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刘海心跳到嗓子眼，强作镇定套出更多消息。
　　“放心，不要你的命。”压着刘浩的人扯着后衣领，把人揪起推坐进沙发上。
　　刘浩总算看清楚两人长相，不认识极其陌生，眼下情形对自己非常不利。
　　另一人拿着刘浩的手机翻通讯录，然后选定一个号码拨通。
　　开启免提功能，手机放在茶几一角，旁边搁着录音笔，装备十分齐全。
　　“喂？”懒懒的声音传出。
　　“凌渊！”刘浩心下骇然，借着空当大声道，“有人找你！”咽回被控制的事实。
　　凌渊听力不错，话筒旁有陌生人的呼吸，转瞬明白刘浩的处境：“义肢或者更多？”
　　“非常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联系您，公司有意与您合作，利润可以三七分。”陌生人开口，说是抱歉，话里话外听不出一点该有的态度。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隔着手机仍能感受到，来自大洋彼岸严冬般的凛冽。
　　“公司诚意相请，盛世能给的，我们也可以，技术垄断已经成为过去。”
　　凌渊指尖叩击吧台边缘，一言未发。
　　搞事的两人以为对方在思考利弊得失，加把劲游说了几句，不求对方彻底倒戈相向，只求从不大的蛋糕上分一小块，让别人也尝尝鲜。
　　痴心妄想等来的却是……
　　哐当！
　　破开防盗门冲进来的警察，将两名嫌疑人撂倒铐起来，询问其身份。
　　总算有种被解救的劫后余生，刘浩拿起手机说：“警方来了，实在抱歉。”
　　凌渊：“手机给他们。”
　　“哦，好。”刘浩将自己没捂热乎的手机递到警方手中。
　　“您好，人已经抓获，暂时没有危险。”
　　“同样的事情 ，不希望再有下次。”不是威胁，更不是警告，凌渊只是觉得好笑，异想天开的人是不是太多了点，要到私人号码就能谈成合作，是看轻了人命，亦或是自己！
　　“给您添麻烦了。”警方保证不了会不会再出类似脑残人士。
　　嘟嘟嘟……
　　警方对刘浩说：“请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做个笔录。”
　　“啊，好。”刘浩伸手要手机，“录音笔在那里，不是我的。”
　　刘浩从局子里回来，身后跟着两个人，“真不用，我一个人住着挺好。”哪里是保护安全，有理由怀疑醉翁之意不在酒。
　　“请务必配合，事关人身财产安全。”话说的到是义正词严挑不出理。
　　刘浩气得暗骂祖宗，请回家两尊大佛，无时无刻跟在身后监听一切，何来隐私可言？
　　“我就是个搞出版的！”刘浩比之前被堵在家里还要暴躁。
　　“以防万一。”寸步不让，亦步亦趋跟着。
　　“电话号码不是已经抄给你们了，想打就打，找我也没用，我什么都不知道。”刘浩快要崩溃了，这叫什么事？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我们也是职责所在，听上面的命令。互相之间理解一下。”
　　刘浩：“……”忍？忍不了也得忍！
　　义肢的事刘浩耳闻过，正因不需要这种东西，了解的不够透彻。
　　今天可算见识到，让人不惜一切手段夺取的技术，吸引力有多大？
　　十分令人迷惑的一点，东西和技术明明在盛世手中，找自己就为了弄到私人电话号码？还是说只有自己的手机打出去的电话，才不会被拉黑？
　　刘浩气不过，到家就给凌渊打电话：“我被保护起来了。”说不出的郁闷和委屈。
　　凌渊沉默片刻：“我会换号，以后通过盛世联系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浩就想吐槽一番，真没别的意思。
　　凌渊决定了的事不会更改：“安全重要。”
　　“好吧。”刘浩有种自掘坟墓的无力。
　　三天后，保护解除，刘浩松了一口气。
　　换号后打给楚络，凌渊简单说明问题。
　　楚络最近头疼一件事：“网上推动者对核心技术垄断这一块争议极大，要求技术公开降低成本，更多的受益大众。”
　　“研究了三十年，造不出来的东西，呵！”凌渊懒得管。
　　“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满意，歪曲事实信手拈来。”楚络做好最坏的打算。
　　“手术台上，进口与国产选哪一个？”结果自不必说。
　　楚络开起玩笑：“医院也想让患者用进口的，质量不用说，患者及其家属心里也满意，价格十分美丽不提供报销。”
　　凌渊随之笑开：“大不了全部放开，免费试用，根据使用情况和频率按小时计费。”
　　“你好皮！”明知道不可能，楚络当成玩笑话。
　　“挂了。”特助进来，凌渊要忙自己的事。
　　“等等，五月的戛纳？”楚络急着问凌渊到时候去不去？
　　“影片送审了？”好快的速度，凌渊让特助稍等一会儿。
　　“试一试，重在参与。”楚络不指望能拿奖，单纯凑个热闹。
　　“还有半个多月，一切未知。”去不去看心情，凌渊没给准话。
　　“我到时候会去，别忘了尽一份地主之宜。”说完先挂断，不给凌渊拒绝的权力。
　　嘟嘟嘟……


第52章 分期
　　第一次被别人挂电话，凌渊勾了勾唇角，示意特助汇报工作。
　　先说刚才听到的部分对话，特助拿出邀请函：“戛纳电影节主办方，请您担任影片评委。”
　　“有时间审片，公司分秒蒸发上亿。”凌渊不爱出风头，又非专业人士凑哪门子热闹。
　　特助汇报公司运营上出现的瓶颈。
　　有的给出建议，有的干脆放弃及时止损，不是每一个项目都能看到大量投入资金后理想的成效，摊子铺的越大麻烦事越多。
　　“卷二出版，沿用之前的插画师和漫画团队？”特助问。
　　“先让他们画初稿，故事风格不一样。”到时候再看画出来的感觉，凌渊不急着提前销售。
　　“多位导演等着洽谈卷二拍摄，希望拍成动画大电影的导演占一半。”


第一部 让人失望，第二部肯定得吸取前一部的教训，换个形式。
　　“剧本在酝酿中。”凌渊自己的书，当然亲自动笔操刀。
　　“拍动画电影，初稿给他们，想法写成提案，得票数通过着手注资。”
　　特助表示知道，出去忙。
　　楚络这边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网友号召，义肢既然带个义字，就是义务的，应该免费提供，救助更多贫困人士，高昂的费用，后期的更换及维护，又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压垮穷人身上最后一根稻草，抨击商人毫无人性可言。
　　患者家属在各大平台网络哭泣卖惨，请求并呼吁更多的困难人士联合起来，拥有义肢免费使用权。
　　多么荒唐的一件事，有理智的网友谈起成果涉及到的庞大研发费用，被水军和不明事实凑热闹的闲人刷到底层。
　　另一件事，依旧关乎反垄断提议，甚至爆出核心技术压根不在国人手中，技术上的研发更像是一场，糊弄老百姓的文字游戏。
　　一时间，盛世被蠢蠢欲动的各方推到风口浪尖。
　　步步紧逼咄咄逼人，有人试图做空盛世股价，从中渔翁得利。
　　工厂的人在这个节骨眼闹罢工，多次在自媒体平台上纰漏，工厂只做义肢的外壳，内部核心芯片来路不明。甚至大言不惭的说，有窃取用户隐私的最大嫌疑。
　　盛世成了众矢之的，娱乐圈也不消停，各种黑料猛料，直指盛世高管潜规则艺人。
　　楚络至今单身的事放到网上，无限制的添加各种限制级的脑补，好好的年轻企业家，践踏成了烂泥。
　　公司股票不停的波动，陆杰没日没夜加班，愁秃了头。
　　某些人给脸不要脸，楚络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官网上挂出义肢早在三十年前立项，至今艰难面市的最终根源。
　　这一个大瓜吃的，众网友噎的差点没上来气。
　　“还有这样的骚、操作？”大写的服！
　　“真正灵魂的拷问，为什么三十年前立项的义肢没有出成果，盛世接手不到一年成品问世，试用者反响极高？”
　　“动了某些人的奶酪，群起而攻之。”
　　“那些患者的发言有多少水份，真要是免费成功了，从此以后还会有人独立发明成果吗？”不得不让人细思恐极！
　　“说得对，发明人前期的投入，远不是未接触者想象的轻松，赚不到钱，发明的意义及动力将荡然无存。”
　　“盛世可是大公司，让这群居心叵测的人搞得，几天之内市值蒸发好几个亿，啧啧！”
　　“虽然我现在用不上，以后等老了走不动了，希望盛世研发出有助于老年人的外骨骼支架，卧床的老人也能自主的活动，对负责照顾老人的家属，减轻不小的工作强度。”
　　“既然是国外的核心技术，除非偷师，一般情况花钱未必买得回来，相比于国产，我更愿意花贵一点的钱，配备国外的产品，像手机一样，做到只换不修，越是高科技产品，拆开后未必有原装的好用。”
　　“对，我家的抽油烟机，让外面专门清洗的人拆开洗了一水，再安装上去，不似之前好用，后悔死了。”
　　“不用在皮下植入感应芯片的义肢，刚装上使用效果极佳，不痛不痒无不良反应，还要什么自行车！”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助于民的好事，让某些利欲熏心的人故意煽动，彻底变了味，我挺盛世，期待外骨骼问市，帮助瘫痪病人重新站起来。”
　　“可以发明行动自如的轮椅，老人上下楼方便。谁都有老的那一天，楼层太高，电梯又不安全，万一哪天不巧遇上故障，岂不是更可怕。”
　　“我希望研发出家用机器人，陪伴老人照顾孩子。”重要的是解放双手，工作一天回到家彻底摆脱烦恼。
　　陆杰顶着黑眼圈进门：“舆论风向导正了。”
　　楚络在思考，脑海中挥之不去凌渊调笑似的话语。
　　“费用分开支出，你觉得怎么样？”售出费用再降，赔得底裤都没了，做贡献应该在赚到钱的基础上量力而为。
　　陆杰：“分期付款？”不是不可取，“免息？”
　　楚络玩笑的说出凌渊的调侃。
　　“每天一块钱的使用费，可行是可行，关键在于如何进行收费，义肢拿回去后，启用方式就得做出更改，这部分技术改进方面还得靠凌渊，能不能做出来并实验，时时交易是个难题，万一有人不买账，指责一锤子买卖变成长期压榨……”这可真就没处说理去。
　　“我先问问，技术团队要是没问题，挂到网上征求意见，做个市场调查，行就改，不行还按原方案销售，大不了走海外市场。”
　　陆杰点头：“烫手的山芋！”简直了！
　　国外，技术部门的人，看到发来的奇葩要求惊呆了，根本不是一天一块钱，按现有销售市价来的事！
　　技术部门的人找上特助，要求见老板。
　　凌渊听了技术人员炸毛的冷嘲热讽，淡淡道：“主意是我出去。”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能不认。
　　“啊？”特助加技术人员瞪圆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技术人员就差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刚刚嘲讽了一波，没想到会是老板，毁了毁了，脸疼牙更痛。
　　“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他会利用。”凌渊很是惊讶。
　　特助站在盈利的角度看待此事：“一部义肢的价格以此收费，需要考虑的不定因素会很多，不利于短期之内回本。”
　　技术人员义愤填膺道：“这又不是共享单车，真正使用义肢的人，远远少于习惯低碳出行的人群，后续养护费用又怎么结算？”太可笑了！
　　“而且，系统数据的收集一间断，就得重新开始记录，很大程度上耗损芯片本身的寿命，接触皮肤肌肉的部分，如果不经常激活血液按摩，再好的义肢匹配不了日渐萎缩的肢体。”
　　特助站上技术人员这一边：“市场份额很大。”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没有手还有脚，网上这类视频多的是，买不起义肢，可以学着开发其他肢体协调性。”技术人员不做投币机。
　　特助：“如果走医疗系统报销一部分费用，患者再抱怨义肢价格贵，就有点说不过去。”
　　技术人员气成球：“这个口子一开，真成了游戏里氪金的装备，实际意义再哪？”
　　“又不是十几二十万的东西！”技术人员气炸了肺，研发过程投进去的钱，难道不是钱！技术部门也是要养家糊口的！
　　凌渊摆了摆手，让技术人员先回去，打电话给楚络。
　　“理由？”技术人员激动归激动，说的句句在理，凌渊有必搞清楚其中的猫腻。
　　一封邮件居然捅到凌渊面前，看来想法过于简单行不通，楚络简明扼要提了提发生的事。
　　“要么走医疗路线，要么海外发行。”两条路任选，变向拒绝在低配版本上面，再做技术上的调整。
　　走医保不是不行，有些儿童没有购买医保，更别提每年交钱，报销这一块行不通，又回到了死胡同。
　　楚络不是没尝试过漏点油水，分润给其他企业，他们要的是核心技术，给出芯片的制作仍不满足。
　　“先把产品卖出去。”凌渊心思一动，“把合同上许诺过我的利润赚回来，核心系统可以给你，解除自毁程序。”
　　特助在一旁皱眉，不得不提一句：“核心一旦释放，投入到各行各业，所受损失……”无法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