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看他估计到了社会就是社会败类，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满口胡话。”
　　等她父母骂完，姜雨彤抓起旁边果盘里的水果就往张德正的身上砸：“哈？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嘴像个喷子是的谁受得了你？长得丑脾气差, 没有一项特长的废物！你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吗？！你才是一个朋友都没有的那个吧！有点自知之明好吗？”
　　“你这个婊 | 子！是不是给我带绿帽子了！”张德正看姜雨彤用苹果砸他, 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腿上绑着石膏吊在半空中他，他都能下地过来直接给前女友两巴掌。也不知道他脑回路怎么长的, 根本不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内心一口咬定是姜雨彤看上别人了给他劈腿。
　　姜雨彤都快气笑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渣男！我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你的, 你就是个败类！渣滓！”
　　他们吵的这么大声, 医院的病房又不隔音，临近病房的患者们怨声载道, 马上惊动了医院的护士和医生。他们的房间里马上来了几个带着口罩的医生。
　　“怎么回事, 怎么吵起来了, 知不知道这里是医院？要吵的话出去吵！”戴着厚片眼镜的医生板着脸教训道。
　　“滚你妈的！”张德正随手把刚刚姜雨彤扔过来的苹果往医生的脑袋上砸, 还好男医生反应快躲过去了。
　　“你干什么呢？还有没有王法了？”
　　“砸的就是你，多管闲事死全家！”张德正是真的不积口德，几个医生皱起眉，涵养让他们不会像乱叫的狗一样骂出声，“你既然已经这么精神了，那就给你办出院吧。”
　　见医生生气了，姜雨彤的父母还是懂点人情世故的，赶紧停止了骂街，搂着女儿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别和他嚷嚷了彤彤，不值当的。”
　　“医生，刚才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大声喧哗，下次不会再犯了！”姜爸爸朝医生歉意地笑了笑，“我们彤彤的病还要多仰仗你们！”
　　看他们认错的态度良好，医生也朝他们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
　　“那位男同学，既然你好了，那我们也不拖了，警官等你们很久了。”
　　“警官？什么警官？”张德正一下挺起了身子。
　　“一会你就知道了。”医生推了推眼镜捡起了张德正扔过来的苹果，带着自己的记录夹走了，留下病房里暴躁的张德正和不知所措的姜雨彤一家。
　　如果说是擅闯了普通的民宅，如果房主不追究的话也就没什么事了，向他们这种一看就是学生还是初犯的也就是在派出所里批评教育，学校记个过也就完了，但谁让他们被卷进重大刑事案件里了呢？
　　要不是他们两个跑到江林的宅子里，这起特大连环杀人案件至今都无人所知，江林的案子越大，民众的关注度就越高，最开始人们关注江林本人，等他祖宗三代的信息都被挖光了之后，人们又开始好奇案件的始末，警察是怎么想起来搜查江林的旧宅的，成琪警方在官方微博里也发布了案件处理的详细情况。
　　其中三个大学生深夜报案同学失踪，到查监控找到线索，后来发现两个学生撬锁擅闯民宅，到最后的警方出动，这一系列的详情都被爆了出来，祁夏阳他们三个人都简称为“三位同学”，但那两个学生则被称为“张某”和“姜某”了。后面还写了具体案件还在调查中几个字。
　　这么一弄，市民的关注度非常高，网上有人把张德正和姜雨彤的名字和学校都人肉出来了，祁夏阳他们三个倒是没有太被关注，就算有人肉他们的，也被阴阳界掐住了源头，让他们的信息不会流露出来。
　　东陵理工的校长本来就不剩几根的头发又愁掉了不少，有很多人质疑学校对学生的素质培养，可谓是无妄之灾。学校也觉得很委屈，作为传统军工院校，整个华国都没有比他们学校更红更专的了，思想政治课更是每学期都有一门，要说这样的学生真的是哪个学校都有，哪个学校的奇葩出事哪个学校倒霉。
　　事情闹这么大，东理工也被迫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学生们自发地在网上辟谣，有认识张德正的同学纷纷表示，以张某的种种行为来看，这真的是个人问题，学校不能背这个锅，毕竟一个学校又不能强行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和行为方式，这是监狱才能做到的事。
　　就因为大众关注的原因，虽然江林已经伏法了，张德正和姜雨彤虽然没偷什么东西出来，甚至连屋子都没进，但依旧要严格按照法律法规办事，并不是走个过场就能完事的了。
　　张德正看见警察之前嘴上还能骂骂咧咧的说医生威胁他，但等他真的见到医生带着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民警站在他病床前时，一下就怂了。
　　“你们干嘛？警察就能随便抓人吗？！”
　　“你说我们找你什么事？”民警打开记录本，“张德正和姜雨彤是吧，你们在11月21日晚于成琪省XX市XX路宅院外蓄意破坏门锁，未经屋主允许私自闯入他人住宅，现在作为入室行窃嫌疑人，请配合民警的调查进行进一步的事件审理。”念完，民警合上记录本，“为了保证效率和你们的身体健康，我们破例把这间病房作为临时审讯室，当然，如果你们想跟我们回派出所我们也欢迎。”
　　那意思就是根本就不会放过他们，给他们的选择就是在这里审还是去派出所审。
　　姜雨彤哪见过这阵仗，当时就吓得哭起来了，直接就指着隔壁床的前男友朝警察哭诉：“我没想入室行窃，都是他说想进去的，锁也是他敲坏的，是他逼我进去的，说如果不跟他一起就把我丢在这里。”
　　“你个贱人，我什么时候威胁过你！明明是你想进去看花我才砸锁带你进去的！少血口喷人！”他们两人各执一词，推来推去都是对方的错。
　　“你说谎！”姜雨彤哭着抹眼泪，“警察先生您要相信我啊！他是个渣男！”
　　“对啊，警察先生，我们彤彤一直可乖了！都是这个混小子带的，您可别判我们彤彤进监狱，我给您跪下了啊！”姜妈妈抹着眼泪，腿一弯就往地上倒，民警赶紧把她掺了起来。
　　“您别这样，我们也是秉公执法。”
　　“这要是留下案底，我们孩子就毁了啊，求求您了！”
　　其实这样的场景民警们见多了，每次见到父母苦苦哀求都让他们心里挺不舒服的，但案子还是要审理，姜雨彤哭的梨花带雨和隔壁床贼眉鼠眼嘴上不干不净的张德正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姜雨彤一下子被放到了弱势的地位，民警心理就更偏向于她说的版本。
　　再加上之前他们撬锁进宅子的几分钟视频民警来之前都看了几十遍了，背都快背下来了，画面里明显是男的主动，女的有些迟疑，等了一会儿才跟着进去的，而且江林的那个庄园里面虽然有花园但很久都没打理过了，怎么可能有花？所以张德正说的看花明显有问题。
　　“我们之前经过取证，已经证实了江林旧宅并没有种花，你说的与事实不符。”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她！你跟他们说到底有没有花！”张德正眼睛一瞪，那架势在外人看来怎么看怎么像威胁，而姜雨彤缩了一下哭的更厉害了，看着委屈巴巴的，让她的父母心疼不已。
　　“警察同志他就是在撒谎，我们彤彤不会骗你们的！”
　　其实到这里民警也觉得张德正是在胡搅蛮缠的狡辩了，不管是证据还是证言都更加偏向姜雨彤所说的事实。
　　“我了解了，你也不用再演戏了，说谎都说了个漏洞百出的想骗谁啊？”
　　“妈的！你们警察伪造证据颠倒黑白，我要起诉告你们，是不是被这个□□勾引了！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警察皱起了眉，“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你现在是在扰乱办公。”
　　“骂的就是你们！你们这些衣冠败类！”
　　得了，不用再问了，直接问女学生就行了，这男的现在简直就像一条疯狗，素质这么差还是大学生呢……
　　姜雨彤哭哭啼啼地回答警察的问题，基本把自己定位成了一个受害者。
　　但民警并不知道，这一次撒谎的还真不是张德正，而是看上去被逼迫的姜雨彤，监控录不了声音，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在江林宅子的门前确实是姜雨彤看见了院子里开的正好的火红色的花，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但开的极为艳丽，那是恶鬼幻化出的彼岸花，是姜雨彤想要进去照相，才让张德正把门锁弄坏的。
　　但谁让警察看不见彼岸花呢，当然觉得张德正是在撒谎，再加上骂骂咧咧的疯狗和一直诚恳认错的女生相比，警察当然是更加愿意相信姜雨彤，再加上监控录像中张德正砸锁的视频，基本就认定是张德正在撒谎。
　　最后判决结果下来，张德正被判了拘役而姜雨彤作为从犯只判了几天的管制。张德正被做完全面的身体检查，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之后，腿上打着石膏就被关进了拘留所，而姜雨彤被要求再家里管制，管制的力度要轻得多，不用进监狱，只是进行社区矫正，虽然也被留了案底，但比起张德正的三个月拘役要好上太多了。
　　“这个婊 | 子，我迟早要弄死她，还有那三个告密的贱人！”张德正的头发被剃到近乎光头，穿着皱皱巴巴的囚服缩在拘留所的床上，进监狱的都是狠人，他们在监狱的娱乐就是找个靶子，在监控的死角肆意玩弄殴打甚至当成发泄工具，毕竟监狱里可没有女人，他们有信心威胁“靶子”一辈子都不敢跟狱警告密。很显然，从学校来的还瘸着一条腿的新人张德正就是最好的“靶子”。
　　在监狱里越痛苦，他就愈发痛恨姜雨彤，连带着报警的祁夏阳三人也被他记恨了进去，丝毫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他们报警他的命可能都没了，不仅没有感恩反而对他们产生了怨恨。
　　“你想要报仇吗？”
　　“谁？”张德正猛地直起了身，身上青紫的伤口让他疼得直咧嘴。一个满身纹身的壮汉站在他的床前，朝他裂开嘴笑了笑。
　　“我这里有一个特别灵的东西，保证你可以复仇，而且不用担心会有人怀疑你。”
　　“这……”
　　“放心，我不要钱，我只是觉得我们同病相怜，你不觉得太不公平了吗？明明你说的是真话却没人相信你，那些道貌盎然的家伙根本不了解你，他们只会无限地偏袒女人，但他们不知道那女人就是个臭婊 | 子！”壮汉好像很理解他一样，递给了张德正一个布包裹。
　　“你说的没错！”
　　“我们现在受的这些痛苦和折磨都是拜他们所赐，难道不应该让他们付出代价吗？”壮汉像是蛊惑似的把张德正捧着的包裹慢慢掀开，里面赫然放着一只丑陋的稻草娃娃和一根黑色的铁针。
　　“你说得对，他们应该付出代价！”张德正的眼神慢慢变得疯狂起来。


第43章 锦旗
　　周四的晚上, 祁夏阳正在宿舍里听英语, 突然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祁夏阳在接通电话之前还以为是老师想找他问大二小情侣的消息，结果等他接起来的时候，电话的另一头辅导员非常亲切地和他打了招呼，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善意。
　　“祁夏阳同学, 我是李导。”
　　“老师好,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祁夏阳再次回想了一遍自己最近做了什么能让导员给他打电话的事情,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了。
　　“你现在忙吗？是这样的, 刚刚有一位女士说你救了她的命, 他们全家专门从丽城过来感谢你的，还给你送了面锦旗。”
　　祁夏阳懵了一下才想起来他好像之前在火车站的时候救了一个疑似跳轨的女人, 为此耽误了火车, 后来还跟着女人坐了平生第一次警车，最后还让民警开警车给送回了车站。
　　“是那件事啊, 那就是顺手的事，不用再特地感谢我了。”祁夏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送锦旗什么的真的不用了。”
　　“他们都已经到咱们学校了，就想让你过来一趟当面感谢你, 如果你现在有急事的话我再和他们说。”
　　丽城离东陵可一点都不近, 坐火车也要十几个小时，祁夏阳实在是没想到当时救下的那个差点以为是碰瓷的女人竟然会把全家都带来东陵, 他们锦旗都送到学校了, 他要是一直不露面不太好。
　　“我现在不忙的, 马山就可以出门。”祁夏阳收好了桌面上的书本。
　　“他们现在就在中心教学楼二层208，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同学。”
　　“没事没事，那我现在就过去。”祁夏阳和导员说好之后挂了电话，换了衣服和鞋子，抬头一看桌子上盘成一坨的陆玄鳞，现在已经开始看初中化学了，之前的中学物理教学视频，他竟然在三周之内就消化完了。
　　虽然中学的物理知识确实没有特别难，但这条蛇的学习速度还真是让人感到惊叹。
　　“我们出门吧，回来再看怎么样。”祁夏阳伸出右手平放在陆玄鳞身边。
　　“好，我们走吧。”陆玄鳞点了点头，把手机塞回了空间，轻车熟路地顺着祁夏阳的手臂爬了上去，在脖子的位置停下，把自己盘了几圈像围巾一样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的物理已经看完了？”祁夏阳有些好奇地问道。
　　“如果是初中的部分的话，的确已经学习完毕了。”陆玄鳞朝他点了点头。
　　“怎么样，看这种书会有收获吗？”
　　“在探索基础规律的方面人类的确做得非常出色，受益匪浅。”
　　祁夏阳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们妖觉得这些没有用呢。”毕竟他们本身就是打破科学的存在。完全反物理学常识，牛顿看了都要诈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