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这玩意叫神?[玄幻科幻]——BY:拾酒有词
拾酒有词  发于:2020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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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它说了什么,只见陆忏怔了一下,又摸了摸小麻雀的尾羽。
  小麻雀:“叽叽~”
  祈尤好奇地看着陆忏:“你能听懂它说什么?”
  陆忏嗯了一声,直截了当说:“我是妖。”
  祈尤:“鸡精?”
  小麻雀:“……”
  陆忏:“……………”
  百鸟之王登时欣慰得脸都绿了。
  要是江浮生看见活阎王露出这脸色,估计当时就自掘坟墓以求全尸。
  但祈尤是谁啊?绝世瘟神啊。
  这俩丧门星碰见绝对是彗星撞地球级别的以毒攻毒,您哥俩儿还是内部消化得好,以免祸害芸芸众生。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篮球在场上高高地弹起来又咚咚地落下去,半大的少年擦着额头上低落的汗水,随意地把校服外套往肩上一披。
  “虔子,”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用矿泉水瓶怼了一下向耀虔的肩膀,“听说你最近和鸡姐走的很近啊。”
  过去听习惯了的绰号,如今却那么刺耳。
  向耀虔刚想说一句关你妈的瓜事,就被另一个人打断了,“谁说不是呢,上次还帮着鸡姐说话呢哈哈。”
  这是上次打过夏兮兮一巴掌的红毛,他自然地从背后搂过向耀虔的肩膀,触及之处如同蜈蚣爬过,细细匝匝又痛又痒。
  向耀虔皱了一下眉头,不悦地说:“夏兮兮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这句话像是一颗烧透的铁球砸进了浅浅一汪水泡,噼里啪啦地炸开来。
  “哎哟不是吧……你不会真像他们说的一样看上鸡姐了吧?”
  “你之前不是喜欢苏云吗?他俩这也差的太远了吧……”
  “哇真的假的?你该不会是把人睡了吧哈哈哈……”
  “肯定是,虔子这真是搭了钱又搭了心啊,听说鸡姐接过很多客,你不嫌松啊?”
  向耀虔想要辩护的正义,在他们眼里是愚蠢是怪胎。
  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向耀虔说的话,他们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说的才是真实!
  一个人的说辞?那算什么?比得上一群人的指认吗?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夏兮兮那张写满了坚毅与倔强的脸,想起了那张脸上印着的红肿的巴掌印。
  她一个人,一张嘴,要怎么才能说的过四十一个人的嘴。
  要怎么阻止那些脏水泼到她的身上去。
  向耀虔沉默地拧上了矿泉水的盖子,推开少年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甚至是有几分从容地站到他们的对立面去。
  他忽然恶狠狠地将水瓶掼到地上去发出重重的嘭的一声!
  少年们陷入了死一般的僵局,离得远一些的女孩子都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过来。
  向耀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说:
  “我和夏兮兮只是普通朋友。”
  “她没做过你们说的那些恶心事。”
  “她很干净。”
  “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干净。”
  他在维护,他在长大。
  在这个将要落雪的冬季。
  校医室里奶茶壶咕噜噜地响着,甜而不腻的香气飘满了整间屋子。
  陆忏切了电源,漫不经心地倒了一杯奶茶,“哟,轮到你了?”
  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向耀虔被夏兮兮扶着坐到了病床上去,鼻青脸肿地笑着说:“战友嘛……嘶……”
  “疼就少说几句。”夏兮兮没好气地呵斥了他一句转身去橱柜里拿药。
  她是补觉的时候被同学谈论的声音吵醒的。
  她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向耀虔和王瑞他们打起来的事情,起因居然不是苏云,而是她夏兮兮。
  才沾上一点药水向耀虔就呲牙咧嘴使劲拍腿,像是恨不得生生把这条腿拍成肉泥。
  “现在知道疼了?”夏兮兮把药瓶往他怀里一塞,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
  就像是看一头猪。
  多彩猪是没有发现被嫌弃的自觉的,一边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一边说:“唉,这么一张镶金边的脸弄成这个样子。”
  夏兮兮胸口郁结,含着点恶意说:“是啊,你女神现在更看不上你了。”
  向耀虔:“嘿你这人……”
  祈尤懒洋洋地靠在门框边看着夏兮兮。
  丝丝缕缕地怨憎在她身边游离着,她如同困兽。
  ……如果祈尤没有回应她的怨恨的话,终有一日她会靠自己逃出那个牢笼。
  祈尤伸了个懒腰又漫不经心地走回办公桌看了一眼陆忏说:“鸟子鸟孙走了?”
  陆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小殿下今天可真是满面春光。”
  “满面春光算不上,”祈尤从现世以后难得心情好,挑了一下唇角说:“听说今晚食堂加餐麻辣鹌鹑锅。”
  陆忏嘶了一声,摊了一下手:“小殿下这么想吃我的子孙后代我也没办法。”
  不懂现代医学的怨尤神总觉得他的语气透着点诡异。
  要真是说哪种诡异。
  怎么说,就像是看见自家养的金鱼有一天忽然长出了两条腿的那种感觉。
  怨尤神莫名其妙地打量了他一眼。
  妈的,儿孙被吃了怎么还能这么高兴。
  晚上的时候整片天空都雾蒙蒙的拢着一团团浓重的乌云。
  陆忏把祈尤送到公寓楼下,把头探出车窗看着他说:“你是今晚上动手吧?”
  祈尤一个“嗯”字刚落出来就看见陆忏自顾自地解开了安全带然后开了车门长腿一迈走出来。
  祈尤:“?”
  他狐疑地看着陆忏:“你也去食堂吃鹌鹑锅?”
  陆忏关上了车门从善如流回答:“我不吃葱姜蒜味儿重的、油腻的、过于辛辣的东西。路边摊不吃,炸的不吃,太甜的不吃,五脏六腑不吃,不红的苹果和有核的橘子也不吃。”
  祈尤:“……”谁他妈问你这个了。
  你妈的这么挑还能活到这个年纪也真是难为你啊。
  可能是他眼里的鄙夷太浓重,以至于连陆忏这种自带十倍滤镜的眼睛都没有完全过滤掉。
  陆忏:“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爱你妈个头。
  祈尤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就像是在问“所以呢”。
  陆忏看了看手表,很有耐心地给他解答:“我奉命监督你完成革/命任务,我这可是业余时间舍命陪君子,小同志,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没良心啊。”
  祈尤冷笑一声:“我最没有的就是良心。”
  他。怨尤神。毫无道德职业底线。
  能进他家门的只有他一个。
  其余的多一根鸟毛也不行!
  陆忏风度翩翩地站在车边看着他说:“好,那你就在这解决夏兮兮的事情,我确保你使用了‘现代社会方法’我调头就走。”
  祈尤在一片寒风凛冽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果眼神可以化形,陆忏此时已经随风而去了。
  他鸟都不鸟陆忏一下,转头就往家里走。
  陆忏厚着那张金砖脸跟了过来。
  祈尤:“滚远点,我鸡肉过敏。”
  陆忏:“……”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好气多一点还是好笑多一点。
  “小殿下,别……”
  “我——”祈尤话没说完,看见面前陆忏深红的瞳孔骤然缩了一下后整个人都被他扯进怀里,下巴重重地磕在了他的肩膀上。
  鼻间是类似檀木一般馥郁的香气。
  烟蒙蒙地拢过眼前整片夜空。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骑着改装摩托车的青年在不远处费力地停了下来后赶忙跑过来道歉,“没有刮到吧?真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把控好……”
  陆忏放开了祈尤,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青年看清他的脸后登时脸色一变,讪讪地叫了一声:“陆哥。”
  妈的整个九局哪有不认识这活阎王的人。
  祈尤还没有刚才差点被刮飞的自觉,双手插进口袋里,指尖触碰着那颗玛瑙石一般的热源。
  来自于陆忏的香气还没有完全散去。
  从很久以前,他就很讨厌寺庙里的一切,尤其是香气与诵经声,原因倒也无他,只是妨碍了他进食而已。
  但陆忏身上的香气不同,不会让他觉得厌恶也不会浓郁得让他作呕。
  ……就像是竹子与花焚烧的味道。
  青年小心翼翼地觑着陆忏的脸色也不敢继续说话,倒是祈尤又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不是要监督?上来。”
  他说完转头就走。
  陆忏瞄了一眼青年和他不远处停着的摩托意味深长地说:“多骑吧。”
  青年:“啊?”
  是、是要他练练车技的意思吗?
  陆忏当然不会给他解释了,手插进大衣口袋跟着祈尤走了进去。
  好好一段路,让他走的跟走秀一样。
  青年更疑惑地搔了搔头顶。
  什么玩意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高亮预警:
  8月7日下午六点钟的更新有一点点恐怖情节,害怕的筒子们抱紧我!


第17章 梦偿
  祈尤之前还在心里放话说能进他家门的只有他一个,其余的多一根鸟毛也不行,现在就领着将近一米九的鸟毛走了进来。
  他扇出的这个巴掌光速打回在自己脸上。
  好他妈响。
  九局员工公寓里的房间大抵都是一个模子复刻的,能装修成什么风格全看屋主个人爱好。
  陆忏在玄关脱鞋的功夫就能一眼把祈尤家整间客厅看个彻底。
  什么都没放,什么都没有。
  祈尤搬进来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
  幸好他还知道自己买一箱矿泉水在家里备着,要不然陆忏几乎以为这祖宗是从山顶洞人那个年代爬过来的。
  ……这种神真的没问题吗。
  陆忏接过祈尤递过来的矿泉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绕到沙发另一侧坐下:“小殿下家里真是像宫殿一样富丽堂皇,一尘不染。你不会连冰箱插座都没插上……哎!操!别喝!”他一把抓住祈尤往茶几上倒水的手,脸色黑的像块碳。
  “你别告诉我你每次喝水都要倒在茶几上舔着喝。”
  祈尤:“……”
  他的脸色比陆忏还要难看好几倍,咬着牙说:“陆忏,你他妈是多少沾点毛病。”
  他叫我名字了?
  操,他会说脏话啊。
  陆忏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两个念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祈尤看。
  才刚被他握了个正着,矿泉水飞出去一大片沿着茶几淅淅沥沥地淌到地板了上,他才进来这一会功夫就给生活自理能力为负数的祈尤添了个灭顶之灾,不怪祈尤现在看他的眼睛都开始冒绿光。
  “把你的蹄子给我挪开。”祈尤实在被他气得不轻,连声调都罕见地往上扬了一个度,“不想要就拿去喂狗!”
  “……”陆忏自知理亏,收回手一边抽着纸帮他擦地一边调侃说:“手还是要的,毕竟要帮小殿下擦地。”
  说真的,当时祈尤的刀离陆忏的脖子就差0.01米远。
  他驴着脸把茶几上的水拢成一小片圆,右手食指指尖沿着水渍边缘画了一圈,一丝一缕的怨气犹如点墨渗入水中。
  怨气起初还是懵懂且温顺的,在水中扩散开来颜色愈浓时炸了锅!时而聚时而散,冲撞着水渍边沿,沸腾了一样溅着水滴。
  陆忏这时候特别想问一句您老是在这起锅烧油做饭吗?真是新世纪二十四孝绝顶好神啊。
  眼看着这“油”都要烧透糊锅了,祈尤才气定神闲地在自己颈部摸了一下,那条原本印在他脖颈上细痕消失不见,陆忏定睛再看去倒是有一根红线绕在他的指尖。
  ……那不是伤痕,只是一根红线啊。
  祈尤又用那根红线在水迹外绕了一圈,乱窜的怨气“怔了怔”后温顺又老实地在水中摆尾——像一条叭儿狗。
  陆忏把湿透的纸团扔进垃圾桶,打量了一下怨尤神的“杰作”。
  古书云怨憎凭媒介,可取人性命于无形。
  此法为“怨渡”。
  他微弯下腰,伸出右手食指指尖抵在红线圈外,面上依旧是维持着风度翩翩的笑容:“小殿下,此招何意……还请赐教。”
  陆忏面上带着笑,嘴上说着赐教,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渐渐燃起凤凰的赤色。
  只怕祈尤今天不给个交代,他就立马拆了“怨渡”的阵法。
  怨尤神坐在沙发里,一张明艳的脸上不加掩饰地透出几分讥讽之色,他甚至换了一个更轻松的坐姿,自下而上睨着他,大有一副“你奈我何”的意思。
  ……如果换一个人在陆忏面前用这个态度,恐怕已经于七尺之下和祖宗十八代欢聚一堂了。
  但这个人是祈尤。
  陆忏被这种下意识给予的“特殊性”惊了一下,回过神来默不作声地看着祈尤,像是头一次认识他一样,从头到脚地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祈尤:“……”这个逼装不下去了。
  他被这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盯得发毛,面无表情地放下了二郎腿。
  陆忏轻轻啧了一声,收回了手温言说:“小公主,不听话的小孩子是会被打屁股的。”他话音刚落,祈尤已经一个水瓶子抡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偏了一下头躲过,扬了扬眉妥协了似的说:“好吧,那祈老师能不能教教我这个冥顽不灵的学生……此法何意?”
  这句话在他唇齿间浸得又轻又柔,像是哄小孩子的语调,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一毛钱的关系,祈尤却没来由地看见他和大祭司模糊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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