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枳说:“我需要上帝帮我实现的愿望只有一个。”其余的事情,他可以自己解决。
李轻舟撑着脑袋,思考白枳的话,“看起来会是一个很麻烦的愿望,所以才会这样。”
白枳撇过头,冷哼,“可不是嘛。”
李轻舟苦笑,“那我切蛋糕了。”
白枳稍微有点兴趣了,“我也要一块。”
“生病的人不能吃蛋糕。”李轻舟冷酷无情。
白枳一梗,手慢慢攥成拳头,没有想到,好恨。
李轻舟切了一块大块的蛋糕,一脸为难,“这么晚吃蛋糕,真的好吗?”
白枳说实话,“我想要吃。”
“一口。”李轻舟准许了。
白枳朝他张开嘴巴。
李轻舟用塑料叉子装了一口,递到白枳的嘴边。
白枳盯着他的眼睛,然后慢慢张开嘴巴。
李轻舟的脸红扑扑,将蛋糕送进他的嘴巴里面去,“为什么要看着我吃东西?”
白枳眨了一下眼睛。
秀色可餐嘛。
李轻舟给他吃了一口,然后开始低头吃蛋糕。
白枳直接戳破他,“你今天很奇怪。”
“快要睡觉的时候被喊醒,谁都会脑子反应不过来。”李轻舟吐槽。
白枳苦笑,然后抖了抖被子。
李轻舟站起来,“你看起来似乎好多了。”
白枳承认,“是啊。”
李轻舟站起来,“那我……”
“你要走吗?”白枳瞪他。
李轻舟拍了拍衣服。
“现在太晚了。”白枳轻声说,“留下来吧,我也担心我晚上会突然不舒服。”
“那就……”李轻舟指着外面,“我睡客厅,你有事就喊我。”
“沙发是子勋的专属了,你只能跟我一起睡。”白枳瞪他,“你现在是对我有意见?”
李轻舟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不敢。”
“来吧。”白枳让开一个位置给他。
李轻舟站在他的床边,静静呼吸着。他看着白枳,穿得单薄的身体开始发冷。
“来吧。”白枳温柔地说。
李轻舟觉得自己非常低劣,他面对他的温柔,满脑子都是龌/蹉的想法。
也许是无法拒绝白枳,也许是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李轻舟将鞋子脱掉,然后慢慢脱下外套,坐在床边。
“对了。”白枳如梦中醒,“你的生日礼物。”他想起来了。
李轻舟看着白枳转头,在柜子里面翻来翻去,完全看不出他有一丝的不舒服。
白枳找到装礼物的盒子,转手给李轻舟。
李轻舟接住礼物,不知所措,“谢谢。”
“算了,我帮你打开吧。”白枳说。
“请。”李轻舟把礼物盒递给他。
白枳手一用力,将礼物盒打开。
“盒子挺大的。”李轻舟感慨,但是里面的礼物很小。
白枳把在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给李轻舟看。
是耳钉。
李轻舟虽然分不清昂贵的东西和便宜的东西,但是他是一个有品味的人,他一看那耳钉,就知道这个材质跟设计不是一般的。
“超市买的。”白枳睁眼说瞎话。
李轻舟看着他笑。
是是是,大少爷说什么,他就装作是什么吧。
“给你戴上。”白枳看着他。
因为晚上睡觉,李轻舟把耳钉摘下了,现在他正好没有戴耳钉。
白枳兴奋地看着他。
说实话,李轻舟看出来了,白枳似乎什么病都没有,他健健康康的,活蹦乱跳。
“好。”李轻舟听话地侧过头。
白枳将包装纸打开,拿出里面的耳钉。
耳钉有四个。
白枳打算在他的左边耳朵上钉上两个耳钉,右耳上别上一个。
多了一个随便放着吧。
白枳的动作不熟练,他找了一会儿,才成功找到李轻舟的耳洞所在。白枳将耳钉别进左耳的两个耳洞里面。李轻舟右边的耳洞比较小,白枳戳针进去的时候,不小心戳到他的肉。而且白枳的动作很粗鲁,他大力按进去的时候,李轻舟痛叫出声。
“你有病啊!”。李轻舟几乎是下意识地骂人。
白枳瞪他。
“对不起咯。”李轻舟吊儿郎当,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
白枳的眼睛横他一眼,然后把最后一个耳钉钉上去。
“如何?”李轻舟问他。
白枳摸着他的耳朵,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双唇勾起。天上的辰星汇于他的双眼,春天的花蕾绽放在他的周围。
天空的辽阔,春天的花蕾。
李轻舟迷失在他的双眸之中。
白枳拨开他的头发,将脸凑过去。
李轻舟眼睛闪闪地期待着。
白枳亲在他的脸颊,“很好看。生日快乐,李轻舟。”
“我的生日已经过去了,今天应该是你的生日。”李轻舟纠正他的说话。
白枳点了点自己的脸颊,“那么……”
李轻舟抱住他的脸,立刻亲了一口。
此时不占便宜,何时还有便宜占。
白枳笑笑看着他。
“睡吧。”李轻舟心脏怦怦跳,抓住他的肩膀。
“嗯哼。”白枳知道他有问题,但是他看不出一丝端倪。
李轻舟心虚到不得了。
白枳去关灯,想,算了,明天再追究。
李轻舟想着再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他告诉白枳,“我今天在教学楼的时候,刚好看到你跟子勋,还有一个陌生人。”
白枳的脸立马就沉下来。
“那个好像是个Omega……”李轻舟说出自己在意的事情。
“是啊。”白枳冷漠。
“讨厌吗?”李轻舟忐忑不安地问道。
白枳以为他问的是那个人,“十分讨厌。”
李轻舟黯然地闭上眼睛。
折腾了半天,白枳终于想要睡觉,“希望……”他开口。
李轻舟在等他说话。
“圣诞老人今年依旧忘记我。”
李轻舟摸了一下他的脸,“我会看着的,如果有圣诞老人来了,我就告诉他。这里没有坏孩子,就请他回去吧。”
白枳睁开眼睛,朦胧的眼睛望了他一眼,随后安心地睡去。
李轻舟躺在他的旁边,因为想得太多,根本就睡不着。
心怀不轨的人,半夜起身,偷偷摸摸地去亲人。
李轻舟没有白枳那么客气,也没有那么正直,他一亲,就偷亲人的嘴唇。
饱满的、甜美的嘴唇,像是李轻舟七岁的时候偷喝的汽水,也像是他十岁那年一边看星星一边舔舐的冰糖葫芦,微酸的气泡,所有的甜意,仰望星空的无限的憧憬。
李轻舟抬起头,冲着空气大口呼吸,等吸取到了足够的氧气以后,他再一次屏住呼吸,又一次亲下白枳的嘴唇。
因为他低下头,耳旁的头发一直往下掉。李轻舟将头发撩上去,耳朵上的耳钉被窗外的月光照得闪耀。
“呼。”他呼吸一口,然后复再亲下去。
白枳的眼睛紧闭,睡得死沉。
李轻舟觉得自己真是卑鄙。
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继续侵犯白枳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后来的后来的后来。
白枳:我的初吻耶。
李轻舟:……(你的初吻早就没有了好吗)
第42章 讨厌你
圣诞节的白天, 李轻舟早上几乎是逃着离开了白枳的家。
羞赧、惊恐、不知所措,太多的情绪侵扰着李轻舟。他回到了学校,在小卖部的角落坐着。冬天的风狂爆地吹,他戴着白枳的围巾, 捂住了自己的脸。
“看啊, 那个人好多耳钉。”走出小卖部的学生发生了李轻舟。
“好讨厌, 像是被人预定了一样的感觉。”
李轻舟看着自己的手机,上面是公布检测出他是Omega的页面。
他是Omega?
李轻舟到现在都不敢置信, 他之前的人生里面唯独没有想过自己是Omega的可能性。
如果他完全变成了一个Omega了, 他的人生会有什么变化吗?
李轻舟尚且想象不出来。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在此刻,深藏于内心深处的, 唯独面对白枳的一份自卑感与恐惧感, 慢慢发酵。
然后迅速膨胀。
今日的太阳虽大, 却不怎么能在冬日里带给人温暖。
李轻舟走之后, 白枳才醒了过来, 他从床上坐起, 不解地看着窗外。
他坐了好一会儿, 才后知后觉, 李轻舟走了?
白枳摸到手机,给李轻舟打了电话。
电话没有人接。
一个小时后以后, 李轻舟给白枳发了信息,他解释自己突然有些事, 所以早上先离开。
白枳此时尚且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白枳的心中, 李轻舟是一个做事情直接的人,他没有想过他做事也会拐弯抹角。也许是真的有点事吧,白枳这么理解了。
下一周的时候, 李轻舟告诉白枳,自己元旦放假要回苏南。
李轻舟在减少跟白枳见面的次数,但是若说他讨厌白枳了,又没有这样的可能性。如果白枳需要他,他还是会出现,偶尔也会陪白枳出门。
白枳跟李轻舟的关系依旧不错,但是多多少少有点生分,没有以前的亲密无间。关系不是立马发生改变的,而是一点一滴变化的。
李轻舟做得太聪明了,白枳一开始尚且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他扭曲的心已经开始碎裂。
李子勋回到公寓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老板在发疯。
“我才不稀罕你!”白枳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到地板上去,眼泪跟着汗水一起滴落,“我的人生又不是只有你!”
你算什么东西!
讨厌他了就走开,不要施舍他若即若离的温柔。
桌子上的东西,有玻璃、有李子勋今早摆上去的花、有纸巾、有摆设的小物,这一些东西,全部被白枳扫落,发出剧烈的声音,砸在地板上。
白枳捂住自己的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如此,过了大半年的时间。
高二的时候,文理分班、按照成绩编排班级。
全校前三名挤在了一个班级。
白枳、李轻舟、沈林,这三个人一年来死守排名,最后还挤进了理科一班。
楼上的楼上的文科三班余秋舫下楼来看热闹。
李轻舟依旧喜欢坐在靠窗坐的最后一个位置,他的旁边坐着的还是沈林。余秋舫记得白枳也很喜欢后排靠窗的位置,但是他现在把位置让给李轻舟了,他坐在前面,不过依旧是一个人坐一排。
怎么做到的?
余秋舫趴在走廊的窗口,目瞪口呆地盯着白枳。
“秋舫,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白枳正在整理书籍,他被余秋舫看得太久了,所以抬眼看他。
“看看小美人养眼。”余秋舫故意调戏他。
白枳朝他粲然一笑,“我是小美人吗?”
别惊艳到的余秋舫迫不及待地纠正自己的话,“大美人!”
白枳笑眯眯。
余秋舫接着说下去,“大美人,我还以为你会跟李轻舟同桌。”他直言不讳。
白枳一点都不避讳跟李轻舟相关的话题,应该说,其实他们的关系看上去还是不错的,“我也想呢,但是最近视力不好,要坐前排。”
余秋舫没有点破。
你有上课听课过吗?
就离谱。
“大美人。”余秋舫朝他勾手指。
“嗯。”白枳听话地凑过去。
余秋舫看着他的脸靠近,能明白李轻舟为什么为了他搞七搞八的。“你高一的时候似乎几乎没有换过位置,你又不注意周围,所以你好像不知道一件事情。”余秋舫指着他的位置,再指着在对角的李轻舟,“下一次换位置的时候,最后一排的人会到第一排,所以到时候,李轻舟就坐在你的前面。”
白枳石化。
“你有时候真的迟钝得太可爱了!”余秋舫忍不住伸出手,搓他的脸蛋。
白枳挣扎,想要拉下他的手。
就在余秋舫乐不思蜀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股视线。
李轻舟在对角,幽怨又生气地看着他。
余秋舫无语。
他到今天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在闹什么别扭,居然可以搞上半年。他女朋友都换两个了,他们还没有和好。
余秋舫抓住白枳,“要是不行,你跟我交往算了。”最近他空窗期,有点无聊。
白枳被他按住脸,说不了话。
“你在这里做什么?”李轻舟跑到余秋舫的背后,拉住他的后衣领。
余秋舫没有理他的好朋友,“我在跟白枳告白呢,你有事吗?稍微等等我。”
“告白要排队。”李轻舟用蛮力拉走他,“前面排号的都没有上。”
“跟我告白都要排队吗?”白枳感兴趣地探在窗口。
李轻舟望过去,对上他的眼睛,但是很快就撇开了,“之前不是有人来领号吗?因为你说那天要见的人太多了。”
“说的也是。”白枳随手拿起桌面上的饮料。
“我也喜欢喝这个。”余秋舫兴奋地说,然后跑了回去。
白枳顺手给他一瓶,“今早放在桌面上,不知道谁给我的。”
“谢了。”余秋舫挥手。
李轻舟将他拖走。
他们两个人一离开,白枳就收起笑容。
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