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他今天翻车了吗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发条奏
发条奏  发于:2021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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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名忙完季楚的事,一天一宿没睡,眼底青黑肉眼可见。“不,不用,”祁奕叼着牙刷,含含糊糊说:“一会有人来接。”
  简名说:“那也行,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垫垫肚子。”
  “没时间了,”祁奕打开手机瞄了眼时间,单手扣上衬衫,“我先走了。”
  简名帮他压正衣领,“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
  “嗯。”
  —
  从A座走到东门,正好一刻钟,漆黑光亮的越野停在街角,祁奕拉开后座,卫澜钧正襟坐在皮椅上,黑沉深邃的眼神凝然望过来,随手将膝头放着一份文件扔过来。
  也好在祁奕肢体协调,右手带上车门,左手稳稳接住文件,抖开一看,里面是灰厦里被监禁的那二十几名石化病人的背景履历经历,从居住地到人际关系事无俱细。
  小邹往后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微妙,卫局似乎对青年容忍度很高,祁奕闹出微博照片的事也没有追究的打算,原先只觉得两人是好搭挡,现在却觉得两人间的气氛更近似于朋友。
  祁奕不知道小邹在想什么,他翻着文件,看得很仔细。
  小邹发动引擎,踩下踏板,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吐槽说:“这些病人家里不是贫困就是负债几百万,都是收了赵冀北的钱自愿把他们卖过去当小白鼠的,赵家不是他妈的好东西,这些人家里头也没个好人。”
  祁奕却留意到一行小字,“居住周边土质松软,有少数红色硬石。”他放下文件,指骨轻轻敲了颤膝骨,视线调转到窗外。
  他想他找到症结了。
  绯晶果然正在各地悄悄蔓延。
  青年神色难得正经起来,小邹心头无端压了沉甸甸的重担,似乎不祥的阴云已经笼罩在上空,他也不再说话,车一路安静地驶入灰厦地下车库。
  —
  仍然是现代化电子眼布控的监牢外,祁奕一行三人刚到不久,王虎、王漪和一众黑制服簇拥着两名青年缓缓而来。
  走在右侧的穿嘻哈套头衫的青年,他脸瘦长,面色很白,白到能数清颈侧的青色血管,眼窝却很深,投下深陷的阴影,气质介于阴郁和外向之间的矛盾,但因为满脸春风所以看上去并不吓人。
  而左侧青年身量矮小,还不到王虎的肩膀,束着长发,男生女相,身披阴阳道褂,手里还掐着个松木罗盘。
  小邹主动上前:“请问您是……”
  “以门第十代弟子,成韵。”矮小青年声音年轻略带倨傲,他嫌弃地瞥了一眼小邹,目光扫到祁奕时顿了顿,最后落在卫澜钧身上猛地一亮。
  他捅捅瘦白青年,“赵冀北,他是谁?”
  赵冀北看出他有意思,玩味地笑了笑,“成仙长,这位是我们刑侦局卫局长。”
  “局长?”成韵脸一下皱成了包子,他低头想了想,抬起头:“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你愿意随我回以门吗?局长没什么意思,我可以助你长生。”说到最后,他得意洋洋地从腰间朱红锦囊里掏出几颗丹粒,摊在手心,“这几粒下去,百病必除。”
  话一出口,所有人脸色变了,视线汇集在白嫩掌心上滚来滚去的深褐色药丹上。
  王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咕咚”一声很是响亮。
  成韵见状更得意了,“怎么样?”
  但他显摆了半天,卫澜钧眼角都未分他一个。
  小邹蹙起眉说:“仙长,不然我们还是先解决石化病人的事情吧。”
  “急什么?差那么一刻两刻?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什么时候解决都可以。”成韵轻描淡色地摆摆手。
  小邹站在牢室外看着那些绝望空洞的人,听见对方一口一个““不足一提的小事”“什么时候解决都可以”心里恼火,张口高声问道:“如果你解决不了呢?”
  成韵冷笑,说“不可能!”
  “别管可不可能,你还是先给自己增个高吧!”祁奕咂咂嘴,补了一句。
  成韵被一而再再而三冒犯,也有些恼了,说:“我看你们根本不是诚心来求我救人的!”
  赵冀北使了个眼色,王虎一众人忙点头哈腰,说了一番吹捧恭维的话。
  成韵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赵冀北悠然开口:“是啊,仙长您别他们计较,您是不出世的得道高人,和他们就不是一个格局的人,和某些红了之后,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人不一样。”说最后一句时,他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祁奕,张狂地笑了笑。
  祁奕并不生气,从兜里掏出出门前简名塞的一盒酸奶开始吸,“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成韵刚好看一点的脸又拉了下来。
  “以门是玄门界开山之祖,”王虎冷笑,“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看你是被那些无脑粉丝捧得失了智。别以为自己饶幸走红了,就能指点江山了,你和人家玄门里真正的天之骄子差得远呢!眼界格局放宽一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知不知道?”
  成韵撇撇嘴:“卫局长肯跟我走吗?跟我走,我就救他们,不然我就不……”
  话还没说完,敦厚和蔼的声音从通道那头传过来,赵老先生柱着拐杖慢慢走来,“好热闹啊……”
  老人一到,赵冀北轻佻张狂的脸瞬间一正,王虎等人立即收声,并拢手指,贴着裤缝,站得笔直不敢多言。
  “父亲。”
  “老先生。”
  赵冀北偷眼瞥着,见赵老先生第一眼视线落在角落里喝酸奶的青年身上,额头悄无声息鼓起青筋。
  赵老先生注意到成韵拉长的脸,说:“欢迎成仙长,仙长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成韵正要回答。
  赵老先生微笑起来:“合生生前一直坚持玄门应当心怀众生,仁济天下,我这才让犬子请仙长来,只是下手人都是榆木脑袋,如有怠慢,还请仙长多多海涵。”
  合生就是赵老的故友,也是以门门主,这么一座山压过来,成韵指尖一颤,勉强笑道:“心怀众生,仁济天下,也是立身之本,应该做的。”
  赵老先生颔首,“事不疑迟,那便开始吧。”
  赵冀北命令:“把门打开。”
  王漪上前扫瞄虹膜,打开监门,众人正要走进去,祁奕往里看了一眼,视线转向成韵:“你最好别妄揽这件事,后果连我都不能预料。”
  成韵轻嗤一声,表情摆明了没把祁奕的话当一回事。
  赵冀北指指脸和颈子,“疣状树斑症知道吗?头脸,手足长满树瘤,就是专家也束手无策,也是灵仙长随手给治好的,这都是我亲眼所见,不过信手拈来的功夫。”
  说着,他轻蔑讥讽地笑起来,他一笑,王虎等人也哄笑一片。
  笑着笑着,赵冀北内心冷冷一哼,等会你们见识了仙长的能耐,就知道自己是多么一只不堪入目跳梁小丑,井底之蛙!
  赵老先生不咸不淡说:“行了。”
  众人立即收声,成韵赌着气率先大步走进监牢,二十坪米的医护监房里面关着的正是那对年龄最小的双胞胎,她们的石化症昨天还不明显,今天石纹就已经爬满两人的小腿,腿肚上疙疙瘩瘩布满密密麻麻的石砾,比正常成年人都要粗上三四倍,宛如象腿一般可观,王虎一众不由倒吸一口气,而成韵见了这一幕却面无异色。
  双胞胎头一次面对这种场面场合,见到外面进来一众陌生人,尤其是对上王虎饱含厌恶眼神,在对方阴森桀厉的注视下,不禁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模样看起来更是可怜。
  成韵轻喝一声,在他的催动下,刻着松下听泉四字的表盘开始旋转,淡淡的轻烟从他指尖摇晃间飘出来。
  王虎王漪他们立时被这一幕震慑住了。
  小邹也看直了眼,他们的反应取悦了赵冀北,无声无息,不知不觉地抚平了赵冀北内心仅存的一丝焦虑和不安,彻彻底底安心下来。
  奇迹一般的景象让众人不由屏息以待。
  双胞胎也从未见过这种景象,一时视线也被吸引过去。
  片刻后,指针停了,成韵露出个微笑。
  赵冀北忙问:“仙长,难解决吗?”
  “简单,”成韵走近双胞胎,也许之前的奇景让双胞胎觉得好奇,他的靠近双胞胎并不排斥,甚至抖动的双肩也逐渐平静下来。
  “把它吃下去。”成韵从锦囊里掏出几枚药丹。
  姐姐和妹妹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动,成韵举着手不耐烦了,正想塞到两人嘴里,妹妹低声抽噎:“吃下去就不疼了吗?”
  成韵自傲保证:“当然!”
  妹妹颤抖着伸手拿了一粒,递到扎红头绳的姐姐嘴边:“姐姐,快吃,吃了就不疼了。”
  药丸表面光滑饱满,附着一层淡金朦胧的光,让人觉得舒适又可靠,姐姐埋下头,把药丸舔入口中。
  见她含在嘴里不敢吞,成韵挑眉:“怕什么?一点都不疼。”
  小姑娘这才把药丸吞进去,妹妹不自觉露出一抹略带稚气的笑容,但这个笑还没有展全,下一秒,眼前的姐姐的表情瞬间扭曲,喉咙蓦然发出凄厉的尖叫,“啊啊啊啊——”


第97章 打脸
  这几乎变调的惨叫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回荡在空荡铁灰的监牢里,刺痛众人的耳膜,但当赵冀北他们下意识将视线放回小姑娘身上, 看清她的变化,不禁俱是毛骨悚然, 浑身发冷。
  成韵也骤然瞪大双眼,倏然躲远了一些。
  只见短短几个呼吸,小姑娘的手肘、颈部、耳背以肉眼可见得生长出茂密丛生的石砾,宛如苔藓一般在皮肤上爬蔓。
  所谓仙丹,非旦没有治愈石化症,反而成为了死气的滋补,刺激、促成石化反扑蔓延。病变速度太快, 在所有没有反应过来,小姑娘整张脸都长满了坑坑洼洼的石烁, 成韵不由难以置信地倒退几步。
  张冀北惊疑不定:“仙长……”
  成韵摆手打断他的话,从随身小包里翻出一只瓷瓶, 拔出桃木塞, 将里面的净水浇在小姑娘碰过的手心,又抽出符箓沾上净水擦拭, 像是想擦除什么病菌。
  而就在他给自己消毒的短短片刻,疯长的石粒已经从腿部蔓延到小姑娘白净的脸蛋,难以言喻的痛痒让小姑娘满地打滚, 不停抓挠皮肤, 叫着:“好疼!呜呜呜呜!求求你们救救我吧!”她全力尖叫着, 呼喊着。变调的哭叫孤寂地回荡着,让人不忍卒听。
  双胞胎妹妹试图安抚姐姐,却起不了多少效果, 眼泪急得在眼眶里打转,半响也跟着哭起来。
  见成韵涂完净水,又取了条帕子擦手,小邹忍无可忍,咬牙质问:“她在哭你听不见吗!你到底能不能救人!”
  成韵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丹药的确都是好药,其中好几味都是百年草药,以往都是药到病除,一时间遇上出忽意料的变故,他心里也慌乱起来,但对上小邹置疑的目光,他脖子一梗,强撑着皮面:“急什么?这都是正常的副作用,一会儿就正常了。”
  说话间,小姑娘觉得生石藓的地方痒得厉害,她忍不住伸手去抓,越抓越痒,皮肤皮层被抓出血来,伤口溃烂也很快,竟以肉眼可见腐烂到看得见森森白骨,妹妹想要阻止,但姐姐根本不理会她,顷刻之间,脓液、鲜血从血肉模糊布满石粒的皮肤上滚落下来,但小姑娘像是感觉不到疼,还是一直在抓。
  这惨烈诡异的变化把众人镇在原地。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副作用能解释的啊!
  赵冀北也傻了,“仙长,怎么办?”
  成韵抿着苍白的嘴唇,他也是六神无主。
  赵老先生缓缓开口:“仙长,听说贵门新门主是位隐世高人,最近才走到台前?他可有法子破解?”
  成韵眼睛一亮,“是了,门主!”
  以门堪表玄门魁首,前任门主合生亡故后,留下遗嘱让他们到某深山接一位名叫荷笙的修士,立荷笙为新门主。起初大家并不服气,但荷笙似乎对他们每一个人都颇为了解,外加修为高深,渐渐所有人都服气了。
  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成韵立刻从小包翻出一张符箓折成纸鹤,把事情经过对纸鹤说过后,轻轻吹了一口气,传音纸鹤就仿佛活过来一般振翅飞出监门。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若在先前肯定引来众人围观,但现在他们都被眼前惨烈的景象给惊得头皮发麻,也对成韵产生了不信任,压根没人捧场。
  赵冀北也点下不来台,但成韵身后还站着以门,他不敢得罪,他偏过头避开不去看小姑娘面目全非的脸,寻问成韵:“仙长,这纸鹤大约多久能飞到呢?”
  成韵算了算时间:“三、四天吧。”
  小邹本想脱口而出“三四天?一来一去来得及吗?”但卫局没有出声,也轮不到他开口。
  耽误这会儿功夫,小姑娘已经把自己抓得不成人形,头发脱落了个干净,全身几乎裹在石头里,脓血从烂到骨子里的溃疮下面冒出来,她瘫倒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叫喊,肿胀的脸部挤压着眼睛成一条缝,眼泪几乎淌干。
  妹妹抱着变成石人毫无生气的姐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猛地扑到成韵身上疯狂捶打他:“你还我姐姐,你还我姐姐……”
  成韵嫌恶地踹她:“离我远点!”
  赵冀北蹙起眉,“把人拉开!”
  两名黑制服套上隔离手套把小姑娘扯开,压在地上,小姑娘此时一点都不怕了,被按在角落里也呲牙咧嘴流着泪凶狠地不停诅咒咒骂着。
  “你们不得好死!呜呜呜呜!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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