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次。”陆靳言加价。
容年:“……”
一点儿都不会讲价的容年,最后硬生生被砍到了一天摸三次尾巴。
一次摸十分钟。
“今天只摸了一次,还有两次。”陆靳言定好价后,就开始要尾巴。
容年皱了皱小脸,趴在他怀里磨蹭了会儿,还是把尾巴又变了出来。
“真漂亮。”
陆靳言看着搭在他腿上的尾巴,眼里满是惊艳。
不管看多少次,他都还是觉得惊艳。
容年以前总在他面前藏着尾巴,眼下,终于不用再藏,而陆靳言也特别喜欢他的尾巴。
他扬了扬下巴,小表情得意道:“我知道的,我的尾巴特别好看。”
陆靳言的大手在尾巴上摸着,那让人上瘾的手感,让他根本停不下来。
摸着摸着,容年忽然又软了身子。
“陆靳言。”
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睛,茫然道:“我最近为什么,难受的频率越来越多了?”
他记得,这跟生理大全上写的不一样。
第66章
那本人鱼生理大全上, 明明写的是如果有伴侣的安抚,求偶期的小人鱼状态会越来越稳定。
根本不会像他这样,欲意一次比一次强烈,而且, 还那么频繁。
陆靳言听他说起自己这种状况的反常, 也直皱眉。
“年年, 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他问完, 又补充了句:“专门给你们小人鱼看病的医生,岛上有么?”
容年想了想:“岛上没有, 但海里有。”
海里的人鱼医生很厉害, 以前就为他看过病。只不过,很不好找。
陆靳言原本还想说陪他一块去看医生, 结果, 这医生就在海底……
“那我戴上潜水设备, 陪你一块儿去?”陆靳言给出了个应对的法子。
容年摇头:“不要。”
陆靳言一怔:“是不要我陪, 还是不要我戴上潜水设备?”
“不要你戴那个设备, 那设备可沉了, 下海一点儿都不舒服。”
“可不戴那个,我下不了海。”陆靳言耐心道:“年年,虽然我会游泳,但没办法在海底长时间呼吸。”
“我知道。”
容年说着, 搂住他的脖子,潮热的小脸蹭着他:“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在海里呼吸的。”
具体办法, 他还没说, 就撩的陆靳言已经克制不住, 替他又纾解了次。
等再醒来, 都是半夜了。
陆靳言看着怀里小孩儿睡去的脸, 眉心紧蹙。
按照这个频率下去,的确,年年的身体肯定受不了。
可他又偏要,要多了,对身子会有什么影响还未可知。
怀着这样的忧思,陆靳言这一夜睡的都不太安心。
次日。
醒来后的容年,迷迷糊糊的就被陆靳言给哄着,让他把昨天没有说完的话说下去。
“有珠子。”
容年呆了呆,才反应过来他要问什么,他小手摸着腹肌,一边摸,一边软软的回道:“爷爷有珠子的。人类带上那个珠子,就可以在海底自由行动了。”
陆靳言闻言,对这个珠子起了好奇心:“还有这种珠子?”
带在身上就能不怕水,这算是件奇宝了。
容年点了下,顺嘴道:“这是以前爷爷特意找来给爸爸的。”
话音落,小孩儿自己愣了下。
旋即,他垂眸,生硬的别开话题:“我们起床吧,等起床后,我就去问爷爷要找珠子。”
“好。”
陆靳言察觉到他的闪躲,配合道。
容年撑着他的胸膛,从床上坐起来,起来后,看看刚才摸的腹肌,羡慕道:“陆靳言,你的身材真好。”
腹肌好看又好摸。
陆靳言捏了下他的脸:“不好的话,还怎么色诱你这只小傻鱼?”
容年拍掉他的手,继续伸手指戳腹肌:“我也好想要。”
陆靳言想都不想就拒绝:“那不行。年年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看的。”
小肚子软软的,吃饱饭的时候,还会凸出来一块儿,亲起来简直不要太舒服。
容年被他拒绝,伸脚踹他:“现在才不好看!你就是不想让我减掉小肚子!”
陆靳言顺势攥住他白嫩的脚丫,低头在脚腕处亲了口。
“乖,不闹了。”
他眼底透着笑:“你去帮我要珠子,我陪你去海底看医生。”
说着不闹,可两人还是在床上使劲儿又磨蹭了好一会儿,这才一块儿下床。
“你在房间里等我,我去给你带早饭,要珠子。”
临走前,容年踮着脚在陆靳言俊脸上亲了好几下,这才舍得离开。
他一走。
陆靳言洗漱完,收拾好了自己后,就坐在沙发上,继续跟一个未存的号码发消息。
“你发来的地址,我看到了。到时候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希望我们能成为最好的合作伙伴。”
对方回复的也挺快。
陆靳言没再继续跟他交流,而是直接给堂哥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连打好几次,都没人接。
陆靳言听着这一次又一次接不通的声音,倒是很有耐心,继续打着下一通。
直打到第十几次,对面总算是有了回应。
“陆靳言,你是不是忘了,我有起床气?”
电话那头,陆汀烨的声音沙哑,语调里明显透着情事过后,难以掩饰的欲意。
陆靳言听到这语调,唇角勾了勾:“堂哥,昨晚是炖鱼了?”
陆汀烨:“?”
陆汀烨烦躁道:“什么炖鱼?你在说什么玩意儿?”
陆靳言:“……”
陆靳言见他连这个最简单的暗示都没有听懂,忽然愣了下。
“你不知道炖鱼是什么意思?”他有些诧异。
“炖鱼不是道食谱?怎么,你馋了?”
陆靳言被堂哥的无知,都惊了。
“我记得前阵子,你还让我去查马尔那个人鱼实验的事。如果我没猜错,这是容迟要查的吧。”
“对。”
陆汀烨捏了捏眉心,捏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愈发不爽:“那事儿继续查着,后续有什么结果,都跟我说一声。”
陆靳言继续问:“你帮他查人鱼的事儿,难道,什么想法都没有?比如,他为什么要查这事?”
陆汀烨随意道:“我能有什么想法?这些实验什么的,估计是跟小容年有关吧,小容年不也是爱做什么研究么?”
陆靳言淡淡提醒:“年年做的是化学实验。”
陆汀烨对什么实验不感兴趣,他只轻嗤道:“那个马尔是吧,做的什么人鱼实验,难不成还是真的?”
他从未见过人鱼,虽然在查着人鱼的事儿,可却始终觉得这是一个骗局。
陆靳言见他还被蒙在鼓里,忽地,起了点怜悯心,以及,比他先知道真相的优越胜利感。
“堂哥。”
他好心道:“我本来是想邀请你,跟你一块儿去见见马尔的。”
“可现在,我觉得在见马尔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陆汀烨问道。
陆靳言笑了下,没有直接告诉他,容迟披着的那层马甲。
毕竟,马甲要自己扒下来,才最有意思。
他说:“不用着急,这事儿跟容迟有关。你只要仔细观察观察他,很快就会知道。”
说完,陆靳言挂断了电话,开始期待他堂哥如果发现容迟的身份,那场景该有多精彩。
不过,鉴于他哥偶尔的迟钝。
他决定,在这件事上,再多助力一把。
另一边,二姨家的餐厅里。
容年吃过饭后,刚要等爷爷,陪着爷爷一块儿走。
容母走来,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出来。
容年乖乖起身,在跟着容母走的时候,不远处的二姨狠狠皱了皱眉。
“爸爸。”
她叫着老爷子:“年年跟着他妈妈出去了。”
老爷子回头看了眼,吃饭的心思果然淡了,但他还是劝着女儿:“没事,他们到底是母子,初儿犯过一次糊涂,不会再犯第二次。”
二姨还是皱着眉,但有老爷子的安抚,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老爷子看她脸色不展,拍了拍她的手背。
坐在老爷子旁边的墨墨,啃着鸡爪子,好奇问道:“爷爷,你是姨姨的爸爸吗?”
“对啊。”老爷子笑着回他道。
墨墨啃鸡爪子的动作都是一顿,他小脑袋瓜动了动,半天,还是没理清逻辑。
“那,年年哥哥为什么还要叫你爷爷?不应该是姥爷吗?”
老爷子听到这话,像一下子被拉入了往事,胡子都高兴地翘了起来。
“你年年哥哥小时候学说话,不会叫姥爷,就只会叫叠字,所以,我就认了爷爷这称呼了。”
而当年容父,是个孤儿,上头没有亲人。
年年叫他爷爷,也碍不到谁。
墨墨听到这个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而老爷子眯着眼睛,还在想着当时年年叫他的场景。
那会儿还是幼崽的年年,到了学说话的时候。
老爷子天天凑在他面前,耐心教着他:“乖崽,叫姥爷。”
幼崽小年年坐在给他量身定制的袖珍泳池里泡尾巴,听到老爷子的声音,他仰着白嫩的小脸,吐出嘬着的鱼尾巴,奶声奶气道:“爷…爷!”
“不对,叫错了,是姥爷。”老爷子一开始还耐心的纠正他。
可抱着鱼尾巴的小年年,眼神茫茫然:“爷……爷?”
老爷子:“……”
老爷子不死心:“不对,叫错了。再叫一遍,是姥爷。”
小年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爷……爷!”
老爷子:“姥爷!”
小年年:“哎!”
“哎”完,老爷子当场给惊的差点把乖崽给提起来,想审审看他是不是故意的。
可抱着尾巴的小年年,睁着湿漉漉的眼睛,表情无辜又委屈。
他还是个小崽崽呢,对大人的说话教学,根本听得不太懂。
所以,眼下也不是故意占老爷子的便宜,纯粹是不想再学了,所以才哎了下,表示不配合。
后来。
老爷子也算是发现了,他家乖崽叫人就爱叫叠字。
爸爸妈妈哥哥。
姥爷,也硬生生成了爷爷。
回忆戛然而止,老爷子想到幼崽的年年,眼底满是怀念。
他忍不住偏过头,跟二姨说话:“沁儿,你说,年年以后要是有崽崽了,会不会也跟年年小时候一样?”
二姨听到这话,立马笑着点头:“这是肯定的。别说年年了,将来容迟如果有幼崽了,也一定很可爱。”
老爷子赞同:“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抚育幼崽啊。”
“不急。”二姨胸有成竹的道:“爸,我算着时间呢。”
“今年迟迟跟年年都在岛上找好伴侣,到明年这时候,幼崽们都能到沙滩上爬着玩儿了。”
想到白白嫩嫩的幼崽们,在眼前爬来爬起,或者是抱着小尾巴嘬的模样,老爷子跟二姨脸上,都充满了向往。
第67章
餐厅外。容年跟在容母身后, 低头踢着小石头。
“年年。”
酝酿了半天,容母总算开口叫他:“你想不想知道,我把你叫出来是要干什么?”
容年下意识摇摇头。
容母苦笑了声,她生的很美, 哪怕到了中年, 也依旧不减美貌。
看着儿子望过来的视线, 容母涩声道:“你爸爸, 他就是死在海里的。马上就是他的忌日了,你——”
“妈妈。”提到爸爸这两个字, 容年小脸上顿时有些不对, 他垂眸,轻声道:“我不原谅爸爸, 也不想听到你提起他。”
听到这话, 容母心里尽管早有预料, 可此刻, 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他临死前说, 他只是想多活一阵, 多陪我们一段时间。他得了很重的病,如果不用些别的治疗,他——”
“他想活,我就该死吗?像我一样被抓走的小人鱼, 就该死吗?”
容年的手指紧掐着掌心,抬头看向容母。
他脾气一向很好, 这些年, 对于容母虽说像小时候那么亲近, 可到底也没有排斥。
毕竟, 在被找回来的时候, 容母看到他的样子,也是直接发了疯。去捣毁实验室,几乎是全凭着容母跟容迟带头。
而现在,他还是头一次用这样质问的语气,朝容母问道。
容母摇摇头,一双美眸里满是泪意,就连嗓音都是哽咽的。
“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是觉得你该死……”
容年是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幼崽,刚怀这个幼崽时,她遇到些意外,导致容年出生身体总是不好。
所以,大部分时间容年都是养在岛上,养在海里。岛上的二姨,一直在照顾着容年,她自己没有崽崽,所以对容年,是当眼珠子疼着。
容父是人类,跟容母结婚多年,容母都谨记着老爷子的话,没让对方发现自己的身份。
可容年……
让她根本瞒不住了。
那一阵,容父还被检查出来得了绝症。他想见年年,容母总不能不让他见。
当抱着小尾巴的幼崽年年,被抱到容父面前时,容父那一瞬间,眼底都是骇然的。
可惊骇过后,他没再排斥年年,也没有排斥这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