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到头掉[玄幻科幻]——BY:故筝
故筝  发于:2020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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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一大师怒声道:“他的意思是,曲易道长,拿他祭邪神!”
  “你哪里来的脸,质问归云门?质问老衲?!”庭一大师怒瞪着曲易道长。
  曲易道长眉头拧紧,不说话了。
  他哪里会想到,荆酒酒身边有庭一和归云门的人护持,手里甚至还有邪神像!
  在他的想象中,荆酒酒应该是仓皇失措,过得极为凄惨,一拿必中的!
  “道长……”
  “还请道长先给出一个解释。”
  “还有这位荆先生,与你之间究竟达成的什么合作?”
  周围的质问声接连而来,听得曲易道长心生恼怒。
  此时荆廷华轻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那周大师,再看一眼白遇淮:“酒酒。”
  “所以,将你从古堡带出来的人,是这位白先生。而不是周大师,周大师只是你们用来忽悠我的一个幌子……”
  他说:“酒酒长大了。哪怕,昔日的玩伴将你遗忘了也没有关系。酒酒交到更多更厉害的朋友了。连赫赫有名的归云门的天师,都愿为酒酒驱使了……”
  荆酒酒垂下眼眸,没有应声。
  曲易道长听完,却不由火大。荆廷华这番话,不正是不打自招,承认了他们利用荆酒酒做了什么吗?
  “所以,我才总说,你的确是我最出色的孩子,也是我最喜欢的孩子。”
  白遇淮抬眸,正要打断荆廷华。
  荆廷华接着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荆家每一代生下的长子,都要献给家中供奉的神灵。否则荆家就会家破人亡。”
  络腮胡听得火大。
  看着那“厉鬼”的模样,便可以设想出他生前该是多么出彩的模样。
  “谁叫你要供奉邪神?可不是活该家破人亡吗?”
  荆廷华眉心跳了跳,忍了忍怒气,继续道:“我只是不想死,才忍痛割舍了你……”
  “要怪,只能怪荆家祖上,为何从战乱中,请了这么个玩意儿回来。”荆廷华冷冷嗤笑一声,“偏巧,那时还有个道士,口口声声要助荆家祖上,供奉神灵,从此可改命走运……这一供,就是数年,到了我这一代,早就没了回头路。生和死,只能选一道走。”
  荆酒酒依旧垂着眼眸,动也不动,像是听见了,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
  “够了!”曲易道长沉着脸出声。
  荆廷华向前一步,道:“今日我输了,我没办法带你回古堡了,这尊邪神也是……”
  他看得远比曲易道长清楚。
  曲易道长请来的无数泰斗,是杀荆酒酒的刀,也是杀他们的刀。
  荆廷华:“我杀了你,现在,该你杀我了。”
  曲易道长再也忍不住了,厉声道:“荆廷华!还没走上绝路,你就放弃了?你的荆氏,你的万千家财,你都不要了吗?”
  这话一出,曲易道长也就再洗不脱干系了。
  众人神色冰冷,都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武器。
  曲易道长掏出一个小锤,重重击在东皇钟上,白遇淮骤然起身,撑开了一把伞,挡在荆酒酒面前。
  众人都不适地皱起了眉,仿佛魔音入耳了一样。
  唯独白遇淮毫无反应,踩着椅子,三两下跨过了圆桌,整个人飞跃过去,直冲曲易道长。
  曲易道长瞳孔一缩,抬手扯出一张符纸,往白遇淮的身上贴。
  白遇淮鼻间轻轻冷哼一声:“……阴损玩意儿。”
  说罢,两指捏住,就如同折他拂尘的时候一样,将那符纸也撕碎了。
  其余人也纷纷动了手。
  “道长先坏了规矩!就不要怪我们无情了!”
  一时间狭小的包厢里,金光、白光频闪,梵音、钟声不绝于耳,符纸漫天飞舞。
  曲易道长嘴角渗出了一点血。
  他怒极,知道符咒都拿面前的男人没有办法,于是他将东皇钟放下,左手持锤,右手又从随身的口袋取出一物。
  “才见一尊邪神,你们就这么震撼?这算什么?”他抬手拱起,只见他掌心托着又一尊神像。
  “我看你才是真的疯了!”络腮胡气得大骂,“你在养邪神!”
  曲易道长哈哈笑道:“是啊,那又如何?邪神一怒,纵使是你们,也要脱层皮哈哈哈……呃。”
  曲易道长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说邪神啊……”荆酒酒从包里掏出来,“咚”的一声,和古堡邪神并肩放着,“我也还有。”
  那物长着四个头,一看就万分邪戾。
  曲易道长:“……”
  玄学大佬们:“……”
  哎哟卧槽。
  “来吧,打一架。”荆酒酒满不在乎地说。
  曲易道长面皮都气得抽动了:“……你知道,你知道邪神打起来,是什么动静吗?”
  竟然用这样的口气说打一架?
  荆酒酒歪头:“知道呀。哦,原来你怕了?你拿邪神出来,只是为了恐吓我们,而不是为了真的要祭出邪神的神力啊?”
  曲易道长咬牙,气恼地瞪了荆廷华一眼。
  他这个十八岁就死了的儿子,明明脆弱得像是经不起一点风雨的花,这时候怎么这么厉害了?
  曲易道长抬手,就要再敲钟,势必要荆酒酒魂飞魄散在这里。
  但没等他动手,白遇淮就在他小臂上一点。
  一阵酸麻蔓延开。
  白遇淮一脚踢飞东皇钟,又一个抬腿,将邪神像生生砸碎了。
  曲易道长瞳孔瞪大:“……你疯了?你不怕邪神的诅咒吗?”
  白遇淮拉住他的领子,侧身将他重重掼到了面前的玻璃桌上,曲易道长瞬间口鼻流血,再看玻璃桌面上,已经留下了一个碎裂的凹痕。
  “你为什么……可以不闪不避?”曲易道长从喉中艰难地挤出声音。
  白遇淮的目光落下来。
  曲易道长有一瞬间竟然不敢与之对视,眼前的男人哪里像是归云门的人,倒更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恶鬼。
  曲易道长嘶声吼道:“你们真的要帮他吗?这人就是归云门里一个怪物!他目无规矩,饲养厉鬼,什么东西都伤不了他……这样一个可怕的存在,你们不会觉得害怕吗?”
  曲易道长艰难地抬起手指,抹过自己的血,在玻璃桌上带过一道道痕迹。
  白遇淮按着他的手不松,一边翻身上桌,蹲下身,一脚踩在了曲易道长的手指骨上:“……嗯?想画个引雷咒?”
  其他人望着白遇淮的身影,的确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荆酒酒倒是皱了下眉。
  白遇淮是很好的。
  比之曲易道长和荆廷华,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又怎么配说白遇淮是怪物呢?
  既然你说我养鬼……
  荆酒酒:“咬他。”
  其他人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呢,什么咬他,一串小鬼从窗外鱼贯而入,咬住了曲易道长的腿。
  大鬼真厉害!
  力抗这么多可怕的人!
  他们也不能输……
  一时间所有人都傻了。
  草,头一次见着鬼在天师面前这么横的!
  作者有话要说:  酒酒:说白遇淮是怪物,有diadia不高兴。╭(╯^╰)╮


第49章
  小鬼啃噬的人时候, 是怎么啃的呢?
  它会啃咬血肉,然后阴气浸入骨头,拉扯、撕裂。
  “啊啊啊!”
  曲易道长喉中发出了嘶吼的惨叫声。
  他打死也没想到, 他杀鬼无数, 最后让一帮小鬼抱着咬, 甩也甩不掉。
  他拼命地翘起腿, 想要去踹那东皇钟。
  但钟被踢得太远了, 怪只怪他没长个一米八的个子, 这会儿竟是死活够不上。
  “你们……你们还在发傻?没看见这厉鬼, 竟已嚣张至此了吗?他竟然驭鬼咬我!等它们个个都吃饱了,一会儿还有你们的好下场吗?”曲易道长竭力喊, 实在是狼狈极了。
  其实他也没想到,这荆酒酒不仅摆脱了困境,竟然还强大到能驭鬼的地步了!
  干瘦男人皱起眉:“……的确, 驭鬼伤人, 还是过了些。”
  他话音刚落下, 便听得那端坐在椅子上的美丽少年, 缓缓开了口, 道:“是他先要敲钟杀我的。”
  干瘦男人不说话了。
  曲易道长差点活活气死。
  “你们这帮人,怎么这鬼说什么, 你们就听什么?他是鬼,我杀他, 有何不对?”
  “可我生前……是人啊。”荆酒酒低声说。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怔, 连白遇淮都微微怔住了,然后他眉眼一沉,踩着曲易道长更用力了些。
  曲易道长:“……啊啊啊, 姓白的,你他妈到底什么来头?你真的要为了一只鬼,这样与玄学圈子为敌?”
  “是与你为敌。”荆酒酒在后面纠正道。
  “先停手吧。”络腮胡叹息一声,出声,“还有这位……白先生。曲易如果真的助人行了那等恶事,杀人、成阵,那应该用咱们圈子里的规矩来惩罚他。而不是这样稀里糊涂让鬼咬死了……”
  白遇淮淡淡问:“如何惩罚?谁来做这个裁决?”
  干瘦男人道:“归云门为玄学圈中之最,不如就请归云门拿决定。”
  白遇淮点头:“嗯,你说得对。我就是归云门的,所以我裁决他,叫万鬼活活咬死,骨头尽碎,死后也要拿去祭他养的邪神。如何?”
  干瘦男人:“……”
  其余人:“……”
  艹,这个逻辑……他妈的,还真挑不出不对来。
  曲易道长:“我草……”
  白遇淮随手抄起一个瓷杯,塞入了他的口中,堵住了他的嘴,将脏话这样生生堵了回去。
  这些话,不能脏了荆酒酒的耳朵。
  曲易道长瞪大了眼,死死盯着荆廷华的方向。
  但荆廷华这会儿动也不动,根本不受他的驱使。
  是你们……逼我的。
  曲易道长用力一咬,嘴和牙在瓷杯上硌出了血,血缓缓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他身上有一道符文骤然亮了起来,弹开了白遇淮的手,也弹开了那些小鬼。
  小鬼们匍匐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而白遇淮微微皱起眉,从桌上跳了下去。
  曲易道长终于又站直了身体,只是这次他没有再去拿东皇钟,因为他碰不得那东西了。
  庭一大师骤然起身,嘶声道:“你在自己的身上摆了一个阵?你……你引鬼入体……你早就不是人了!”
  其余人轻叹一声,没想到曲易道长竟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与庭一大师名气并肩,早年还曾是玄学圈子里有名的天才。怎么如今就这样了……
  众人又一次开始了念咒、撒符纸。
  曲易道长冷笑道:“鬼?你仔细看看清楚……”
  他说着,扯下了外衣,撕烂了里面的衣服,露出了胸膛。
  白遇淮:“……”
  放狠话就放狠话,脱什么衣服?
  白遇淮单手解了扣子,飞快地一脱外套,扔到了荆酒酒头上,将他牢牢罩住,不许他看人家脱衣服。
  曲易道长:“……”
  他狞笑一声:“快看啊!仔细看!”
  不看,怎么能威慑得住他们呢?
  这头荆酒酒懵了懵,慢吞吞地将外套往下扯了扯,这才看清了曲易道长如今的模样——
  他的胸口处,嵌着一个狰狞的头颅,那头颅一半用金子铸成,另一半似是血肉铸成,与他的胸膛渐渐相连,隐约还可以看得见那分布着的血管。
  头颅金子作的那一半,低眉垂目,似有几分神佛相,而血肉那一半,则是眉眼狰狞,嘴角裂开。
  “我将神佛的安详相、忿怒相,融入骨肉间。我是神佛的化身,我便是神佛!”他抬手一指荆酒酒,“他如何配得供奉祭祀?他是鬼。纵使塑像,也是鬼!我为神佛,众人见我,都要跪拜叩首。我才应当被供奉!”
  说话间,他身上倒还真浮动起了一丝金光。
  荆廷华轻叹一声,随手抄了把椅子坐下。
  他别的看不出来,但看得出白遇淮,脸色都没变一下。显然,这样厉害的雷霆手段,于他来说,也不过是眼前一场小玩闹。
  ……当从这个男人走入古堡,遇见了荆酒酒开始。他们这一切就注定败了。
  周围还在焦躁地议论:“这些符咒对他都没有用……”
  “疯了,疯了。曲易是真的疯了!人怎么能通过这样阴邪的手段成神佛呢?”
  “他如今算个什么玩意儿?半人半鬼半神佛?”
  “那是很难拿他有办法了……杀人的手段,杀不了他,杀鬼的手段杀不了他。而神佛……谁人能杀神佛?”
  荆酒酒低低出声:“不能杀他,但可以让他痛啊,喏,他自己带来的东皇钟,你们谁敲两下?”
  曲易道长:???
  周大师动作飞快,先一步捡起了锤子,重重一敲。
  荆酒酒皱了下眉,但不适感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强烈,甚至还有种五脏六腑浊气都被涤荡而去的感觉。
  离得近的曲易道长可就不好过了,他的身形骤然一颤,嘴角又流下了血,五官因为疼痛而团团皱紧。
  “你……是我小看了你。”曲易道长从喉中挤出声音。
  曲易道长将随身的布袋,朝白遇淮猛地抛掷了过去:“我知道你归云门厉害,可你又能厉害到什么地步呢?你以为我只带了一尊邪神?不,不止……”
  那布袋沉沉地朝白遇淮砸去,白遇淮抬手捞住。
  里面的东西滚落出来,却见是一尊尊大小各一、形状各异的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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