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间房子很久都没人住了,也没有收拾,乱得很,殿下恐怕不习惯!”薇薇壮着胆子说。
叶元澈没有改变主意,而是看着薇薇说:“薇薇小姐是吧!能不能住,只能看了才知道,你就带我去看看吧!”薇薇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和叶元澈不过一面之缘,他居然能记住自己的名字。见叶元澈坚持,她将叶元澈带到季宸以前住的小房间。就如薇薇所说,这房间已经很久都没住人了,就连蜘蛛都不再来这个地方,房间里满是灰尘。叶元澈问薇薇,“福利院的空房间很多吗?为什么这里没住人了呢?”
正在收拾的薇薇身影顿了一下,继续一边收拾一边回叶元澈说:“好像小果不见了后,有很多孩子反应这里总能听到小女孩儿的哭声,所以没人敢住这里,房间也就空了下来。”叶元澈又问:“小果是谁?”
院里的另一个老师,希拉扛着一堆床上用品,走进来放下后说:“就是当初被如风带出福利院的孩子。”
叶元澈看着那堆东西,实在没想明白都是用来干什么的,走到另一边问:“你们有小果的照片吗?”薇薇停下身影转头问叶元澈:“你听了就不害怕吗?”叶元澈摇了摇头,又把自己的问题问了一遍,薇薇看了看希拉,希拉没有表示,薇薇点开手环,拉出小果的照片。看着眼前投影里的那个女孩儿,叶元澈不禁感叹道:“真漂亮!”薇薇笑了,说:“是呀!她特别漂亮,比如风大几岁。”叶元澈又问:“那她失踪的时候是多少岁?”薇薇想了想说:“好像14,5岁吧。”
等希拉收拾好后,两人在退出房门时,薇薇问了一句:“殿下,你是为了如风才回来的吧。”“是的。”叶元澈回答。
薇薇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这样呀!如风终于找到能珍视他的人了呢!那就祝殿下晚安了!”说完就关门离去了。
叶元澈躺在床上,终于明白那些堆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了,“怕我睡不舒服,也不用叠这么厚吧!”陷在床里的叶元澈想着明天该怎么说,才能让薇薇收回这些被子。
按理说,赶了一天的路,叶元澈应该很累,可现在他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看着季宸以前生活过的房间,四下除了一张床,一方小桌,一条小板凳以外什么都没有了。叶元澈无聊,又看向窗外,此时皓月当空,洒下满地银辉,微风轻拂着纱帘,本是寂静的月夜,叶元澈却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哭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叶元澈原本是想起来查看声音从哪个地方传出来的,可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了!
“吱——”房间的门慢慢开了,一阵风吹了进来,那哭声转眼来到了叶元澈耳边。叶元澈看到一个女孩子坐在床边,掩面哭泣着。叶元澈自然是不信鬼神之说,可现在这事确实很奇怪。
那女孩止住了哭泣,撑在叶元澈身上问:“你怎么还不来找我,水里好冷!”叶元澈看着这浑身滴答着水的女孩儿,冷静地想了想,说:“我不是如风哟,不过我可以让他来接你,首先你得告诉我你在哪里?”那女孩说:“不能告诉你,这是秘密!”然后人就变得透明消失不见了。叶元澈也忽然觉得重重困意袭来,还没来得及问就睡着了。
第二日,叶元澈去大厅时,偶然瞥见福利院的小孩们的早饭,再看到薇薇端给自己的早饭。他皱了眉头,故作严肃地说:“去把所有人叫来!”薇薇心觉不妙,不由得暗暗叫苦,还是把大家叫到叶元澈的房间来。来了的众人都提心吊胆着,以为是皇子不满意这里的生活环境,心里暗想好好地,干嘛来这里,谁伺候得起!
叶元澈板着脸,指着床说:“那床太硬了!磕得人睡不着觉!”希拉解释道:“我已经把所有的被子都拿来了,再找就只能拿孩子们的了。”叶元澈没有理她,继续说:“这饭是喂给狗的吗?”薇薇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只是这地方实在没有什么好点的菜。”叶元澈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大家,没人敢抬头。
终于,叶元澈叹了一口气说:“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把我当成一个蛮横无理的皇子,然后第二天接受福利院解散的消息。”接着换一副轻松地语气说:“第二,把我当成一个路过的旅人,让我随便住几天就好了。吃住和你们一样就好了。走的时候大家高高兴兴分别。你看你们选哪种?”众人听了,十分不解,可又不敢站出来猜测叶元澈的意思。叶元澈继续说:“我只是想和你们正常相处。你们不必把我当成什么猛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大家都正常点不好吗?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殿下是说,让我们不要把你当皇子看待吗?”叶元澈打了个响指说:“就是这样!看样子,你们选了第二种!那就把那些被子、早饭统统拿下去吧。”
“不吃早饭怎么能行?”薇薇说。
叶元澈说:“以后,如果我的饭菜,或者其他的东西和你们不一样,我一律不会碰的。把这些东西分给孩子们吃吧!哦!对了!”叶元澈站起身来,对薇薇说:“把手环拿出来。我看那些孩子们吃的都不怎么好,这些钱就给你们买点好吃的吧!”
“一百万!”宋石看着薇薇手环上那串数字惊呼道,见众人都望向自己,宋石赶紧说:“殿下,这么多钱,真的不要紧吗?”院长也觉得不妥,跟着劝叶元澈收回钱,叶元澈笑笑说:“这不过是我一年的生活费而已。我一直以来都寄居在别人家,这些钱也没地方花,不如给你们。” 见院长还是不想要,叶元澈只好说:“不收的话,就是违抗皇命哦!”院长这才不敢推辞,领着大家千恩万谢。
自早上叶元澈说了以后,大家果然不再战战兢兢地对着叶元澈了。整个福利院,有三十几个孩子,却只有四个大人。所以那些稍大点的孩子也在帮忙着照顾更小的孩子,其余大人一天都忙得不见人影。下午,叶元澈好不容易见薇薇正在收衣服,就走过去帮她。薇薇抬头看见叶元澈,就问:“早上还没来得及问你睡得好吗?”叶元澈笑着回答她说:“很好!”就是来了一个访客。下半句,叶元澈并没有说出去。薇薇放心下来说:“昨天,又有孩子听到哭声了,我还怕惊到你了。你要是想换房子,一定要和我们说呀!”
叶元澈点头说好,转而又问:“薇薇小姐,你知道附近哪里有水吗?”薇薇一边手下衣服一边说:“有水的地方那可就多了!你是要做什么吗?”叶元澈说:“没什么,随便问问。那叫小果的女孩和如风玩得好吗?”薇薇想了想说:“还可以吧,只是我无意间听小果说起过,他们好像在商量什么事。可是谁也不告诉我,后来小果就失踪了。”薇薇接过叶元澈的衣服,放到桶里后说:“好了,衣服收完了,我也该准备晚饭了。你为什么不问问如风呢?”
叶元澈一想也是,晚饭回到房间后就联系季宸。
“小果吗?当初我们两个是商量好一起跑出福利院的,还一起约在当初我们住过的那座破房子见面,可是我在那里都住下来了,她也没来找我,她估计跑到其他地方去了吧。毕竟我们说过,有人追就不要汇合了。”叶元澈低头沉思,打算明天去那所破房子里看看。季宸见叶元澈没有说话就问:“阿澈,你怎么知道小果?”叶元澈抬头轻松道:“我可是皇子诶,想知道什么还不简单!”季宸一向信任叶元澈,虽然还有疑问,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叶元澈又问季宸说:“你们为什么想跑出去呢?”季宸说:“宋石告诉我,他们养不了那么多孩子,打算扔一些,我就跑了。小果,我就不知道了。”叶元澈怕再问下去,季宸就知道自己不在帝都了,便借着天色说:“好了,这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再见!”说完就准备结束通话。
“阿澈!”季宸叫住叶元澈说:“你有事情记得和我商量!”
“好!”叶元澈说。
“那晚安了!”季宸说。
看着手环,叶元澈倒在床上,说:“如果告诉你,就不叫惊喜了。”然后看向窗外,依旧皓月当空,“看样子,你也快来了呢,小果。”
那幽幽哭声又出现了,叶元澈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女孩儿说:“我已经知道你的秘密喽。”小果脸色一变,叶元澈继续说:“你是什么?我可不相信什么鬼神。你去了哪里?小果?”小果没有回答他,而是消失不见了,接着叶元澈睡着了。
新的一天,叶元澈迫不及待的去了当初那所破房子里,里面季宸当初精心搭建的小屋,已经住进了其他人,而房子内外也没有任何水井,河流。
等中午叶元澈回来时,院长说什么也不放心叶元澈四处闲逛,非要宋石陪着他,在听说叶元澈在找有水的地方时,他神色暗了暗。叶元澈见了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院长也说:“对呀,宋石,以前你不是很喜欢带客人出去吗?”宋石收了神色,笑着说:“这下面就是平民窟,臭水熏天,我是怕殿下不习惯!”
“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你就带我去吧!”叶元澈说。
宋石带着叶元澈走到一处臭水沟前,叶元澈看见臭水沟前面就是一片幽林,就准备走进树林中去,宋石慌了,跟上去说:“殿下,这里是城里排废水的地方,里面那处林子邪门的狠,从没人能走出来。”叶元澈当然知道,因为一片小树林已经成了黑暗森林。他在小果身上感受到的那种感觉,在这里也能感受到。
“殿下!你别在往里面走了!”宋石颤着声音说道。忽然草丛窜过一个黑影,宋石吓得住头趴在地上“哇哇”大叫,叶元澈无奈,很多底层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黑暗森林的事,自然觉得很吓人,他走过去,弯腰伸手,安慰宋石说:“好了,我们回去吧。”宋石抬头看着叶元澈的笑容,如沐春风,愣愣的抓住叶元澈的手,站了起来。叶元澈向宋石解释:“你别怕,这森林虽然很危险,可是在白天就好得多。对不起,我刚才没想到你。”
宋石没想到叶元澈会向他道歉,心里十分欣喜,连忙说:“没关系。”见宋石吓成这样,叶元澈也不好意思再让他带自己了,两人直接回福利院了。
“咦?这么快就回来了?”希拉问。叶元澈说:“嗯,我怕等下天晚了,不好回来。”希拉抖了抖晒着的被子说:“嗐!也没有个太阳晒晒。”叶元澈说:“是呀,晚上也没有月亮呢。”希拉叹口气,翻过被子说:“谁叫这里是贫民窟呢!”
正好一个小孩子跑来缠着叶元澈,叶元澈就陪小孩子们玩去了。
晚上,小果如约来到房间内。叶元澈说:“我终于想起来了,这里晚上是没有月亮的,那一倾银光到底是什么?你又是什么?”叶元澈不禁伸出手去,在摸到小果那一瞬间,叶元澈才发现自己能动了。随后便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
第12章 过去的真相
叶元澈先是看到一个小女孩儿,穿着粉色的裙子,坐在秋千架上。宋石走了过来说:“小果,你就去唱个歌嘛。他们很喜欢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所福利院,全靠别人资助才能继续办下去。要是没人资助我们了,到时候大家都没有家了!”小果听到这里,终于点了点头。
场景转换,院长生气地对宋石说:“不是让你把小果藏起来吗?她怎么在合唱第一排?”宋石懊悔地说:“我是想藏起小果的,可她想和朋友唱歌,就跑出来了。”
接下来,希拉向别人炫耀自己新买的首饰。宋石一脸阴沉的走开。
然后又到白天了,院长对众人说:“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也不知道能撑几年。我先说好,等我哪天没醒过来,薇薇你就是新院长了。”宋石反驳说:“薇薇小姐是个女孩子,体格有些柔弱……”
“宋石”院长打断宋石说:“薇薇的内心比在场任何人都要强大,只有她才永远不会放弃这所福利院。”
看着那些记忆碎片,叶元澈问小果说:“这些什么?”小果说:“我是你们口中的暗魔。”叶元澈此时不知道该说她答非所问,还是说居然还有长她这样的暗魔。
接着下一个碎片袭来。宋石带着小果走出了福利院,小果问:“宋石我们这是去哪里?”宋石说:“小果,福利院需要更多的钱,你只要再给他们唱一首歌就好了。”小果不想去,宋石威胁道:“你想被赶出福利院吗?”一所大房子内,白花花的□□一层叠一层,大房子外,宋石对着一个人讨好地笑着说:“大人,就麻烦你在其他大人前提一句我,你们想小果给你们唱歌了,就告诉我一声。”
“太过分了!”叶元澈愤然道。
“不过是人心而已。”小果说。
“那你是什么呢?”叶元澈问。
“我是暗魔”小果回答。
叶元澈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答案,就来到了下一个记忆。小果形容憔悴地跟在宋石后面,说:“宋石,我不想去唱歌了。”宋石转头威胁:“你想被赶出福利院吗?”小果大吼:“出去就出去,出去也比现在好!”宋石冷笑说:“你真是这么想的?你现在只需要伺候那几个,等你出去了,我就把你送去贫民窟那些地方!”
小果打断他说:“我要告诉院长!”说完就向福利院跑去。宋石追上她,不小心扯下了她的衣服,顿时生出一股邪念扑倒小果说:“这样,你就算是自愿的了。你去告诉院长,到时候我就让那些人杀光福利院的人!”
接着又是白天,季宸拿着希拉新买的镯子再和其他人玩着,宋石走过去,一把夺下镯子说:“你在哪里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