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对战双方都踏上比赛场地后,顿时四面黑墙落了下来,叶元澈知道他看不见外面,可外面能看到里面,想到季宸,他沉下心来,在暗魔的领域,任何热武器都没用。所以他们只能依靠自己,这城市虽然是模拟的,可那些冷兵器是真的。
叶元澈从地上捡起一只匕首,意味着比赛正式开始!巨大的精神干扰力袭来,叶元澈明白这不是平时的训练,而是一只真正的暗魔!抛开那只不知道被藏在哪里的暗魔,叶元澈还要提防着巴泽尔的偷袭。
看着眼前那些人影,叶元澈不断提醒自己,那些都是假的,不要听、不要去想。他躲在一处石墙后面,眼前的人影越来越多,突然在那群人中出现一个巴泽尔,叶元澈开始有些慌乱,可马上冷静下来,“那是假的,真正的人在外面!”
巴泽尔和煎熬的叶元澈不同,这种距离的精神干扰对他没多大影响。他悠闲地漫步在石墙之外,大声说:“就算你一直躲着,我也会赢的!别忘了你是一个不适者!”
听到巴泽尔的声音,叶元澈终于确定了他的位置,他瞄准时机偷袭过去,但巴泽尔轻而易举地便化解了叶元澈的攻击。
“不错呢!身为不适者,居然可以不受干扰!不过呀,不适者和s级的差距可不止这一点呢!”巴泽尔提剑向叶元澈袭来。叶元澈侧身用匕首挑开利剑,可眼前的幻象越来越多,多得他看不清周围的形势,面对巴泽尔凌厉的剑势,他只能听声音判断剑从何来,再做出防御。
正如巴泽尔所言,拖的越久,叶元澈就越不可能赢。那些幻象不再只是幻影更出现了声音,这让本来就只能靠声音防御的叶元澈更加被动。
“殿下,你想躲到什么时候呢?”巴泽尔慢悠悠的说道,“哪怕就这么拖下去,胜利的也还会是我哟!”叶元澈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他被眼前的幻象折磨的都快无法思考,心下一横,还是决定和巴泽尔正面拼一下。可他才跑出去,就看见凯利。他站在巴泽尔面前,满怀歉意:“对不起,元澈,我喜欢你,可我还是背叛了你。”
叶元澈心里一紧,正想告诉凯利什么,所有幻象突然全部都消失了,那些压在自己身上的重力全都没有了。他只觉得全身都松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轻松让他一时没站稳,摔在了地上,看着落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叶元澈知道自己输了。
巴泽尔扔下剑,蹲在叶元澈面前说:“能坚持半个小时,也是很不错了。不过不适者就是不适者,注定和我们没法比!”叶元澈想到自己一生的努力还是追不上这些天才,激动地握起拳头砸向地面。
而在外人看来,就是叶元澈突然冲向巴泽尔,然后愣住不动。沈沉锤了一下扶手,激动地说:“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动呀!”柳仙儿看着屏幕十分惋惜:“元澈输了,他的精神已经被侵蚀了。”
季宸看见叶元澈失落的样子,想去安慰他,可是叶元澈什么也听不进去。恰逢这时,凯利走过来,犹豫了一番还是说:“巴泽尔大人让我告诉殿下,通过这次比赛,帝都有很多贵族都想追求殿下呢!”季宸闻言十分愤怒,起身提拳挥去,可看凯利那张愧疚悲伤的脸,他还是收回了手,忍着怒气说:“你去告诉巴泽尔,我会让他后悔赢了阿澈!”
“他真这么说?”亚岱尔坐在沙发上品尝着手中的红酒。巴泽尔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主子都赢不了,他能做什么!”凯利听着巴泽尔的嘲讽,心里十分难受,可又不敢表现出来,自己的一家人都依附着巴泽尔家生存,自己又敢说什么呢。
校长看到叶元澈输了,心里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可还是有些可惜。
“艾伯特,巴特将军来了!”校长正为叶元澈感伤,就听见周轻尘向自己汇报说。艾伯特不解,“他来做什么?”校长还没想明白,巴特的声音就传到了办公室,“当然是看看那些即将入伍的年轻人都有什么本事!”巴特自己找了个好位置坐了下来,还将比赛的投影拉到自己面前。
校长不敢有意见,只好坐在另一边说:“这种过家家的比赛,你看得上?”巴特没有回答校长,而是说:“客人来了,你茶都没有吗?”校长抽了抽眉毛想,“那也得看你受不受欢迎吧!”
其实,巴特还真是来看比赛的,最近暗魔的小动作频繁,而自己年龄大了,想到自己后继无人心里无限悲凉。于是就到学校来看看,这些未来的军事将领资质如何。
接下来的比赛没有什么悬念,无一例外,都是天星胜利。所以轮到季宸赢了时,众人都十分惊讶,巴特更是要求调出季宸历年的资料。
季宸赢了后便开心地跑到休息室,来到叶元澈身边激动道:“阿澈,我赢了!你放心!那些欺负你的人,我都会替你教训他们的!”叶元澈没想到季宸能赢,一开始他有些惊讶,然后又为季宸感到高兴,他对季宸说:“是吗?那今天我们可要好好庆祝一下了!”可随即心里又冒出了一丝不甘,连笑容都变得勉强起来。他怕季宸看出来,只好起身走出了休息室,说着要给季宸怎样庆祝之类的话。
第二轮比赛明天才开始,今天地予赢了天星一场,整个学院都十分高兴,周轻尘一时兴起,无论还在上课的非毕业班级,还是准毕业生统统放三天假,观看比赛。叶元澈也拉上众人为季宸庆祝。
正当众人高兴时,凯利来了。沉浸在喜悦中的众人还没意识到凯利已经不是他们一方的人了,沈林溪还招呼着凯利说:“凯利你来!快坐下!我给你说,你是没看天星输了时,那些人的脸色……”凯利没有动,众人想起了凯利是巴泽尔的人,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沈林溪还在说个不停,柳仙儿撞了他一下。沈林溪看着沉着脸的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收起声音,默默坐来下来。
凯利换上一张笑脸说:“主人有一份贺礼送给季宸大人。”说完便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仰头对着季宸,汪汪叫了三声。叫完后,依旧笑着说:“季宸大人,你满意这份礼物吗?”叶元澈实在看不下去,走过来,想要拉起凯利。可凯利纹丝不动,叶元澈温言劝道:“凯利,你没必要这么做的。”
“不行呀,要是季宸大人不满意,那就要叫到他满意为止。”凯利忍着泪笑着。季宸看不过他这副奴颜媚骨的样子,冷声道:“你想叫那就叫吧!”见凯利又要叫,叶元澈看向季宸,“季宸,让他走吧!”其他人也跟着让季宸松口。季宸看了看叶元澈说:“你能考上这所学校还不能离开他们吗!”凯利无奈地笑着:“我要考虑的不止我一个呀。季宸大人,你满意吗?”
季宸不再看凯利:“告诉你主人,我很满意。”凯利站起来,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看着凯利落寞的背影,众人再没有庆祝的心情,大家相互告别后,就回去休息了。
第19章 胜利
第二日,季宸对战巴泽尔。巴泽尔显然没有把季宸放在眼里,他笑盈盈地问:“季宸,昨天我送的礼物,你还满意吗?”季宸眼神冰冷:“我说过,我要让你后悔赢了阿澈。现在我还要加一句,我要让你后悔来羞辱阿澈!”说完便拿出一把枪对着巴泽尔。巴泽尔见状,笑得更加猖狂了:“哈哈,你傻了吧!在暗魔的影响下,枪根本不起作用!”季宸说:“既然如此,你拿起武器呀!”
巴泽尔毫不在意,拿起一把剑,黑暗森林出现。巴泽尔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他脸庞擦过。
“为什么!你能用枪!”巴泽尔被这超脱自己理解的事实震惊到了。
季宸一步步逼近巴泽尔:“不能用这些热武器的只有你而已!”
巴泽尔一生中除了遇到暗魔时,从未有过这种压迫感。季宸好像不受暗魔的干扰,哪怕这模拟的场地也无法阻挡他。无论巴泽尔躲到哪里,季宸都能发现。即便这样,季宸也不急于打败他,而是逼他不停的跑。
巴特看着季宸的资料,摇摇头说:“太完美了。”校长愣是没从那份成绩平平的资料中看出什么完美的地方,好奇地问:“巴特将军,不是我说,这种中间成绩有什么完美的地方?”巴特说:“一个十年来,成绩一直处于中间的人,居然能获得和天星比赛的资格,这还不完美吗?”校长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成绩中等的人想要获得和天星比赛的资格,就不能有一场失败,也就是说,在三周里季宸从无败仗。
巴特继续说:“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人,这十年里,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这是他故意这么做的。”校长有些疑惑:“不对呀,他干嘛要隐藏自己!”
“你看,他居然能在暗魔的干扰下用枪。”巴特说,“能不受暗魔干扰,而自由行动,这是神选者!这种能使用热武器的更是神选者中的佼佼者”校长疑惑道:“不过,神选者精神一般不是很稳定,而且与暗魔相处后,也很容易疯掉吗?”巴特放下资料:“所以,我才说他很特别。他眼中,我只能看到冷静。他和普通神选者有些不一样。”巴特凝视着季宸。
季宸扔掉枪,正欲拔出一把剑。巴泽尔逮住这个机会,执剑向季宸刺去,可季宸轻轻一转,便躲开了巴泽尔的攻击。巴泽尔喘着气:“现在你没了枪,我看你怎么和我打!”季宸冷漠地说:“你真以为我是靠那把枪才把你逼上绝路的吗?”
看着巴泽尔被季宸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校长说:“确实不像,他们的体力可没有这么好。”巴特没有说话,他也在思考季宸究竟算哪一种人。
巴泽尔被季宸揍得鼻青脸肿,痛苦地跪在地上。季宸居高临下地看着巴泽尔说:“我说过,要让你后悔的!”季宸始终不对巴泽尔下死手,系统就会判定巴泽尔还有反抗的机会,比赛就不会结束。这下所有人都明白,季宸是在羞辱巴泽尔,羞辱天星。
巴泽尔也明白这一点,他三番两次想要和季宸拼命,可每次都被季宸揍回来,最后巴泽尔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实在不堪季宸的羞辱,直接准备自尽。
幻象消失,季宸赢了!至此,这场历时三个小时的比赛,以地予学院的胜利宣告结束。
谁也没想到,这一天,季宸一个人将天星学院的胜出者全打败了。明天就是季宸和亚岱尔的最终对决。
晚上季宸被秦臻叫到了训练场。季宸觉得有些奇怪,那些老师们好像在等他一样,他问秦臻:“秦老师,你们大半夜的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秦臻还没有回答,季宸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季宸,秦老师,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叶元澈本来也觉得奇怪,秦臻大半夜的把自己叫到训练场不说,来了居然发现季宸也在这里。秦臻向叶元澈招招手说:“元澈,你过来一下。”叶元澈有些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谁知道燕珲拿起一个瓶子摇了几下,直接喷向叶元澈。叶元澈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便问道:“燕老师,你这……”可话还没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季宸见了,紧张地跑到秦臻身边,夺过叶元澈,警惕地说:“秦老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燕珲冒出来,摇摇瓶子笑道:“快速麻醉剂,你别怪我,是校长的意思。”
“校长?”季宸还在思考这是怎么回事。秦臻他们站的台子就升到二楼去了。季宸抬头,发现那高高的二楼,除了校长和老师们,还多了一个他不认识的白发老头。季宸想要问他们,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场地中间的地板撤去,一只暗魔爬了出来。看着那熟悉的影子,季宸咬牙切齿道:“你怎么还没有死!”
一把剑落到了季宸面前,季宸抬头,那老头说:“听别人说,你以前差点杀死了暗魔?”季宸大声道:“是又怎样!”
“那就再给我们展示一遍吧。”老头面无表情地说。
季宸知道那只暗魔只会袭击叶元澈,可现在叶元澈昏了过去,他没有办法,只好将叶元澈安置在墙角,然后站到叶元澈面前,拿起剑,盯着那只暗魔。
暗魔完全出现后,想都没想,直接向叶元澈冲过来。每一只暗魔的形状都不同,季宸眼前的暗魔就像一条白色的蜈蚣骨架,他的周身都笼罩着漆黑的浓雾。季宸开始只是抵挡暗魔的攻击,想着站台上的老师们总不会见死不救。
可叶元澈没办法坚持那么久,即使晕倒了,暗魔的精神干扰也对他产生了巨大影响。见叶元澈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而看台上的老师们没有丝毫行动的意思,季宸没有办法,只能转守为攻,主动出击。
季宸一直记得那个女人告诉自己的话,他可以杀死暗魔。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在找如何杀死那些怪物的方法。
“宋石,九年前我没办法给你安息。现在你就好好睡觉吧!”季宸向暗魔冲去。那女人说过,想到自己要保护的人,想到那些快乐的事,坚定内心,让手中的武器和自己融为一体,就能劈开暗魔的浓雾,给予它们安宁。
黑色的血液渐渐消失,季宸知道,这一次他做到了,他终于杀死了那些暗魔。
“要小心哟!你可以杀死他们,可也容易被他们感染。坚定自己的心吧!”那女人说。自己的心是什么呢?季宸看向叶元澈,“我的心只是想保护好你!”
四周逐渐被白色侵蚀。天月出现。
“你果然做到了呢!”天月说。
“为什么我能杀死那些怪物?”季宸问。
天月看着天上那轮黑月说:“不是你,是你们。本来人就有着能杀死暗魔的能力,只是后来不见了。而你的出现,意味着无论神明也好、暗魔也好,他们都将坠落。这停止了的契约终于再度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