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为我火葬场[玄幻科幻]——BY:比卡比
比卡比  发于:2020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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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玉案不置可否。
  洛兰好似又想到了什么,脸色霍然一变,道:“你姓萧?”
  萧玉案莫名其妙:“我不姓萧,难道姓洛?”
  洛兰问:“你和萧氏一族是什么关系?”
  萧玉案更困惑了,“啊?”
  洛兰见萧玉案的神色不像是在装傻,脸色稍缓,道:“你既不认识萧氏,又为何要取青焰。”
  “青焰之中,必出神器。云剑阁也是因为有了青焰才成为天下第一剑。但凡有点志气的人,谁不想要青焰。”
  洛兰喃喃道:“你说的在理。”
  萧玉案擦拳磨掌,“那我可以开始学换颜术了么,大叔?”
  洛兰的换颜术的确是一绝。它不需要深厚的修为作为基础,只需想要易容之人身体的一部分,例如一根头发,就能变的和易容之人一模一样。而且只要变过一次,下一次再变时就无需再借助他物。
  换颜术虽好,想要学会也不是轻松的事,没有悟性光靠勤奋还不行。好在萧玉案悟性挺高,学了半月已领悟到了皮毛。洛兰不禁有些惋惜,若无取血一事,以萧玉案的聪慧,好生修炼说不定就是第二个天之骄子顾楼吟了。
  转眼,又到了一月的十五。萧玉案正发愁如何挨过满月夜,洛兰再一次给了他惊喜。
  “顾楼吟下山前曾拜托韩莯研制你体内情蛊的解药。韩莯虽未找到完全解蛊之法,但已炼出能在蛊发时压制蛊虫的丹药。然后我……”
  萧玉案两眼放光,“然后你又用换颜术把解药偷了出来,是不是?”
  洛兰点点头,似有几分羞愧。“其实我也不算偷。这解药本来就是顾楼吟要给你的,我不过是……”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算偷。”萧玉案喜道,“解药呢?”
  韩莯的解药和当初孟迟给他的相似,萧玉案服用了解药,当天晚上果然没有再发情。可惜洛兰偷来的解药只有小小一瓶,萧玉案数了数,一共二十四颗,足够他用两年。
  萧玉案问:“大叔,你有解药的方子吗?”
  洛兰摇首道:“韩莯的药方自在心中,她从不写什么方子。你下山后,可以去拜访几位药修,稍微有点实力的药修应该都能看出来解药的方子。”
  “好,”萧玉案朝洛兰嫣然一笑,“谢了大叔。”
  洛兰趁机道:“你是不是也该谢谢顾楼吟?”
  萧玉案眼眸微挑,“我说大叔,你和顾楼吟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啊?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帮他说话呢。”
  洛兰轻咳一声,道:“我和他都是云剑阁的人,算起来我还是他长辈,自然是要帮他说好话的。你看,他还有机会吗?”
  萧玉案只道:“顾楼吟是谁?”
  洛兰:“……”
  说到合欢蛊,萧玉案又想到一件事。他记得孟迟除了合欢蛊,还给他下了毒焱。中毒焱者,每隔百日必须用一枚解药,否则将焱由心生,五脏俱焚而亡。如今早过了一百天,他也没吃什么解药,居然一点事都没有。难不成孟迟给他吃的假药?
  萧玉案正沉思着,听到洛兰问他:“萧公子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体内的毒。”
  “毒?”洛兰惊讶道,“你中了什么毒吗?”
  “嗯,这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洛兰道:“萧公子会不会记错了。你在云剑阁时韩莯曾经给你把过脉,如果你体内有什么毒,她不可能看不出来。”
  萧玉案玩味道:“有点意思啊。”也不知是孟迟违背了萧渡的意思,给了他假药,还是这本来就是萧渡的意思。
  然而无论事实如何,都和他没关系了。
  两个月后,萧玉案已能将换颜术运用得炉火纯青,他也没有继续待在栖月山的理由了。
  这次洛兰没再阻拦他,亲自将他送到了云剑阁脚下的淮州。萧玉案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路人脸和洛兰告别。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他还是没打探到洛兰的真实身份,又没耐心一直和洛兰耗下去,不得不认输。
  “大叔,我们还能见面吗。”
  洛兰道:“即便见面了,你我也未必能认出对方来。”
  “说的也是。下次见面,谁知道我们又会顶着谁的脸。”
  两人相视一笑,洛兰道:“临别之际,我有三件东西要给你。”
  “三件,”萧玉案失笑,“你这是不是多了点。”
  洛兰陆续拿出了那三件东西,分别是刻有“玉”字的暖玉,萧玉案之前的法器无关风月,以及早被萧玉案丢弃了的九音螺。
  “其他两件就算了,”萧玉案瞪着洛兰手上的九音螺,“这个你是哪来的?”
  “溪水里捞出来的。”
  萧玉案一阵无语,“我不要,你拿走。”洛兰讶然道:“你不要?九音螺可千里传音,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拿走拿走快拿走。”
  洛兰不明白萧玉案为何对一件宝物避之如蛇蝎,问:“这九音螺是谁给你的?”
  “呵呵。”
  “那人想必是要护着你的。”
  萧玉案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笑话——萧渡,护着他?洛兰是不是不理解“护”字的含义。
  “九音螺上有一道护心咒,你不知道么。”
  “什么咒?”
  “护心咒可在被施咒者遭遇致命伤时,将伤转移到施咒者身上,故又成‘易命咒’。此法高深莫测,非一般人所能驾驭。”洛兰猜测道,“是你师尊给你的吗?”
  萧玉案若有所思,“照你这么说,如果我现在对着自己的胸口捅一刀,死的不是我,是那个施咒的人?”
  “可以这么说。不过你为何越说越兴奋了。”
  物是物,人是人。全然不在乎一个人时,即便带着他赠与的东西,也对萧玉案无甚影响,能利用的东西为何不用。萧玉案若无其事地接过九音螺,“既然能保命,我就勉为其难地带走它吧。至于其他两样的东西……我不需要了,都送给你吧。”
  “你的扇子也不要了?”
  “嗯,有了换颜术还要什么无关风月。”
  洛兰告诫他:“换颜术并非无敌,有时难免要和敌人真枪实刀,你还是要一件兵器护身为好。”
  萧玉案淡道:“以我现在的修为,未必用得上无关风月。你先帮我收着吧,有朝一日……”
  洛兰明白他的意思,道:“有朝一日你灵气恢复,我在栖月山等你来取。”
  “好。”萧玉案拱手道,“大叔,后会有期。”
  洛兰亦拱手道:“后会有期。”


第20章
  两年后, 春。
  近日,同安郡格外热闹,大街上人来人往, 而且大多是外来的修仙人士。陶居客栈的店小二在客栈门口忙着拉客时, 就爱打量这些修仙人士。半月来,什么貌若天仙的仙子,气度不凡的仙长, 他都没少见, 可当他看到那个一身素白, 手持佩剑的年轻公子时,仍然不自觉地呆了呆, 还以为自己瞧见了一个仙人。
  白衣公子身旁还有一位模样俊俏的少年公子,身着明黄色锦衣,腰间别着一支长笛,显得极为富贵气派,却也衬得白衣公子越发的清冷出尘。
  见两位仙长朝自家客栈而来, 店小二忙迎了上去,热情道:“两位仙长里边请,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
  黄衣少年道:“我们有住的地方, 就来你这吃一顿。”
  “那仙长可算来对地方了, ”店小二道, “整个同安郡,谁人不知我们陶居客栈的黄酥鸭是一绝。每日只限两百只,来晚了就没了。两位仙长来得正好,厨房里还剩下几只,要不小的帮仙长们叫上一只?”
  黄衣少年转头询问同伴的意见:“楼吟,你觉得呢?”
  顾楼吟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扶归。”
  “嗯?”
  “我刚才,看到他了。”
  沈扶归颇为无奈。他和顾楼吟同行一月,对他这种动辄认错人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楼吟,你又来了。”沈扶归道,“我听说他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如此美人走在街上,定会引得人回眸围观。你看这条街上,哪有这样的人啊。”
  顾楼吟在这件事上异常执着:“不,我真的看到他了。”
  沈扶归自知多说无用,叹了口气,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顾楼吟站在热闹繁华的街道上,什么都没做,转眼便招惹了无数男女的目光。
  “行了,咱们先进去吧,再晚黄酥鸭可要没了。”
  沈扶归好说歹说才把顾楼吟拉进了客栈,第一百次后悔和顾楼吟同行。
  顾楼吟是云剑阁的少阁主,他则是玄乐宗的少宗主。云剑阁,玄乐宗,百花宫并称为天下三大宗,他和顾楼吟自幼相识,情同手足。一月前两人在庐陵城偶遇,沈扶归得知顾楼吟和自己一样,将前往百花宫参加十年一度的赏花会,便提议结伴同行。谁想顾楼吟边赶路还要边找人。茫茫人海,想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他们人没找到,时间倒耽误了不少,好不容易到了同安郡,离百花宫只有一城之遥,顾楼吟又犯了认错人的老毛病。也不知这次要在同安郡逗留多久,他们还能不能赶上百花宫的赏花会。
  百花宫皆是药修和医修,而且全是女修。平时在百花宫内几乎看不到男子,只有赏花会时,她们会邀请各大门派世家的宗主族长和未婚适龄弟子前往百花宫,名为赏花,实际上也想趁此机会给百花宫的女修解决一下终身大事。
  沈扶归和顾楼吟身为三大宗的少主,自然在赏花会的邀请之列。沈扶归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小师妹,两人于十八岁那年私下定情,却因种种原因未告知父母长辈。小师妹得知沈扶归要参加赏花会后,气得离师门出走,还带走了他的请柬。沈扶归只好千里追师妹,一追便追到了同安郡。
  酒菜上齐后,沈扶归如愿以偿地吃到了黄酥鸭,只觉得不过如此,吃了两口又开始发愁:“楼吟啊,你说小师妹会原谅我吗。”
  顾楼吟淡道:“不知。”
  “她也真是的,怎么就不肯听我解释呢。”沈扶归抱怨道,“难道我想去那个赏花会吗,还不是我姐姐要求我必须去。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姐姐一旦生气有多可怕,但为了她被姐姐骂我也认了。可现在师妹带着我的请柬跑了,搞得我不得不去百花宫寻她,这叫什么事啊。”
  顾楼吟不懂男女之事,也不知如何答话。
  沈扶归唉声叹气,借酒消愁,忽然听到了顾楼吟的名字。
  坐在他们旁边的也是修仙人士,看装束并非出自三大宗,应该是什么小门小宗之人。正是这些人,在肆无忌惮地议论顾楼吟。
  “听说这次赏花会,云剑阁的顾楼吟也会去。上回赏花会顾楼吟不过九岁,今年也十九了,再过几年也到了成家的年纪。百花宫的女修们这次有福了,也不知谁能勾搭上他,成为云剑阁的少主夫人。”
  “顾楼吟会去?你确定?我怎么听说顾楼吟这两年一直在找他的未婚妻子,连云剑阁都很少回了。”
  “什么未婚妻啊,云剑阁早放话了,顾楼吟从来没有什么未婚妻,那些全是谣言罢了。”
  “真的假的啊,我可是听说他找未婚妻找得都要疯魔了。”
  “你这是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顾楼吟那种人物,会为情所困?骗谁呢……”
  沈扶归听不下去了,起身道:“我去让他们闭嘴。”
  “不必。”
  沈扶归不甘道:“可是……”
  “你看。”
  “看什么?”沈扶归顺着顾楼吟的视线看去,看到一个……大娘?
  沈扶归心下一惊,顾楼吟什么时候开始对大娘感兴趣了,还是一个身着朴素麻衣,相貌平平的大娘。
  “这个女子……有什么不对吗?”
  顾楼吟道:“她衣着朴素,点的菜却价格不菲。”
  顾楼吟这么一说,沈扶归也觉得奇怪,“而且她只有一个人,居然点了五个菜?”
  顾楼吟眼眸微暗,“而且都是他喜欢的河鲜。”
  沈扶归愣了愣,道:“你这是……你该不会……”
  顾楼吟不说话,只是看着那大娘的侧脸。
  沈扶归忍无可忍,“你清醒一点啊喂,天底下口味相似的人很多啊。你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去怀疑什么吧!而且那是一个大娘,大娘!难不成他坠一次崖,还能从男的变成女的?”
  顾楼吟顿了一顿,“你说的对。”
  是他……太不清醒了。
  这时,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跑跑跳跳地进了客栈,冲着那大娘喊了声:“娘!”
  大娘眉开眼笑地应了声:“小宝来了——你夫子呢?”
  “在后头呢。”
  一位身着布衣长衫的瘦削男人跟在男孩走了进来,对大娘道:“你就是小宝他娘?”
  “是是是,夫子请坐。”大娘弯身给男人沏了杯茶,“平日在学堂辛苦夫子照顾小宝了。”
  夫子冷哼一声,看着小宝道:“确实,我若在旁人身上用一分心,在你家小宝上便要用十分。”
  大娘低声呵斥道:“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小宝讪讪地低头不语。夫子道:“昨日,他在课堂上打盹,口水流了一桌子;前日,他给同窗的鼻孔里塞笔;大前日,他带着几个刚入学的孩子逃课,去隔壁张大娘家偷摘枇杷……”
  小宝的罪状被一桩桩揭露,大娘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满脸的杀意。等夫子唇干口燥地说完了,她又递了盏茶过去,赔笑道:“夫子放心,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这小子,包准他以后在学堂上屁都不敢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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