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发现暴君的白月光是我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路回塘
路回塘  发于:2020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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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难怪白玄会极力促成他们的婚姻,命格一时一变,指不定何时,他和楚灵越之间就没有这样的羁绊了;也难怪前世赤令府分明上下命绝,却独独他活了下来,原来如此。
  谢迁咬着牙,盯着白玄的眼眸寒冷如冰:“可我重新来过了。”
  “那又如何。”白玄摊手,“我是界外之人,我不也重新来过了么,昼夕,你或许应该感谢我,若非他和我结了命,言疏未必能够拥有你们前世的记忆,不是么?”
  谢迁死盯着他,嘴唇抿得紧紧的。
  白玄拍了下手,像是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恍然道:“对了昼夕,我想你忘记了一件事,你知道前世是谁给你种下的‘控灵’么?”
  谢迁一听这话,神色顿时一变,这件事他近日确实在有意回避,他知道有些事其实并不适合追根究底。
  但白玄却偏偏要他看个明白:“是你好朋友徐霁的父亲徐尚清,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彼时徐霁暗受贿赂误入歧途,若是被查,此生仕途定然无望,安平侯府本就式微,自是受不得如此击打,可是徐家在朝中日久,想要摆平这事按理说应该不是难事。”
  他停顿了一下,而后笑看了谢迁一眼,笑得尽是揶揄,随后才说:“可你当时正在御史台,这桩案子正是由你查办,纵然你和徐霁是多年好友,但徐尚清却也知道,你并不会因此徇私。”
  “而且昼夕,你在御史台那段时间,办过不少案子吧,也不知道处理了多少达官显贵。”
  “你是忠直不阿了,可是朝中,当真能容得下这样时刻威胁他们的人存在么?”
  说到最后,白玄一锤定音,幽幽说话的声音有如鬼魅:“所以昼夕,其实赤令府之灾,因你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久等,以后不会这样了。


第77章 自戕
  白玄多说一句, 谢迁的脸色就白上一分,直到最后,连他自己, 眼神里都出现了片刻的动摇。
  云容容气得不行,在一旁吼道:“胡说八道!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而后紧接着又骂了一串,可是白玄无动于衷,谢迁在一旁, 脑袋里也开始有些嗡嗡的。
  像是跟这个世界都隔了一层, 云容容的话根本进不去他的耳里, 脑海中只余下一句‘赤令府之灾, 因你而起’。
  那一瞬间,他脑中也闪过了许多画面, 初入御史台时的意气风发、万事不惧的底气、大刀阔斧的作风……好像在当时,就没有他谢昼夕不敢惹也惹不动的人。
  所以, 真的是因为他把所有人都得罪透了么?
  谢迁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先前那种有口难言的感觉又渐渐袭了上来, 像是要蒙蔽他的神智似的。
  谢迁努力地想要抗衡,却好像有一股庞大的力量, 让他根本无法与之相抗,那感觉熟悉极了。
  倏地, 谢迁手上一紧, 掌心被人牢牢地牵在了手中。
  谢迁一瞬怔然, 微微偏头一看, 却在熹微天光之中, 看见了楚灵越带着担忧的眼眸。
  楚灵越发尾有些微凌乱,脸上也溅上了一道不知属于谁的血珠,可这依然不损他的英俊, 甚至还带上了一丝锋利的俊俏在里面。
  而后谢迁听见楚灵越说:“世间忠义,总有人言;顺水逐流,非为敏慧。”
  谢迁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楚灵越看着他,又说:“迁迁,信我。”
  谢迁有些怔怔地看着他,也不知是否将这话听进了耳里。
  见他不答,楚灵越有些着急,探出双手握住了谢迁的肩膀。
  刚想再说些什么,此刻已然走到长阶中段的白玄却又再次开了口:“言疏,你来得倒是比我想象的快些。”
  楚灵越偏头看了白玄一眼,眼里已然毫无波动,冷冷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刚巧在此时,秋松赶了过来,秋松看样子是想同楚灵越禀报什么,不过却偏头看了台阶上的白玄一眼,顿时便有些犹豫,楚灵越朝他示意一眼,意思是直说无妨。
  秋松这才朗声道:“启禀殿下,鹿游原筋脉已断,此刻已被收押,听候您的发落。”
  秋松说这话时,楚灵越一直在看白玄的脸色,可是白玄听这事时,就好像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似的,神色丝毫不起波澜。
  楚灵越抬手挥退秋松,也松开握在谢迁肩上的手,转过身正对着白玄,与此同时也微微往前迈了一步,将谢迁护在了身后。
  白玄看着楚灵越锐利的眼神,停在原地不动了,居高临下地笑道:“果然是匹不会听话的狼崽子。”
  “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你了!”
  说时迟那时快,白玄话音一落,立刻便抬手捏了个诀,与此同时嘴上也开始喋喋不休地念起了什么咒术。
  楚灵越眉目一凛,也霎时做出反应,身形一动便朝白玄飞身而去。
  白玄见状,唇下一边念咒,也一边随风而动倒退着向后掠去。
  与此同时,底下云木二人和秋松等人也刹那拔剑出鞘,有一同围攻之意。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下一刻,谢迁竟会骤然回身,拔剑一扫,荡出一道灵力十足的剑气,直接将自己人掀了个人仰马翻!
  云容容他们一时不察,又都顶在最前面,骤然激荡之下竟然生生地呕出了一口血。
  几人不可置信地抬头,却只见谢迁像是不认识他们了似的,眼神陌生得紧,但是细看之下,在他眼底却好似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木萧萧见状声色俱厉,高声唤道:“世子!”
  紧追着白玄不放的楚灵越听闻这边的动静,下意识里回头一看,只一眼,就差点要了他的命去。
  楚灵越没有一丝犹豫,即刻转身赶回谢迁身边,声音里有些不能自抑的颤抖:“迁迁……”
  谢迁闻声看向他的方向,有些困惑地偏了偏头。
  楚灵越眼眶顿时红了,可他脚步却未停,直直地朝谢迁走去,像是丝毫没有看见谢迁手里跃跃欲试的利剑。
  秋松急道:“殿下!”
  但楚灵越却恍若未闻。
  “言疏,此刻若我下令格杀,那么昼夕必会对你出剑,你何必这样倔。”白玄语气里全然是胜券在握。
  直到此刻,他也方才明白了过来,原来白玄盗取徐家秘术之‘控灵’,并不是为了控制楚元昭。
  他们先前认为,楚元昭虽则软弱,但也自负,不会甘心永为傀儡,若是白玄想要彻底控制他,必得‘控灵’不可。
  再者他们也以为,谢迁此前已然挣脱了‘控灵’的束缚。
  却没想到,秘术之所以为秘术,自然有它隐秘的威力。
  所以白玄归根结底,一直想拿捏的,还是谢迁和他。
  楚灵越脚步不停,此刻已经走到了谢迁面前,他微微偏过头,说了同白玄自今日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话语里满是嘲讽:“是吗?那你下令吧。”
  他此话一出,白玄果然愣了下神。
  确实,他虽然同楚灵越结了命,楚灵越的寿数最终会供他取用,可比起从前他结过命的那些皇子,也不知是不是楚灵越命要硬些,到目前为止,白玄确实还没有把握可以一次取走楚灵越的寿数,只能徐徐图之。
  再者说来,从前与他结命的那些人,寿数度过来之后便会大打折扣,五十年的寿命到他这里能余下十年已然不错,可楚灵越不一样,他是阴月阴时出生的至阴命格,度过来之后绝不会有任何折损。
  纵然白玄剩余的寿命还长,可下一次他就不一定再能碰到如此合适的人选了,是以他必不能放过楚灵越,但也确实不能伤了他的性命去。
  “言疏,”白玄眸下一转,不接先前那话,转而道,“做个交易吧。”
  楚灵越未曾理睬,眼里好似只能看见眼前的谢迁,而后下一刻,楚灵越义无反顾地上前拥住了对方,剑刃划过他的衣袍,所过之处擦着的皮肤也沁出了一串血珠,霎时便染红了他破损的衣边。
  那边白玄未曾动作,谢迁也就没有反抗,一动不动地任由楚灵越紧紧抱住。
  可下一瞬,谢迁的目光下意识落在楚灵越残破浸血的衣边上时,顿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手上一抖,剑没拿稳直直地便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道清脆的声响。
  人在怀里,楚灵越便稍稍安下了心,他安抚似的吻了吻谢迁的耳鬓,随后才抽空回答了白玄的话:“如何?”
  “你自囚于卜星台。”白玄像是早想好了似的,立刻就说,“我放过昼夕。”
  楚灵越松开谢迁,有些心疼地上下看了看他,而后才略略往前站了站:“怎么放过?”
  楚灵越和白玄都没有注意,谢迁此刻在背后悄悄攥住了楚灵越的一片衣角,像是下意识里的信任似的。
  白玄回道:“再不对他使用‘控灵’,将他和你的命格解绑。”
  楚灵越道:“你舍得?”
  因着谢迁和楚灵越这一层特殊的勾连,白玄只费一层力便可得到两人的寿数,如今他愿意放过谢迁,便是极大的让步,大到楚灵越心底其实根本不愿意相信。
  不过白玄早已料到楚灵越是如此反应,楚灵越和谢迁本就是极其不好控制也不甘于被控制的人,不到最后一步他们绝对不会甘愿俯首,否则的话,他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又何至于辅以楚元昭的名义。
  “不论我舍不舍得,”白玄纵然此刻孤身压阵,但却丝毫没有败北的觉悟,言谈之中仍旧怡然,“倒是言疏,你舍得吗?”
  舍得谢迁就此在‘控灵’之下失去意志?
  舍得谢迁跟他一样在某个不知名的时刻被彻底劫走寿数,骤然亡于世间,结束他年轻的生命?
  楚灵越果然沉默了。
  他盯着白玄看了许久,像是在此刻,才终于看明白了,这人儒雅随和的面皮底下,是怎样漠然自私的模样。
  其实也是,如若白玄没有如此冷血的手腕,又怎能安稳地活上数百年,他这样的人,早没了敬畏之心,更遑论会手下留情。
  楚灵越垂眸,蓦然转身静静看了面色有些懵懂的谢迁一眼,那眼神似深海似幽潭,有着数不尽的缱绻温柔在里面。
  秋松自小陪着楚灵越长大,不说对楚灵越了如指掌,却也能够揣摩几分,此时他看楚灵越如此神情,心里顿时有些剧烈地跳了起来,他情不自禁往前迈了一步:“殿下!”
  可下一瞬,他们和楚灵越之间顿时平地起了一道屏障,让他们根本无法越过,秋松急急撞了几下:“殿下!你要做什么!不行!不能答应!”
  秋松此言其实已然越矩,可此时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若是楚灵越就此自囚,那大楚今后怎么办,毕竟不管楚灵越愿不愿意或者之后想不想,至少在眼下,楚灵越就是如今他们的追随者眼中的君上。
  君上自囚于敌军,这会带来怎样的影响不言而喻。
  再者说来,他这样做,那谢迁清醒之后,又该怎么办?他们这位世子爷,又怎是听天由命的人?
  而且此时说是自囚,可是之后呢?言下之意,不就是将自己的性命拱手奉上吗?
  那最终不也照样要和世子爷生死相隔,他记得殿下曾说,这辈子能求得世子爷,就是他毕生的欢喜,殿下这前半辈子过得如此孤苦,如今才欢喜不过一年,这一切就要戛然而止了么?
  秋松想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一时也顾不得面子了,泪水夺眶而出,伸手使劲拍打着屏障。
  楚灵越看了那边一眼,此刻白玄也收回布障的手,在他身后继续道:“‘控灵’之后记忆紊乱,他或许不会记得这些事;至于身边的人,这些事说给他听好还是不说好,他们心中自是有数,是以你不必过多担心,他会过得很好。”
  楚灵越一动不动,这些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到他的耳里,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谢迁。
  就好像这个世间只剩了他和谢迁两个人,其他的人都不过是过往的尘烟,他好似看了很久,但又好似只看了一瞬。
  倏而,楚灵越动了动嘴唇,凑近谢迁,在他耳边轻轻说:“迁迁,你要记得,我最爱你。”
  而后他也不顾在场的其他人,扣住谢迁的后脑勺,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好似带着不舍的吻。
  白玄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神态愈加放松,不禁想,狼崽子又如何,只要身有软肋,同样可以拿捏。
  但下一刻,白玄浑身一僵,瞳孔倏然放大,到此刻为止,他的神情终于控制不住地崩裂了开来,满眼的不可置信。
  只见楚灵越此刻已然将谢迁推到了一旁,在他周身结了一层护身的屏障,而他自己,身上各处大穴突然泛起点点萤光,像是在他身上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叫嚣着要将他这个人一并带往修罗殿似的。
  那张网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越缠越紧,楚灵越如此能忍的人一时间都忍不住蹙了眉头,像是在经受什么常人不易察觉的剧痛。
  白玄见状,顿时便像疯了一样,霎时便要靠到楚灵越近前,想要阻止他如此作为。
  可是突然间白玄也像是经受了同样的苦痛似的,脚步漂浮踉跄起来,几乎就要栽倒在台阶上,根本无力再挪动一步。
  楚灵越此刻没忍住呛了一口血出来,神色也已然苍白如纸,可纵然如此,他还是扯出了一个笑,像一株狼烟里开出的荼靡:“果然如此。”
  他赌对了。
  程、徐、谢三家秘术皆有反噬,与之相对的那便是说,没有人可以违逆天道,将秘术全然化为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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