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猪对象?亲密拥抱?他们的关系竟是这样?
漆延兴致勃勃地看完了这篇报道,并给了陈碧一个干得好的眼神。
接着他又翻到了两天后的报纸,上面用同样的字体写着:
劲爆!漆准将只能坚持一分钟?
铁翼雄鹰是力不从心?还是另有隐疾?
漆延把报纸揉成一团,扔到了陈碧身上。
陈碧:“……”
主治医生的余光也看见了报纸,适时插嘴:“漆准将,需要我另外给你做个肺活量和性功能检查吗?”
漆延冷声道:“不必了。”
此时负压舱中的时岁脱去了防护服,正在把袖子卷起来,好让研究员在隔板后戴着手套给他抽血。因为疼痛,时岁咧了咧嘴。
漆延专注地看着那边,只觉得那根钢针戳的不是时岁的皮肤,而是他自己的心肝。
高级研究员也目光贪婪地看着时岁,自言自语道:“到底会不会反复感染呢?啊,为什么科研要受伦理的压制……”
漆延瞥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地上的报纸团,勾了勾唇角。
然后,他趁众人注意力分散之际,推开了负压舱的第一道安全门。
陈碧惊叫:“将军,你不能……”
主治医生也想伸手拉他,只有高级研究员突然兴奋。
然而他们都被阻隔在了安全门外,漆延进入了第二道门,进入了负压舱。
他与没穿防护服的时岁,再次处于同一个空间中。
时岁刚抽完血,回头就看见了漆延,吓得大叫一声,条件反射地连退三步,扯了防护服捂着自己的嘴巴说:“你你你快出去!很危险的!”
漆延步步逼近:“没事,你别怕,只是协助我做个实验。”
时岁又躲到了负压舱的另一边:“什、什么实验?反复感染的实验吗?他、他们说这次抽血就是为了做这个实验,也会用你的细胞尝试……”
漆延摇头:“不是这个。”
时岁已经慌成一团了,负压舱并不宽敞,他已经躲到了角落里。
漆延伸手困住了他:“还有另外的实验。”
时岁快要急哭了,紧紧抱着防护服,徒劳地试着隔开两人:“你快出去吧!真的很危险!要是再被感染怎么办?”
躲闪时,他胳膊上的棉花球掉了,针孔中又冒出了鲜红的血珠。
漆延凝神望着那个红点,鬼使神差一般抓住了时岁的手臂,把嘴唇附了上去。轻轻吮去了那一点点血迹。
门外。
陈碧抱头:“卧槽。”
主治医生跳脚:“这不卫生啊!会感染的啊!”
高级研究员:“哦哦哦!我又可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碧看了眼时间:哇哦,十分钟。
第15章 Act 15
时岁眼睁睁看着漆延吮去他胳膊上的血珠。
温暖的唇吸附在敏感的皮肤上,湿润的舌尖轻轻滑过微小的伤口,如此短暂的触碰,带来的却是极度的震惊和恐惧,几乎让时岁陷入错乱。
他想抽回手,但没抽出来,只觉得下一秒漆延就要再次倒在他的面前,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好了,语无伦次地说:“你不能,你不能这样!我那么喜欢你,在这里我最喜欢你了,我不能害死你啊!”
漆延猛地抬起头,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你说什么?”
时岁崩溃地说:“为什么你总要这样呢,也不经过我同意,你不怕死吗?可我是真的怕你死掉啊!你要是会被我反复感染,总不能以后亲一次就急救一次吧?而且要是一直不能亲密接触,以后吃饭也不能一起吃,买个床还要装隔离板吗?性生活怎么办啊?”
漆延:“……”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给弄懵了,原来时岁看着迟钝,已经不声不响地筹划了这么多以后的事了吗,而且还这么详尽?吃饭买床性生活,这么想想,他们的未来虽然有可能非常坎坷,但还是挺值得期待的!
漆延激动地捧住时岁的头,吻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门外众人:怎么回事?我们该干什么来着?
主治医生正在通知抢救室做准备,高级研究员情绪激昂地记录着“实验过程”,陈碧迅速按下了秒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在最初的两分钟过去之后,主治医生叹了口气,通知抢救室不用过来了,转而向疫苗研究部门发去了贺电,传达了对疫苗质量的认可。
陈碧盯着秒表,上面的数字已经逼近10分钟了。
此时高级研究员忽然喊道:“晕过去了!晕过去了!”
主治医生心头一凛:难道……还是会反复感染?
陈碧也赶紧看向负压舱,却见漆延气定神闲,反而是时岁瘫软在了他怀里。
计时结束。
陈碧冲着自家将军竖了个大拇指:“哇哦,十分钟。”
高级研究员心满意足地写下实验结果:患者治愈后不会再被0号传播源反复感染。
漆延给缺氧的时岁重新换好防护服,把人抱出了负压舱。
实验证明,他的肺活量没问题,还是很持久的。
漆延一直把时岁送回了他的隔离宿舍,之后就被主治医生和高级研究员给关在了里面。
漆延:“怎么?”
高级研究员说:“你觉得呢?你刚跟大毒枭交换了十分钟□□,还指望我们把你当正常人吗?你已经不干净了!”
主治医生也说:“目前来看,你没有被反复感染,但是既然接触了第0号传播源,你就成了间接感染源,在彻底消杀之前,我们不能放你出来。”
漆延表示无所谓:“知道了。”
等他们依依不舍地离开,漆延终于可以跟时岁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没有旁人监视,没有玻璃阻隔的二人世界。
时岁还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自己都弄不清刚刚发生了什么。
漆延说:“脱吧。”
“脱……”时岁眸光闪烁,“脱、脱什么?”不会吧,新人类的关系发展这么快的吗?他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呢。
“脱这个。”漆延直接帮他拉下防护服的拉链,“你穿着不闷吗?不用顾及我,在自己的宿舍里还这么拘束?”
“哦哦,好的。”时岁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欣喜道,“你真的没事!”
“是的,我没事,我可以碰你了。”漆延笑着说。
时岁喜滋滋地脱下了防护服,然后看了眼自己的宿舍,顿时又觉得有点尴尬。
这里实在太乱了。
前段时间他熬夜帮漆延建立后援会,搜寻各种有利证据,之后又被变异种突然袭击,茶饭不思地担心漆延的情况,导致这间屋子很久没收拾过了。地上到处散落着衣服袜子,桌子上堆放着吃剩的营养剂,有些甚至已经变了质,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漆延杵在这里,连坐的地方都没有,铁蛋还在满屋子撒欢。
“对、对不起,我收拾一下。”时岁忙乱起来。
“我帮你。”漆延说。
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把这件小宿舍打扫好了。在漆延的强迫症下,时岁的所有东西都被码得整整齐齐,被子还被叠成了豆腐块状。
时岁烧了水,给漆延和自己泡了茶。
在把马克杯递给漆延的时候,他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太久远了。
与人面对面地坐着,毫无顾忌地喝茶聊天,这样寻常的事情,多久没有发生了?
漆延接过马克杯:“谢谢。”
时岁非常开心:“也谢谢你。”
漆延挑眉,喝了口茶:“谢我什么?”
时岁眼神清亮:“谢谢你成为我醒来后接待的第一位客人。”他忍不住凑上去亲了漆延的唇角,“也谢谢你成为我喜欢的人。”
望着这人的眼睛,漆延就觉得自己像是欠了他一千多年的时光。
他没有让时岁离开,而是掰着他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漆延说:“谢谢你等了我这么久。”
谢谢你依然存在。
马克杯里的热气袅袅升起,如同两人的体温和气息,紧贴着,纠缠着,互相温暖着对方——浓烈的爱意之间,本就应该毫无阻隔。
铁蛋趴在床边,好奇地看着两个人类嘬来嘬去,摸来摸去。
可惜气氛正好时,漆延的通讯器忽然响了。他本不想接,但是时岁看到了。
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岁心头一凛,手忙脚乱地推开他:“好、好像是你爸爸。”
漆延只好接通。
由于用的是军部密线,直接传输到漆延的微型耳机中,所以时岁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不过从漆延的回复可以听出来,他需要离开了。
果然,通讯结束后,漆延捏了捏时岁的脸,歉意地说:“有点急事,下次。”
时岁抿了抿唇:“好、好的。”
等漆延走进消杀间才反应过来,下次?下次什么?
漆坤上将跟漆延说了那段录音的事。
虽然漆坤上将已经退休,但他在军部的影响力还根深蒂固,多少还是能帮上一些忙。
之前军部从那段录音中提取了传输脉络,从铁蛋的信号一直查到了一个加密信号。
这个加密信号军部无法破解,但结合周哲在□□中的调查,他们有了一个大致的怀疑方向,这个信号,可能与□□内部的一股势力有关。
而漆坤上将,就是帮他们把搜索范围进一步缩小,最终锁定在了崔家。
崔家现在的上位者名叫崔元征,年仅三十,手段了得,向来在□□中充当着和事佬的角色,哪边都不得罪,哪边也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漆延听了养父的叙述,皱眉道:“崔家在研究变异种?”
通讯器中的漆坤上将同样眉头紧锁:“不是研究,他们在利用和控制变异种。”
漆延沉默了一会儿:“您的意思是,他们可能与万路的死有关?”
漆坤上将:“有可能,但我们没有证据。”
在军事法庭上,那份录音证明了万路当时已经变异,所以漆延才对他开了枪,但这件事中的蹊跷远不止如此——录音并不是完整的,而漏洞也显而易见,因为当初的尸检报告中,始终没有提到万路死时是否已发生了变异。
这件事的真相,连漆延这个当事人也说不清楚。
漆坤上将说:“所以,他们把录音发过来,不是想救你,而是在向我们宣战。我想,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此时漆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发给时岁?”
他们可以辗转发给周哲、发给军部、发给任何相关的人,可是他们选择发给了一个刚刚苏醒,什么也不知道的古早人类。
难道,时岁对他们而言,有其他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漆准将:你配吗?你配让他咬你吗?
第16章 Act 16
这天时岁刚起床,头发还翘着。
这两天他的心情都很愉悦,一是因为跟漆延的关系似乎有了质的飞跃,二是他感受到了自己有朝一日离开隔离间和防护服的希望。
他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与人们接触交流,能够自由自在地呼吸新鲜空气,恢复到正常人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不过小吴暂时打破了他的幻想,他推了推眼镜:“你现在是一个毒源和解药的结合体,要想达到你希望的那个效果,需要让所有人注射针对你的疫苗。你觉得国家会选择花费巨额资金让所有人接种疫苗,还是会选择继续把你关在隔离室里?”
时岁细品了下,深感沮丧:“我、我觉得还是可以尝试一下?有没有大佬考虑给我成立一个基金会什么的,保护一下我的基本权益?”
“基金会啊。”小吴酸溜溜地说,“你问问漆准将愿不愿意花钱给你搞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时岁严肃道,“我不想跟他之间有这样的利益交换,我需要靠自己的力量来做这件事。如果我事事依赖他,在我们那个年代,就是被包养的小白脸。”
“算你有点骨气。”唯粉小吴表示心里舒服了点,他例行填写完时岁的身体数据,告诉他,“之前带回来的那个年轻人的变异情况进一步恶化了,最近会有工作人员带你去做全身检查和采样研究,需要你积极配合。”
“好的。”时岁真心希望自己能帮到对方。
小吴正准备离开,就见时岁抱着铁蛋,与漆准将开启了视讯,于是他又留了下来,装模作样地继续做记录。
他听见时岁问:“你还有多少存款啊?”
小吴疑惑:嗯?问存款干什么。
漆准将那边回答:“我每月军饷是固定的,有时候有些任务奖金,还有在驻地置办的一些商贸产业,不过平日花销也大,很多武器装备是需要我们自掏腰包引进和改良的,所以我的存款其实也不是很多。”
小吴心中既不忿又怜惜:我男神为军部任劳任怨这么多年,都没能留下什么积蓄,真的太不容易了。他这么人帅心善的人,值得更好的对待!
时岁遗憾地说:“哦哦,那算了。”
漆延感觉很新奇:“怎么?你要问我借钱?”
时岁试探着问:“如果要借的话,你能借我多少啊?你放心,我肯定会还的,科研所说正在给我全身上下的器官进行专利申请,到时候我能分到不少钱的。”
是谁说不想跟他之间有这样的利益交换?是谁说不想做被包养的小白脸?结果还不是要问我男神借钱!我男神哪有那么多钱!小吴气得抓狂,然而还得忍着,毕竟人家正主半点不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