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种答案风惜言不接受。
他一把抓起穆何的手。
穆何愣了一下,疑惑地抬头和他对视。
风惜言看着他又问了一遍:“你跟冷焰烬灭,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穆何欲言又止,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他觉得冷焰烬灭是他粉丝的事没必要让风惜言知道,所以才不说的。
如果风惜言实在好奇,他不介意说出来。
本来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风惜言现在的态度,让穆何觉得有点不爽。
什么意思?我做任何事都得向你汇报?
你以为你是谁?以为在其他场合也是我的上司吗?
还是说,你怀疑我?
这样想着,穆何冷着脸反问了一句:“你希望我跟他之间有什么?”
风惜言:“就是因为不希望,我才问你。”
穆何:“所以你是觉得,我跟他之间有可能存在你不希望发生的事吗?”
风惜言:“……”
“风惜言!”穆何当场炸了,“你踏马居然怀疑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不是……”风惜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为时已晚。
他只是想知道穆何跟冷焰烬灭之间发生过什么而已,没想怀疑穆何……
不,他是真的没怀疑么?
如果他真的没怀疑,也不会问了。
这段好不容易挽回的感情,是那么脆弱,脆弱到让风惜言觉得随时都可能再次失去。
而越是这样,他越是敏感,很多原本根本没必要在意的细节,都在他眼里无限放大,让他无法不去在意。
“对不起。”风惜言没办法解释,只能道歉。
然而,道歉如果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穆何气得一拳揍他胸口上:“刚和你交往就去勾搭别人,你把我当什么了?!是,我是贱!我就是贱才会同意跟你交往!否则我为什么要自虐!被你伤了一次还不够,还要来你这里找虐!被你否定,被你强吻,现在又要被你怀疑!”
“穆何!”风惜言抓住他的两只手腕,使劲把他往自己怀里带,“对不起,我错了,这次真的是我错了。”
穆何拼命抵抗,手不行就上脚:“这次?!你的意思是你以前没有错吗?!”
“我以前也有错!都是我的错!”
一想到这次可能真的会失去穆何,风惜言什么也顾不上了:“穆何,我爱你!”
“滚!”穆何生气了,哄不好了!
风惜言用力把他禁锢在自己怀里,强吻下去。
“啪”的一声——这一次,穆何成功给了他一巴掌:“风惜言,我艹你大爷!你吻服了我一次,就以为从今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只要吻我就行了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踏马……啊——”
风惜言一脚勾走穆何的重心,穆何一个没站稳朝后倒去,惨叫着摔倒在地上。
还没反应过来,风惜言已经顺势压到他身上,双手死死地按住他的手腕,强行吻上了他的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个熟悉的,霸道的吻,比上次更加激烈,也更加深入。
穆何挣扎了一下,想要推开身上人,手却使不上力。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无比憋屈,甚至感觉到了屈辱——他一个剑客,居然被一个牧师压!
穆何不忍直视地闭上眼睛,从拼命反抗到垂死挣扎,到最后的全身放松任由风惜言摆布。
一吻过后,他听到了风惜言带着歉疚,但丝毫不服软的声音:“对不起,你说得对,我怀疑了你。因为我害怕,害怕会失去你。这让你不开心了,我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问同样的问题,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穆何睁开眼睛,沉默地看了他半晌,扭过头去:“哼!”
第47章
穆何一点都不想原谅风惜言,这样显得他好没原则。
说好不会再被吻服第二次,如果这一次再妥协,就等于是在告诉风惜言——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吻我就行了。
这怎么能行?
穆何试图开口反抗,可还没来得及出声,风惜言又低头吻了下他的脸。
想说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口。
穆何咬了下唇。
让他妥协,也不是不行……不过这一次,风惜言真的得好好跟他解释一下!
这样想着,穆何回头和身上的风惜言对视,瞪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嗯,不该怀疑你。”风惜言回应,“即便冷焰烬灭对你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即便你对他耐心十足,对我的耐心只有指甲盖这么大,我也不该怀疑你。”
穆何翻了个白眼。
好的,他算是听出来了,风惜言嘴上道歉,也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可是重来一次,估计还是会问同样的问题。
穆何“啧”了一声,懒得再跟他吵,只能耐着性子解释:“我不是对他耐心好,是对游戏耐心好!你要是游戏玩成这个鸟样,我也能耐心地纠正你一千遍、一万遍!不过要真是这样,我也不会喜欢你!”顿了顿,“你不是想知道我跟冷焰烬灭的关系吗?我偏不说,给你个机会自己猜!猜不对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你是在威胁我吗?”风惜言眯了下眼睛,“我可以猜,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但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以后别再用这种话威胁我。”
穆何被堵得呼吸一窒,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风惜言仔细回想了一下穆何跟冷焰烬灭的互动,冷静下来后,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不像他想的那样,可也确实有异常。
他第一反应是:“你们是亲戚?”
穆何差点喷他一脸血:“你跟他才亲戚!你跟全世界都亲戚!”
风惜言:“同学?”
穆何:“你……”
风惜言:“以前认识的普通朋友?”
“艹。”穆何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就没粉丝是不是?只允许你御灵第一剑客有粉丝,不允许我御灵第一牧师有粉丝?你就该被整个御灵捧着,我就活该被万人唾骂?!”
“粉丝……”风惜言恍然。
他确实,一点都没往这个方向想。
终于弄清楚前因后果后,风惜言忍不住笑了,又在穆何唇上吻了一下。
穆何:“滚滚滚!老子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风惜言从他身上起来,抓着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然后在他憋屈的视线里,执起他的那只手,弯下腰,在他的指节上轻轻一吻。
穆何:“……”
风惜言直起身子,低头和他对视:“好了别气了,把话说开了就什么事都没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怀疑你,绝对相信你,我说到做到。明天请你吃好吃的。”
穆何一股闷气堵在胸口:“给一鞭子再给一颗糖,把我当什么?狗吗?”
风惜言:“汪。”
穆何:“……”
风惜言抬起一只手,轻轻捏了下穆何的脸。
对再次艰险挽回的爱人越发珍惜:“还生气吗?”
穆何原本想说“还气着”,然而,他算是有点了解风惜言了,知道这人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气话,只好跟他实话实说:“不气了,就是觉得郁闷。”
“明天还上班吗?”风惜言注意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
穆何侧头避开他的视线:“上。”
风惜言:“好,我去你家接你。早餐想吃什么?”
穆何:“吃笑轻狂。”
风惜言:“Emmm……早上还是吃得清淡一点比较好。粥和包子二选一?”
穆何:“小笼。”
风惜言:“嗯,那就小笼。”
一问一答中,穆何胸口的郁闷减轻了很多。
他抬头和风惜言对视,眼神有些复杂。
说不清这一刻对他是爱更多,还是恨更多。
或许,越爱就越恨,越恨就越爱。
风惜言说他对自己的耐心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回想一下,还真是……
虽说一码归一码,感情上的事怎么可以跟游戏相提并论。
但是,穆何承认,凡是跟风惜言有关的事,他都会变得异常敏感,很容易情绪失控。
就像这次,几乎一触即发。
说不清错的人究竟是谁……
“唉。”穆何叹了口气,觉得有点累,“我困了,想睡觉。”
风惜言:“那就去睡吧,晚安。”
穆何又看了风惜言一会儿,视线从他脸上挪到唇上,“啧”了一声。
又被强吻了一次,好气。
这个吻,他迟早要强吻回来!
“晚安。”穆何干巴巴地回应着,唤出系统断开了连接。
*
第二天,风惜言早了十几分钟等在穆何楼下,接到他后,和他一起去吃了小笼,然后再一起去公司上班。
中午,当然也是一起去用的午餐。
用过午餐后,风惜言还给穆何买了杯星巴克的咖啡。
离开星巴克,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穆何双手捧着咖啡安静地吸着,心里的郁闷终于彻底消失,又是幸福快乐的一个人了!
风惜言看着他一脸满足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有点好笑——他成天担惊受怕,怕穆何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跟他生气,和他分手,却没想到穆何竟是意外地好哄。
穆何会因为被怀疑而生这么大的气,说明他有底线有节操,既然跟风惜言在一起就不会轻易劈腿。
意识到这一点,也让风惜言安心了很多。
看着穆何因为喝咖啡而鼓起的脸,风惜言觉得有点可爱,忍不住凑向他,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穆何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了,艰难咽下后,当场给了风惜言一手肘:“干嘛啦!还特么吻上瘾了!”
风惜言笑着揉了揉被他手肘攻击的部位,有些无奈地勾过他的肩膀:“现实里别动手动脚,万一真伤了。”
穆何撇了下唇,任他勾着,闷闷地“哦”了一声。
两人上车后,想着时间还早,没去地铁站,而是去了袁以童的家。
万万没想到,开门的是樊殊。
面对穆何探究的视线,他非常淡定地说了句:“圆神还在睡,你们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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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睡?!”
一向早睡早起,千百年来从未变过的袁以童,居然会睡懒觉?
这要是没发生点什么,穆何打死都不信!
他带上门后,对着樊殊上下一顿打量:“你弄疼他了?”
樊殊:“……”
就没见过比穆何还直接的人。
不过樊殊的脸皮也是厚,在短暂的沉默过后,面不改色地回应了一句:“第一次不太熟练。”
穆何:“……”
好吧,算你狠。我才不想知道你们昨晚做了什么呢。
穆何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樊殊帮他倒了杯水,然后帮风惜言也倒了杯。
风惜言从他手里接过水:“谢谢。”
樊殊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上次面基实在有点尴尬,希望这一次别再闹出什么事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去看看圆神醒了没。”樊殊留下这句话后,转身上楼。
袁以童的卧室在二楼,他二楼的布局跟一楼完全不同。
如果说一楼是小清新风格,那二楼就是童话公主风。
梦幻的墙纸,可爱的纱帘,每一寸的装修都透着袁以童异于常人的喜好。
樊殊本以为袁以童是性别认知障碍,然而昨天晚上,袁以童洗好澡出来,只在下身围了条浴巾,感觉他的自我认知是清晰的——他知道自己是男的。
可他偏偏就是喜欢一些可爱的东西。最喜欢的是洛丽塔的裙子。
整个二楼,近一半都是衣柜,衣柜里是各种各样的裙子,是他多年的珍藏。
樊殊沿着走廊走到尽头,推开最里面的一扇门。
因为没有开灯,也没有拉开窗帘,所以房间里有些暗。
袁以童抱着被子的一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樊殊走过去,在他床边蹲下:“醒了?”
袁以童打了个哈欠,抬手揉眼,用有些沙哑的嗓音问:“是不是有人来了?”
樊殊“嗯”了一声:“是木头和随风。”
袁以童:“几点了?”
樊殊:“现在是12点多。”
“我去……”袁以童挣扎着起床,樊殊扶他坐起来。
随着他的起身,一头上直下卷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到他身后。
然而,他刚坐起来一会儿,整个人就歪向一边,趴回床上,shen吟:“疼……”
樊殊立刻反应过来,叹息着帮他掀开被子:“我说算了你非要继续,该。”顿了顿,“来,躺好别动,我帮你穿衣服。”
袁以童伸了个懒腰:“好~”
樊殊帮袁以童穿好衣服后,直接把他从床上横抱起来,轻轻地放到地上。
袁以童顺势勾住樊殊的脖子,嬉笑着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说:“我自己梳头,你去帮我做个早餐……不对,是午餐了。”
“好。”樊殊回吻了下袁以童的额头,“午安,圆神。”
“午安。”袁以童回应着,瞪他一眼,“说了以后别叫我圆神,搞得我像在艹粉一样。”
樊殊:“是被粉艹。”
袁以童:!!!
“噗……”樊殊笑着抬手摸了摸袁以童的脸,“好,以后不叫你圆神了。午安,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