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小女娃的绯儿迈着小短腿扑到两人身边,仰起头,奶声奶气地喊了声:“父亲!爹爹!”
澴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沈颜则摆着手说:“等等等等!谁准你这么喊的!你该叫我们主人才对!”绯儿忽闪着圆溜溜的大眼,语气无辜地说:“叫主人多见外啊!”
“我说,你怎么这么自来熟呢......”“颜儿!”澴涵打断沈颜的话,“进屋说吧,别在外面杵着了。”
说罢,他就牵起绯儿的小肥手往回走。
三个人进了堂屋,澴涵让绯儿坐在他身边,十分新奇地摸摸绯儿头上的小髻髻,捏捏绯儿嫩呼呼的小脸蛋。
绯儿则乖巧地坐着,嘴巴弯弯地看着澴涵。
“绯儿,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澴涵关切地问。
“爹爹放心,我很好!别看我刚刚结丹,我可是已经有元婴级别的战斗力了!”绯儿得意地炫耀。
“那就好。绯儿很能干呐,化形后还能自己变出衣服来,你不知道,颜儿从小狐狸变成人形的时候是光着身子的!”
“师尊!”沈颜哭丧着脸,“有这么埋汰自家徒弟的嘛?”
“那是因为父亲是半妖,不懂妖族传承。”绯儿不屑地斜了沈颜一眼。
“喂,别再叫我父亲了!”沈颜被这小丫头片子看不起的眼神气得跳脚。
“爹爹!父亲凶我!”绯儿立刻一头扎进澴涵怀里,扭着小胖身子撒娇。
“颜儿......”澴涵不赞同地对沈颜摇摇头。
“师尊......”沈颜有些欲哭无泪,他就知道他跟这只火烈鸟天生不对付,看吧,这家伙刚化形,就要抢走自己的宠爱!
不过,师尊好像对这声“爹爹”很受用,从一开始就没有表示反对,而且这几年师尊一直很喜欢帮自己养火烈鸟......难道,师尊真是把绯儿当成孩子来养的?
这样一想,沈颜心里就止不住地往外冒蜜水。
于是他清咳一声,威严地说:“绯儿,既然你已经化形了,要给你起个名字。”
绯儿抬起头,好奇地问:“什么名字?”
“师尊姓姜,你就随师尊的姓,叫姜绯吧。”
澴涵惊讶地看向沈颜,抿起嘴笑了。
“好啊!我就跟爹爹姓,叫姜绯!”绯儿喜滋滋地答应了,又问,“爹爹,咱们什么时候回御剑门呐?”“你问这个干嘛?回不回去跟你有什么关系?”沈颜瞥了绯儿一眼。
“我想早点看到漂亮哥哥啊。”绯儿理所当然地说。
“绯儿在御剑门还认识漂亮哥哥?是哪个?”澴涵笑着揉绯儿的脑袋。
“苏浅哥哥啊,苏浅哥哥最漂亮了!”
沈颜挑了挑眉,心想这个小色胚,才四五岁模样就惦记起自家三师兄了!他哼了一声,说:“你还好意思说?以前准备金丹大比练习的时候,你可没少把苏师兄琢得披头散发!”
“嗯嗯!就是披头散发才漂亮!”绯儿狠狠点了点头。
小变态!沈颜暗骂一声,凉凉地说:“那你可要等很久了,我们要等师尊结婴后才会回御剑门。”
“啊?爹爹,要很久吗?”绯儿可怜巴巴地问。
“不用很久,最多三十年就可以了。”澴涵毫不犹豫地拆小徒弟的台。
“哦,那还好啦,我就等等吧!”
“绯儿啊,你知道阿浅他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吗?我不太敢保证阿浅会陪你玩哦。”澴涵又好心地提醒。“不怕,苏浅哥哥不喜欢的是大人,可我是小孩子啊,苏浅哥哥一定不怕我的!”
沈颜翻着白眼,听他们俩一个眼都不眨就把自己三徒弟卖了,一个贼兮兮地计划如何接近漂亮哥哥,深深觉得自家师尊在养孩子方面很有慈母出败儿的潜力。
“父子俩”兴致勃勃地说了半晌话,澴涵才注意到时间已到后半夜,便让沈颜腾出西厢房,给绯儿住。
“那我住哪儿啊?”沈颜嚷道。
“你要是不愿意来东厢房睡,就在堂屋打坐好了。”澴涵睇了沈颜一眼。这半年小徒弟不肯与自己同房,他已然十分不满。
沈颜差点哭出来一一为什么自己的家庭地位这么低?
绯儿昂头挺胸地进了西厢房,沈颜犹豫半天,跟着他家师尊去了东厢房。
澴涵心情很好,大方地没有逗弄小徒弟,安安稳稳躺在沈颜怀里,轻轻说了句:“晚安,颜儿。”
沈颜在自家师尊额头上印下一吻,手臂揽着对方的小蛮腰,温声回答:“师尊,安心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夜晚的万妖山危险诡谲,充斥着各种野兽的嗷鸣嘶鸣,唯有湖边小屋平安静谧,遗世独立于皎洁浩荡的月光之下。
作者有话说撒花庆祝大结局!!
我们的涵儿和颜儿终于安安稳稳的在一起啦!
也祝愿看文的小可爱们都能找到爱你、尊重你、包容你的伴侣~~~后面是两篇番外,希望小可爱们食用愉快哦,么么哒!
第124章 番外1:楚御铭X唐奕风(儒雅攻-傲娇受)
楚御铭失魂落魄地回到御剑门,向掌门凌宏志请求开山收徒。
凌宏志高兴地不得了,澴长老走了,他家大徒弟顶上,正好没给御剑门带来太大损失。他忙不迭准了,送楚御铭出门时,还试探着说:“可惜你师尊在外云游,不能参加你的开山大典。”
楚御铭勉强笑了笑:“他老人家喜欢清静,这样安排也许是最好的。”
凌宏志心想看来翠竹峰的弟子还不知道他们家师尊撂了挑子,以后寻回澴长老倒不至于太尴尬,便笑眯眯地目送楚御铭离幵了。
幵山大典十分热闹,结束后楚御铭就搬到了栖霞峰,正式成为一峰之主。
他还没来得及收徒,栖霞峰只有几个粗使仆役洒扫伺候,显得很冷清。
有时候他会忍不住去翠竹峰的山腰竹林待一会儿,回想起自己在这里得到师尊教导的情景,心头酸酸涩涩,情绪渺渺茫茫。
这天下午,他又顺着心意来到山腰竹林,刚往林子里踱了几步,就感觉有人上山。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从重阳峰离幵、拜入翠竹峰以后,最受掌门喜爱的唐奕风。
虽然自己结婴后就没在御剑门呆过几天,但也知道唐奕风喜欢沈颜的事。只因这位唐师弟行事太高调,从不掩饰心情,而且屡屡招到沈颜拒绝,搞得全派上下无人不知,经常将此事拿出来皭舌根。
楚御铭不由得冷冷盯住唐奕风一一沈颜有什么好?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他?而且沈颜已经拒绝你了,你为何还不肯放弃?难道你就没有尊严吗?
那边唐奕风正信步上山,忽见路旁竹林里立了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门内新晋长老楚御铭。
唐奕风不知为何对方看自己的脸色很不好,但还是走过去躬身行了个礼:“楚长老。”
楚御铭沉默片刻,忽然语气讥诮地说:“沈颜不在翠竹峰,你又白来了。”
唐奕风直起身,挑起眼帘打量对方。自己对沈颜爱而不得的事很多人会悄悄议论,但敢当面直接嘲讽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位看起来很是“儒雅稳重”的楚长老了。
若是按自己以前的暴脾气,管他什么长老不长老的,先拿鞭子抽一顿再说。不过这些年自己的修养好了不少,不太愿意动不动就暴力解决了。
于是他轻呵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多谢楚长老提醒,不过,我的事就不劳楚长老操心了。”
说罢就转身继续往山上走。
楚御铭这才猛然回神,自己刚才竟不顾体面、揭别人伤疤!嫉妒心切、口出恶言,哪里还有一丝君子之风?
可对方的反应更让他难堪,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狼狈的只有自己。
他羞恼不已,扬声道:“等一下!”
唐奕风定住身形,侧身看过来。
“听说你武学专精,我很想见识见识。”楚御铭沉声道。
唐奕风斜过去一眼,想打架?这位楚长老是三届金丹大比的魁首,自己是两届冠军,能与对方一较长短,倒也令人期待。
他搓了搓手指,道:“门内禁止弟子私斗,可否劳驾楚长老移步山下,我们找个隐秘的地方?”
“没问题。”楚御铭被对方的淡定挑起了兴趣,他到要看看这个后入门的师弟有几分本事。
唐奕风熟门熟路地带楚御铭到山下落仙镇外一片空旷的山谷中,以前他没少在这里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师弟师妹。
两个人隔了十几米面对面站定,楚御铭先说:“我会将修为压至金丹,不会占你便宜。”
唐奕风飒然一笑:“谢了,不过也无所谓,我的修为距元婴也只有一步之遥。”
楚御铭眯了眯眼,还是打出法诀压制了修为。
唐奕风没有用长鞭,而是直接祭出一把剑,飞身而上直扑楚御铭。
楚御铭一挥袖,手中就多了一把寒光瑟瑟的剑,不徐不疾地后退一步格挡。
两人都是顶尖剑修,一时间打得不分上下,将山谷里的草木山石劈得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楚御铭本来只想教训教训这个晚辈,没想到对方打起架来有股不要命的狠劲,与他家师尊倒有几分相似。僵持良久之后,他露出一个空门,结束了这场没完没了的鏖战。
唐奕风这一场打得酣畅淋漓,对楚御铭的不满也消减了许多,抱拳道:“承认!澴长老所创的玲珑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我才真正领教到其中的威力!”
“玲珑剑法?”楚御铭皱起眉,“我家师尊并没有给他创的剑法起过名字,你为何叫它玲珑剑法?”
“是吗?以前阿颜教习筑基期弟子习剑,就是叫它玲珑剑法的。至于这名字是如何来的,我确实不知。”
楚御铭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一沈颜竟然自作主张为师尊的剑法命名,难道自己输在脸皮没他厚吗?
他看看面前的唐奕风,刚才的比武让他额头覆满莹亮的汗水,狭长的眼眸中尽是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的喜悦,白皙的脸颊上浮着一层生机勃勃的粉云。
这一刻,楚御铭只觉得唐奕风单纯,无知,又可怜。他决定告诉对方真相,让这位天之骄子般的师弟早日清醒过来。
他清咳一声,郑重地望着唐奕风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你可听过这句诗?”
“听过,怎么了,楚长老为何突然谈起诗词来?”唐奕风抬起手臂,随意用衣袖擦了擦汗。
“如果我没猜错,玲珑剑法这个名字,应该就是沈颜从这句诗中引用的。”
“阿颜干嘛文绉绉地引经据典......”唐奕风先是大咧咧地说了句,随后便感觉不对,沈颜用一句情诗给他师尊的剑法命名......愣了半晌之后,他断然喊道:“不可能!不会是这样的!”
他慌乱地看向楚御铭,却从对方眼中看到怜悯。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转身就想跑掉。
“你去哪儿!”楚御铭赶忙上前拽住对方手臂。
“你放开!别管我!”唐奕风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别乱跑,我带你去暍酒,怎么样?”楚御铭怕他去翠竹峰闹,情急之下想出个这么个主意。
唐奕风定住身形,默默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沉默着去了醉仙楼,在顶楼要了个雅间,点了两坛仙人醉。楚御铭还特意设了个结界,免得待会儿唐奕风发疯被外人听到。
唐奕风红着眼,抱着酒坛咕咚咕咚暍起来。楚御铭心情也很差,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口一口抿着。
两个天涯沦落人就在这小小的雅间里各自买醉。
暍了半坛酒的唐奕风开始神智不清,嘟囔道:“我为什么要喜欢沈颜?我怎么比得过澴长老?我真是瞎了眼了!这么多年没看出来沈颜喜欢他师尊!我还厚着脸皮去找他,真是笑死人了!”
楚御铭随便劝了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条件这么好,以后再找更好的便是。”
唐奕风又灌了口酒,锤着桌子嚷:“我容易吗!师尊对我要求严厉,我整日练功,还得管教小辈,我多累啊!我就想舒舒服服躺在下面怎么了!为了沈颜,我都愿意做上面那个了,结果呢!人家根本看不上我!”
“噗”的一声,楚御铭喷出一口酒,心情复杂地看向唐奕风,这家伙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回头不会找自己麻烦吧?
不过......想不到这个飞扬跋扈的小子竟然喜欢做下面那个......“喂!楚御铭!”唐奕风越发疯起来,开始快手快脚地脱衣服。
“你干嘛!”楚御铭腾得站起身,扭身就往外走。
“别走......”唐奕风扑上去,把刚走到门口的楚御铭压在门板上。
楚御铭“砰”一下撞上门板,后背生疼。身前还拱了半阖着眼不停脱衣服的唐奕风,让他头痛不已,开始无比后悔带人来暍酒。
“你看我的腰,够不够细?”唐奕风脱得只剩里衣里裤,迷糊着将头靠在对方肩膀上,两只手强行拉过楚御铭的手,压在自己腰肢上。
楚御铭只觉得手下的皮肤烫得厉害,唐奕风劲瘦的腰肢上覆着一层线条走向优美的肌肉,肌肤细腻如酥,让他无意识地滚了滚喉结。
“说话呀......”唐奕风听不到回应,又往楚御铭怀里拱了拱。
“......细,够细,好了吧!快放开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楚御铭用力抽出被压在对方腰上的手,抵在唐奕风肩头推他。
“与你家师尊比起来,谁的腰细?”唐奕风像只八爪章鱼,死死搂着楚御铭,仰起头嘟着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