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痕：“领袖？”
　　闻清灵点头，“领袖。”
　　季戎：“这么小？”
　　闻清灵再次点头，“这么小。”
　　小女孩丧尸在空中蹬腿，想要摇摆过去咬死两名人类。
　　闻清灵用两根手指捏着小女孩的无头娃娃，在它眼前晃了晃，小女孩的目光随着无头娃娃移动，然后，“啪叽”摔在地上。
　　闻清灵：“看到没有？不听话就会这样。”
　　小女孩丧尸：“……”
　　萧痕：“……”
　　季戎：“……”
　　完了完了完了，魔音要来了！
　　果然，小女孩丧尸大受刺激，张开黑乎乎的嘴巴，又要开始尖啸，闻清灵隔空抓住无头娃娃，塞进小女孩丧尸的嘴里，堵住它的尖啸。
　　萧痕和季戎这才松了口气。
　　闻清灵：“恐吓好像不行。”
　　季戎原地暴走，“别说丧尸了，就是普通小孩儿也不接受恐吓！”
　　闻清灵瘫着脸，“那还是得哄？”
　　季戎：“必须哄！”
　　闻清灵把小女孩丧尸丢给季戎，“交给你了，哄好它。”
　　季戎手忙脚乱提住丢过来的小丧尸，“不是，它是丧尸又不是人，我怎么哄？”
　　小女孩丧尸喉咙里发出低吼声，几次想咬季戎，都被嘴里的无头娃娃挡住了。
　　闻清灵走在前面，去商场给小女孩找公主裙。
　　萧痕看着小女孩丧尸的目光越来越冷，在他拔刀之前，闻清灵的声音传来，“别杀它，我要它有用。”
　　萧痕：“你要一只‘领袖’有什么用？”
　　闻清灵顺着自动楼梯往上爬，爬到中途才想起来，他干嘛要爬这劳什子的楼梯，直接跳上去它不省力吗？
　　闻清灵跳到二楼，“我需要一只‘领袖’替我守着蓉城。”
　　这里可是有武装直升机，这要是被有心的人类拿到直升机，开去陵城上空突突一圈，那陵城岂不是乱了套？别说蓉城正好有“领袖”，就算没有，他也想把陵城的“领袖”引渡过来一只。
　　萧痕出现在闻清灵身边，“你想干什么？防着人类？”
　　闻清灵奇怪看他，“人类不该防吗？如果让那个上校拿到武装直升机，他不会开去陵城大开杀戒？”
　　萧痕沉默了，尹呈瑞绝对能干出这件事。
　　闻清灵径直去了童装店，店里的衣服除了灰尘之外，还算干净，他一件件比对，想找到和小女孩丧尸的公主裙相近款式。
　　萧痕回头看了一眼季戎，他远远提着小丧尸，还在努力爬楼梯。
　　萧痕：“能问一下你的等级吗？”
　　闻清灵：“我没有等级。”
　　萧痕：“没有等级你连‘领袖’也压得住？”
　　闻清灵：“谁说我能压得住了？”
　　除非吃下他的血葵，不然他想掌控一只自由“领袖”，也不是那么容易。
　　目前，吃下血葵最高的进化体就是姐妹花“领袖”，闻清灵能明显感觉到，他对姐妹花的掌控并不能如同掌控普通丧尸那般得心应手，血尸也是这样，他需要花费力气去压制和控制，才能起到作用。
　　这可能还是跟他的实力有关，只有他的实力远超他们，他才能保证完全碾压。
　　萧痕皱眉，他已经被骗出经验来了，本能就是不信。
　　闻清灵道：“不需要等级压制，也能通过其他手段达到目的。”
　　萧痕：“丧尸不都是以等级为尊吗？”
　　闻清灵找出袋子，把挑选好的小裙子和小鞋子都装好，“是这样没错，你觉得我像丧尸吗？”
　　萧痕看着他，“不像，你完全不像丧尸，反而很像人类。”
　　闻清灵：“但我又不是人类，你说我是什么？”
　　萧痕不知道，他也不知道闻清灵的存在，到底算什么。
　　闻清灵勾起嘴角，“我不全是人类，也不全是丧尸，所以，不管人类的规则还是丧尸的规则，都于我无用。”
　　萧痕：“……”
　　季戎终于苦哈哈的找过来了，“你们两个，能不能稍稍等等我？”
　　闻清灵提着几个纸袋走过去，拿出一条小裙子展开给小丧尸看，“好看吗？”
　　小女孩丧尸喉咙里发出低吼。
　　闻清灵换一条，“这条呢？”
　　小女孩丧尸：“吼吼！”
　　闻清灵继续换，小女孩继续吼，萧痕和季戎都不明白他们的交流内容，只能站在边上等着一大一小挑衣服。
　　闻清灵给小女孩丧尸展示小皮鞋，“看这鞋子，漂亮吗？肯定比你的鞋子漂亮。”
　　小女孩丧尸吼吼叫，挣扎着想要扑向闻清灵，一看这反应就知道小丧尸非常不高兴。
　　闻清灵停止展示小鞋子，古怪的看着小丧尸，“变成丧尸后，你连眼睛也瘸了吗？到底是你的鞋子好看，还是我拿的鞋子好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小女孩丧尸：“吼吼吼！”
　　闻清灵：“你眼瘸。”
　　小女孩丧尸：“吼吼吼！！！”
　　闻清灵：“你眼瘸！”
　　萧痕：“……”
　　季戎：“……”
　　这是吵起来了？
　　季戎抹汗：“大哥，你跟一只丧尸吵架，真的没问题吗？”
　　闻清灵撸袖子，“这是涉及审美的问题，哪怕是丧尸，也不能丧失对美的追求！”
　　季戎：“……”
　　行叭，你开心就好。


第44章
　　闻清灵把纸袋子全部拎起来, 抓过捆成粽子的小女孩丧尸，飞快消失在商场里，重新回到空军训练基地。
　　闻清灵把小女孩扔在地上, 纸袋也扔在地上, 替小女孩丧尸解绑，顺便拿下它嘴里的无头娃娃, 警告它，“再敢叫一声, 缝了你的嘴。”
　　小女孩丧尸非常暴躁, 不停嘶吼。
　　闻清灵道：“咱们来做个交易, 我替你恢复容貌，你替我守着蓉城怎么样？”
　　小女孩丧尸向闻清灵扔了一只破鞋, 表示拒绝。
　　闻清灵：“……”
　　闻清灵使出杀手锏，拿出一棵最小的血葵，丢给小女孩丧尸, 小女孩丧尸闻到新鲜血肉的味道，抱起来就啃, 根本不管是什么东西。
　　一棵吃完，容貌恢复, 血肉重组，终于变成一个正常的人类小孩了。
　　闻清灵：“去把新衣服换上。”
　　恢复说话能力的小女孩，“不换, 你选的衣服都不好看。”
　　闻清灵受到了挑衅，“你自己看看, 我选的这些裙子，不都和你身上的一模一样吗？”
　　小女孩鄙视他，“说你眼瘸你还不信, 你选的裙子有蕾丝吗？是蓬蓬裙吗？都不是，算什么公主裙？”
　　闻清灵一脑袋问号，“什么玩意儿？”
　　小女孩：“说了你也不懂。”
　　闻清灵：“……”
　　闻清灵：“行叭，不是就不是，那咱们的交易算是完成了。”
　　小女孩气呼呼叉腰，“不算完成，我还没答应呢，我为什么要替你守蓉城？”
　　闻清灵：“吃了我的血葵，就要替我守城。”
　　小女孩：“是你自己给我吃，不是我要吃。”
　　闻清灵：“……”
　　闻清灵生气了，“我不和你说，我找你家大人去，你爸爸妈妈呢？”
　　至今还没人敢欠他晶核不还。
　　小女孩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我没有爸爸，我爸爸早已牺牲了，如果你能把我妈妈和舅舅也救回来，我就答应替你守蓉城。”
　　闻清灵：“……”
　　闻清灵：“那你要给我300枚普通晶核。”
　　小女孩拍着小胸脯，“没问题，我舅舅是这里的飞行员，特别厉害。”
　　闻清灵：“你舅舅呢？”
　　小女孩泄气，“就在这些丧尸当中，可能需要你帮我找一找。”
　　闻清灵：“我真是谢谢你，我又不知道你舅舅长啥样，我怎么帮你找？”
　　小女孩歪着脑袋：“你不是很厉害吗？”
　　闻清灵：“……”
　　行，为了当得起这句夸，他也要帮忙找找。
　　闻清灵伸手，按在小女孩的脑袋上——探知过去。
　　闻清灵看到两个片段，第一个是年轻女人带着小女孩，在混乱的末世初期，开车冲进了空军训练基地，女人一直在安抚大哭的小女孩，只要找到舅舅，她们就安全了。等到了训练基地才知道，整个基地已经沦陷，她们冲进了丧尸堆里，她们的车窗被丧尸砸碎，年轻女人被丧尸拖出车外，小女孩扑过去抓住妈妈，被一起带出车外，两人都被丧尸咬了，年轻女人为了保护女儿，用匕首刺穿丧尸的眼睛，带着女儿逃进一间宿舍躲起来……
　　片段消失，毫无疑问，她们两个最后都变成了丧尸，只是年轻女人可能已经外出流浪了。
　　第二个片段，年轻女人牵着只有5、6岁的小女孩，站在遗像前哭泣，遗像上的男人很年轻，穿着军装，另一名同样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正在低声安慰着哭泣的女人，年轻男人和女人眉眼有几分相像，应该就是小女孩的舅舅了。
　　闻清灵放出精神力，寻找小女孩的妈妈和舅舅，在一片腐烂到连五官也看不清的丧尸中，闻清灵艰难的寻找着目标丧尸，他不努力不行，不努力意味着他的100枚诊金泡汤，还意味着他将失去200枚诊金的生意。
　　经过仔细比对，闻清灵终于在百万丧尸堆里扒拉出了两只目标丧尸，他用精神力引导着两只丧尸过来这边，不停的给它们刷刷脑子，争取早点恢复意识。
　　等它们步行到达指定地点，已经恢复了一丝意识，小女孩看见它们的时候，“哇”的一声哭出来，却没有眼泪，干嚎着扑过去抱住腐朽的看不清面目的女丧尸。
　　闻清灵是根据女人最后的衣着来找，想从面貌寻找，那真是太难为他了，恕他无能为力，没想到真让他找对了，这只丧尸真是小女孩的妈妈。
　　相比起来小女孩的舅舅比较难找，都穿着统一的训练服，再没个面部五官，想要找对目标确实不容易，小女孩的舅舅鼻子烂成窟窿，嘴巴烂到可以看见牙床，唯一完好的就是一双眼睛，闻清灵从眼型把目标丧尸给找出来了，好在没有找错，的确是小女孩的舅舅。
　　闻清灵用两只丧尸仅有的一丝意识，和它们沟通，两只丧尸都很想加入文明丧尸的大家园，就像它们的宝贝女儿/外甥女一样。
　　这是它们的主动意愿，闻清灵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又拿出两棵小血葵，分别交给两只丧尸。
　　闻清灵看着它们吃完，看着它们恢复人样，看着它们成为文明丧尸。
　　女人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就是紧紧抱住女儿，她想哭，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眼泪，还能以这种形式和女儿团聚，女人非常欣喜。
　　小女孩的舅舅恢复容貌，又是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他对闻清灵表示感谢。
　　闻清灵把和小女孩的交易说了一遍，舅舅宋幼原略一沉吟，“300枚普通晶核，我们肯定会还，不过需要点儿时间，您要在这里待多久？”
　　闻清灵：“很快就会离开，我在陵城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宋幼原道：“等晶核凑齐了，我会送过去，至于您说的帮忙看守蓉城，我们肯定会做到。”
　　闻清灵点头，“你可以到陵城南城找我，我的主要目的不是蓉城，而是这里，不要让任何人动这里的飞机。”
　　宋幼原保证道：“这您放心，我肯定替您看好。”
　　闻清灵：“特别是人类。”
　　宋幼原似有不解，闻清灵道：“你们已经不是人类了，记住这一点，你们也不是纯正的丧尸，你们可以不用吃人，可以吃煮熟的食物，你们可以活得像人，但终归不是人，不要让人类的武器，对准你们的同胞。”
　　宋幼原垂首，“我明白了。”
　　闻清灵对文明丧尸的忠诚毫不怀疑，他道：“我需要找一名武器操作员，你有没有人选？”
　　宋幼原：“您要使用武装直升机？”
　　闻清灵：“是，陵城出现了一只八级进化体‘将军’，我要消灭它。”
　　宋幼原道：“我曾经就是一名武器操作员，我可以为您效劳。”
　　闻清灵有点意外，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小女孩莫语柔被女人抱在怀里，变身舅舅吹，“我舅舅可厉害了，会开大飞机！”宋幼原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柔柔最厉害，如果不是柔柔，舅舅和妈妈都还是没有意识的丧尸，是柔柔救了舅舅和妈妈。”
　　莫语柔咯咯笑起来，非常开心。
　　宋幼原道：“驾驶员您找好了吗？”
　　闻清灵点头，“走吧，带你去见见他。”
　　临走时闻清灵交代莫语柔，一定要守好蓉城，他有空会来看她。
　　莫语柔小脸一垮，“不，你不用来，我肯定帮你守好蓉城，你千万不要过来。”
　　莫语柔的妈妈无奈道歉，莫语柔小小声跟妈妈耳语，“妈妈，你不知道，他的眼光可差了，给我选的裙子可丑了，还非说是公主裙，要我换上……他还欺负小孩子……”
　　闻清灵：“……”
　　他果然和小孩子八字不合。
　　闻清灵带着宋幼原去和萧痕会合，宋幼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已经等了很久的萧痕和季戎，终于看见闻清灵回来了，还带着一名穿着作训服的年轻人。
　　闻清灵给他们作了介绍，双方打了招呼。
　　萧痕若有所思。
　　季戎却是满脑袋问号，不明白训练基地的方向怎么会有大活人。
　　一行四人去了武装直升机停机坪，那边的直升机有的坠毁，有的毁坏，真正完好的直升机没几架，这些应该是末世刚爆发时，场面失控，幸存者想要开直升机离开，却被丧尸围追堵截造成的坠机和损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