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枳看着他笑,丝丝甜蜜,一如从前。
“你果然是……Alpha。”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枳:这件事情教育我们,有药吃药,有病看病,从我做起,幸福全家。
李轻舟:你还挺有觉悟(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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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国庆,迎中秋。
第45章 色老头
水声稀里哗啦, 花洒里的水从虚空落下,直直灌到李轻舟的头上。他的身体都被水浇湿,衣服紧贴在身上。
“咳咳。”李轻舟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水流继续往下,将他的衣领冲开, 他的脖颈处都是咬痕, 白色的T恤渐渐透明, 脐环渐渐现形。
“冷静一点了吗?”白枳问他。
李轻舟的眼睛红彤彤,瞪了居高临下的白枳一眼。
该要冷静的人根本不是他, 而是面前的这个人。在小巷子里的时候, 他对着自己用力撕咬,李轻舟真的以为自己会被生吃掉。
白枳的手依旧拿着花洒头,用水冲他的身体。
这是李轻舟要求的。
“我没有咬你的后颈。”白枳温柔地告诉他, 想要让他安心。
李轻舟狼狈地转过头, 用力咳嗽。
“我再拿一颗药给你吃。”白枳将花洒头挂起来。
李轻舟的双手撑在地板上, 张开嘴巴, 舌头在里面蠕动。水从他的头上浇下, 依旧没有办法将他的脑袋冷静下来。
“刚分化的时候是比较麻烦。”白枳庆幸自己这段时间都有好好吃药, 否则的话, 今天就不是咬几下李轻舟就可以收场的。
李轻舟摆手, 一脸辛苦的样子,他根本就听不进白枳的声音。
白枳看着他, 再看看手中的药丸。
他以前一直有一个疑问,非Omega的人吃了Omega的药会发生什么?
白枳的手一动, 将药丸扔进自己的嘴巴里面去。
李轻舟恰好看到了他的动作, 就算他现在上气不接下气,还是阻止不了他用佩服的眼神看白枳。
这个人真是能搞事情。
白枳蹲下去,用力掐住李轻舟的两边脸颊。
李轻舟现在一身松软无力, 根本就没有办法挣扎。他坐在水流冲刷的地板上,乖巧地任由白枳鱼肉他。
白枳捏住他的嘴,然后亲了上去。
他将药丸推进了李轻舟的嘴里。
李轻舟惊恐地拍他的手臂。
你要害死他,只有药丸怎么吞下去。
其实白枳也把水带来了,他喝了一口,然后继续亲上李轻舟的嘴巴。
“咳咳。”李轻舟真的要被他玩死了,本来他就在分化,身体极度敏/感,偏偏现在身边照顾他的还是一个Alpha。
白枳抱着他,又蹭又亲。
“不要。”李轻舟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欲拒还迎。
白枳在他的面前笑,“我也觉得不要比较好,我现在好像色老头哦。”
李轻舟被气死。
“我出去帮你找衣服。”白枳拉住他的手,帮他放在某个位置上,“等你。”说完,他亲了一下李轻舟的嘴角。
白枳走的时候,体贴地帮他关上了浴室的门。
李轻舟有想要杀人的心。
分化像是生病,需要人的照顾才能安稳度过去。
当李轻舟完事以后,气喘吁吁地倒在浴室的地板上。
“李轻舟。”白枳在门外喊他。
李轻舟倒在地板上,嘴巴张开,水从他微张的嘴角流下,他的瞳孔放大,几乎无神。
白枳听不到他的回应,立刻从外面打开门。
李轻舟可以感觉得到,白枳从外面走进来,将花洒头关掉。没有了冷水,李轻舟觉得一身都很热。
白枳拿了一条大毛巾将他包裹起来,然后抱了出去。
“我还要吃药。”李轻舟恳求道。
“你已经吃药了,接下来只要等着药效发挥作用就可以了,很快的。”白枳一边安慰他,一边将他的湿了的衣服脱下。
李轻舟的身体一抖,害怕地看着白枳。
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害怕过一个人的靠近。
就算在他的观念中,白枳不是能伤害自己的人。
“我没有其他意思。”白枳没有好气地将他的身体擦干,然后帮他换上自己的睡衣。
李轻舟低下头。
白枳叹了一口气,就在他准备起身去拿一杯水给白枳的时候,李轻舟突然发难,他把白枳一把拽下去。白枳倒在床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李轻舟立刻爬在他的身上,将他死死压住。他们两个人差不多高,但是李轻舟长期锻炼,比白枳健壮。明明该是柔弱的Omega,用蛮力把一个Alpha压制住。
“我说要去给你拿水。”白枳连忙解释道。
李轻舟自上而下盯着白枳,眼泪哗啦啦流下,“我好辛苦。”他哭了。
白枳伸出手,抱住李轻舟的脖子。
李轻舟被他拉下,趴在他的胸膛上,颤抖着。
“好可怕。”李轻舟跟白枳倾诉。
白枳抱住他,理解他,“我知道,我当初也是这样的。”
李轻舟死死缠着白枳。
Omega发/情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
白枳跟李轻舟抱着,可以感受到他的难受。
李轻舟祈求道,“抱我。”
“不可以。”白枳拒绝他。
李轻舟哭得更凶猛了。
“不是讨厌你的意思。”白枳发现他误会了。
“你就是讨厌我。”李轻舟现在的理智就像是一根筋绷的弦,随时都可能坏掉,“你讨厌Omega,所以你讨厌我。”他冲着白枳喊。
“谁告诉你,我讨厌Omega了?”白枳艰难地伸出手,挡住他的脸。李轻舟发火起来的脸是真的让人觉得可怕。
李轻舟紧抿着嘴巴,阻止自己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你就是讨厌我。”
“我没有。”白枳知道不能跟这个人辩论下去了,这个状态的李轻舟根本就不是正常情况下的李轻舟,不能交流的,“我去给你拿杯牛奶吧,喝了就给我睡觉,醒来以后就没有事了。”
他一想要走,李轻舟就抓住他的脚,将他拖了回来。
白枳面无表情,心如死灰。
“你为什么要讨厌我啊?”李轻舟还在控诉他。
白枳苦笑,“我没有讨厌你,不如说……”
“不如说?”李轻舟凑脸过去,想要知道他后半句话。
白枳撇过头,“算了,反正现在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会记得。”
李轻舟纠缠不休。
关键时候,白枳用一个Alpha的力气把李轻舟压制住。他不敢散发出一丝信息素,否则的话,李轻舟是真的会疯掉。
白枳出去,很快就拿了一杯牛奶回来。
“喝吧。”他把李轻舟扶起来,然后将牛奶放到他的面前。
李轻舟不想要喝。
白枳叹气。
他今天叹气的频率过高。
“这样吧。”白枳温柔地摸李轻舟的脸,“乖乖喝了,晚点给你亲亲好吗?”
李轻舟闻言,立刻接手牛奶,仰头喝。
找对门路以后,这种状态的李轻舟还是很好应付的。
喝完以后,李轻舟立刻赖在白枳的怀里,一动不动,然后眼巴巴地抬头看他。
白枳的手反复摸了好几下他的脸,随后捧着他的脸颊,亲了下去。
他亲的是嘴唇,本来该是蜻蜓点水。
李轻舟本人是进攻型的肉食动物。
白枳被亲得几乎呼吸不了,李轻舟才放开了手。
“睡吧睡吧。”白枳将他按到自己的床上去,然后给他盖上被子。
药渐渐生效,李轻舟终于不闹了。
白枳松了一口气。他坐在地板上,一只手撑着脸颊,眼睛盯着李轻舟,一只手放在他的被子上,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胸口。
他在哄李轻舟睡觉。
“小柑橘。”李轻舟喊他。
“我在这里哦。”白枳告诉他。
李轻舟终于安心睡着。
白枳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从前的一件事情。
从前在苏南的某一天,李轻舟奉他母亲的令,来到白枳的家给他送刚做好的糍粑。
川思之跟明芝习惯他的来到,给他开门,并且帮他指路,白枳正在一间新的画室。
李轻舟去到门口,敲了门,没有人应他。他习以为常,自己推开门,“我进来了。”
进到屋子里,李轻舟吓了一跳。
他总是被白枳吓到。
这一间新的画室空空荡荡,没有桌子、没有椅子、没有任何装饰物,就连画,都只有一幅画。那一幅画尤其巨大,挂在门的对面。
白枳坐在画作的对面,不言不语地抬起头。
李轻舟手里捧着一碟刚做好的糍粑,觉得自己不配出现在这个地方。
白枳后知后觉,慢慢转过头,“李轻舟。”他喊他。
李轻舟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慢慢走到他的身旁,“这是你的新作品吗?”他知道白枳画画很厉害,但是这一幅画还是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他无法表达自己在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心神都被吞噬的感觉。
“我没有那么厉害。”白枳抬起头,看着画作,“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位画家的作品,他的名字叫做丘北下,是一位天才。”他低下眼睑,眼神悲伤,“他大概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就死掉了,一生中留下了四十八幅画。他死了以后,他的弟弟带着他的画四处宣传,随后他的画作才被世人看到,被艺术家欣赏,之后价值连城。他童年的时候没有跟弟弟一起,似乎是跟着其他亲戚一起度过的。这幅画画的就是他童年时候看到的风景,我花了很多钱才买下的。”
李轻舟发现自己果然没有艺术细胞,他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一位画家的名字,“他为什么会死掉,因为病吗?”
“因为自杀。”白枳淡淡地说,随后,他推着轮椅转身,往门口走。
李轻舟立即跟上,在走之前,他念念不舍地回头,看了好几眼画作。
白枳觉得稀奇,“你也对画感兴趣?”他那么多年都没有看出这回事。
“不是。”李轻舟蹙眉,“我觉得这幅画上的地方很熟悉。”
白枳惊讶。
李轻舟转身,朝白枳走过去,“你说的那一位画家,是苏南人吗?”
白枳郁闷,“不知道,资料上没有说过。”
李轻舟走出去,随后抓起盘里面的一个糍粑吃了,他念叨叨,“奇怪啊,我总觉得我看过那个地方。”
白枳一脸盼望地看着他。
李轻舟顺着他的眼神看,这才想起自己是来送糍粑的,“吃吗?”
“吃。”白枳毫不客气。
吃完糍粑,李轻舟拍拍肚子回家了。
白枳想起李轻舟的话,立刻打开电脑,搜寻关于丘北下的资料。他是一个神秘的画家,除了死因被公开,其余都被埋葬。白枳有点失落地关闭了电脑。
晚上,李轻舟在窗口喊他,“白枳。”
白枳拉开窗户,迎着风望出去。
“我找到我说很像那幅画的地方了,你明天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吗?”李轻舟大喊。
这个年头有手机了,交流轻而易举,但是他们两个人还是经常开着窗喊来喊去的,白枳也不知道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智商就往下降,还是这是某一种他不能理解的浪漫。
“早上我去接你!”李轻舟说完,就缩回屋子里去了。
白枳朝他挥挥手。
街道上,有两个经常傍晚来这里散步的老夫妻,他们全程目睹了两人的互动,老婆婆抬头问白枳,“你男朋友吗?”
白枳疯狂摇头,“绝无此事。”
“哎呀,现在的小年轻还挺浪漫的。”老婆婆有点儿背,自说自话。
老公公拍了拍她的手。
“说起我们年轻的时候,你以前也很喜欢来我家门口等我。”
“说起那时候啊……”
两人渐行渐远。
白枳郁闷地看着他们。
周末,白枳一大早就在衣柜里面翻来翻去。
听到了声响的明芝敲门,然后推开了他的房门。她一进去,就看到白枳在翻箱倒柜,“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我妈妈上一年给我买了一件新衣服。”白枳在找出门可以穿的衣服。
明芝看着一件件被扔出来的衣服,认命地上前帮忙,继续让白枳翻下去,她的工作量只会加大。
换好衣服,白枳推着轮椅去桌面上,把自己的写生簿跟笔放进轮椅上的袋子里面去。
明芝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你要出门?”
“李轻舟带我出门。”白枳准备就绪。
明芝习以为常了,“你们去哪?”她姑且问一句。
“我没有问。”白枳扒拉了一下头发,然后推着轮椅出去。
明芝叫来川思之,提前把白枳送下楼。
没有多久,门外有人按门铃。白枳听到声音,在明芝跟川思之反应过来之前,先跑去开门了。
一打开门,门外果然站着李轻舟,李轻舟伸出手拉住门框,低头看白枳,“你跟你的叔叔婶婶打好招呼了吗?”她问道。
白枳回头。
李轻舟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这才发现川思之跟明芝就在他的身后,他立刻放下手,规规矩矩地站着,“叔叔,阿姨,我带白枳去郊外,傍晚的时候我们就会回来。”
“行。”李轻舟也不是第一次带白枳出去了,他们还是比较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