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帮你啊。”可其勾起唇角,眼神轻眯,微微上挑的眼角散发着无限的魅惑,他抬手,指尖划过姚泽的脖颈,吐气道:“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姚泽握紧了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好一会儿后才低声道:“不关你的事。”
可其见姚泽侧着脸,没有一刻正眼看他只是看似专心的吃自己的饭,忍不住轻哼一声道:“你都默认了。”
姚泽没理他,三两下把盒里的饭吃了,转身又去了海边坐着。
这几天可其能跟姚泽说上话甚至表现的亲密,而姚泽也让他接近,那还是有原因的,因为荷若尔威逼利诱几乎都把他的老底掏了个光,让他彻底没了什么威胁。
别看姚泽那次因为荷若尔迁怒他的时候上前帮了忙。
真正正事的时候,他可是根本不会理会可其的死活,任荷若尔把他折磨了个半死,要知道因为之前的事情,对方对他的讨厌程度可不低,这下落入对方手里,姚泽还不管,他真真是差点被弄死去。
本来最开始他也是严守着自己的嘴巴,半个字也没透露,但实在遭不住对方的手段,不说作用的身上的,就是作用在精神上的荷若尔显然也是很懂的,他被磨了好几天,在最最疲惫的时候到底一个不小心被乘虚而入。
然后就全完了,几乎底都被扒了个光。
现在这样,他也是彻底没退路了,只能保佑姚泽和荷若尔两人能够守信用,保守他还活着的事情,让他换一个身份在别的地方好好生活,否则,那等待他的估计就是福克罗无穷无尽的追杀了。
不过,这些东西都交代了以后,他的日子也没那么差了,至少跟在姚泽旁边,鉴于上次的事情荷若尔也不敢动他,反倒是他可以时不时的给对方添个堵。
就比如现在。
荷若尔看似背对着他们在给自己处理伤口,但是却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这,在看到姚泽离开可其身边去了另一块地后,明显看起来放松了许多。
而可其也就在这时,身子一转跟着姚泽一起过去了,甚至还挽着对方的手臂紧紧的挨着他。
身侧一股炙热的气息扑来,温热柔韧的身体紧贴在姚泽的臂侧,他皱眉道:“松开。”
“让我靠一下吧。”可其手指轻抚过姚泽的下巴,嘴唇凑近软声道。
“不行。”姚泽强硬道,一边伸手去扒对方死死抱着他的手,而这样的一幕在后面的荷若尔看来就是两人突然纠缠在了一起。
可其轻轻笑了笑,无奈道:“好吧好吧。”说着,他松开了手,很自然的双手抱头往身后一倒,在姚泽的旁边躺下了。
姚泽瞥了他一眼,见他不再乱动便转过头重新把视线放到海上了,手上还有着时不时捏捏沙子的小动作。
荷若尔一个人默默的坐在离他们远远的地方,一边悄悄的侧首看,一边低头把自己手掌中的碎片摘出。
随着一个个小碎片从碎肉中抽离,他手上的伤口看起来愈加的密密麻麻,一点点血从破口处渗出,没多久便染红了整只手掌。
他正低着头慢慢处理着,一双手突然cha了进来,接过他手上的工具。
姚泽半跪在地,轻轻托起对方满是鲜血的手,低声道:“我来吧。”他垂眸看着那布满细小伤口的手,握着工具的手不禁紧了紧,接着既熟练又迅速的处理了起来。
他的速度比荷若尔刚才处理的快很多,三两下就解决了,取出玻璃后顺手给对方抹上了一层药水。
这药水效果很好,伤口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下次弄得快点。”他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的看向荷若尔,眼神带着一丝冷漠,他清楚对方是故意处理的那么慢的。
“好。”荷若尔受伤的那只手微微卷了下,眼帘垂下,应道。
手上温热的触感离去,余光的阴影也一同消失,许久后,荷若尔才从自己差不多愈合的伤口上回过神,他静静的看向刚才姚泽进去的地方,机甲的洞口。
夜花灯的艳色红光在床头摇曳,映照在白色的纱帘上更显几分旖旎,些微透明的纱帘背后,两抹影子相互交叠。
十指相扣,极尽缠绵。
黑色短发的男子粗粗的喘着气,把头窝进了另一人的锁骨间,两条有力的臂膀紧紧的将那人框在怀里。
另一个男子一头金色的长发胡乱的缠绕铺洒在印满湿痕的床被上,他微微闭上眼,细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着,他的身体有些颤抖,手臂紧紧的抱住上面那人的脖子。
“会疼吗?”黑发的男子这样说道,他的手轻轻撩开那人因为汗液黏湿在脸上的发丝。
金发的男人睁开眼,他的眼中有泪,有些迷茫的模样,他眨了眨眼,手上微微一个用力便抱着男人吻了上去,念道:“不会。”
黑发男人一怔,他蓦然把人抱得更紧,在对方克制不住的声音下叹道:“圣子......”
“嗯?”神志有些恍惚的圣子应道。
“你真的不后悔吗?”姚泽一手捧住对方温热汗湿的脸,一边轻轻的用唇贴着一边问道。
“后悔什么?”圣子嘴角轻扬道,他的眼神轻轻眯起,往日清冷无比的面孔此刻却是惑人到了极点。
姚泽眼中有一瞬的恍惚:“四十多年的努力,你真的,不要了.....”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谁说我不要了。”
在姚泽疑惑的看去时,圣子指尖轻碾他的短发,低哑道:“我现在不是已经得偿所愿了吗?”
我努力的对象从来都是你,而不是什么圣子之位。
姚泽神色一怔,他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时间心里一种陌生的情绪突然翻涌,往日无论什么境地都平静如水的心猛的热烈起来。
他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烈火焚身一般,让他难得有些激动的吻住了那眼带媚色的男人。
“我的圣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口腔溃疡了还是使劲吃零食,越疼越想吃5555
过几天要去外地看医生,电脑不知道能不能带,希望存稿能撑住
第49章 破灭
被灯火照耀的红艳纱帘后又是一片翻云覆雨。
事后,姚泽想要抱起身边的人去为对方清洗,而那人却是压住了他的手,哑声道:“我累了,不想洗。”
姚泽皱了皱眉,把对方被汗浸的黏糊的身体往怀里揽了揽,劝道:“你先睡,我帮你洗,不然要生病的。”
白玉般的纤指攀紧了姚泽的臂膀,圣子哼笑一声,往对方怀里钻了钻,“瞎想,不会的,而且,我很喜欢。”红艳的唇轻吐着既隐晦又露骨的话。
姚泽听懂了。
他眯了眯眼,忍不住想把自己再埋进去,但是考虑到对方是第一次可能多了会不舒服,只好压下了蠢蠢欲动的想法,将人一把抱起往另一间室内的温泉走去。
“要洗干净。”
圣子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他的假正经。
清洁的过程自然是少不了几乎要擦枪走火的情节,姚泽都硬生生忍下来了,这倒是让圣子开始怀疑自己了。
难道他魅力不够?
洗完澡,给床单施了个清洁咒,两人相拥着窝在了松软的被子里,其实刚才去清洗也完全可以使用清洁咒的,但是就像给被子一个清洁咒和自己洗完拿出去晒太阳,感觉总是不一样的,所以姚泽选择了自己动手。
柔软的被褥轻轻一压就能陷进去,姚泽抱着圣子的腰,脸深深的埋在对方的锁骨间。
圣子眼中满是困意但是他没有马上睡,而是用纤细的手指不时的拨弄着姚泽柔软黝黑的短发。
“诺诺,你的头发真好看。”
姚泽闭着眼,抱着圣子腰部的手顺势下垂,摸了把对方铺在床上的长发,低声道:“圣子也是。”
他话音刚落,突然头皮一痒,圣子轻轻的揪了揪他的头发,声音温润但其中的不满却是掩饰不住的,“我现在已经不是圣子了,你总是很少叫我的名字。”
姚泽困极了,他不甘示弱的咬了咬紧贴在自己唇边的脖子,含糊道:“习惯了。”
圣子垂眸,他抱住姚泽的脑袋紧紧的框在自己的怀里,轻叹道:“你唤我名字,我想听。”
“若尔。”
画面一转,黑暗的近乎看不到一丝一毫光芒的森林中,一个身穿金流纹暗色袍,一头中长黑发的男人从里面迈了出来。
男人的瞳孔是极深的黑色,但眼神却很淡,仿若飘着的云烟,看不见摸不着,似乎下一刻就能消散。
他拉下罩着自己的帽子,拖着长袍从林中迈出,一步步的挪向附近的小镇,随着阳光慢慢铺满他的全身,他的眼底好像也渐渐有了温度。
直到他拦下一人想问问路时,那人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热情到看清他后骤然产生的恐惧,让他有了一瞬间的失神,那人大声尖叫,逃跑,咒骂着:“杀人狂!通缉犯!”
他遭到了全镇的围堵,最后狼狈的逃离那里。
以他的能力想杀死这些人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所以,他没有动手。
离开小镇后,他藏了起来,暗中观察着。
圣子回到了教廷......
罗恩科小镇杀人狂魔......
查明真相,杀人狂是昔日圣子骑士.....
教廷举行祭封大典,圣子正式继承圣子之位.....
黑发男人收集着一条条信息,与外界失联几年的他面对这些信息有些愣怔和茫然,然后,他得到了圣子将会全大陆教廷分殿□□赐福的消息。
教廷的分殿很多,他找准了对方将要去的下一处,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圣子本身很强,他的保护圈更是不逊色,一圈圈的骑士与他保持一定距离的将他维护在中间,无论周围的人民多么炽热疯狂,他们都能将中间那人保护的密不透风。
面对人们的渴求,期望,热爱,处于中间的圣子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高贵不可侵犯,清冷却又和煦,那模样,仿佛就像真的光明神下凡。
神明,照耀呵护世人。
夜深后,圣子在教廷分殿住下,黑发男人夜中潜伏到这,却是没想到这地方的警戒效果恐怖到了极点,就是他竭力隐藏都在潜入没多久后暴露了行踪。
既然来了,总要见到才甘心。
他躲过那些杀机,好不容易来到了那万人敬仰的圣子面前,即便是从床上刚起身,也是从容的,冷清的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的俊美尊贵。
“若尔.....”黑发男子看向他,明明是已经经历过数次生死磨炼的人了,此刻眼中却透露出亲近和迷茫。
“姚泽,你不该违背神的旨意,你的手上染满了鲜血,还堕入黑暗法师的阵营,便是我,也不可能饶恕你。”冷冷清清的话语却是最伤人的利刃,几乎能把人伤的体无完肤。
在那一瞬间,姚泽只觉得心里似乎有某种东西岌岌可危,像是下一刻就要崩散,他为了保护那要崩散的东西,再次说道:“若尔,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过.....要跟我走。”
“是我的错,我不该辜负神与教皇的教诲,现在我该弥补自己的过错。”往日只有在望向他时才会温润仿若能包容一切的蓝色瞳孔此刻却是冰寒的像把染了血的刀刃。
在圣子话落后,迎接姚泽的就是对方毫不留情的攻击,不再是骑士的姚泽早早失去了对光明魔法的抗性,也不再有了敏捷的身手,他只能用黑暗魔法与对方相碰。
但是,破坏性极强的黑暗魔法讲究的是绝对的攻击和力量,也讲究一击毙命。
姚泽到底是没敢下死手,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在离开前,对方还能与他缠绵,现在不过失踪短短几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不过,虽然他不愿下死手,对方的攻击却是半点不留情面,逼得他只能出了招,结果,原来现在的圣子既然是这般强大了。
就是拿到黑暗法师传承的他,也不能对对方造成太大威胁。
最后,他逃走了。
因为他那次的暴露,之后的那段日子一直被追踪追杀,似乎他又回到了初入黑暗森林的时候,但是,这次却是更加难熬。
画面再次一转,是白色中布满金色点缀与纹路的大殿,圣洁的白天使像伫立在最中央,显得那被迫压制在地上一身黑色的男人既肮脏又邪恶。
“你会后悔吗?”
下一刻,灼热的炽痛刺入骨髓,仿若要烧尽他的身躯与灵魂,心里萌生的芽也逐渐随之泯灭。
荷若尔静静的坐在熟睡的姚泽边,他没有看对方,只是背对着坐着,手里拿着那只水拉姆在那无意义的搓捏玩弄。
突然身后的一阵响动,他转眼看去,只见姚泽猛地坐起身,他的额角带着一点点细汗,眼睛瞪大,嘴唇抿的用力几乎有些发白。
荷若尔没有迟疑,他一手伸去想要拂去对方脸上的汗,一边开口道:“做噩梦了?”谁知,他话还未完,姚泽便突然转头看了过来,眼中是与寻常平淡不同的冷漠。
极端的冰冷在这一刻直直的戳向荷若尔的心脏,他紧了紧手,尽量软和下自己的语气,重复道:“做噩梦了?”
姚泽没回答,只是死死的瞪着他,黝黑的眼中翻涌着不知名的浪潮,昏暗的似乎能把人吞噬。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面对什么事情都平静淡然的男人会有这样的情绪,显得是那样突兀。
荷若尔却是有些怔愣,只觉得这样的姚泽好像在哪里见过,感觉是那么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