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评定考试[玄幻科幻]——BY:立水吟
立水吟  发于:2020年0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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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女郎笑道,“那位先生倒是喜欢与一人谈话。”
  “哦?是谁?”
  “喏,那边耷拉着脑袋坐在吧台的小先生。”
  络腮胡男人顺着方向看去,看到了扎眼的小先生,说他扎眼,倒不是因为他外貌或穿着有多特殊,而是因为他在这个热闹酒吧显得过于孤独——垂着头,半掩着眸,手垂在腿侧,还握着已经空掉的酒瓶子,俨然一副落魄少年的模样。
  “那位小先生……?”络腮胡男人回过头问女郎。
  “我见过他们……他和那位先生,”女郎说到这里又抿了口红酒,她的脸颊有些泛红,眼神时不时瞥向那位少年,“在后巷——”
  络腮胡男人凑近些,生怕听不到。
  女郎红唇轻启,淡淡吐出两字——“接吻”。
  络腮胡男人提起眉毛,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了有深意地又回头看了看小先生,“怪不得他看起来那样失魂落魄。”
  “他是那位先生最忠实的听众,从先生到这儿的那天起,他每天都会来,一支玫瑰,一杯酒,这是他每晚都会为先生点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了起来,我来的次数不多,但却是每次都能看到那位小先生,他看起来年龄很小,却很懂得追人那一套。”络腮胡男人脑海中浮现那身子看上去有些单薄的小先生锲而不舍地为身形高大的弹琴先生献花,不由觉得有趣,笑出了声,“他叫什么?”
  女郎眼里捕捉着落寞的身影,看到他在恼火中又拿起了一瓶酒,咕咚咕咚仰头灌了起来,女郎嘴角扬起,带着笃定答道,“他叫......戍渥。”
  女郎话里似乎含着些其它不明的含义,她打量戍渥的眼神渐渐带着些评估的意味。
  酒吧里的钢琴声逐渐变大,演奏者双手用力砸在琴键上,像是要摧毁掉什么情绪似的。络腮胡男人还说着什么,女郎听不到了,她也无意去听,因为小先生戍渥站起来了,他走到此刻正在演奏钢琴的人的身旁。
  “好吵......”戍渥不耐烦地去捉弹奏者的手,“吵死了......”,他垂着头弓着背,负气似的。
  “你不要弹了!你不要弹了......”戍渥力气不大,弹奏者完全忽视掉他的捣乱,甚至把他当成一个挑战,他现在以成功躲开他并顺利演奏作为挑战,他为此而亢奋,砸得琴声更大。
  “这是他的,这是他的......你不要弹了......不要弹了......”
  弹奏者手肘用力顶撞一下戍渥,他的脚没站稳,右脚拌到左脚,一屁墩儿坐了下去,酒瓶子倒是好好的没有碎掉。
  戍渥眼皮沉重的厉害,他紧紧抱住酒瓶,迷恋地抚摸着瓶身,他双眼泛红,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鼻翼小幅度翕动着,样子委屈极了。
  女郎快步走过去要扶他,谁知戍渥赖在地上不起来,他像是独自走丢很久,被妈妈突然找到似的,他看向女郎,嚅嗫出了声。
  他说,“我找不到了......我找不到......”
  戍渥就抱着那冰冷的酒瓶子,一遍遍重复着这些简单却又含着他的无力与情深的字,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阅。(明鹫跟母亲姓)


第2章 会谈
  明鹫的悬浮车在二十分钟后抵达了目的地。
  明鹫选择的目的地是西区的贫民区,这里现在住的几乎都是对十八区没有什么贡献的人,也就是年老体弱、无法再为十八区贡献任何力量的ABO,大多数都是孩子进入警戒局后再无子嗣的Omega,他们在这个地方靠着机构每月给的微薄救济活着。
  悬浮车直接将明鹫和梁舍带到了所要见的人的居所楼下,这附近交通不便,用着被报废已久的悬浮铁轨,年久失修,速度慢,甚至比不上悬浮车;噪音也大,站在这里两分钟不到,明鹫的耳朵都要被行驶在轨道上的笨重列车发出的噪音折腾聋。
  “哥,他们住在五楼。”梁舍看了眼手腕光环弹出来的数字。
  “嗯,”明鹫回应道。
  楼里的升降梯也锈迹斑斑,这里的管理者应该都是Beta才对,Beta作为整个城市乃至国家的基层管理人员,每年考试选□□的也不过那么些个,Beta的位置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去坐的,结果这些占著名额的人却是在被忽视的地方这么懈怠的。
  “回去时叫Beta协会会长来见我,有些规矩还是要在我刚上任时就说清楚。”明鹫对着旁边的梁舍说。
  “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他发语音。”
  升降梯吱呀吱呀地苟延残喘着,二人走出来时都能明显感觉到它不安的晃动。
  “这得多久没修了!”梁舍提心吊胆地捂着小心脏,心有余悸地边走边回头瞧着那晃动的升降梯,“等会还是走楼梯吧,不然直接把悬浮车调上来好了。”
  明鹫径直往前走着,五楼一共四户人家,过道里倒是很干净,比门上的铁锈看着舒心许多,楼内很安静,没有声音。
  “503。”梁舍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悄悄提醒了一句。
  明鹫此时已经站到503房门外,他摁了摁门侧的询问按钮,屋内响起了铃声。
  两声后,门内有人应答,“哪位?”
  说话人是位中年男子,声音听起来像是含着痰,不精神,也不太清楚。
  “您好,我是新任联合处处长,明鹫。”明鹫凑近询问按钮旁的收声处回答道。
  门内没了声音,对方约莫是在想着怎么拒绝,滋啦啦的,单单能听到电流声。
  “伯父,我们处长刚从国外回来,刚下飞机就要来见您,他就是为了您儿子的事情回来的。”
  屋内男子咳嗽两声,声音清楚一些,“我儿子……一个死人……没什么好再说的了……你们走吧……”
  “伯父,我们处长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您看——”
  “看什么看……”屋内男子很用力在说话,虽然传出来的声音并没有很大,“你们会为了区区畏罪自杀的Omega来专门探望他的家人?少……咳咳……少假惺惺了……快走!走!”
  梁舍闻言话里有些急,“伯父,话不是这么说,房先生的死,我们也不想,我们也是——”
  明鹫拦住了他,示意他不用再说。
  门外安静了,男子听到升降梯启动的声音,他捂嘴咳嗽着,缓缓打开了门,步子刚迈出去,便踩到一袋东西,他扶着门框,蹲下身将它捡起来,动作很缓慢,显得非常吃力。
  袋子很精致,上面有精心设计的紫花纹,男子将袋子打开,愣在门口半天挪不动腿。
  那袋子里放得是足够他和他先生一整年吃好喝好的现金。
  明鹫和梁舍坐上悬浮车后打算回联合处。
  “哥,你打算怎么办?人是自杀的,没法怪罪任何人。”
  “不怪人,但总因人而起。”
  “要开会吗?”
  “把协会会长都通知到,有些事情该变就得变,房青冥的死,远没有那么简单。”
  “哦……”梁舍没完全理解,但他无条件信任明鹫,“对了,今年你是做夏季判官,还是冬季判官?”
  “夏季。”
  “那行啊,等考完试,你要不要去把心上人接过来?”
  明鹫睨了眼独自畅想的梁舍,摇了摇头,叹口气,思绪又飘到了遥远的乌塔镇。
  乌塔镇的恋人在他眼里是那样不谙世事,自由又快乐,带他过来,被规则束缚,他于心何忍。
  他只想二人一同饮酒,聊着天,聊着地,聊着趣闻,聊着神,望着月亮,捧着人。
  ———
  夜幕降得快,由于全球变暖早已不可控,因此现下虽才三月,全天温度都固定在40°C以上,夜里也毫无凉意。
  警戒局的人在夜里更为忙碌,追捕并审判违抗法令的ABO是警戒局的职责,而在夜里正是Omega犯罪频率高发时段,因此警戒局的人入夜后更加忙碌。
  “咚咚。”警戒局局长白复办公室房门被敲响。
  “进。”
  房门应声自动打开,来人是一位腰间配枪,身穿墨蓝色制服的男子,他进来后站定到距离白复两米远的位置,“局长,明鹫上将回来了。”
  “哦?”白复双手交叠托着下巴,红棕色框架眼镜的镜片中映着光屏上不停滚动着的各地向他传来的消息,“被联合处那帮人催回来的吧?”
  “是的,局长。”
  白复有些粗糙的指尖在光屏上点了点,“我那小外甥还在那里吗?”
  “在的,戍渥先生还在酒吧等明鹫上将,只不过……”
  “不过什么?”
  “昨晚喝醉了,差点被人卖掉,派过去的人上前阻拦,才把戍渥先生救下。”
  “哦?”白复音调上扬,还把尾音拉得很长,听起来既好奇又不怀好意,“我那小外甥用情也深啊……”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呵呵,”白复不明缘由地干笑两声,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把他带回来吧,叫李绿直接去机场等他,一落地就把事情处理好。”
  “直接在路上动手吗?”男人似有些不确定。
  “嗯,直接动手,免得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可是李博士说不定不愿意这么做。”
  “她不情愿?那就绑着去。”
  男人眼皮一跳,猜不准白复的想法,但他容不得手下有疑虑,于是男人便及时回应道,“是。”
  之后便关门离去。
  白复眼前的光屏上消息滚动的速度变慢了点,白复在认真浏览其中一条信息,信息正中间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男人,他们在一间酒吧吧台坐着,在聊些什么,看起来年轻些的男子笑得很开心,旁边坐着更高大些的男子,他满含柔情地静静看着年轻男子,一手抚着他的腰。
  白复眼中掠过讥诮。
  多么甜情蜜意的一对璧人啊。
  他将照片撕成碎片,漫不经心地将它们丢入垃圾桶。
  可惜,从今以后,都将不复存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阅。


第3章 舅舅
  两天之后。
  白复的门又一次被敲响,来人说话直达重点,“局长,戍渥醒了,正在线上。”
  白复头也不抬地说,“接进来。”
  “是。”
  白复身后落地窗上瞬间投下一块白幕,幕上有投屏,屏幕上是一位年轻男子,正躺在病床上,脑袋上贴着各种仪器,像个机器人。
  白复摁着按钮,自动椅便向后转去,白复看着屏幕中顺利运行的一切,躺着的男子身旁站着一位穿着手术服的女医生,她正在为男子取下氧气罩。
  白复坐直了上半身,又缓缓弯腰,手肘落到膝盖上,双手交握,看起来格外虔诚,“还好吗?我的孩子?“他带着长辈对晚辈的怜爱语气问道。
  “舅……舅舅……”戍渥声音很小。
  女医生从旁拿了个很小的物体,将它贴到了他嘴边,轻轻扶着。
  “哎!舅舅在!你受苦了,我的好戍渥……”
  “我……我这是……又病倒了吗……”
  此时戍渥的记忆仍然停留在大半年前——他还在十八区的时候。
  关于乌塔镇,关于明鹫的一切,他通通都不记得了。
  “是啊!你这一睡,睡了小半年哪!可把舅舅吓坏了,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白复撅着嘴,话语间带着哭腔。
  “让……让舅舅担心了……”
  “哎!舅舅不怪你……舅舅更担心的是……更担心的是你两个月后参加不了ABO评定考试,又得延后啊……”白复抹了一把脸,“你要知道,你今年已经19岁了,舅舅很希望你早早通过Alpha考试,好成为舅舅真正的左膀右臂,那样,舅舅对你死去的母亲就有交代了啊……可你现在……舅舅真的……狠不下心,狠不下心啊!”
  女医生从戍渥嘴边拿开了什么,身子直挺挺站了起来,她无声地盯着屏幕,透过屏幕盯着白复。
  “李博士,快给我外甥收音器,我们还有话没说完呢,你不也怕话说不完吗?”
  李绿胸口有力地起伏着,她像是在无声地抗议着什么,但也只是片刻,她便将收音器贴回到戍渥唇边。
  “舅……舅舅……不用担心……我能……能去……”
  “是吗?”白复立刻回应道,“那可真是太辛苦了,那……那你一定要拿到Alpha的名额啊,这样舅舅才能名正言顺聘用你,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乖,真是我的好外甥,睡吧……睡醒了,就都好了。”
  ——
  与此同时,联合处大楼的会议室中,几人正在等待着新上任处长的到来。
  全透明的顶楼会议室内亮起了灯光,里面正坐着四位着赤铜色制服的人,分别是联合处下四个协会会长。
  Alpha协会会长丰水止,Beta协会会长沈崖,Omega协会会长朱彦廷以及女协会长明鸢。
  丰水止是这里坐着的三个男人中头发最长的,模样最美的,也是最有洁癖的,双手无时无刻都戴着白手套,看起来脆弱易碎,但他又是Alpha中顶能打的,武力值不亚于明鹫。
  丰水止做事很注重时间,所以他从一进来开始就一直盯着手腕光环上的分钟显示,以及定位上移动光点的距离。
  “呃——啊……”身材有些发福的沈崖撑开巨口打着呵欠,嘴巴还没咂巴完就开始粘粘糊糊抱怨,“明鹫上将这刚上任,就忙着召集我们开会,谁不知道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啊,可他这个太急草了,他都不需要休息的吗……呃——啊……”说完沈崖又跟上一个懒洋洋的呵欠,眼角滑落两滴疲乏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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