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乱来[电竞]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失眠电灯
失眠电灯  发于:2020年10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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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点尴尬就是了。
  沈雁鸣裂开了,松开手,双手捂脸坐了起来。
  他稍稍平静了些,终于小小声地吐出一句:“卧槽。”
  一起睡了那么多天,怎么就最后一个晚上翻车了?沈雁鸣感觉怪虚的,心说以后还是不要打跟别人一起睡觉的主意了。
  空哥还没醒,沈雁鸣兀自纠结着。
  要不然就装作无事发生?
  ……就先当无事发生吧。
  沈雁鸣拍了拍脸,蹑手蹑脚地下床,先去了趟洗手间。
  进了洗手间和镜子里的自己打了个照面,沈雁鸣受到今日第二个暴击。
  昨晚刚洗完头还没大看出来头发到底怎么样了,现在干了,一看发顶补色的地方用色……说好听点是很有层次感,说难听点像被狗啃过一样,颜色深浅十分不均匀,甚至有块地方可能当时都忘了抹染发剂,稍微拨弄一下头发就能看见有块藏在底下的突兀的黑。
  沈雁鸣失魂落魄地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贺长空已经起来穿衣服了,他赶紧单手捂着自己的发顶,不自然道:“空哥早。”
  “……怎么了?”贺长空扭过脖子,看到沈雁鸣扭曲的动作。
  两人都只字未提昨晚的事。其实在沈雁鸣离开怀抱的时候,贺长空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听见了对方轻若叹息的一句粗口,为了避免尴尬,贺长空没选择睁开眼。
  他不知道沈雁鸣会怎么跟他说。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都很默契地选择了装傻。
  贺长空穿衣服穿到一半,从沈雁鸣的角度看,贺长空背对着他,黑色的t恤只套到背部,线条流畅有力。沈雁鸣看着忽然感觉怪别扭的,于是别过脸去。
  他不太自然,说话也有些卡壳:“头……头发没染好,我要去找丁梓贤算账了。”
  明明应该是一句狠话,甚至他都直呼他们丁酱的大名了,可听起来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贺长空把衣服穿完了,一边往沈雁鸣那边走:“手拿下来我看看。”
  没想到沈雁鸣如临大敌:“不行!”
  贺长空往他那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退无可退的时候,他干脆换了个方向往门外溜了。
  沈雁鸣:“我……要去找丁酱讨说法了!”
  贺长空想说pudding他们没起那么早,然而沈雁鸣此刻像一尾灵活的鱼,一下就游出了他的房间,顺带关了门。关门的时候可能是没估算好力度,“砰——”一声砸了个巨响。
  贺长空猜,沈雁鸣这么明显地躲他肯定不能是因为头发没染好不想让看,多半还是因为知道睡着的时候是怎么抱人的而尴尬。
  毕竟沈雁鸣那个睡姿,是真的够离谱的。
  应该没有直男能接受自己一觉醒来贴着另一个男的睡吧。
  贺长空叹了口气。
  他是想做什么就一定要达成目标那类人,唯独在沈雁鸣这里,他犹豫了。
  就算他对恋爱一事知之甚少,他也知道这是两个人的事,而让他心动的对象是个钢铁直男。
  他自己是不大在意性向这些俗世问题,他甚至都没花多长时间就接受了——可能也是因为之前虽然默认自己是社会上占大多数的异性恋,却从来没有真的喜欢过哪个异性。
  可是——
  他可以往前横冲直撞,但他的这个目标不是一个毫无意识就只是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待他采撷的物品,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独立行为能力的人。
  如果对方不愿意,他不能奔向他。
  所以他想,藏起来,先藏起来吧。
  沈雁鸣嚎着要找pudding算账,实际上走出贺长空的房门他就想起来他们这些人都是不到中午不起床的。
  他也并不是真的马不停蹄就想找pudding为他可怜的头发讨个说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贺长空靠近他的时候,他忽然有些难以正视对方。不完全是因为尴尬,但他说不清楚。
  他跑出来的时候脸后知后觉发起烫。
  他摇了摇头,把这些莫名其妙想没个结果的念头都甩了出去。
  沈雁鸣回房间洗漱完,开始在衣柜和行李箱里翻帽子。他的头发确实是染残了,而且短时间内应该不好频繁去漂……只能先用帽子顶一下,然而翻了半天没翻出任何一顶帽子出来。
  他平时就没戴帽子的习惯。
  好不容易在一个犄角旮旯里终于翻出了一顶,沈雁鸣一看,得,中国x动营业厅上门办理宽带业务时送的鸭舌帽,丑是丑矣,不过比起他那乱七八糟的发顶,这帽子还是稍好一些的。
  沈雁鸣做了下心理建设,戴了这帽子下了楼。
  早上还是正常和贺长空一起双排,只是过程中两个人都没怎么吭声。平时沈雁鸣最喜欢这段独处的时间,今天却感觉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其他队员终于打着哈欠姗姗来迟。
  pudding一进门就看见了戴着中国x动帽子的人在那用他们的电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们电脑坏了?这是修电脑的师傅?”
  沈雁鸣转过去,给了pudding一个凶狠的眼刀:“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pudding满脸无辜:“我怎么了啊?”
  沈雁鸣打完这局,挪到pudding边上,把他的丑帽子掀下来,指着自己充满层次感的头发:“你see see我的hair,他都变啥样了!”
  pudding:“哈哈哈哈哈,还好我还没染,我还是老老实实去理发店吧。”
  孟衍插了把刀:“他要有这手艺不去当tony在这打什么游戏?你也是艺高人胆大,竟然敢就这么让他染。”
  pudding:“哈哈哈哈哈哈。”
  沈雁鸣:“……”
  pudding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不容易笑完,他顶着沈雁鸣那要冒火的眼神站起身:“我回去给你找几顶能看的帽子吧。”
  贺长空又游离在几个人之外了,他问:“还排吗?”
  孟衍挑眉:“你都不关心一下你们家这狗崽子受创的心灵?看他因为头发没染好,心态崩成什么样了,你都不安慰下他,还就知道排?”
  贺长空看着沈雁鸣,他还戴着那顶丑帽子,银白色的刘海被压下来,有点挡眼睛了。
  贺长空:“这样也挺好看的。”
  要是往常,沈雁鸣肯定会因为空哥给他撑腰而怼孟衍一句“听到没有,爷怎样都帅”,然而这次他还是不做声。
  他甚至说:“下午不是还约了训练赛吗,就先不双排了吧。”
  训练室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一直到pudding拿着几顶帽子下来,凝滞的空气才重新流动。
  沈雁鸣不该对pudding抱有什么期待的。
  因为他拿下来的帽子都是什么带着兔耳朵熊耳朵猫耳朵的软妹专用帽,哪怕没有这些动物耳朵,其他正常一点的帽子也是那种粉嫩嫩的颜色。
  沈雁鸣:“你就没有正常一点、简单一点、不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帽子吗?”
  pudding不满地“啧”了一声:“有得给你戴就不错了,莫要挑三拣四的。”
  沈雁鸣嚎道:“那不是你把我头发染残的吗!”
  pudding估计也有点心虚,在一堆奇奇怪怪的帽子中选出一顶没有其他装饰的纯色渔夫帽。
  唯一的问题是,这顶帽子是粉色的。
  pudding:“幺儿,戴嘛?”
  沈雁鸣梗着脖子:“不戴。”
  pudding把沈雁鸣按在桌上,不顾他的挣扎强行给他套了这顶粉红色渔夫帽。
  沈雁鸣正伸手要摘,听到贺长空无厘头地来了句:“像草莓圣代。”
  沈雁鸣:“……”
  沈雁鸣上网买了几顶纯黑的酷炫帽子,不过没那么快能送到,他又不能真的戴中国x动的帽子出门,就还是勉强用了pudding给他的帽子顶了两天。
  于是上场比赛的时候打到激动处他一脸杀气,直播录像还被人截图下来做成了表情包,配字曰——颜色越粉,打人越狠。
  沈雁鸣忍了。
  现在物流那么快,按理来说应该要不了两三天他的帽子就能到了,然而一直没到,沈雁鸣只能再当几天草莓圣代。后来他终于顶不住了,一看他的订单,好家伙,他买的是预售的,距离发货还有一个月。
  一个月后他新头发都长出来了!
  本来就是因为懒得出去外面买,他才网购的,现在不得不拉着罪魁祸首pudding出去外面买帽子。
  当然他也没什么追求,就想在名x优品买顶十几二十块的朴素帽子随便戴一下。
  ……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出门遇灾星的debuff,为了避开繁华的闹市,他们专门挑了附近比较冷清的一个商场作为目的地,确实这商场没什么人,一副随时要倒闭的样子。
  然而一坐扶手梯上二楼,沈雁鸣就听到pudding边晃着他的肩边激动道:“哇哦,你看那是moonlight吧?”
  看到moonlight有什么激动的?沈雁鸣不解。
  不过确实好像下一场还是下下场就要对上他们了吧?沈雁鸣看过现在他们队的一些比赛视频,认为tmm只要不轻敌好好打,还是能把这队伍按地上踩的。
  他当然没忘记他要打爆这人狗头的决心。
  不过pudding很快就继续道:“西八,他真的是基佬啊,之前我弟和我八卦的时候我还不信,他交了很多女朋友的。”
  沈雁鸣顺着pudding眼神看的方向望过去,看见另一个也不算陌生的身影。
  moonlight和卓敏行估计是以为这附近没人,手拉着手,卓敏行踮脚往moonlight脸上亲了下,moonlight好似有些生气,甩开了卓敏行的手,左右张望了下。他们那个地方看这边是视角盲区,因此也没看见沈雁鸣他们。moonlight转回去似乎是训了卓敏行几句,两个人没再拉手,只是肩并肩走着。
  沈雁鸣心下一惊,这么快就好上了啊,按之前他知道的那个时间线,起码还得两年这俩人才会好上呢。这也是蝴蝶效应吗?
  却见pudding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哈哈,老子已经录下来了。”
  沈雁鸣不明所以:“你录这干嘛?回去和令弟八卦?”
  pudding白了沈雁鸣一眼:“他现在就有个女朋友啊,还天天微博秀恩爱,还被评为什么竞圈最恩爱情侣之一……我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他要真搞基,不就骗了人家妹子吗?就算是双性恋也没同时谈两个的吧?”
  被这么一说沈雁鸣也有点印象了,他是不怎么关注这些人的私生活,但当年他们那对情侣还是挺轰轰烈烈的。不过上一世moonlight似乎是和前一位分干净了才跟卓敏行在一起的,因此他也没多大在意。
  沈雁鸣扯了扯pudding的基佬紫马尾:“干得漂亮。”

58、你有问题
  等那两人走远了, 沈雁鸣和pudding才绕进了附近的名x优品里,进门有一小面墙上都是帽子,沈雁鸣随手拿了一顶戴上去, 边往镜子里看了一眼, 边压低了声音问:“你那视频是想发给他女朋友?还是?”
  pudding敲了他的头一下:“那么冲动干嘛, 先留着呗。这视频你非要说也能洗成是好哥们闹着玩,虽然他们看上去就不像是平时互相恶心人那种手牵手和亲来亲去……”
  说着pudding作势要去拉沈雁鸣的手。沈雁鸣睁大眼,灵活地往旁边一闪:“你做什么!我警告你, 你别gay我!”
  pudding反而挺惊讶:“乱酱你变了啊, 你平时那些不守男德的话一套一套的, 现在牵个手你这反应?”
  沈雁鸣竟无法反驳。
  不过想想他从来也就是嘴上占别人便宜。像以前在班里那些哥们天天两人挤一个座位互坐大腿摸来摸去这种事, 他只会在边上看热闹, 却是没参与过的。别人跟他搭个肩或者偶尔不太过分地抱一下搂一下还行,再亲密点他就觉得奇怪了。
  他也没想过是什么原因……或者说在pudding提起这事之前, 他都没意识到。
  他又想起那天早上发现自己抱着贺长空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也是很惊恐。
  难道自己其实是个恐同?
  也不至于吧, 他也认识一些基佬,并没对他们有什么看法……
  不过正常的受过教育有点教养的直男,对不同性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看法吧, 可是真要gay到自己头上了,那还是会觉得不适啊。
  就以pudding这种纯种直男为例,平时也是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上次误以为他和贺长空真是一对时,那表情却是真像吃了苍蝇似的。
  但……那天早上他和贺长空贴在一起,他不是觉得恶心不适,要说的话紧张和别扭还多一点。且后劲太强,他到现在和贺长空处起来还是有些不自然。
  这又该归类到哪里去?
  刚才手上拿的那顶帽子太大, 一戴上去把他整个脸都快遮没了,他又换了顶,重新戴上,并似随口发问那般随意提起:“直男喜欢手牵手,gay也喜欢手牵手,那我们怎么区分一个人到底是直男还是gay?”
  “直男牵手不就为了好玩吗!和耍朋友时的手牵手能一样吗?要是有个人跟我拖手手就为了玩那我可以和他拖到天荒地老,他要是抱着想和我搞gay的心态来牵我的手,我一拳把他打飞让他到太空漫游,”pudding正儿八经答完又觉得不对,“乱酱,你有问题的,你能问出这种东西来我都觉得很有毒了……”
  算了,越想越离谱。沈雁鸣拿了一顶牛仔布格纹渔夫帽套到脑袋上,也没再纠结什么直男和gay的问题了:“这顶帽子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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