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看着小女孩儿，愣道：“你什么意思！”
　　小女孩儿说：“暗魔可以被消灭。有了能够消灭暗魔的天月，那么贵族也就不再需要了，人们会烧起反抗的怒火。”伊恩沉思一会后眼神坚定：“那么天月在哪里？”
　　小女孩儿转身离去，伊恩虽然不解，可还是跟了上去。在来到一座空旷的山洞后，小女孩儿消失了，只留下一句“人的执念因为她的力量留了下来，成为了战争的火种。伊恩，记得你自己，不要被执念卷进去了！”伊恩看着前面那座立起来的石棺，忽然想起科尔文还需要自己的支援，不禁担心起他的安危来，连忙联系他……
　　科尔文收到消息后，有些不敢相信，跟着小兵跑进指挥室，发现投影上确实出现了点点红斑。那么一瞬间，反抗军暴露出来了。科尔文能看到他们的位置，能监听到他们的谈话，能搜索到他们的网络。科尔文咧嘴，对着那些红点说：“现在反击的时候到了！”即便政府军的绝大部分防御工事、武器设备都损毁，可剩下那些也不是只有激光武器的反抗军能比的。
　　科尔文看着那些红点的消失，满意地说：“这才是战争嘛！”
　　等到战场归于宁静，科尔文联系伊恩：“伊恩，不赖嘛！这次你可……”
　　“科尔文等等！”伊恩一接通就打断科尔文说，“这里有些不对劲儿。”科尔文的心提了起来，紧张地问：“伊恩，你在哪里？你看到什么了？”
　　“你是谁？”对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天月……为什么……”
　　科尔文捂住耳朵试图让声音更大一点儿，他一边说着：“天月？什么天月？伊恩，你说说话！”一边让其他人给伊恩定位。
　　“长官找到了！”科尔文如获至宝，连忙导入地址对着伊恩说：“伊恩，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找你！”说完，科尔文头也不回的冲出战壕，找到一辆军用车就离开了。其余人不放心，打算抽几个人跟着去，可是负责搜寻伊恩地址的小兵颤着声说：“大家快来看！伊恩中尉的地址不见了。”另一个人凑过来说：“查看保存呀！”小兵说：“没用，我到处找过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不对，我明明记下来来了的，可是，可是我想不起来了！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众人凝神，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更匪夷所思的事出现了。雷达上亮起了一个红点，红点闪了几下，一大片红点密密麻麻出现，将整个雷达都遮住了。
　　“这特么不可能我们站的地方也有叛军吧！”
　　从这一天起，伊恩，科尔文在也没有回来过。政府将自己控制的区域都搜查了一遍，甚至连交战区也没有放过，他们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可在战场上生死不明的又岂止他们俩人。一粒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须臾便归于平静了。伊恩他们就当失踪报上去了。过了几天，连那天奇异事件也被人听烦了，再没有人在乎他们的踪迹了。因为政府军又变成了无头苍蝇，反抗军依旧神隐着。


第23章 灰都奇人
　　叶元澈站在雅维斯的地面航空站，看着眼前的一切，总算明白雅维斯为什么被称为“灰都”了。这里的一切都灰蒙蒙的，凉风裹着灰吹来吹去。叶元澈一出来，就从自己的衣服上抹下一层灰。他捻碎了灰，戴上帽子，围上围巾，向着军营出发了。
　　等到军营时，空中的灰越来越密，密得等叶元澈走到门口才发现居然有人站在那里。和叶元澈全副武装不同，那人就穿了一件半旧白色的长袖衬衫，一件褐色的休闲裤，半长不短的卷发被风吹得四散舞动，脸上胡子拉碴的。他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挠头，抱歉地笑着对叶元澈说：“那个，抱歉呀，今天本来该我去车站去接你的。没想到你自己先来了。”看着那人凉爽的穿着，叶元澈不禁拉紧了大衣摇头说：“没关系，我自己找得到位置。”
　　听叶元澈这么说，那人松了口气，走在叶元澈前面：“哦对了，我叫夏佐。你跟我来，咱们这里空房挺多的，就是能住的没几间，以后你就跟我住一间了。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见叶元澈停了下来，夏佐连忙解释。叶元澈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继续向前走去。
　　“喏，到了！”夏佐推开门，扬起一堆灰尘。叶元澈走进去环顾一周。房间中央放着两张铁架床，床两边靠门的地方各有一个简易的铁高柜。这房间倒是也有一个阳台，可窗户紧闭锁着。屋顶，一盏吊灯发着昏黄的光。整个房间并不大，可是被这简陋的家具一衬，倒显得空旷起来。
　　夏佐进来把门合上，拍拍身上的灰，走到里面，拖出两张椅子说：“我知道这里比不上帝都，可都来了，你也只能忍着了！”叶元澈看了看两张床，指着外面那张说：“这张是我的吗？”夏佐点点头。叶元澈拍拍自己身上的灰，脱下自己的衣服说：“我既然选了这里，就没有后悔过。还有，就算我是不适者，也是从赤临皇家军事学院出来的。在我眼里，我们都是一样的，你也不用特殊对待我。”叶元澈抖了抖头发，走到夏佐面前微笑着伸出手去：“我叫叶元澈，以后我们就算室友了。”
　　夏佐愣了一下，也笑着说：“你可真有点奇怪呢，一般来这里的人可没几个笑得出来。”叶元澈收回手坐在椅子上：“你不也笑得挺好的吗。”
　　夏佐一笑，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说：“是吗，那就祝你早日习惯这里的生活了。”
　　叶元澈所在的部队远离市中心，说是一个部队，其实更像一个工程队。里面只有两班士兵，剩下的一千多号人全是普通工人。这里蕴含着巨大的矿产，可以说整个灰都都在矿脉之上，黑色的矿洞，灰色的天空就是灰都百姓的全部。
　　下午，夏佐将叶元澈带到工厂里，军长早就将其他士兵集合了起来。毕竟今后大家要一块儿相处，还是有必要让其他人知道多了哪个人，免得被那些偷懒的工人钻了空子，或者被其他士兵认错了。
　　众人聚集在工厂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究竟是哪个倒霉蛋被分到了这个地方，军长也很好奇，据说那个人是从帝都被罚到这里的。
　　大门打开，听到金属的碰撞声的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夏佐把门合上后，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那什么，你们都来了。不好意思呀，我们晚了一会儿。”众人没有听见夏佐说了什么，因为他们都被叶元澈吸引去了。银发碧眼，形容贵气，穿着讲究的叶元澈实在和这脏兮兮的工厂格格不入。
　　夏佐看向军长对叶元澈小声说：“那位就是军长，你小心点别得罪他。”叶元澈听了向军长走去，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叶元澈站到军长面前，身姿挺拔，行了一个军礼说：“一等兵叶元澈前来报道！”军长见了叶元澈的容貌，心里喜不自禁，他只知道来的是一个不适者，可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便喜滋滋让叶元澈不用那么严谨，放松些，然后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可还没等他摸到，叶元澈一个转手就把他摔在了地上，笑着说：“军长，我是赤临皇家军事学院里出来的，身手你可以放心，我能胜任这里的训练。”又拉起军长行了个礼说：“讨教了！”下面的人看到一向作威作福的军长吃了这么一个大瘪，一时间口哨、嘲笑、拍掌声纷纷响起。军长恼羞成怒，呵斥众人安静下来。叶元澈等声音变小了以后，阻止了正在破口大骂的军长，微笑有礼地问：“长官，能不能允许我做一番自我介绍呢？”本来被叶元澈那么羞辱，军长满是怒火，可一看到叶元澈那如沐春风的笑容，满腔怒火顿时消散无影。他点头，后退了一步，意示叶元澈开始吧。
　　叶元澈先是看了一圈戏谑的人群，微笑着说：“我叫叶元澈，有些话还是说明白了才好。我是一个不适者。”听到这里，下面传出几声调戏声。叶元澈没理会，继续说：“我在赤临皇家军事学院时就曾面对暗魔，所以我的体格你们不用担心。如果还有不信的人--”叶元澈看了那几个嘲笑声最大的人，微笑说，“欢迎赐教！”
　　夏佐捂脸，心想：“你这也太高调了吧！”他是真有些担心以叶元澈的姿色，不适者的身份暴露后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可随即一想，能进入赤临皇家军事学院的人，应该没那么简单。
　　“应该没问题吧！”夏佐担忧地想到。
　　场下安静了，并不是没人敢去挑战他，而是军队里禁止私斗。这下众人是真记住了这个大言不惭的不适者。
　　“我虽然没告诉你要藏着自己不适者的身份，可你也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爆呀！”夏佐一回宿舍就说。叶元澈倒是没有半点担心，他当着夏佐的面换好领来的军装，不紧不慢地说：“为什么要藏着。从小到大，我都没藏过我的身份。你们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倒是你们还是把我当成一个正常人来对待吧。要不然吃亏的可是你们哦！”夏佐实在没明白他那底气从哪里来的，正想好好劝劝他，就有人告诉他七号矿坑那边出了点事，让他去处理一下，夏佐没办法，只好对叶元澈说：“等下回来，我带你去矿场。你可别独自行动呀。”没等叶元澈回答，他就跑出宿舍了。
　　叶元澈不明白，为什么非得等他回来了自己才能去矿场。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自己就出了门。等到出了宿舍，叶元澈看着面前拦着的那几人，这才明白夏佐的意思，他冷笑了一声，有礼地问：“各位是来找我的吗？”那几人痞里痞气的，走到叶元澈面前调戏道：“小兄弟，才来这个地方吧。要不哥几个带你到处走走呀。”叶元澈将手搭在一人肩上微笑：“好呀！”
　　没一会儿，那几人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叶元澈走上去笑着说：“我们这一步都没走出去呢。你们还不站起来！”那些躺在地上的人纷纷求饶，叶元澈轻笑一声，摇头离去。
　　夏佐到了七号矿坑才知道根本什么事都没有，想到叶元澈，“坏了！”他大叫，连忙驾车往回走。
　　等到宿舍大门，发现叶元澈若无其事的走过来，身后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的人。夏佐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叶元澈看着他说：“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矿场吗？走吧！”夏佐一身轻松，说：“跟我来吧！”
　　“谢谢！”叶元澈看着车窗外说。
　　听到身后的道谢声，夏佐笑笑说：“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当初我听说来的是一个不适者时，就要求军长把你和我安排在一起，以后你就是我们班的了。有我在，他们到也不敢怎么样。”可能是发现自己说的有些奇怪，夏佐连忙解释说：“你别误会，我对你没那个意思！”叶元澈回答：“我知道，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夏佐又说：“想起来，你也没必要感谢我，毕竟，看样子你一个人打通整个部队也没问题。”叶元澈摇头平静地说：“我感谢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谢谢你把我当正常人看待。”这下，夏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话题引向矿场。
　　不远处，在那空旷的大地上站立着十几个黑色的钢铁巨人，传来一阵阵吼叫。底下，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好不热闹！
　　夏佐看着那些钢铁巨人说：“那里就是矿场了，灰都的矿脉埋得比较深，比较难挖，还容易塌方。我们时不时就要下井去检查调整各种仪器。那些工人们大部分都不知道怎么操作机器，所以你必须亲自动手。”叶元澈有些不明白，现在那些金属应该不算什么稀罕物了，为什么还要浪费这么多人力，来开采这块难以开采的矿脉。况且，这里也算一个宜居地，用来住人不是更好吗？他对夏佐说：“这里是什么矿？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挖呢？”夏佐摇头：“我也不知道。总之大家把这种金属称为灰铁。天空中飘着的灰就是这种金属上的。这金属一开采出来就被拉走了，去哪里了，我也没深究过。你要是有兴趣可以下来去看看。”
　　夏佐带着叶元澈来到矿场，对叶元澈说：“一到七号矿场都是我管辖的地方，其余矿场是另一个班长的地盘。我们班加上你和我一共就三十来个人，我经验多一点儿，以后你就跟着我在七号矿场守着吧。元澈，你有什么亲人或者朋友吗？”叶元澈突然想到季宸，问夏佐说：“什么意思？”夏佐说：“不是和你说，这里容易发生塌方吗？这灰铁在地下一千米左右的地方，一旦塌方，人是救不回来了。所以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铭牌，即使岩浆也无法融化，为的就是万一发生意外好收尸。你把你家人地址登记一下，以后也好送回去。”
　　夏佐苦笑了一下说：“话不好听，可在这里是常态。这是你的铭牌，要保护好。”叶元澈接过铭牌说：“没什么，我的家人估计也不在乎我。我的朋友我也不想去麻烦他们。万一哪天出了意外，你就随便帮我找个地方把铭牌埋了吧！”
　　“喂！”夏佐拍了一下叶元澈：“你这也太悲观了一点吧！给我振作起来！要是不时刻想着要上来的话，可真就上不来了！”说到这里，夏佐已经带着叶元澈乘上了通往矿脉的电梯。
　　电梯是透明的，叶元澈看着对面矿壁上印着块块灯火，将偌大的矿坑照得透亮。底下传来悠远的机器轰鸣声，犹如一声声龙吼。
　　看着目不转睛的叶元澈，夏佐说：“壮观吧！我一来时也被震撼了。不过要小心，这矿洞可是会吃人的！”
　　等到了地底，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叶元澈简直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是一个矿洞。夏佐一边将叶元澈介绍给别人，一边对着叶元澈说：“这里的机器不怎么好用，有时候就需要人工来开采搬运了，再加上维护操作机器，维持指挥的人员，留在矿洞里的人就更多了。”正在他们说话期间，地面微微晃了一下，叶元澈瞳孔紧缩，可看向其余人，皆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夏佐解释说：“轻微晃动都很正常的，再说都到这里了，想跑也跑不了，大家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