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小魔O:嘤!请当我没有说过。
离沈夜然集训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简星艺觉得很烦。
不是因为离别,而是,沈夜然,很烦。
他以前只听说过omega因为离别焦虑,会格外黏人,没想到,alpha也会。
两人已经在学校十几个小时都呆在一起了,可每天放学了,沈夜然还要拉着他钻小树林,要不就是缠着他去老房子,非得黏黏乎乎搞得生离死别一样才肯各回各家。
一开始觉得老甜蜜了,可是……
谁特么受得了一个身高190的alpha天天儿这样!
而且不光黏乎,他还啰嗦。
“乖宝,天气越来越热,而且高二七月份还得补课,我不在身边你一定要记得多喝水。”
“但是别老喝冰的,我给你买的保温杯和花茶用起来,每天泡一杯。”
“算了,估计你掌握不好泡茶的温度,这样,我再给你买个55度杯好了。”
“另外别老贪凉对着空调吹。你本身就是怕热体质爱出汗,吹了冷风容易感冒。”
“我再给你买个空调扇吧,有森林风海洋风各种风可以选择,风速比较柔和,适合老人和小孩。”
Alpha打开某宝欻欻歘,往购物车里丢东西。
简星艺好容易插进去一句:“我又不是老人和小孩。”
换来alpha无限宠溺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毛。
“好吧,我是小孩。”星爷猛男叹气,掰着小手数日子,离沈夜然去集训还有倒数……天。
“还有抑制剂、阻隔剂,这些必备品记得随身带。”
“待会我陪你去药店买一批备着,家里、学校、书包里都得放上。”
简星艺头很大:“买一批?”
这是要怎样?您老是准备一去不复返,要安排好我下半辈子么?
可是alpha点头:“嗯,买一批。”
然后一放学就拉着他去了药店,认认真真地选购了一批。
整整三箱。
“我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抑制剂?”简星艺无语,“难道你觉得我发·情期猛得像头大象,剂量需要N+1?”
沈夜然笑:“不是,只是多备点以防万一。你又不是第一次忘记带。”
“……”
简星艺收获了一屋子的快递,从保温壶到小型空气净化器,从零食大礼包到散热冰冰贴,直到收到了一套兔耳朵女仆装,他彻底爆了。
“你去集训一个月,和这件东西有毛关系?”
他把兔耳朵扔到alpha头上,气得跳脚。
只换来alpha无辜的小眼神:“当然用得上的啊。比如,庆祝我拿了奥赛一等奖那天晚上,咱们就可以用。”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穿,我穿给你看也可以呀。”
嘁,当我没看码子呢?180!180!!180!!!
简星艺无力地倒在沙发上,数沈夜然的集训日,倒计时,1天。
第二天,沈夜然一大早就去了省队位于郊区的集训地。
简星艺坐在教室里,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没有迎来原以为的自在和轻松。他突然就有点委屈巴巴了。
早上沈夜然赶得急,没有过来接他上学,没有当面跟他说再见。
说走就走冷酷无情。
怎么就这么渣呢?
哼!
没人接他上学差点迟到,一路上车蹬得快要飞起才踩着铃声冲进了教室,出了一身汗。热得他怼在空调前一顿猛吹——
啊嚏!
他吸了吸鼻子,想沈夜然了。
刚这么想,就反应过来,低低地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
之前天天巴巴地盼着人早点走,还说自己不是黏人精omega,可现在人家才走第一天呢。
唉,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简星艺在后座轻声地哼唱,唱得李祺峰小心心一跳一跳,终于受不了地回过了头:“星爷,要不那啥,咱给夜神打个电话吧。”
“不打。”星爷才不是那种一分开就柔弱哭泣要抱抱的omega呢。
“打一个吧,”李祺峰双手把手机献到了他的面前,“求你了,你再唱下去我就没了。”
他还想再倔强一小下下,可是陆安安也转过头来了:“打电话给夜神吧。想哭就别憋着。”
看她的样子,倒是真的快要哭了。
不知道是因为同情简星艺,还是同情被迫听歌的自己。
简星艺勉为其难地接过了手机,甚至想好了,如果沈夜然笑话自己的夺命追魂call,他就全推到李祺峰身上去。
可是……
响铃一分钟,无人接听,自动挂断了。
他才想起来:“他们封闭式集训,一到集合点手机就全上交了。”
……
李祺峰哭丧着脸转了回去,不一会儿,后座的狼开始接着嚎:“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
下了晚自习,简星艺骑着车,一个人往家走。
这条路很久没一个人走过了,感觉有点不对劲。
是真的,很不对劲。
拐进小巷子,周围一片静谧。似乎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可是空气中却胶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黏稠的、洗都洗不去的血的味道裹挟着他,厚腻得让人想要呕吐。周围似乎总有双眼睛在紧紧盯着他,阴冷而狠戾,像盯住猎物的毒蛇。
他皱紧了眉,停下车,往四周看去。
没有人。
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他重新骑上车往前,那种让人寒毛倒立的恐惧,似乎消失了。
出了这条巷子,就到静安小区了。
打巷子口驶过来一辆摩托车,窄小的巷子里骑行速度极快,就在与他擦肩而过时,车后座上的男人突地一伸胳膊,大力勒住了他的脖子。
向前冲击的摩托车力量大得惊人,他根本无法躲闪,整个人被瞬间拖拽下了自行车,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脊背猛地撞在了摩托车后轮,疼得他闷哼一声,背后火辣辣的疼,温热的液体刹时浸湿了T恤。
他被摩托车往前拖行了一段距离,勒住他的男人才狠力地一甩手,猛然将他抛了出去。
他被甩得撞到了墙根,脑袋被磕得砰的一声响,眼前一黑,然后画面开始徐晃,最后看见的,是摩托车后座上下来的男人,戴着墨镜和帽子,看不清相貌。
他想扶着墙爬起来,脑袋却越来越沉,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上下翻涌,从他鼻尖擦过。
那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死死地向他压制过来。
他终于失去了意识。
第七十九章-绑架
简星艺是被冻醒的。
他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阴暗的屋子里,看起来像是间地下室。头顶一只昏黄的灯泡摇晃着,时明时暗的,有种不真实感。身下的床垫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潮乎乎的霉味儿。
他被人绑住手脚,姿势别扭,可是稍一扭动四肢,后背就扯得钻心的疼。
明明是六月的天,流金烁火,但地下室里却阴冷得不像话,地面上到处是一滩滩肮脏的水渍,他估计自己是被对方拖进来的,身上已经几乎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了。
湿哒哒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尤其是背后的伤口又失血过多,真冷啊。
他勉强坐了起来,只是这样小小的动作,都牵扯得伤口处火烧火燎般的疼痛着,他只能靠在墙上喘气,脑子里飞速地运转。
那两个人是谁?为什么要绑架他?是为了钱吗?
他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没有钱,可是——
沈家很有钱。
难道因为他是沈夜然的omega,所以这些人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他回想着自己遇袭的过程,那个alpha的信息素——厚腻黏稠的血腥味,带着腐败的气息,让人恶心得想吐,又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恐惧。
可是,那个信息素的味道,让他莫名地觉得很熟悉。
在哪里闻到过呢?
门上传来铁锁碰撞的声音,紧接着房门被推了开来,几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醒了?”为首的男人半蹲在了他的面前,声音嘶哑得像久不上油的机器嘎吱作响,让人忍不住蹙眉。
“你们是谁?绑我做什么?”
男人鹰隼般的厉目盯着他,像是盯着自己爪下徒劳挣扎的小兽一般,颇有兴味地笑了笑:“不记得我了?也是,都过去四年了。你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很漂亮了,四年不见啊,现在的你更漂亮了。”
简星艺全身募地一僵,彻骨的寒意一点点从脚底往上,蔓延到全身,到最后,指尖都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想起来了,那个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正是初二那年企图侵犯他的那个alpha的味道。
他微微往后缩了一缩,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男人犀利地捕捉到他的惊惧,咧嘴一笑:“看来已经想起来我是谁了。”
伴随着森冷的笑意,目光肆意流连在他的身上,一寸一寸,像要把他剥光一样。
旁边一个稍矮些的男人已经冲上来狠狠一脚踢在他肩上,骂骂咧咧道:“陈哥,还跟他啰嗦什么!他奶奶的,当年还没尝到味儿呢,就害哥几个坐了四年牢!如今该是这小子还债的时候了!”
简星艺被这一脚踢得摔在了床垫上,暗暗握紧了拳。如果这几个人渣敢像四年前那样意图不轨,他拼死也会拖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陈哥假模假样地拦了一下:“别打坏了,现在可不比当初,那一年他还是个小beta,如今,可是个极品的omega了。”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像锈了的刀片般,在简星艺耳间磨擦:“听说顶级omega的滋味诱人至极,真想尝尝啊!”
说话间,空气中倏地一下,充斥起那股令人心颤的腥气,alpha的信息素以一种灭顶的压迫力直直向简星艺逼来,死死地压在他的肩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旁边站着的几个男人都感受到了那股逼人的压力,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简星艺握紧的指节泛起了青白,拼力喘息着,不让自己倒下来,硬撑着一点点慢慢地从床垫上坐直,抬起头,倔强地瞪向陈哥。
“嘎嘎嘎。”陈哥桀笑着,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力量大得几乎要将他下颔骨捏碎,可怖的血的味道直冲进他的鼻子,呛得他快要窒息,可简星艺依然抿紧了唇,全身都颤抖着,眼神里却淬着一团火。
“有意思,”陈哥猛地松开手,把他甩倒在床垫上,“换个普通的omega被我这样压制,早瘫软在地上向我求饶了,果然是个极品,就是不一样。”
他微低下腰,俯视着简星艺的眼睛:“可是,你说如果我完全标记了你,会怎么样呢?”
“被完全标记的omega,会终生都依赖标记他的alpha。哪怕恨不得要砍死对方,可是一到了发·情期,还是只能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上,求着alpha草他。”
简星艺依旧没有说话,薄唇紧抿,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
“不过你放心,现在我还不会碰你。”陈哥一笑,“毕竟你还挺值钱。沈家未来的孙媳妇啊——”
“你说沈夜然那小子舍得为了你花多少呢?”他弹了弹袖口上的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摸出一支来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把呛鼻的烟雾尽数喷洒在了简星艺脸上。
看着简星艺呛咳不止,他咧嘴笑了:“没办法,是呛了点,可现在哥几个刚出狱,也只能抽抽这种五块钱一盒的红旗渠了。你看我们兄弟几个为了你,坐了四年牢,现在找你的alpha要十个亿吧,不算多吧。”
说着,他毒蛇般阴冷的眼神又落在简星艺身上:“钱,我要定了,人嘛,哼哼哼。”
手机扔到了简星艺面前。是他自己的。
“给沈夜然打电话。”
简星艺握紧了手机,刚要拨号,却又突然被人夺了过去。
“嘿嘿嘿,别想耍小心眼,”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高瘦男人尖利地笑了两声,按下了一串号码。
“嘟嘟嘟……”
无人接听。
“他去参加奥赛集训,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他的手机也按规定上交了。现在根本联系不上。”简星艺平静地说。
陈哥皱紧了眉,目光更狠厉了几分:“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上他?”
“我不知道……”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到了简星艺脸上。
“立刻给我联系上沈夜然!否则……”陈哥把手机拿过来,又抛到了简星艺面前,声音缓下来,却瘳得人头皮发麻,“一个月的时间,等他找到你的时候,只怕你已经被我们哥几个玩儿坏了。”
简星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捡起了手机,调出电话号码:“你们可以拨打紧急电话,联系上带队老师,就可以找到沈夜然了。”
“好!”陈哥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如果这个电话再打不通……”
旁边那个矮个男人有些按捺不住了:“打不通就干死他!陈哥,让我第一个!老子这口气憋了四年了!”
电话拨通了。一位女老师接听了电话。
“简星艺病了,重病,”鸭舌帽瞥一眼简星艺,“请老师通知沈夜然一声,事态紧急,让他赶快回来一趟。”
打完电话,陈哥才稍为满意地笑了一笑,转而伸手拍拍简星艺的脸:“你最好祈祷沈夜然第一时间赶回来付钱,这样咱们才能都开开心心。”
正说话间,外面跑进来一个小混子,有点慌张地嚷:“陈哥,安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