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摇摇头：“……那都是传说里的事情了，可能前妖界有吧，但是在新妖界，从没有关于一只凤凰的记录。”
　　行瑞心里突然有点没来由的失落：“怎么会呢？”
　　他似乎潜意识里笃定，这世界上是有凤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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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锐笑着拍拍他的头：“喜欢凤凰？没事，回头我找个凤凰的图册送给你。”
　　行瑞转头看向别的古董，看着看着，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正在端详一尊玉质佛像。
　　那尊佛像做工精美，底下的价签也证明了它的价值。
　　但行瑞注意的是那个青年。
　　青年的眼瞳是绿色的，眉眼间带着一丝邪气，看着佛像的时候虽然在笑，但更像是冷笑。
　　行瑞看着看着，就有些莫名其妙地心惊。
　　他总觉得这个人眼熟。
　　可是……又的确没见过他。
　　周明锐走到行瑞身边：“看什么呢？”
　　行瑞回神，看了眼周明锐，摇摇头：“……没什么。”
　　他再看向那个青年时，青年已经朝着门外走了。
　　“看的差不多了，走吧，”周明锐笑着说，“都快八点了，好久不见，请你吃个晚饭。”
　　行瑞点点头，跟着周明锐出了门，又突然脚步一顿。
　　“我想起来了。”
　　周明锐疑惑地转身：“想起什么了？”
　　“那个人……那个人我真的见过。”
　　行瑞猛地瞪大眼。
　　“就在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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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来了，在妖管局他看到的那些画面里，有无数人穿着黑衣杀进了妖管局。
　　而青年，是带头的那个人。
　　行瑞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迈开腿朝着青年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行瑞！”

19、可疑人物
　　周明锐见行瑞突然朝着一个地方跑去，悚然一惊，立刻也拔腿跟了上去。
　　行瑞已经尽全力在奔跑了，但显然那个青年移动的更快，才追了几个转角，他就快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了。
　　周明锐抄近路，从一个小巷子里蹿出来，跳到他身边：“行瑞，你怎么了？”
　　行瑞气喘吁吁地拉住周明锐的衣角：“快，明锐哥哥，你追上那个人！”
　　周明锐立刻朝着行瑞指向的方向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脚步匆匆、一身黑衣的青年。
　　他也顾不上问为什么了，直接一个起跳，踩着商铺的招牌飞了过去。
　　原本安静的大街上突然出现了骚乱，商户和行人们都被从天而降的周明锐吓到了，纷纷下意识地避开。
　　黑衣青年似乎突然意识到周明锐是朝着自己来的，几乎是瞬间，他转身就开始朝着反方向跑。
　　“诶！……你先别跑啊！”
　　周明锐喊着，不停加速。
　　那个人跑起来也是速度飞快，几乎和周明锐不相上下。
　　周明锐表情一惊，他自己已经是六级的能力了，放眼云访市，除了特战处，六级的妖也不算多，怎么这个青年躲他躲得这么游刃有余？
　　难道……他比自己还强？
　　周明锐眼看要追不上了，喊了一声：“我找你有事，你别跑！”
　　青年压根就不理睬他，直接冲出了马路。
　　一辆车朝着他疾驰而来。
　　周明锐一惊：“小心车！”
　　然而青年只是头也不回地猛一挥手，下一秒，那辆车直接被掀飞，冲着周明锐砸去。
　　周明锐瞳孔一缩，硬生生朝旁边一滚，才堪堪躲过了那辆车。
　　车身侧着砸在马路上，由于惯性持续向前滑动摩擦，发出巨大的声响，滑了很久才停下，冒出黑青色的烟。
　　周明锐瞬间呆住了。
　　等反应过来，再去看青年时，却发现那个青年早已没了影踪。
　　周明锐咬了下牙，先走到那辆车前，把车里的男子扶了出来。
　　行瑞终于赶了过来，他刚刚还没跑到马路上就听到一声巨响，吓了一跳，生怕是周明锐伤着了。
　　“没事吧？！”
　　“……我没事。”周明锐从地上爬起来，他身上沾了很多灰，但没有真的伤到。
　　倒是那个从车里爬出来的男子，天降祸事不说，还撞了一头一脸的血，身上也都是血。
　　幸好，他似乎没有生命危险，还能中气十足地叉着腰骂人。
　　“操！！！这他妈谁啊！横穿马路还敢砸老子车？！别让老子抓到你，否则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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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锐就算再傻也觉察出不对劲儿了。
　　黑衣青年刚刚那一个挥手就证明他有能力让车停下，但他只是拿车当了挡箭牌，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车里的人会不会出事。
　　这样凶狠嗜杀的人，不可能是云访市的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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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瑞，你知道他是谁吗？”
　　行瑞摇摇头。
　　周明锐一愣：“……不知道？那、那你为什么要追他？”
　　行瑞眨眨眼，正想着要怎么解释，治安处的人已经赶来了。
　　几个人到C区的治安处分局做笔录，治安处的成员根据监控里拍到的黑衣男子比对了半天，却没在信息库里找到他。
　　“……这个人不是云访市民，”治安处成员面色凝重，“怎么会公然出现在云访市的大街上，而且……就在市中心。”
　　按理说这种身份不明的人……是连主城区都进不了的。
　　周明锐也思考着：“这个人实力很强，很可能比我厉害。”
　　治安处的成员是认识周明锐的，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惊呆了：“比你还厉害？！你、你不是六级吗！”
　　周明锐点点头。
　　治安队成员吓得直接站了起来：“这可太玄乎了，不行，我得立刻上报这件事，你们先等我一下。”
　　他出了门，周明锐则转头问行瑞：“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不对劲的？”
　　行瑞就把在妖管局时候看到的画面跟周明锐复述了一遍。
　　周明锐听完，表情有些莫名。
　　“……你是说……你做了个梦？”
　　“……不是梦，”行瑞解释，“我确实看到了，虽然还没有发生……但很可能会发生。”
　　周明锐突然想起来，之前柳红梅对他说过的一件奇事。
　　“前几天云访有辆缆车断了，你也在场是不是？”
　　行瑞点点头。
　　“那当时……你也提前看到了？”
　　行瑞又点点头。
　　周明锐抓了抓头：“这……这可太离奇了……”
　　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周明锐又直觉信息行瑞不会骗人。
　　他原地转了几圈。
　　“我觉得……这事我最好是跟康宁哥，还有局长他们说说。”
　　“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万一跟缆车似的，真发生了……”
　　周明锐神情逐渐凝重：“云访市一旦乱起来……那可就全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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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笔录做完，周明锐急匆匆地赶回了气象局，行瑞则一个人出了治安处，抬头一看天色。
　　天色居然已经全黑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才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
　　行瑞顿时有点着急，他回家的那趟车十一点停发，要是赶不上……从这里走回去，起码得走一个小时。
　　行瑞加速往车站赶，最后几乎是一路小跑，却还是没能赶上，目送着最后一列车缓缓远走。
　　“……”
　　行瑞双眼失神地盯着车尾气盯了很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好吧……走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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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安慰自己失落的心灵，他又去了一家还没打烊的奶茶店，买了一杯热奶茶，捧着慢慢走。
　　云访市的夜晚跟白天差别很大，白天的人们着装规矩，按部就班，按照各自的生活轨道生活。
　　可夜晚的云访市灯火通明，并在繁华中显出一丝妖冶的气质来。
　　有人露出一直藏着的双角，有人甩甩尾巴，跨坐在大楼顶端，有人不再遮掩脸上的纹饰，媚眼如丝地在街上走着。
　　行瑞看着他们，莫名就觉得熟悉。
　　好像很久以前，自己也经常见到这样的场景。
　　他努力回想了一会儿，又失落地叹了口气。
　　想不起来。
　　脑海里有一块记忆始终是空缺的，也许需要一个恰当的契机……才能把这些都回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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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瑞沮丧了一小会儿，又重新给自己打气，朝着住宅区的方向走。
　　还得走很远呢，再不快点，奶茶都要喝完了。
　　这时，一道微风从行瑞身侧吹过。
　　行瑞闻到一阵很淡的味道，带着些许腥味。
　　直觉让他停了下来，他转头，朝身旁的一个巷子看了一眼。
　　那条路很黑，看不清里面都有些什么。
　　腥味还在持续不断地散发着，行瑞终于确定，那是血的味道。
　　他犹豫了一下，朝着小巷走了两步。
　　“……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他，漆黑的巷子里寂静地有些吓人。
　　行瑞端着奶茶，轻轻地咽了口口水。
　　太黑了，他不敢进去。
　　——
　　夜晚的妖管局大楼禁闭，20层却永远亮着灯，那是特战处所属的楼层。
　　“龙处，”林飞跃推门进来，语气有些着急，“有情况。”
　　龙思辰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听到林飞跃的声音，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林飞跃：“今天在C区商业街发生一起车祸，据监控显示，导致车祸的人……不是云访市民。”
　　龙思辰：“查到那个人的信息了吗？”
　　林飞跃摇摇头：“这个人……一点信息都没有留下过，会不会……”
　　林飞跃犹豫着问：“是那些人？”
　　“……有可能，”龙思辰冷静地说，“盯紧一点，加强防卫。”
　　“好。”
　　林飞跃又突然想起来：“对了，龙处，今天目睹车祸的是气象局的周明锐，您应该还记得他。”
　　“嗯，”龙思辰语气很淡，“他怎么了？”
　　“倒不是他，是……和他一起的人，是行瑞。”
　　龙思辰突然抬头：“……什么？”
　　林飞跃说：“是他们先察觉到问题的，周明锐去追那个人，却让他跑了，据周明锐说……那个人能力很可能在六级之上。”
　　龙思辰皱眉：“……你是说，行瑞也在？”
　　林飞跃一愣，他以为龙思辰会先关注对方的实力。
　　“……在，行瑞当时和周明锐在一起，他们好像是碰巧遇到了。”
　　“那他人呢？”
　　林飞跃又一愣：“……应该回家了。”
　　龙思辰抬眸看了他一眼。
　　林飞跃立刻转身出去打了个电话。
　　很快，他皱着眉回来了。
　　“行瑞没接电话。”
　　“我又问了C区，所有监控都没有监控到行瑞回来的身影。”
　　龙思辰又问：“周明锐呢，还和他在一起吗？”
　　林飞跃摇摇头：“周明锐回气象局了。”
　　“……”
　　一向冷静的龙思辰，语气终于有了一点波澜。
　　“出了这样的事，周明锐和治安处还都任由他一个能力等级只有一级的妖独自在外面？”
　　林飞跃也察觉到不对，说：“我现在去找。”
　　“太晚了，”龙思辰起身，“如果他们要对行瑞下手，等你赶到，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说完，龙思辰干脆果断地按下窗旁的按钮，身边原本严丝合缝的玻璃突然从底部打开了一个口子。
　　下一秒，龙思辰纵身一跃，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夜色中。

20、送回家了
　　龙思辰飞的很快，他几乎是瞬间就降落到了出事的街区，黑色的披风在风中高高地扬起，又缓缓落下。
　　路面上还有摩擦过的痕迹，甚至连血迹都还没完全清理。
　　龙思辰看着地上的血，沉默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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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区治安处此刻没有人休息，所有人都在找那个消失的黑衣青年的信息。
　　“监控只能拍到这里，后面他似乎躲开了监控区域，没再出现过。”
　　“这可真是邪了门了，”C区治安处处长抓着头发，“这人连C区的监控分布位置都知道？”
　　“要不……我们发通缉令吧。”
　　“……”治安处处长沉思着，“先别发，我还要再比对……”
　　一句话没说完，他猛然注意门外有人，一惊：“谁？！”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同时戒备地看向门口。
　　什么人能这么悄无声息地站到他们门外，他们还毫无察觉。
　　然而，几乎没给他们准备的时间，门已经自己弹开，龙思辰大步走了进来。
　　所有人看清来人都愣了。
　　“龙……龙处？！”治安处处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猛地迎上来，“您……亲自来查？”
　　“把附近的监控调出来。”
　　工作人员立刻响应，大屏上瞬间出现了无数街角的画面。
　　“往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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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
　　画面一停，所有人屏气凝神，想看那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哪个摄像头里。
　　可他们看了半天，也没在画面里看到那个他们找了一晚上的黑衣青年。
　　“继续往前。”龙思辰又说。
　　他看着画面里的行瑞，和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十分钟前还在。
　　龙思辰果断转身，直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