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他是小情侣。”白枳从班长手中接过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封。
　　另一封自然就是李轻舟的了。
　　停止了吵闹，李轻舟跟白枳这才发现班上的其余人都打开信封了。
　　“嘁，果然是Beta。”
　　“我也是Beta。”
　　“我也是。”
　　班上的各个地方都传来了Beta的声音，这个结果，大家一点都不意味，，本来Beta占据众人数比例就多。再加上初二的时候按照成绩排名，他们这群聚集在九班的人，大都是平平无奇的人。
　　当然，偶尔也会有沉默的角落。
　　“诶，班长，我这里有问题。”有个人举手。
　　“怎么了？”班长跑过去。
　　“为什么我的检测结果写着，对不起，你的信息素含量过低，不能准确预测。”
　　“有这样的情况的。”班长早就打探好了，“第二性别分化是需要一定时间，在外面迈向第二性别的时候，中间的阶段都只是过程。呃……”班长觉得自己说复杂了，于是她简单明里告诉他，“就是说，你晚熟，所以现在还不知道结果。”
　　“晚熟，啊哈哈哈哈！”周围的人嘲笑那个人。
　　大家的结果几乎全部揭晓了。
　　白枳看着自己手中的信封，然后转过头看李轻舟。李轻舟表情凝重地看着的信封，他细想许久，然后下定决心，一口气掀开信封。
　　李轻舟没有什么秘密意识，他直接把报告拿出来，然后把前面的内容瞄一眼。
　　前面都是废话，大概都是感谢客人选择我们医院什么的。
　　李轻舟跳过这些内容，直接看最后面。
　　你的检测结果是……
　　“哈？”李轻舟瞠目结舌。
　　“什么什么？”前桌的少女也是个缺心眼的，她直接站起来，探头去看。
　　李轻舟干脆把报告纸给她。
　　少女看完那一段长长的话了，她“噗嗤”一声笑了，“李轻舟也是晚熟啊。”
　　是的，李轻舟的检测报告上写的那句话也是，由于他的信息是含量过低，所以无法检测出结果。
　　大家很意外，随后也想嘲笑他。
　　李轻舟一眼扫过去，气势汹汹，威胁满满。
　　胆小的闭嘴的，有胆大的继续笑出声，随后，大家也一起跟着笑出声。
　　李轻舟低头叹气，然后望向旁边。
　　白枳手中的报告纸被他收起来了。
　　“白枳，你看到了吗？”女同学问。
　　白枳的动作一顿。
　　“嗯？”大家好奇地看着他。
　　“看到了。”白枳抬起头，他瞬间就恢复了自然的表现，眉眼弯弯，笑得天地为之倾倒，“我的报告书也是说我的信息素含量过低，无法检测。”
　　大家立刻不感兴趣地散开了。
　　人群散去，李轻舟眯起眼睛看白枳，他觉得他有问题。
　　白枳叹气，然后与李轻舟对视，“我的信息素含量低，是不是指我发育不正常啊？”
　　李轻舟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我也是无法检测，你骂自己就算了，不许连累我。”
　　白枳的嘴巴吸气，然后脸鼓起来。
　　他的表现无懈可击，李轻舟渐渐放下了疑心。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
　　“怎么了？”白枳被吓了一跳。
　　李轻舟扼腕叹息，“如果检测不出来，是不是就是说，我这次去检查身体的钱白出了。”
　　白枳哭笑不得，“那是小杨的钱。”
　　李轻舟还是不服气。
　　“好歹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体很健康，除了近视了。”白枳笑。
　　李轻舟不觉得他这句话很幽默。
　　虽然第二性别依旧没有检测出来，但是李轻舟莫名松了一口气，起码还有一段时间，他不用再在意这件事情了。
　　周围的人围着白枳絮絮叨叨。
　　“白枳也是检测不出来吗？”
　　“好意外，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早就百分百注定了。”
　　有两个人异口同声，“你应该是Omega啊。”
　　白枳脸上带着微笑，瞳孔震动。
　　李轻舟回过神，看到白枳一脸无措的表情，而他周围的人还在说话。李轻舟对着那些人摆手，“我要睡觉了，你们不要在这里睡觉。”
　　他们想要反抗李轻舟。
　　李轻舟瞪过去，他们不情不愿地散了。
　　白枳松了一口气。
　　李轻舟撇嘴，他就不能学会拒绝那些人吗？
　　上课时间到了。
　　白枳趴在桌子上，默默画画。他一边画，一边不知觉撅起嘴巴。
　　他今天心情非常、非常、非常不顺。
　　下午，李轻舟跟余秋舫有约，早早逃课了。
　　白枳在自己的位置上，弯下腰，在他的柜子里探头探脑。李轻舟没有把检测报告拿走，所以那信封还在他的书柜里面。白枳伸出手，把他的信封拿出来，然后摊开。
　　没有结果吗？
　　他叹了一口气。
　　放学以后，白枳独自一个人在教室里面收拾东西。他把书整整齐齐放好，把笔放进笔袋里面去。笔袋里面除了文具以外，还有两颗抑制药。白枳一直都是这么打算的，在自己的第二性别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他会随身携带抑制药，预防自己分化那天出事。
　　“Omega啊。”白枳拿起一颗药丸。
　　他一直都很好奇，如果非Omega吃了抑制药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拿起药丸，举高到自己的头顶，红色的药丸映于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当中。就在白枳打算拆掉药丸的塑料壳，把药吃掉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声音。
　　“白枳，我来接你了。”川思之的声音响起，随即人也出现了。
　　他的出现阻止了白枳做傻事。
　　白枳冷哼一声，然后把药丸扔回笔袋里面去。他把自己的，以及李轻舟的检测报告都带走了。
　　有一件李轻舟不知道的事情，白枳会故意在他的面前装乖。
　　“白枳。”明芝今天也跟着来接他了，“你的画已经被接走了。”
　　“嗯。”白枳打开自己的检测报告，看着最下面的一行字，面无表情。
　　“他说想要找个时间跟你见面。”明芝跟他汇报。
　　“不，我不想要见任何人。”他冷漠地说。
　　明芝看在今天那个人带来的礼物份上，决定再帮他说一句话，“他还想要买你的画，说愿意出更多的价钱。”
　　白枳不为所动，“不用见我，他如果想要买画，他知道途径。”
　　明芝在前座回头，有一个成语很适合送给这个小孩，不知好歹。“你知道那个人说愿意出多少钱吗？”
　　“怎么？你很缺钱吗？”白枳不带一丝感情说出这句话。
　　明芝照顾他多年，依旧想要吐血。
　　其实他的嘴巴很毒的。
　　“反正我不缺。”白枳把检测报告收起来。
　　明芝回过头，深呼吸，呼吁自己冷静下来。
　　白枳在座位上坐好，放空自我。
　　回到家以后，明芝跟川思之在准备晚餐，白枳一个人坐着轮椅，在院子里玩。就在他把一个乒乓球放在鼻梁的上面，意图保持平衡的时候，有人路过了。
　　“小柑橘。”李轻舟喊他。
　　他这一声，让白枳还没有找到平衡的乒乓球掉落下去。“唔。”白枳显然不太开心。
　　乒乓球落到地板上，弹起，随后滚向门口，李轻舟伸出手，轻而易举就接住了。
　　“为什么要在私底下这么叫我呢？”白枳不懂。
　　“因为你讨厌别人明面上这么叫你。”李轻舟早就读出他的表情了，他举高手，把乒乓球朝白枳那边扔，刚好扔进了白枳的怀里。
　　白枳拿起乒乓球，在手里扔了扔。
　　李轻舟本来该转身就回家的，他细想了一会，走进了白枳家的小院子里。
　　“什么事？”白枳看出，来者不善。
　　“今天那一张测试报告。”李轻舟拎着书包，俯视白枳，“你的结果真的是未明吗？”白枳的表现太可疑了，但是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隐瞒的呢？“你是Omega吗？”如果要隐瞒，只可能是这个原因了，很多Omega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性别。
　　白枳抬头看李轻舟，他的双眼依旧明亮清澈，“你也跟他们一样，希望我是Omega吗？”
　　“希望不希望这种说法很奇怪吧。”李轻舟将滑下去的书包用力甩回肩膀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种事情不会因为期盼而改变。”
　　白枳低下头。
　　李轻舟在等他的答案，“还是你不愿意说。”
　　白枳把放在口袋里的一张纸拿出来，递给李轻舟，“你自己看吧。”
　　李轻舟一愣，随后，他略微紧张地结果白枳给他检测报告。
　　他觉得白枳对他有所隐瞒。
　　纸张的上面写着检测结果：未明。
　　李轻舟有点傻眼。
　　“哼。”白枳冷哼。
　　“这样啊。”李轻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确认白枳并没有欺骗自己，也确认白枳依旧是没有分化预兆的人以后，突然就露出了高兴的笑容，“所以你是真的担心自己发育不良。”
　　“不可以吗？”白枳把检测报告夺回来。
　　李轻舟笑逐言开，随后他蹲在地板上，抓住了白枳的一只手，“不用着急的。”他安慰他。
　　白枳看着他上扬的嘴角，默默撇开了眼睛。
　　李轻舟不知道谁又得罪他了，“我要回家了。”他说。
　　白枳突然用力抓住李轻舟的手，李轻舟走不了了。
　　“你……”白枳突然开口。
　　李轻舟耐心地等待他把话说完。
　　“如果你是Beta。”白枳开口，“你想要找个什么性别的伴侣？”
　　李轻舟一脸疑惑，“寻找伴侣应该看人，不是看性别的吧。”就算他的神经再粗，也知道这个道理。
　　“如果让你选呢？”白枳执拗地问。
　　李轻舟深思熟虑，“如果我是Beta，那还是跟Beta在一起比较适合吧，毕竟都很普通。”
　　“不是！”白枳用力抓住李轻舟的手。
　　“嘶。”李轻舟不知道他的力气能有这么大。
　　“我觉得Alpha跟Beta在一起很合适。”他认真地说，“因为Beta会很认真工作，Alpha的身边有很多需要工作的地方。”
　　“行行行，Beta跟Alpha合适。”李轻舟被他抓疼了。
　　白枳继续问：“如果你是Alpha呢？”
　　李轻舟理所当然地回答，“跟Omega在一起吧。”套路都是这样，“嗷！”突然被人一抓，李轻舟疼得龇牙咧嘴。
　　白枳又用力握住李轻舟的手了，“不是！我觉得Alpha跟Alpha才是最合适的。”
　　“不合适吧！”李轻舟受不了了。
　　“不，就是最合适的。”白枳低下头，看在自己的手里的，李轻舟被攥红了的手。他知道他的惨状，但是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有个词叫强强联合。”
　　“随便。”李轻舟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白枳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如果你是Omega呢？”
　　李轻舟被他阴了两次，第三次选择另辟蹊径，“Omega。”
　　白枳：“……”
　　李轻舟看懂他的表情，“你又想要说，Alpha跟Omega在一起才是最配的是吗？”
　　白枳重重地点头，“这就是，命中注定。”
　　“在你的心里，Alpha就是百搭的意思咯。”李轻舟轻笑，然后挣脱白枳的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白枳额头被弹中，一疼，他委屈地摸着额头。
　　“你今天很奇怪。”李轻舟说，“不要想那么多。”
　　“白枳，吃饭了！”屋子里头，明芝在喊。
　　“去吃饭吧。”李轻舟挥别白枳，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家了。
　　白枳还在摸着被李轻舟弹打过的地方，神游天外中。
　　晚上，白枳一个人呆在他的房间。他把书包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到桌子上，检测报告里面是没有写名字的，只有信封才写了名字。现在，白枳的桌面上，有写着他名字的信封，里面鼓鼓的，显然有信纸在里面。白枳把口袋里的检测报告拿出来，随手扔在书的上面。
　　他把笔袋打开，将里面放着的两颗抑制药拿出来。
　　桌子的旁边是垃圾桶。
　　两颗抑制药被扔了进去。
　　白枳捂着自己的脸，转身倒进了床上面去。
　　他感到焦虑，是这个年纪面对第二性别的焦虑，以及感受到了别人无所谓的期待而焦虑。
　　白枳躺了一下，接下来又起来，他把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封拿起来，大力一撕，撕成碎片以后扔进垃圾桶里面去。
　　细碎的纸片沉入进深处。
　　灯光下，被散去的纸张，仍旧有一些文字展露在明亮中。
　　姓名：白枳。
　　结果：Alpha.
　　随着纸张的沉落，白枳的迷茫就这样渐渐消失了。
　　第二天，白枳早早来到班级，将本来属于李轻舟的检测报告塞回他的抽屉柜。
　　成熟的那一天，会在何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长大的）李轻舟：所以你当年就知道自己是Alpha了？
　　（长大的）白枳：是啊，怎么样？（嚣张）
　　——————————
　　昨天忘记发小红包了，今天发吧。（眼神暗示）


第26章 轻轻的一个吻
　　时间一迈, 来到了白枳跟李轻舟的初三。
　　李轻舟逃课的频率更高了，一直跟他在一起玩的余秋舫反而最近安分下来了。
　　白枳觉得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