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们在嚎谁,闻曜风白淳?演太子王爷的那对?
点进去看看……嗯??他们怎么有点??
还有没有别的图??更清晰点更完整点的???
好些人等综艺下半集等到心焦,闲着也是闲着去搜相关资讯,刚巧就看见了这条小视频。
工作人员都在,旁边还有队友在玩手机,一个人睡得心安理得,另一个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摸他羽毛。
羽毛是能随便摸的吗!
你们两站得也太近了吧!!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这是下下期综艺路透吗!不清楚视频里是不是那两个人,啊啊啊好刺激我先等着看了!
@绝杀之刻一天十集好不好:等等,一旦接受这个设定,我脑子里就完全没法看前面两集的兄弟情了啊[抱头]
下头有咬唇党快乐留言。
“姐妹!!接受这个设定以后你再看看前面,全—都—是—糖!”
路人们隐约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机关。
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只是周末闲暇看个剧,工作太忙也没时间追星,有些连ECHO的歌都没听过,以为闻曜风和白淳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一旦安装好迷之奇怪的滤镜,再看前面每一集……等等!
万叶墙那里额头相抵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个掉下那么浅的沙坑另一个也拼命要抓紧他?!
在迷宫里走散时露出这么真实的担心表情,你们是在谈恋爱吧??
还有兑换积分那里——闻曜风!!你是不是想给他戴猫耳朵!!
咬唇cp超话一夜之间粉丝上涨三十万,大有不断扩散的趋势。
老粉们挥舞着小手帕喜极而泣。
来嗑啊!!
来快活啊!!
与此同时,万鹭五星大酒店,2406套房。
“给你们两开了个标间,”宿绮推着行李箱把人送到门口:“怎么录了两期还吵架,你们住一块刚好多聊聊天,有什么不痛快的都说清楚。”
栗原笑眯眯招手:“明天一起吃早餐呀,可以九点起床喔。”
容子涉打了个哈欠,不营业时咸鱼的理直气壮:“困了,回见。”
白淳接过房卡时喉结微动。
“这样不太好,”他试图找个借口:“栗原怕黑,我晚上陪他睡吧。”
“容哥等会跟我开黑打排位!”
“……”
闻曜风也不逼他,靠着门框笑着不说话。
白淳发觉他的气定神闲,逆反心理反而上来了,一声不吭地刷卡进门。
睡就睡,反正也是两张床。
房间宽敞明净,两张单人床放得不近不远,波斯地毯织满一地天竺葵,枝蔓盘卷的暧昧。
闻曜风先瞧了一眼可以鸟瞰城市夜景的大飘窗,又光着脚踩了踩柔软地毯,有点遗憾:“可惜了。”
这么好的房间,本来可以做很多事情。
白淳径直拿好衣物去洗澡,压根不接话。
大狼狗目送他走远了,才倒回床上打了个滚。
戳铁板好累哦,一起洗不好嘛……
没过多久,似有若无的淋浴声消失,白淳衣着整齐地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他像是在牛奶里泡过一样,肤色柔润眸子含光,让人特别想搂在怀里抱一抱。
闻曜风趴在床上看他,目不转睛看了好几秒。
白淳被炽热眼神看得心里乱糟糟,低着头拉开被子一卷就睡,防队友如同防狼。
其实也有些稳不住。
男人一动不动在床上趴了好久,半晌才起身去洗澡吹头,睡袍穿整齐了才出浴室,不让白淳觉得不舒服。
闻曜风先前动辄刻意放信息素,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时还有点讨厌白淳。
伴随着再次熟悉,闻曜风舍不得再让白淳难受。
他已经受过很多伤了。
梦境没头没尾,像是记忆与幻想的荒诞糅杂。
大大别墅里房间纵横,如同魔方的立体格子。
一个女人在拉着他的父亲跳舞,一个男人在解开他母亲的裙带。
他回到十岁生日那天,在喧闹夜宴里快步逃离人群,寻找消失的双亲。
走廊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胸腔里的氧气不断稀疏。
小孩没办法接受他早已猜到的结果,难过到想要躲起来,却还是渴望牵着父母的手多劝他们一句。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是不是因为我不够乖?是不是我再听话一点,你们就会爱对方了?
卧室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闻梭皮带已经解开一半。
“滚出去——!”他怒目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找你妈去!”
闻曜风仓皇后退,耳畔传来陌生女人的娇笑声。
他骤然起身,在深夜里后背冰冷。
是梦。
都是梦,他醒了。
闻曜风一动不动坐了六七分钟,然后轻手轻脚翻身下床,取了罐冰啤酒去了客厅。
电视在播放寡淡枯燥的新闻节目,男人盯了屏幕许久,嘴唇差点被易拉罐的锋利边缘划破。
心跳坠至深渊的前一秒,闻曜风突然被身后的人无声抱紧。
水仙香气弥散鼻翼,如天使羽毛飘落予他。
第32章 深夜
闻曜风被抱得猝不及防, 先是很快地举起手,又怕他误会,小心地唤了一声:“白淳?”
从身后被抱住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变作干净明亮的一颗珍珠,被贝壳悉数接纳保护。
这种体验对ALPHA而言太过稀缺。
“我在。”白淳收紧手臂, 轻声道:“我感觉你……很难过。”
闻曜风怔怔地由他抱着,良久开口:“谢谢。”
他们一动不动地隔着沙发亲近对方。
闻曜风后仰了一些,任后颅靠紧他的胸膛,沙哑道:“我做了一个, 非常糟的噩梦。”
白淳轻应一声, 用手掌缓慢碰触男人的侧脸。
“你哄哄我。”
白淳听话地哄。
“不难受了好不好。”
“不好。”
白淳低头一笑,纵容他的每一句话。
今晚寒冷漫长, 他们终于有足够合理的理由亲近对方。
自绝杀之刻开录之后, 信息素和太多契合点都在不断加强他们之间的双向吸引。
白淳在逃,闻曜风也清楚他在逃。
只是他们都以为, 这样的暗流涌动必然会遇到一个触发契机,然后爆裂破碎。
结果也许是不管不顾的情热纠缠, 也可能会再度骤降到新的冰点。
命运却开了一个玩笑。
因为一个噩梦, 他们在酒店沙发边细水流长地, 谨慎又有几丝贪婪地,一点点学习该如何靠近对方。
“我也经常做噩梦。”白淳十指张开, 修长指尖按揉着他的脖颈:“今晚你突然坐起来,我吓了一跳。”
他看他一动不动坐在那好久, 原本想要装睡, 莫名一直挂念着。
电视机开了静音无声闪烁,白淳呼吸也好像被鱼钩捕获,长长丝线一路牵到客厅中央。
闻曜风不讨要更多承认, 垂着眼抬起右手,让指腹靠近他的指尖。
白淳动作停了下来。
男人微微抬眸,仰头去看他的眼神。
他温顺俯首,双手没有躲开。
带着薄茧的手指贴合在浅绯色指甲上,然后缓缓握紧。
白淳掌心焐着他的颈侧,他的手指拢住他的全部指尖。
一瞬触碰像露骨的情诗。
“白淳,”他又唤他的名字:“靠着我坐一会儿吧。”
白淳还在感受男人的指节轮廓,抽回神时轻嗯一声,昏暗里摸索着坐在他的肩侧。
他们靠着彼此肩头,一起看凌晨的新闻重播。
广告放过两遍,然后是深夜档家庭肥皂剧。
防备,猜测,试探,在疲惫又绵长的深夜里暂时都不需要。
存在于暗处的隔阂抗拒已经被溶解的所剩无几。
闻曜风发了许久的呆,靠着白淳道:“我和我爸爸关系很不好,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还被他当着全队的面训过,你一直知道的。”
白淳在注视屏幕里案板上被切作碎片的鱼,很久以后应了一声。
闻曜风以为他也在发呆,往沙发深处陷了更多,自嘲道:“他是汽车集团的老板,身家上百亿,看不起我这个四流明星儿子也合情合理。”
“别说现在,哪怕是ECHO最火的那两年,我回家一样要被问,到底什么才能玩够。”
闻梭顾忌着梁家背景,情妇无数最终也就他一个儿子。
偏偏打拼了大半辈子的产业无人继承,闻曜风成天在外面唱歌跳舞,让他在圈子里成了个尴尬笑话。
酒桌上几个富豪闲聊几句,无一不会暧昧恭维闻梭儿子有出息,红透半边天,小姑娘们喜欢的不得了。
“白淳,我那时候一直以为,是我做得还不够好。”
“我拼了命地带队打歌做综艺,拿完亚洲的奖还想往美国发展,以为荣誉光环再多一点,我想要的身份就可以被承认。”
“就在ECHO无限接近顶点,马上冲破瓶颈走向更高平台的时候,你出事了。”
闻曜风挨着他的肩头,闭上眼语气苦涩。
“我那时恨透了你。”
“我知道,”白淳仍看着电视,淡淡重复一遍:“你恨了我两年。”
鲤鱼被烹的透红,一瓢酱自高处淋下去,鱼尾被烫到高高扬起。
“我那时候想不明白,怎么ECHO出了那么大的事,子涉原原反而待你更好。”
闻曜风苦笑道:“后来进了低谷,工作接近停摆几个月,我才渐渐反应过来。”
他为了得到那个承认,竭力把所有时间都塞进工作里,无形中把所有人都绑在无尽运转的精密齿轮上。
不允许出错,不允许停下来。
ECHO的外,由他竭力打造的完美无缺,是永远闪耀的人气天团。
可ECHO的内,每一个人的疲惫与秘密,长久以来都一直靠白淳的无声守护。
闻曜风在过去几年里错过了太多故事。
白淳听到这里,并不评价更多,淡淡问道。
“后来呢。”
“后来,发现永远也等不到。”
闻家在ECHO过气以后和他深夜长谈,利害关系摆得明明白白。
“妈妈从来没有阻拦过你的工作,可是曜曜,现在ECHO灯尽油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放手吧。”
“爷爷已经给你找好位置了,曜曜……收心吧,家业要紧。”
“ECHO出事不能怪你,回来吧,咱没必要过得那么累。”
所有道理他都懂,却也全都不认。
FYI娱乐隶属珑升传媒集团,闻家身处制造业,手伸得再长也没法干涉平行行业,最后还是作罢。
夫妻两一如既往双双扮演着家庭角色,知道闻曜风性格又硬又倔,也就温言几句,之后不再重提。
ECHO四人原本初起便是巅峰,一路顺遂高升无忧无虑,最后还是生扛两年风雨,在非议嗤笑里一步步熬到现在。
也总算熬到了现在。
白淳似乎忘记要安慰他,久久没有吭声。
闻曜风闭眼平静了一会儿情绪,低语道:“对不起。”
“也不用,”白淳自嘲道:“勉强扯平了。”
第二天再醒过来,宿姐在外头猛按门铃。
“起来起来——化妆师还有二十分钟到。”
闻曜风一睁眼就想起来,肩背腰颈被沙发边缘硌得生疼。
他一动发觉怀里略沉,支起身时发现白淳就睡在自己怀里。
“润……白淳,”闻曜风硬生生收回脑内专用昵称,这会儿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青涩得像十七岁:“起来了,宿姐他们在等我。”
白淳昨晚大半夜听闻曜风唠唠叨叨半个多小时,此刻意识不算清楚,埋头又蹭了蹭胸膛。
闻曜风:“……!!”
好香好软好白净!!
近距离看睫毛好长!!!
他这会儿心脏狂跳,偏偏宿绮还在确认这两人醒了没有。
“赶紧换衣服了!我在四楼等你们!”
“听见了——”
白淳不肯起床,搂着他的腰把脸埋得更深,模糊不清梦呓一声。
清润的水仙香气也笼在周围,毫不设防让人想犯罪。
闻曜风先是一动,紧接着意识到自己某处反应过于明显,翻身就往浴室跑。
某人还在酣睡就被扔在沙发上,一下失重落在枕头上,睁眼时又困又茫然。
“……?”
闻曜风快速解决完男人的日常麻烦,充满罪恶感地把淋浴喷头转到最大。
昨天晚上他们居然跟小情侣一样靠在一起看电视,还讲了好多以前的烦心事——
卧槽昨晚我居然没找润润亲一个??
月黑风高夜意乱情迷时啊!!
白淳叼着牙刷敲了敲门。
“都洗十五分钟了,撸呢?”
“在洗头发,”闻曜风嗤了一声:“我怎么也得两小时起步。”
“搞快点。”白淳打哈欠道:“昨天哼哼唧唧半天,我现在还有点头疼。”
“哦对,”闻曜风半裸着推开浴室道:“昨天我不是跟你说我爸的事么。”
“这周末慈善之夜上流圈子都会到齐,咱们跟他估计还会碰到。”
“不过问题也不大,顶多打个照面就走。”
白淳停顿几秒,转过身背对着他刷牙:“一定要去?”
“宿姐约了几个资源,晚宴那会儿一块谈了了事。”闻曜风用浴巾擦干头发,懒散道:“你怕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