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在那儿交.合,一定很舒服。”
“我想和你做。”
顾南一被他这明目张胆的欲望吓得快要死了,他真怕解子陌现在这种不正常的状态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在这里给办了。
打野战不提倡啊不提倡。
在解子陌即将疯魔之际,身后一道灵力打了过来,解子陌本能地去保护顾南一,直接回头将那道灵力打散了。
他回过头,看见贺非沉就站在在不远处,沉着眉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冷声道,“二爷自重。”
第107章
解子陌同样神色冷清地看着贺非沉,反手将顾南一搂进了自己的怀中,嗤笑一声道,“我对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亲昵,有什么好自重的?”
他已经没有必要装下去了,除了被贺非沉消除记忆的顾南一,所有人都明白了事情的始终。
贺非沉看着解子陌搭在顾南一腰间的手,眸中微微一沉,他也没有去深思为什么自己的怒气如此之大,看着两个人相互依偎,他心里就是不爽。
好似他们才是命定的伴侣。
他们是同乘婚车遍游梵天舫,穿过婚服经万人见证的夫妻。
道离、余负尘、白度寒……包括他自己,没有一个人让那个男子穿上嫁衣。
但是解子陌做到了。
如野草般疯长的嫉妒在一瞬间冲昏了贺非沉的头脑,那种占有欲一下子涌了上来,他淡淡地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冷静地让人能感受到海面平静下的波涛汹涌,“解二爷遍布天下的信息网自然能了解到他想杀你。”
“自然也知道千山堂接活儿的规矩。”
“他身上现在带着的毒,只有我能解。”
短短三句话,贺非沉再次将主动权握在了手里。
他像是握着什么能够掀翻整个大陆的命脉一样兴奋与嚣张,看向顾南一的眼神里也掺杂了些许不清不楚的欲望。
顾南一脑袋有些昏沉,他困得要命,明明刚刚睡醒过来,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样地嗜睡,他原本以为是动物在某个季节里特定的***,但是他却发现越来越不对劲了。
太困了。
这个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想不清楚,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仅嗜睡,而且他的记忆力、智力都在不断地下降,那种憋屈感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无力,那种往常思考一下就能探寻到的难度,现在踮着脚尖努力够也够不着。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的胸口发出一阵闷疼,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那边解子陌听了贺非沉的话明显的一僵,他当然知道,并且了解千山堂的毒药的后果,他显然有些犹豫。
他想要顾南一,想到疯了,他甚至将那两个小东西逼问到他们选择用了一些不得已的手段逃脱了他的掌控,也因此,解子陌感知到了一些他无法触碰和无法阻拦的力量。
像是来自于这个世界之外。
毕竟在这里,除了其他几位宗主,没有人能让他无能为力。
他从而知道了顾南一身份特殊,却也因此更担心他会离开,更加得不想放开手。
而现在另一个与他实力相当的人在逼迫着他松手,但他通过贺非沉对顾南一的态度,隐隐约约也能猜测到,贺非沉已经有了跟他一样不一般的感情。
很矛盾。
如果放手,顾南一很显然会落在另一个与他一样图谋不轨的男人手里,可如果不放手,顾南一可能会面临着彻底离开这个世界的选项。
虽然解子陌明明可以赌一把。
赌贺非沉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顾南一被毒死而不管不顾,可一旦他想到这场赌局的赌注是顾南一时,他就下不了手了。
他向来杀伐果决,可这次却踯躅不前。
他不能让顾南一的生死变成一个不被确定的命数。
解子陌咬紧了牙关,用了此生最大的毅力迫使自己松开了手,不断地说服自己,终有一天他会将人带回来的。
可在解子陌松手的一瞬间,他心底的慌张与无措还是无法忽视的。
同时,顾南一就如牵线木偶一般被贺非沉用灵力拉了过去,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快速移动让顾南一的脑袋更晕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他的上下眼皮却在不停地打架。
贺非沉似乎对解子陌说了些什么,不过他已经听不清了,他只能迷迷糊糊地看见解子陌有些危险的表情,接着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顾南一真的觉得系统越来越狗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小黑小白,还有周围阴沉的牢狱环境时,差点没被吓死。
顾南一花了两分钟时间才让自己接受了“小黑小白消失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出现了”这个事实,但是花了半个小时也没有接受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千山堂的牢狱里面。
前几日他明明在这里看着一个人被铁丝球生生地磨死。
今日他就进了那间牢房的对面。
与别的牢房里被钉在木棍上的囚徒不同,顾南一的条件显然好了许多,这里被打扫的很干净,有一张干净的床铺,还有一个配套的小桌子小椅子,除了顾南一手上脚上带着的禁锢,一切都显得十分和谐。
呸!和谐个屁!
顾南一一只手上一个铁环,上面连着个长长的锁链,分别连接着房间正对门的墙壁上的上方两角,双脚也如法炮制,被牢牢地锁在了这方天地里。
他可以在这个房间里随意活动,链条的长度刚好够他摸到门,却无法走出去。
顾南一站在门前,随便试试地推了推牢门,然后惊悚地看着牢门被他那么轻轻一推,居然推开了。
我、艹、了!!!
小黑小白两个人坐在那张床铺上,看着顾南一惊喜到说不出话来的指着打开的门,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道,“宿主,出不去的,这链子打不开。”
顾南一愤恨地转头,道,“我要你们何用!”
在刚刚他睁眼之后,小黑小白就对他全盘托出了他们经历的事情,顾南一感觉自己就像是打开了地狱模式一样,听着事情的经过,就像是任凭小黑小白一刀一刀地往他身上戳着。
解子陌知道了小黑小白的存在。
更过分的是,他的聪慧甚至让他猜到了小黑小白非此世界的人。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就算解子陌知道会怎么样呢,又不会对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他带着一丝侥幸,颇有些嘚瑟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这个美梦很快就被小黑小白粉碎得万万全全。
“宿主,当你的任何一位好感度超过90的攻略目标得知你的目的是离开他们的时候,都有一定几率进入狂化状态。”
顾南一伸手阻止了他们接下来的话,心如死灰地蹲坐在原地,他想他并不想知道什么是“狂化状态”。
白度寒当初那种病态的囚守已经要勾出他心底里最无法忘记的回忆了,如果是八个人集体知道……
顾南一想都不敢想。
偏生他需要每一个攻略对象的好感度都得达到九十以上。
他揉了揉脑袋,想回避这个话题,换了几口气之后,有些不解地开口道,“我最近特别嗜睡,我猜想过是因为千山堂的毒药,不过如果这个毒药致人嗜睡,那会大大降低杀手完成任务的成功率,所以……”
小黑小白对视一眼,极其默契地叹了口气,同时开口了,话语极其地统一,一男一女两道声音,整齐地像是出自于一张嘴巴,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宿主,千山堂的毒药,与你当日发qing被余负尘灌下的药剂发生了反应,使得结果出现了些许差异。”
“他不会致人死亡,但是会在毒发瞬间……”
一黑一白两个人同时抬头,直直地看着顾南一,说出了一句当场让顾南一陷入绝望的话。
“让人产生急需伴侣安慰的错觉。”
第108章 用自己的身体?
顾南一跨过自己的链条扭头就想掐死他们,最终还是因为链条实在有碍他的活动而放弃了。
他木然道,“什么叫做‘急需伴侣安慰的错觉’?”
小黑有些猥琐地抬头道,“宿主,你知道什么是‘易感期’吗?”
顾南一“嘶”地倒吸一口冷气,他虽然不知道,但是听着就感觉是什么不太妙的东西。
小黑揉了揉自己鼻子,道,“虽然用在你身上不是很恰当,但是它与这个毒造成的反应是差不多的。在此期间,你会非常缺乏安全感,不断地向伴侣寻求安慰,而且还会很爱哭,同时占有欲会非常强……”小黑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一般说道,“而且会主动求欢……”
顾南一隐约听见了自己节操碎掉的声音。
他快要哭出来一样看着小黑,难以置信地道,“真的不是你们给我追加的设定吗?鬼才信会这么巧!为什么当初我去千山堂接任务的时候你们不拦着我啊!”
小黑小白尴尬地笑了笑,推卸责任一般道,“那不是……那不是没想起来嘛……”
顾南一不想将希望寄托在他们两个身上了,他努力冷静下来想着对策,如果他能在三个月结束前拿到解药,他是不是就可以免于……
像是知道顾南一的想法一样,小黑及时出声提醒道,“宿主,没有用的,该发生的反应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只能等着毒发了。”
顾南一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事是避无可避的。”
小黑以为他想明白了,展颜一笑,道,“放心宿主,有我们在,贺非沉不能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的。”
顾南一摇着头,显然不是接受的样子,“不仅这件事情,很多事情都是,为什么我攻略完道离,出去转一圈就能遇上余负尘,攻略完余负尘,恰巧就是破元教一战,被白度寒误伤……”
“很多很多的事情,都似乎是注定的,有人给我安排好了,让我走而已……”
“这就是系统的力量吗?”
顾南一神色有些木然,他低头晃走了脑子里的想法,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镣铐,觉得还是先解决当下的问题比较好,于是他问道,“贺非沉能看见你们吗?”
小黑小白,“暂时不能。”
顾南一又淡淡问道,“他为什么将我关起来?”
问完他自己就先想明白了,真正的阿肆回来了,他怎么还会需要自己呢?
唉,可怜他那一箱子的宝贝,银戒啊,神佛石啊,全没了。
在同一瞬间,他的大脑突然清晰了许多,就像是被堵死的思路突然通畅了一般,他脑子里立刻想出来了前因后果:贺非沉想要一箭三雕。
神佛石不过是个引子,阿肆拿到神佛石之后,气极给了解子陌,从而引起了天一阁与梵天舫的矛盾,同时贺非沉在千山堂挂上这个任务,甚至瞒过了解子陌,让他以为是天一阁下的手,也更加加深了两个宗的矛盾,而他对假冒成阿肆的自己好,只不过想让阿肆主动回来,引出他背后的千面佛,从而拿下破元教。
果然不是一般人。
亏得顾南一之前还以为贺非沉喜欢上他了,然而其实不过是利用而已。
顾南一眼神微微一暗,体内里升腾出来的异样的感觉告诉他,就在此时此刻,毒发了。
怪不得他的思绪会那么得清明。
顾南一猛地扭头,道,“我的伴侣是谁?”
小黑耸了耸肩,道,“是你看见的,属于此世界的第一个人。”
像是要印证小黑说的话一样,远处空旷地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步一步地,沾染着缓慢而又有力度的节奏,如同踏在了顾南一的心上。
顾南一认命一般地看着逐渐走过来的贺非沉,然后嗤笑一声,一脸“果然如此”。
不论发生了什么,系统总会有方法推动着他的进程。
好不甘心啊。
牢门早已经被顾南一推开着,贺非沉慢慢地走进去,他手上拿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慢慢地将其展开,在空中抖了抖,神色未辨地看了看顾南一,低声道,“这般好看,之前挡着作甚。”
顾南一脸上的人皮面具早就被撕掉了,也不知道千面佛怎么样了,可现在他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在见到贺非沉的第一眼,顾南一就深深地明白了什么叫做“急需伴侣的安慰”。
顾南一跪坐在地上,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贺非沉,颤抖着伸出手,捏住贺非沉衣服的下摆,责问一般地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真是疯了。
贺非沉显然也一愣,转而嗤笑一声,蹲下来与顾南一齐高,捏住他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道,“是啊,不要你了,一个小骗子,我留着有何用。”
顾南一的泪水“唰”地涌流了下来。
他像是一个被抛弃了的情人,孤苦无依地跪坐在凄冷的监狱里,看着眼前心心念念的面孔,被虐的千疮百孔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的真心捧上。
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顾南一拉住贺非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抽噎着道,“不要,求你,你听听这里,你如果不要我的话,这里就再也不会有声音了。”
“贺非沉。”
“没有你我会死的。”
顾南一的眼神太过于虔诚与炙热,仿佛是一个跨越无数挫折与磨难直直冲到他面前的信徒,带着他崇高的信仰跪卧在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