘴唇咬出血,平常有咬,但都只是仅限于咬。
“疼吗?疼就对了,下次还敢这样笑我,我打得你屁股开花,就像上次那样,几十个巴掌印,疼得你哭出来。”
“没有下次了,傻子。”白顷把手中的手帕扔给段虔,“擦擦汗吧。”
“我才不要,脏死了。”段虔抬手要扔开。
白顷道:“脏死了?那你亲我时别那么热情,每次我在床上流汗,你还到处乱亲乱咬我?那汗可都进你嘴里,怎么不说恶心?嗯?”
“你……”段虔气得炸毛,怒焰充斥的眼睛瞪着白顷,抬手不甘愿地擦擦自己的汗水。
“段虔,我不知道你以后还能不能记得我。出去后,把你的烂摊子收拾一下。要是记得我,别伤心,再找个你喜欢的人,好好过日子吧。”
段虔不屑说道:“说什么屁话?老子谁都不喜欢,谁都不放在心上。”
四周的岩石慢慢融化,涌现出红艳滚烫的火石,仿佛置身木炭红炉的世界,热得大汗淋漓。眼前是一道熟悉的岩浆深渊,冒着滚滚热气,惊悚可怕。
“我又来了,神域。”白顷走进石像人面的神域面前。
神域空灵而低沉的声音道:“赤火星?说吧,你想干吗?”
白顷虔诚说道:“能把段虔的爱还给他吗?我把赤火星给你。”
白顷的话刚说完,段虔怒斥道:“你怎么有我的赤火星?还想把它送人?你想死吗?”
神域道:“可以!但你得献出生命与爱。”
“好,我愿意。”白顷的话刚落下,赤火星从他身上飞出来。
段虔气得当即挥去一道闪电,争夺赤火星,但神域灵力强悍,丝毫没有伤害。段虔怒骂道:“白顷你死定了,我杀了你,敢赤火星送别人?”
“听我说,把赤火星送给它,你才能活。”白顷走近段虔身边,抱住段虔的腰肢,柔声说道:“好了,别生气。赤火星没什么的,你有太钧神武,不差这东西。”
“你懂个毛,这是我太钧一族的传世之宝,我今天杀了你……”
“不用你动手,我等下自己就杀死我自己。看在我要死的份上,我能亲你吗?”白顷抱住脖子,轻声浅笑说道。
“不可能,想亲我,你做梦……”段虔的话还没说完,白顷的吻落在段虔柔软的唇瓣上,带着血味与热气,汗水在两人的额角缓缓滑落。唇舌相交,呼吸相融。
白顷推开段虔的脑袋,伸手摸摸他的脸,眼里泛着泪花,说道:“别太伤心,这世间众生还是很美的,总有一处让你愁眉散开。去游山玩水,去看看美丽动人的风景,知道吗?”
“恭喜玩家,完成破坏者养成系统的任务,历时六年三个月零四天,总败类值积分100.6,倒数十秒,进入系统状态。”
“十……九……”
“段虔,别想办法救我。”白顷亲了他的嘴角一口,摘下自己的眉心坠与红绳编凤塞进段虔的手里。
“五……四……”
“要死就赶紧去死,别在这扭扭捏捏,为我死是你的荣耀,贱骨头,脏东西。”
“好……”白顷转身一跃涌入岩浆深渊中,过往的一切尽悉涌入脑海里。
挺好的,九霄云宗的人都很好,魔界的京香佳酿很香,吴州的雪景一绝。段虔,这傻子真好!
“叮!系统提示:……”
第70章 此人非彼人
“白顷,你个淫夫,不准跳进去,你跳进去我杀了所有人……不听话……行呀,去死吧,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段虔盛怒大骂出口,纵身飞扑而去,但怎么抓也抓不住白顷的霜青衣袂。“去死吧你,敢不听我的话……”
“去死吧,白顷……”段虔飞快地冲刺上前,眨眼间落在一处冰凉的寒潭。四周一片生机勃勃,郁郁葱葱,百鸟在树梢争鸣,阳光明媚。他呆滞地从水里坐起来,手里的眉心坠与红绳凤凰让他顿时发疯窒息。
段虔站起身环顾着四周,大哭出声:“师尊……你在哪里……你在哪里……”这段日子的种种荒唐事涌入脑海里,他全身发抖,不知道怎么办,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我再进一次七情神域,师尊……师尊……你等我……”段虔惊慌得全身发抖,飞快逃出七情神域的出口。
段虔踏出七情神域时,身处一道静谧的山谷,树木葳蕤繁茂,山石青苔蔓长。头顶天空不是湛蓝澄澈,而是庞大无物的闪电光球密密麻麻点缀在天空。
段虔紧握着手中的眉心坠,心都快痛死。他蓦地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警惕地凝聚闪电霹雳,锐眼环顾着四周。
明纨纨披着红衣,飒爽英姿地屹立在段虔身后,说道:“我是明纨纨,白依山有信给你。”
段虔焦急地飞到明纨纨身边,眼眶发红,急切问道:“我要进入七情神域把他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