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病美人师尊[重生][玄幻科幻]——BY:棠舟
棠舟  发于:2020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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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宁的话也很快散在风里:“但你不要去九重天,好不好?”
  迟宁低着头,半晌没听到回答,他透露出丝丝缕缕的焦虑,踢了下脚边的小石子:“我不说你也能感受到,你的修为足够飞升,但是九重天上没有、没有亲近的人……”
  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迟宁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言辞。
  而顾凌霄楞在原处,一时默然。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迟宁眼睛四处乱看:“我也只是随、随口说,反正要不要去都是你决定。”
  他脸又红了,眼底有湿蒙蒙的亮光,睫毛抖着,始终不敢望向顾凌霄。
  今晚的顾凌霄尽量克制,明明什么也没有做,迟宁还是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顾凌霄心里仿佛塌下去一块,捻了捻指腹,没忍住碰了下迟宁蹙起的眉心:“师尊想我怎么回答你?”
  迟宁不知道。
  顾凌霄的沉默让他茫然,他无法笃定了。
  飞升成神,没有人会拒绝吧。
  “对不起。”迟宁没头没尾地说,为自己的鲁莽发言感到抱歉。
  他加快步子,超过对方走到前头,任顾凌霄怎么叫他都不停下。
  他们离临壑山庄已经很近了,来往的有许多面熟的修士,人多眼杂的,再说些什么明显不合时宜。
  顾凌霄没追上来。
  迟宁住到了青枫的院子里,洗漱过后躺在床上,
  空气中传来皂角气息,顾凌霄的帕子被洗过,摊在床边的案几上晾着,
  迟宁用手拨弄一下半干的手帕,那布料边缘堆叠起来,又发皱了。
  迟宁翻了个身,不想再去摊平它。
  翻身时,手腕上传来叮当响动。
  顾凌霄是在介意他之前戴了顾凌霄的玄铁环吗,所以专门打了这两个镯子?
  迟宁掌心按在额头上,还能回忆起顾凌霄指尖的触感。
  睁开眼,闭上眼,想的全是顾凌霄。
  其实今晚迟宁能开口问的话很多:
  失忆的时候,顾凌霄模仿迟宁的字迹在合籍书上签名,还用宁神的药物让他第二天不能去看决战。
  桩桩件件都可拿来说,都能踩住顾凌霄的狐狸尾巴。
  顾凌霄占了那么多便宜,好处都是他的,最后心软的总是迟宁。
  怎么就没忍住呢。
  为什么要先开口说舍不得顾凌霄走。
  好丢人。
  半边脸压在枕头上,贴近棉花的那一侧温度逐渐升高,发烫。
  被子裹得他快冒烟了。
  顾凌霄还问迟宁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难道顾凌霄不清楚吗?
  如果不清楚,那他就是天下第一榆木脑袋。
  迟宁拉起另半边枕头,压在耳廓,把什么声音都挡在外头,心里暗暗决定再最后彻夜想一下顾凌霄。
  以后少想他一点。
  ……
  昨晚喝茶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失眠。
  迟宁醒的早,镜子里他眼下微青,看起来挺憔悴。
  早饭的时间还没到,迟宁端坐着,一直在注意门口的动静。
  等啊等,迟宁终于确定顾凌霄是真的不来找他。
  迟宁气死了。
  不是顾凌霄不想去找迟宁,而是很多人堵在门口,顾凌霄难以踏出去半步。
  有现成的两股势力可供讨好,仙门百派不敢去找青枫道人,便一股脑地涌来顾凌霄这里。
  顾凌霄嫌烦,没让人进屋,于是院子里水泄不通。
  外面闹哄哄的,其中还夹杂着从前眼高于顶,十分看不上魔族的人。
  解九泽那个趾高气扬的弟子于林也在里面。
  于林仿佛树枝架起来的稻草人,借了光束把影子打在墙面上,显得黑影巨大,不可一世。
  光束消失,他就变成普通模样——细弱的木架。
  孤零零的一个,周围连个找他攀谈的都没有。
  徐掌门和武掌门从前站对了阵营,此刻可得意了,能朝别人炫耀似地说一句:“我和炎北王有交情。”
  等着见面的人很多,一个接一个地递上拜帖,连槊收了一会,手都快拿不下了。
  等拜帖被拿进来,顾凌霄未看一眼:“丢了。”
  连槊能感觉得出来,顾凌霄的怒气值在一点点飙升。
  仙门百派交头接耳地讨论。
  解九泽峰主的位置自然做不成了,现在还没有下一任峰主的接任者。
  无论顾凌霄能不能打通玄断山,他的修为摆在那里,炎北未必不会成为下一个簇玉。
  “听说顾凌霄还会傀术。”
  “真的?”
  “我没亲眼见过,但我有位同门当时在战场外,说看到顾凌霄能操控尸身。”
  顾凌霄出门来,正听到这句话:“承蒙抬爱,既然没看到过,那不如今日来见一见?”
  “啊?”
  顾凌霄从袖中抽出什么,往半空一甩。
  霎时,一群长相骇人的东西突然出现,面色惨白,双目垂血,辨不出是人是鬼,伸直了双手,往人群中走。
  人群潮水般后退,嚷嚷着:“有鬼要吃人了!”
  不一会院内就安静下来。
  顾凌霄打了个响指,披头散发吐着舌头的鬼怪迅速塌缩下去,变成有手有脚的抽象小纸人。
  它们都是用纸剪的,才不吃人。
  小纸人的手脚都是敷衍的圆圈状,围在顾凌霄脚边蹦蹦跳跳。
  顾凌霄正欲把纸人收起来时,眼前多了个人。
  小纸人又往那人的脚上蹦。
  迟宁看着跳得很欢快的纸片们,有些懵。
  顾凌霄问:“怎么进来的?”
  刚才门前挤得全是人,迟宁不可能这么走进来。
  “翻墙。”迟宁坦诚道。
  说话间,小纸人圆润的拳头已经扒上迟宁的手指,想爬到迟宁手掌上。
  它们格外喜欢迟宁。
  顾凌霄发觉他身边的很多东西都对迟宁亲近些。
  比如金猊,变成原身有那么高,吼一声能吓跑整个山头的动物,却愿意在迟宁面前装乖。
  顾凌霄抽走灵力,纸片熨帖地躺回他掌心。
  “翻墙来的啊,”顾凌霄往前几步,大型动物一样粘着迟宁,手臂揽住迟宁的腰肢:“他们堵在院子里特别烦。”
  谁要顾凌霄抱,迟宁退开几步,又听见顾凌霄问:“师尊这么早来干什么?”
  迟宁让自己的语调尽量平静:“我有东西落在这,来收拾一下,马上就走。之后就不住这里了。”
  “你要和青枫一起住?但我看你脸色是昨晚没睡好,要不要搬回这个院子里?”
  顾凌霄问了许多,只没提他们昨晚被搁置的对话。
  迟宁有些泄气,回到房间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
  说到底,只是他一个人在纠结罢了,
  昨晚那些飘忽不定的话顾凌霄怎么可能不懂,应该是心里有了答案却不愿意挑明。
  拒绝的态度很明显了。
  是迟宁不识趣,偏要问下去。
  迟宁有些走神,差点失手打翻一只花瓶。
  花瓶里的木香花还是新鲜的,已经插进去好几日了,怎么还带着露水?
  顾凌霄跟在他身边,又提了好几次“青枫”的名讳。
  迟宁纠正他:“你怎么能直呼名字。”
  迟宁和顾凌霄没断了师徒契,直到现在还是师父徒弟的关系,顾凌霄却亲亲热热的非要更进一步,平日里“阿宁”混着“师尊”一起叫。
  迟宁纵了他的没大没小,却不想顾凌霄对青枫不敬。
  顾凌霄不乐意:“那我就该叫青枫师祖,显得辈分好小。阿宁想听我叫‘师尊’的话,我晚上这般叫你。”
  迟宁:“晚上我不住这。”
  他态度拿捏得冷淡适度,只是肚子里的咕噜声出卖了他。
  “既然阿宁晚上不留下来,那要不要尝一下我做的早饭?”
  顾凌霄把院中所有人都吓跑了,没有人做饭,故而只能亲自下厨。
  “想吃什么?接受点菜。”
  迟宁不太相信:“你还会煮饭?”
  顾凌霄会的只有一招手艺——下面。
  厨房有些逼仄,顾凌霄那么高的个子,站在里面顶天立地的。
  但他确实是有经验的样子,动作利落,不久就把一碗素面摆在迟宁面前。
  迟宁尝了一小口,味道还不错。
  “什么时候学会的?”
  顾凌霄笑嘻嘻:“昨晚学的,兴奋到睡不着,就去做了。”
  昨晚?
  兴奋到睡不着?
  “其实不止学了做饭,我还把院里所有的花都换了新的,房间里的木香就是晨间刚折的。”
  迟宁心不在焉地吃着面,禁不住诱惑地问:“为什么睡不着?”
  顾凌霄看着迟宁上下滑动的喉结,判断后者在紧张。
  迟宁在心摇神荡中吃完早饭。
  顾凌霄抛下鱼饵,勾着他,不给他答案。
  为什么没睡着,是和他在想一样的事吗?
  迟宁血液都是烫的,看着顾凌霄收拾厨房,拉对方的衣袖,声音很轻:“顾凌霄……”
  顾凌霄擦干手,转身把门严严实实地关上。
  光亮晦暗下来,迟宁抬头看他,眼底还是湿蒙蒙的。
  顾凌霄扣着迟宁的腰把他压在桌边,桌子刚擦过,上面还留着一层薄薄的水,迟宁被顾凌霄挤得只剩一点位置,木质棱角抵在背上。
  “阿宁就是最好的了,我哪里都不去。”
  顾凌霄俯身,温热的呼吸洒在迟宁皮肤上,说。
  迟宁知道对方在回答昨晚的问题。
  迟宁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快,节奏都不正常了。
  “我只想做师尊的道侣,想了那么久那么久,师尊从来都不答应我。”
  顾凌霄很多时候是沉稳老成的,此时迟宁才能感觉到,眼前人的身体是年轻的,血液炙热发烫,莽撞大胆的话语闯入他的耳膜,把迟宁圈入小世界里。
  “但没有关系,我会陪在师尊身边的,以徒弟,以友人,甚至以仇敌,什么样的名义都好。”
  恢复记忆后的迟宁更胆小,顾凌霄亲他的耳垂,迟宁就敏感地缩着肩膀,眼眶红红的:“那你昨晚怎么…不答应我…”
  “我想让阿宁整夜都想到我,然后很乖地来找我。”
  顾凌霄毫不介意说出恶劣的想法,“让你知道你有多在乎我,然后光明坦荡地吻你。”


第102章 对不起,但是阿宁太甜了
  顾凌霄又吻他。
  在逼仄隐秘的房屋一角。
  桌沿硌着迟宁的后背,迟宁腰肢后仰,在嘴角被啄吻后偏了下头,躲过去。
  “幼稚。”迟宁说。
  顾凌霄追逐上来,舌尖在迟宁紧闭的齿列上扫过,向下在下唇咬了一口,含糊道:“我才没有阿宁想的那么幼稚。”
  但这个动作就很幼稚啊。
  迟宁这么想着,但胸膛剧烈起伏,擂擂心跳震着耳膜。
  这样的顾凌霄太让人心动了,明朗又率直,耍了个小把戏后马上凑过来要糖吃。
  上午的日光透过门上的格子照进墙内,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细长,紧密相贴。
  迟宁的嘴唇水红的,肿了,像酒渍樱桃,想把它咬破了就能尝到里面甜的果肉。
  顾凌霄给人片刻换气的时间,又把迟宁的腰搂紧了。
  此时外面响起人声:“院子里的人呢,一个都没有?怎么哪里都找不到?”
  是宗岱。
  迟宁听着宗岱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近了。
  接着是门响,猫爪拍在木门上,小橘猫轻轻地叫。
  宗岱明显是注意到厨房这里了,他问小猫:“师尊他们在厨房,你闻出来了?你不会只是想去吃东西吧。”
  缺氧感很严重,整个身体像要飘起来,迟宁推顾凌霄,对方完全不为所动。
  “反锁了,他们进不来。”顾凌霄说。
  可宗岱没有轻言放弃的迹象,一声声敲着门,嘴中念着,似是什么急事:“里面有人吗?师尊?”
  迟宁眼底的水汽里起了涟漪,圆润的指甲在顾凌霄背上划过:“顾凌霄…你疯了!”
  “也不是偷情,他们推门进来又怎么样?”顾凌霄理所当然道。
  迟宁被抱坐在桌上,顾凌霄挤进他腿间,依然吻他,又凶又绵长。
  迟宁的全部空气都被攫取殆尽,像溺在水中。
  顾凌霄很擅长这样,一次一次冲破迟宁的底线,再甜言蜜语地哄,把迟宁一点点圈入他的势力范围内。
  完全占有。
  迟宁羞耻万分,他从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事情。
  被压在逼仄的小厨房里吻,而他的大徒弟就站在门外,薄薄的门板看起来那样老旧,能挡住里面的水声吗?
  迟宁要被顾凌霄同化了,同样变成一簇火,急剧燃烧,从头到尾渴求对方。
  从桌沿上下来时,迟宁的腿还有些软,
  顾凌霄来扶他,被迟宁用瑞凤眼一瞪。
  顾凌霄惯会服软:“对不起,但是阿宁太甜了。”
  迟宁不用他扶,径自走去开门。
  看着迟宁的背影,顾凌霄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
  他从昨晚一直兴奋到现在。
  迟宁看着他,眼神那么软,说让他不要走。
  当时没回答,是因为他太惊喜了,惊喜到脑仁都发木。
  迟宁今天就算不来找,顾凌霄也会忍不住去找他。
  迟宁还从来没要求过顾凌霄做什么,昨晚是第一次,小心又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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