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修泽不介意解释得更清楚,这样严信然才看不出任何端倪:“大概是受血腥味刺激,瑟伊来的路上也吐得很厉害,所以回程的时候才特意给他准备的。”
塞门刚想说好,就被严修泽眼神制止,他略略偏头,发现躲在墙角的严信然已经不见了。
第157章落入陷阱
塞门不知道严修泽这番行为的意义,皱着眉问:“严,你到底在搞什么?”
“嘘,秘密。”
精疲力竭的文森特跟亲信们从外面回来时,整个酒店都乱套了。
史蒂文在声嘶力竭的怒吼,严信然懵逼的瘫坐在地上,而严修泽跟科莫等人将林傲白护在身后,跟史蒂文一边的人划分界限,摆明了就是不对付。
文森特顿时觉得很头疼,甚至想直接当做没看见,大步离开。
当他想偷偷摸摸溜回房间时,抱着一个保温杯,坐在沙发上心无旁驾地看影碟的瑟伊突然扭头看了他一眼,“少将,你回来得正好,有事情需要你处理。”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过来,史蒂文更是大吼:“文森特,绐我一个交代,要不然协议立马作废!”
认识多年,文森特还是第一次有干掉瑟伊的冲动,但是眼下这个念头只是想想都已经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好吧。”文森特挺直了腰杆,“谁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汉流产了,在喝过严信然给他的酸梅汁以后。
客厅里,严信然被史蒂文的保镖们拳打脚踢,门牙都掉了几颗,到最后连大声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文森特坐在沙发上,感觉十分头疼。
“上校,我很累,这种事能不能交绐你处理?”
瑟伊毫不留情的拒绝:“我怀孕了,少将,你不能因为他不是你的孩子就不心疼,要是我过度操劳,我的伴侣会生气。”
他话音刚落,严修泽的视线就扫了过来,两人温情对视,嘴角微扬。
文森特:“……”好吧,为了可爱的弟弟,他还是勤劳一点的好。
清了清嗓子,文森特继续问:“那么,这跟林少尉有什么关系?”史蒂文为什么一副不杀了林傲白就不罢休的表情?
“史蒂文先生怀疑是林少尉投毒!”塞门把林傲白挡在身后,愤怒的朝史蒂文大吼:“林少尉没有任何理由毒害你的孩子,你实在太过分了,居然想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史蒂文也出奇的愤怒,他原本想利用汉肚子里的孩子名正言顺的夺走纽里政权,但现在一切都化为泡影。
“连他自己都承认,酸梅汁是出发前他让佣人准备的,难道这句话是我逼他说的吗?”愤怒之后,史蒂文渐渐冷静下来:“而且高维市的医生已经说了,汉是服用堕,胎药才会流产,在这里的人除了他,还有谁最有可能拿到那种禁药?”
严修泽刚想说话,一旁的鸠拉就已经傻乎乎的替他说出答案:“不对呀,诺拉上士不也是医疗异能者吗?”
终于将话题引到诺拉身上,接下来只要看好戏就是了。严修泽转而走到文森特面前,“起来。”
文森特还在深思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也没注意到严修泽说了什么,听见“起来”后就下意识的站起身,严修泽反而一屁股坐了下去,把瑟伊揽入怀里。
文森特:“……”
塞门无意间回头看见这一幕,眼珠子一转,也拉了拉科莫的衣袖,两人一起从林傲白身前撤开,各自坐到两边沙发上,随后鸠拉也被塞门叫走。
林傲白身边空无一人,对面却是强大的异能者,文森特有些担心,想也没想的走到他面前把人挡住。
“确定堕,胎药是融在酸梅汁里的?”文森特问。
史蒂文双手握拳,狠狠盯着林傲白,咬牙切齿地说:“高维市的医生已经来过了,还检验过剩余的酸梅汁,确定汉是喝了有堕,胎药的酸梅汁才会流产!"
文森特皱了皱眉,回头问:“是你做的吗?”
林傲白从来没有哪一次这么强烈的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一个劲的摇头,生怕让文森特误以为自己是恶毒的人。
“我没有做过,少将,酸梅汁的确是出发前我请史蒂文家的佣人们准备的,但那是为上校准备的,我不会害上校!”
“好,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文森特再度转头望着史蒂文:“拿酸梅汁给汉的人是谁?”
史蒂文拿脚踢了踢地上半死不活的严信然,满脸嫌恶:“是你家的狗东西。”
文森特很想说那不是他家的,但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既然是严信然拿的,又怎么能怀疑林少尉一个人?”
史蒂文愤愤地说:“严信然拿的酸梅汁是封存好的,没有包装机做不到,我打他也是因为恨他不长脑子,但绝不是因为他有毒害自己孩子的嫌疑!”
“那很可能是封存酸梅汁以前下的毒,林少尉作为汉的随行医生,有很多办法让他悄然流产,没必要选择这么明显的方式。”文森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信任林傲白,只是当对方湿漉漉的黑眸望着自己时,心里那道天秤就已经朝他倾斜。
史蒂文几乎要气得跳起来了:“那就按照我的意思,把这家伙拖去严刑拷打,拔掉他的指甲,把他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反正医疗异能者恢复很快,又不会死!”
林傲白吓得直哆嗦,察觉到身后人的颤抖,文森特再度拒绝:“不会死,但也会痛,我不会同意这个提议,你最好也别打这种主意。”
眼看双方僵持不下,严修泽懒洋洋地说:“不是还有一个医疗异能者吗,怎么不问问她?”
“对,说起来,诺拉上士对汉先生的恨和嫉妒,应该也不少吧?”塞门也在一边附和。
连地上的严信然都在头破血流的情况下拉拉史蒂文的裤脚:“那个女人……一定是她……”
文森特点点头,说:“那就一起问问,毕竟普通人很难拿到所谓的禁药,从这两个人的纠葛来说,诺拉上士想暗害汉也不是没道理。”
在场的人很多,史蒂文不能真不顾夏佐家的颜面,执意把罪名扣到林傲白身上,这个从来不被他重视的外姓子似乎跟夏佐家关系很密切,在这种的情况下,没必要把双方关系弄得更僵。
“那就再审问诺拉上士,虽然我不认为那个可怜的女孩会伤害我的孩子。”史蒂文总算愿意暂时放过林傲白。严修泽坐在沙发上,发现林傲白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文森特。
对不起,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连累你,但是能和少将如此接近,说不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诺拉一直呆在房间里等待后续消息,虽然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让上校流产,但是能让严信然的如意算盘打消,也算是报仇了。
昨天晚上跟严修泽分开之后,她去过停车场,确定那批酸梅汁是她下过药的,本来还以为是上校体质好,堕,胎药对他的伤害不大,没想到今天就听说了汉跟严信然的事。
不过能一举除掉严信然那个恶心的家伙,不枉费她辛苦一场。
之后,她还得想办法让瑟伊跟汉落到一样的下场才行。
诺拉正在沉思,已经有人敲响了门。
是有结果了吗?
诺拉走上前去,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群人,都是怒气冲冲的模样,诺拉心里一紧,已经有不好的预感。
客厅里,所有人都去找诺拉询问情况,只有严修泽跟瑟伊还坐在沙发上。
“修,老实回答我,这件事跟你有关吗?”瑟伊侧头问。
严修泽漫不经心的卷着伴侣的亚麻色发丝,“有。”
他不会隐瞒什么,也知道瑟伊不会怪他。
瑟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虽然不能理解严修泽的所作所为,但他不会过问。在关系到严修泽时候,瑟伊永远没有原则。
“但是,会连累到林少尉吗?”
严修泽立即摇头,就差对天发誓了:“当然不会,我做事很有分寸的,之后你就明白了!”他小心的观察瑟伊的脸色,确定对方没有半天不开心的表情后才问:“现在,要我带你回去休息一会吗?”
“再看看吧。”虽然有严修泽的保证,但瑟伊还是很担心。
严修泽凝视伴侣完美的侧颜,凑过去在他耳廓上轻轻舔了一下。
瑟伊惊得差点跳起来,见严修泽在旁边促狭地看着他时才慢慢平静下来,摸着湿漉漉的耳朵又羞又愤地说:“上士,你这种行为很像某种大型犬类!”
“都怪瑟伊你,老是在那引诱我。”严修泽把瑟伊拉到身边坐下,而后解释说:“汉?史蒂文的孩子无论如何都生不下来,林少尉说了,严信然大概给汉用过催孕一类的药物。”
林傲白经常给汉做身体检查,对汉体内残留物质非常清楚。
瑟伊没有感到很意外,“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为什么汉会很快怀孕,都是严信然动的手脚。
“所以不用觉得那个孩子可怜,越早离开越不会痛苦,而且我就是再狠,也不会对一个无辜的宝宝下手。”严修泽不希望瑟伊对自己产生任何误解,他的伴侣太喜欢小孩了,他担心对方会因为这种事责怪他。
“我知道。”瑟伊低下头,轻轻抚摸腹部。
但是他的孩子,能平安生下来吗?
第158章真相大白
房间里,面对文森特和史蒂文突如其来的审问,诺拉显得十分慌乱。
“我并没有对酸梅汁动过手脚,少将,史蒂文先生,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怀疑到我身上。”诺拉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不断颤抖的手和大腿暴露她此刻的紧张害怕。
文森特双手环胸靠在门上,“诺拉上士,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而已,你不用太紧张。”
塞门嘿嘿笑了两声,“越紧张就越说明你有问题,诺拉,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不会让你受太多苦的。”
诺拉看着眼前这个神经兮兮的精神系异能者,呼吸都快停止了。
她知道精神系异能者最擅长刑讯方面的工作,塞门虽然作为特战部队一员,很少参与审讯,但这不代表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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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们拿出证据证明我有嫌疑前,我有权利拒绝你们的审讯。”诺拉还在坚持自己无罪,但其他人不会绐她逃脱的机会。
“我呸,都是异能者需要狗屁的证据!”塞门嗤之以鼻。
“不要因为是末世,就可以无视人权。”诺拉笑着撩了一下头发,“拿出我有嫌疑的证据吧,否则我不会接受审讯。”
文森特跟史蒂文等人都皱起眉头,他们确实没有明确的证据能证明诺拉可能下过手,只是凭猜测在行动。
塞门很气恼,要是真找不到证据,就让这女人逍遥法外吗?
明明只要能进行审讯,他一定能从诺拉的潜意识里找到犯罪证据。
正在无奈时,塞门的联络器里传来严修泽的声音,他静静听严修泽说了什么,嘴角慢慢咧开。
“嘿嘿,我想我能找到证据。”挂断联络器,塞门笑眯眯的看着诺拉。
诺拉先是因他猥琐的笑容给吓得差点哭出来,随后又觉得除非他们回史蒂文家,否则根本不会留有任何证据。
“既然塞门少尉觉得有证据,那就拿出来吧,在这之后,我希望你们能还我一个公理。”事已至此,诺拉还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文森特问:“少尉,证据呢?”
塞门四下环顾一圈,畴瑟地说:“酒店大楼是有监控的,只要我们调出监控,看看昨晚上谁有异常行为,或许能查出点什么。”
众人恍然大悟,诺拉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昨晚,她确实有去停车场看过,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而且为了节省资源,从夜里十一点到早上五点,全市断电,只用蜡烛等照明,酒楼的监控器就是个摆设,没有任何意义。
“好,那就请拿出证据再来指控我吧。”诺拉翘起双腿,优雅的坐在床边。
文森特派人去向酒店工作人员要监控录像,诺拉漫不经心的把玩新做好的精致指甲,半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
塞门皱了皱眉,走到门外打开联络器连接严修泽的私人频道,小声问:“真的可以吗,她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要是真有鬼,这会不应该已经吓得哇哇大叫了吗?
大厅里的严修泽笑着开口:“放心。”
昨天晚上,诺拉出去的时候的确已经很晚了,电力系统已经关闭,但他为了指控诺拉,不但溜进电力控制室打开一部分线路,还移动监控摄像头,改变监控范围,把诺拉在楼底下的举动拍摄得一清二楚。
这种事情他又不是头一次做了,做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塞门将信将疑的回到房间里去,不久后有人取来监控录像,诺拉夜里的行为全都清楚记录着。
史蒂文对诺拉的不满已经达到顶点,就是这样的女人,居然伤害他心爱的孩子不说,还害他失去夺走纽里政权的筹码,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消除他心头的恨意。
“诺拉,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无辜的,那么请问,你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去车子里做了什么?!”要不是有人拦着,史蒂文都能当场把诺拉给撕了。
诺拉在看到监控录像的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这不是我,那个时候电力系统已经关闭,监控头也不可能照到停车场去,怎么会有这种事!”诺拉失声尖叫。
旁人早从她的话里察觉到端倪,不消细细审问也就知道,这女人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