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见江归远太受欢迎了,许琛纶啧了一声,将随身带的公文包放到了第一排的位子,拍了拍一个男生的肩膀,在那个男生回头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时候,将手往他面前一放:“同学,我想你的问题不太难,我或许可以帮你解决。”
那个男生将信将疑的把专业书递给了许琛纶,没想到许琛纶真的讲的头头是道,深入浅出,连江归远不曾涉猎的地方也讲的很是清楚明白,男生听后醍醐灌顶,一脸崇拜的看着许琛纶。
没想到江老师的朋友不但有钱,还是个有文化的儒商,颜值又在线,简直太完美。男生那颗因为喜欢的女生多看了许琛纶一眼而酸的不行的心彻底的倒向了许琛纶。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其他同学们的注意,许琛纶见状速战速决,毫不拖泥带水的将他们的问题全部解决,用时不过五分钟。也不是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些没有问题创造问题也要问从而能增加江归远负担的同学们,往往被许琛纶的问题反问的哑口无言,脸上直烧。
而这时,许琛纶就会笑着说一句:“既然这样,我还是建议同学你把教材重新学一遍。”
连基础都没听过,还拿着晦涩难懂的论文去为难自家归远,许琛纶认为那些人还是砍号重来干脆点。
江归远也很好奇:“为什么懂这些东西?”
要知道平时接触不到自己这个专业的话,很难去讲解,别人都说学汉语言专业还有什么难度不成?不就是讲中国话吗?
这句话不知道气死了多少汉语言专业的学生。
你行你上啊,连现代汉语的双唇音和唇齿音都分不出来,好意思说这种话?
许琛纶对这些之前确实很少涉猎,但奈何他在古代呆了整整十几年,那个朝代虽然是架空的,但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接上轨的。
“大概是读书多吧。”许琛纶最后感慨了一句。
“……”读什么书?《妖怪修炼的一百种方法》,还是《从洪荒到现代:妖界历史上下百万年》?
这天江归远的身边还是围上来一群人,原因是门口的那尊名为许琛纶的大神今天没来,许琛纶早就跟江归远说好了,今天有急事,只能亲自去一趟,估计会在下课的时候去接他,江归远的身边安插上了暗桩,自己还是比较放心的。
见许琛纶久久不来,江归远还没着急,倒是学生沉不住气问了出来:“江老师,许先生今天不来吗?”
天天看到许琛纶那张脸,偶尔一天没看到竟然会有“不应该啊”这样的感觉。不得不说,许琛纶刷脸很成功。
江归远也有点疑惑,按理说许琛纶早就到了约定的时间,他忍不住猜想事情可能有点棘手,才让许琛纶处理了很长时间。
“应该一会就来了吧,可能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
“在他的公司里指点江山吗?江老师,许先生他到底在哪个公司啊?感觉他一直气势很足的样子。”
“对啊,我都有点不敢接近他。”
“话说,这样的许先生有没有女朋友啊?”
江归远的笑容淡了一点,他看向那个说话的女生,将手中她的书递过去:“臧菱凡对吧?回去把现代汉语再看一遍,你现在不适合问这种问题。”
跟许琛纶砍号重来的建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外面的人阴鸷地看着这一切,将目光放到了那个笑的温柔的人身上,阴冷的眼神像是变温动物黏腻腻的在身上爬行,江归远无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朝外看去,跟那人视线对上了。
“田尔?你怎么会在这里?”江归远惊讶的问道。
众人回头看去,外面的人正是田尔,他自从闹出丑闻后被扒爱慕虚荣,参加x趴等多种黑历史,被学校直接将其劝退,已经很久不出现在大家眼前了,他此时正直勾勾的盯着江归远。
有学生意识到了不对,一个箭步挡在了江归远前面,遮住了田尔的视线:“田尔,你小子怎么来了?”
语气熟稔,好像是那些丑闻从没有被曝光过一般,那男生还想伸手拍拍田尔的肩膀,却被田尔侧身躲过。
田尔不理会那群人,他看着迈步而来想将男生护在身后的江归远,开了口,声音低哑难听,声带已经破损:“江归远,我找你有事,跟我出来一趟。”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忙。”江归远自然不回跟他出去,他现在没有出拳在田尔脸上揍上一拳都是因为想到了他那些滥|交的实锤,不想碰到他。
两人对视着,田尔阴阴地笑了。不知道他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什么,他的脸上没有那种假装天真的笑容,反而现在的他比以前真实的他更加阴沉了。
他对着那帮毫不知情的同学们说道:“你们恐怕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吧?知道那和天天跟你们江老师身边的男人是谁吗?哦不、不对,我或许不该称他为人。”
“住嘴!”
江归远一开始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待听他提到许琛纶的名字后心下一惊,急急的想出口阻止,但田尔已经把话说完了。
可是田尔怎么会知道许琛纶的身份?
幸好他的话说的掐头去尾,让人不是很明白。同学们议论纷纷。
“什么意思?不叫人?田尔你怎么张口就侮辱人呢?”
“许先生没得罪过你吧?江老师也对你不错啊,你用这种眼神看大家干什么?”
“你自己身上的事大家谁不知道?做的那些事简直恶心人!”
听着耳边的议论声,田尔低着头,过长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一张脸扭曲的吓人。他透过眼前的刘海,视线牢牢的锁在江归远身上。
田尔:“我说的什么东西,江归远你心底一清二楚吧?不然你着什么急?拦着我干吗?”
田尔一开口学生们就将视线放在了江归远身上,他们确实不相信田尔的话,但是江归远的表现有点不冷静。
眼看着曾经的话题人物田尔出现在了这里,周围本来上完课要散去的人越聚越多,江归远生怕田尔说出点什么,他知道许琛纶已经引起了天协会的重点注意,要是在场的有人相信了田尔的话,从而有了不好的影响,那么许琛纶就要上天协会的通缉令。
天协会的通缉令上了就不会下来,生生世世追杀,无穷无尽,直到天涯海角。
“田尔,你到底想来找我说什么?”江归远的眸子冷了下来,声音里不带丝毫温度,乍看上去跟许琛纶平时不笑时有点像。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田尔一直念叨着这一句话,念着念着就大笑了起来,笑声可怖尖锐,像是长指甲划在黑板上的声音,听的人无端出了一身冷汗。
“同学,我想我们不太欢迎你的到来。”老周听说田尔来找江归远了,赶紧赶了过来,一把就将江归远拉到了身后,护崽子一样护住了他。
田尔停下了笑声,看着老周身后的江归远:“江归远,我有话想跟你说。”见江归远还是不为所动,他拿出手机拨弄了一会,给他看了一张照片,江归远脸色大变。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的?”
江归远说的含糊,田尔知道他上心了,他将手机啪的一声合上:“那现在,江归远,可以跟我走一趟了吗?”
江归远很是犹豫,他知道这件事情很是不同寻常,消失很久的田尔莫名的找上了他,不但知道许琛纶的身份,还拿出了……那样的一张照片。而且再呆下去,他不敢保证田尔还会说出一些什么对许琛纶不利的话来。
田尔看着江归远渐渐开始犹豫,他将手伸进了外套口袋,捏碎了里面的一张朱砂符箓。江归远的眼神渐渐变得呆滞。
“走吧,江老师。”田尔恶劣的笑了。
江归远无知无觉的跟了上去,老周想拦他,刚抓住他的袖子就被拂开了:“老周,我去一趟,你不用担心我。”
“诶!”老周看着江归远跟田尔走远,想了想,江归远一个大男人,也知道了田尔是什么样的人,看身形也比矮小的田尔强壮一些,应该也吃不了什么亏。
这样想着的老周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他不知道,这将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而许琛纶这边,他确实被绊住了脚。
单溥心发消息来说自己要见他,本着紧要关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许琛纶一开始回绝了他。但接下来单溥心接二连三的给自己传消息,想要两人马上见面,信里说不清楚。
许琛纶开始起疑了,但单溥心用的传信方式是他们独创的,信里的内容也被单溥心单独加密过,除了他们两个人没有人会破译。许琛纶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赴这一场约。
到了约定的地点,单溥心正在那里气定神闲的喝茶,见到许琛纶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找我什么事?”
糟了!
许琛纶心下一个咯噔,知道自己中计了,立马就想回去找江归远,但转身就碰上了天协会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至于那些没出现的暗桩……
☆、猫主子和他的铲屎官15
许琛纶被纠缠住,天协会的人一定要他给出一个交代,他懒得跟他们这帮人扯皮,话都不说一句就想赶紧去找江归远,却被天协会的长老直接拦住,他们会可能让许琛纶就这样一走了之。
许琛纶着急上火,又担心江归远那边真的出了什么事,毕竟用计把自己支开,让自己前来见单溥心,单独留下了江归远,这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天协会那帮人还在逼逼赖赖,许琛纶听的烦躁不堪,单溥心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劲,拦了下许琛纶紧握的拳头,让他赶紧走,把这里交给自己。
许琛纶知道他没有那么好心,之后定时还会找自己讨到好处,不将自己刮下一层皮来都不能叫他单溥心,可是这时候许琛纶来不及想这么多,他拍了拍单溥心的肩膀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天协会的人见状,只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以往谁不敬天协会一份?本来他们收到了许琛纶的违约视频就是想来敲打他一番,谁知直接被无视了个彻底,他们也不高兴了,有人直接就想拦住不让许琛纶出这个包厢门。
单溥心赶忙一抬手,拦住了那人的动作,天协会的人就只能眼看着许琛纶走了出去,他转头瞪着笑眯眯的单溥心,即便是笑起来他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柔。
“你什么意思啊单溥心?”
“各位长老和各来使,不必这么紧张,先坐下来喝杯茶,消消火气。”
谁要跟你喝茶?那人刚想开口,就见到一直默不作声的另一位长老坐了下来,短期单溥心早先泡好的茶,轻抿一口,夸赞道:“好茶,真是好茶!单大人,多日不见,您这茶艺真是越发精进了。”
“不敢当,”单溥心眯起眼睛看着那个想杠自己的人,“这位来使不坐下喝一杯?”
那位长老将茶杯放下,轻叹一声:“小子无状,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倒是叫单大人看了笑话了。”
许琛纶这边刚出来,着急忙慌的想要赶过去,但法术已经不可能了,他身体亏空太厉害,已经经不起再一轮法术的摧残,他只能将自己的车开到了最高车速。经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在道路上一路飙行,车速快到越野车都微微飞离了地面。
许琛纶一直在尝试给自己留在江归远身边的暗桩打电话,但是一直显示无人接听,听着那边流利的英语,许琛纶烦躁的挂断了电话,又给另一个人打了过去。不出所料的依旧无人接听。
许琛纶的那颗心就在一遍一遍的无人接听的电话音中,逐渐的沉了下去,手脚冰凉。他几乎是抖着手挂断了最后一个暗桩的电话。
按理说这个时间短的路况并不拥挤,可是许琛纶在一个路口左拐弯之后就发现前面不对,肉眼可见的排起来长长的一条车队。
“这怎么回事?”他急躁的摇下了玻璃,问旁边也在等着的汽车司机。
“嗨呀,”那司机将连着长长的烟灰的烟蒂在车窗玻璃上弹了弹,“前面听说出车祸了,不知道那里冲出来的一个人,那司机没看见,直接就……唉,你说这人啊……”
许琛纶没空听那个司机跟他扯皮,在了解到前方发生了什么之后他的心中猛地窜出一股火来,右手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巨大的喇叭声突兀的响起,将那个司机吓了一跳。
“你说你们年轻人,动不动就着急上火的,还有啥路怒症……”司机说着说着就消了音,他对上了许琛纶的脸,那张脸不负平时的冷静温柔,反而一脸阴沉,双眸黑沉的可怕,像是一道让人万劫不复的深渊,令人一看就无端的窒息。
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显而易见就是针对自己的计谋,哪里就这么正好的出了车祸?还偏偏在自己想回去的时候?在自己必经的路上?
陶、茜、茜!
许琛纶的嘴里尝到了一股血腥味,他将自己的嘴角咬得残破不堪。动用了自己身体里所剩不多的灵力,许琛纶用一根长而细的银针扎进了自己的胸膛,逼出了自己的一口心头血。
银针中腔是空心的,那滴血沿着银针的方向流向了外面,不借任何力量漂浮在了空中,肉眼可见的泛着淡淡的金色。
许琛纶的脸色骤然苍白,迅速灰败了下去。他忍着身体里的不适,默默催动咒语,引发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归远身上的咒符,下一秒,越野车里已经没有了人,只余一辆空空如也的车停在马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