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奇心沉到谷底，一个比一个难缠，“亚伯德林那位，说了四个字。”
　　“什么？”郑易平打起精神洗耳恭听。
　　“天凉王破！”君奇笑不出来，“诚意。”
　　“诚意？”郑易平起初脑子一回浆糊，有听没有懂。
　　“见面的诚意是，王家必须……”死！君奇绝对不可能会错意。
　　郑易平一脸，像是在开玩笑的错愕！
　　“据我所知，王胜林手脚不干净，加上伪造合同，没到非得致人于死地的程度，这得有多大的仇怨！”郑易平不可思议，“这要是如了对方的意，助长此风……”
　　“就是说。”有一就会有二，放肆惯了的人降不住，君奇头大如斗。
　　两人无资格越权处理这件事，找上领导。
　　领导吐露惊人消息：“王家背后的靠山是老吴。”
　　“啊！”两人双双惊呆。
　　领导惊讶不起来：“娱乐圈洗、黑、钱信手拈来。”早不是什么新鲜事。
　　“什么时候的事，不是，我是说，吴老和王家勾连在一起的具体时间？”以便核对吞了亚伯德林注入的资金。
　　领导长长一叹：“从老吴接手之后，谁会把白来的钱拒之门外。”
　　“难怪了。”郑易平道出亚伯德林继承人的原话。
　　上演官司纯属小打小闹，大头在贪了人家钱上，巨额资金流向不明，这可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君奇更为谨慎：“不排除对方刻意试探深浅，更甚至打算做太上皇指手画脚。”
　　比喻贴切的，没谁了！
　　领导笑了：“拿不到利益的太上皇？”谁也不是傻子！
　　“楚家的事，尽量吧，实在不行还得求人。”领导找不出更好的办法。
　　君奇道：“楚络不乐意牵线搭桥。”碰了一鼻子灰，心里火气还没消。
　　领导：“或许他和亚伯德林继承人不太熟悉的缘故。”冒风险的事谁愿意做白工。
　　郑易平直指重心：“主要在于利益不够打动人心。”商人嘛，追名逐利是本能。
　　“以楚络现如今的地位，锦上添花难。”雪中送炭更别想，反正君奇给不了对方需要的。
　　郑易平忽然冷不丁蹦出一句：“楚络这个年纪还在单身。”脑回道拐出三道弯。
　　三个有家有室的大老爷们眼神交汇，读出一点苗头。
　　“传闻楚络喜欢男的。”郑易平不走寻常路，“假设对方能用感情搞定亚伯德林家的继承人……”
　　君奇拆台，连一秒都不待等，“你在白日做梦！”
　　郑易平喝了口茶，谈定道：“两个人外表相当，年纪相差不大。”正经青年才俊。
　　“楚络再怎么样，配不上！”实话实说，君奇嘲讽，“净资产连亚伯德林家族一个零头都比不上。”
　　谈恋爱？笑话！傍大款还差不多！
　　“你这话太埋汰人，盛世在国内发展的不错。楚络不光在娱乐圈这一块下大力气，其他地方也有不少投资，低调才能更长久。”郑易平不认同君奇带有鄙夷的论调。
　　领导因郑易平的话意动，“楚络的根基在国内，凌渊又有绿卡，谈成了两地分居影响感情。”
　　“移民？”郑易平顺着思路往下琢磨。
　　“凌渊的根基在国外，我觉得不太可能，两人的事业不存在交集。”君奇觉得郑易平的提议纯属痴心妄想。
　　“异性之间长达十几年爱情长跑，到最后结了婚，过不了几年照样离，同性之间就更加洒脱，不靠谱。”
　　君奇有自己的见解，“楚络在国内多少能搭把手，出了国屁都不是。”
　　“这话我不爱听。”郑易平反驳，“凌渊来到国内不也什么都不是？他俩要真成了，我们就是楚络最强而有力的后盾。”
　　君奇一点乐不起来：“前提是凌渊能看上楚络，大家族讲究强强联合，眼馋对方身家的不只你一个。”
　　“这不是在假设，万一两人真看对眼，凭着楚络的关系，不要求当岳家对待，起码约见对方能成，谈不上利用楚络，合同一类的事按章程来，用不着走后门套关系。”郑易平心里这么想，嘴上这么说。
　　君奇勾着个嘴角一脸不屑：“不觉得说出来的话自相矛盾，牵线搭桥本身就是在走后门，两人的感情经得住一次次消磨，快别整这些个不切实际的幺蛾子。”
　　“和我较什么真，这不是在苦中作乐。”郑易平难得玩笑一回。
　　领导最终放话：“调查风凡娱乐。”
　　“领导！”君奇即反对又无奈。
　　“为的是私吞的资金。”这样说大家都好受些，领导耳提面命，“守好研究所。”
　　“是。”君奇、郑易平离开，各自回去着手部署。
　　前往印刷厂的车上，陆杰拿手机照相自拍功能，张着嘴看舌头伤得重不重？
　　庆幸的是道小口子，过几天就能长好，不影响吃喝，陆杰把心放回肚子里。
　　印刷厂老板见到小说的作者，吃惊的瞪向刘浩，记起最后一批时尚杂志封面人物，可不就长一个样。
　　两人居然早就认识，这大腿抱的，印刷厂老板甘拜下风。
　　刘浩对上印刷厂老板谴责的视线，愣了一会反应过来，仅仅是笑了笑不做解释，有些事全是巧合，说了未必有人信。
　　凌渊忽略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拿了本印好的底稿翻看，问题确实出在油墨颜料上。
　　陆杰察言观色本领炉火纯青，立刻马上打电话让油墨经销商，让那边现在送一批‘康西’过来，价格好商量。
　　等人的空当，凌渊检查排版，看得非常仔细。
　　油墨老板接到陆特助的电话，亲自送康西过来，毫不意外的见到小说作者。
　　“这些是一周前进口的康西。”老板向众人展示了进货单据，绝对新鲜可靠童叟无欺。
　　印刷厂老板检验过货的优劣，上机子先过一遍纸，试测油墨的鲜亮程度。
　　之后印了小说中的几张插画，细微处再进行电脑调整。
　　“这下好了。”一模一样，印刷厂老板笑开了花。
　　油墨老板按进价给印刷厂，要求做一次软广告。
　　印刷厂老板思来想去，同意打横幅扩大油墨老板的订单量，事先申明：“我这边要用的量不能缺。”
　　“不会，我就指着你的印刷厂发点小财。”两人相视一笑，达成初步合作协议。
　　刘浩不放心，留下来盯着。
　　油墨老板见缝插针，“坐我的车就行，顺路的事。”
　　陆杰、凌渊坐上对方的车离开。
　　凌渊回家，报了地址，陆杰等把人送到家再回公司。


第37章 一败涂地
　　网上，又一波议论拉开。
　　“作者露面了，好霸气！”
　　“那眼神，那气势，欧玛噶，跪了跪了！”
　　“实锤，实锤，作者就是时尚杂志的封面人物，这一回可算拍到正脸，喜大普奔！”
　　“我就想弄清楚亚伯德林这个姓氏代表的涵义。”
　　“铜球，感觉好高大上的样子。”
　　“外国人的姓氏，通常是身份的彰显。”
　　“国外友人冒个泡，科普一下。”
　　“只有我一个人羡慕嫉妒，刘浩与作者先一步勾搭上？”
　　“你不是第一个，同嫉妒的咬牙切齿，怪不得封面人物不给署名，根子在这儿藏着，好阴险！”
　　“作者的底气十足，风凡娱乐会不会有危险？”八卦之心人人有，今年特别多。
　　“知道什么叫远水解不了近渴，强龙不压地头蛇，风凡娱乐背景硬核。”
　　“再叫一次大使馆？别了吧，一点小事用不着。”
　　“我天，王胜林对作者都上手了，这要算小事，什么是大事？”
　　“官司还能继续打下去？作者不像是有耐心的人。”
　　“看出来了，叫嚣的劲头，好怕怕呀！”
　　“盛世这回可美了，捡现成的便宜。”酸出柠檬精。
　　“未必是捡便宜，之前刘浩在盛世挂靠经济人，杂志社卖的也是盛世，只要盛世老板不瞎，一准接触过当时的封面人物，作者这次来国内，说不定就是与盛世谈合作，风凡娱乐不过是第三者插足。”
　　“有理有据，听闻那晚风凡开办宴会，作者戴墨镜去的，就站在门口的窗户边上，似乎在等什么人，没想到王胜林先一步把人惹怒，差点毁容。”
　　“这一波三折的，够演一出大戏。”
　　“照这么说，风凡娱乐曾在法庭上出示的合约是假的喽？”太大胆了吧，公然藐视法律。
　　“作者不是当着记者的面说了，签没签约心里能没数，作者身上一套西装，纯手工定制，不差钱的主，会为了版权费用毁约？笑掉大牙！”
　　“摆明了用卑鄙手段，迫使作者就犯，套牢作者谋取更大的利益，好不要脸！”
　　风凡娱乐雇佣的水军一下场，半个小时之内收到了律师函。
　　对于不差钱的主，水军公司瑟瑟发抖，为了风凡的钱被告到倾家荡产，这笔买卖怎么算怎么划不来。
　　烫手的山芋原照原退回去，发出的不实帖子删除并道歉，然后集体神隐，龟缩起来避一避风头。
　　没有水军可用，风凡娱乐的公关部门不得已全部下场引导舆论，死咬了作者毁约在先，盛世勾搭在后。
　　风凡的公关部蹦达的欢实，盛世的公关部门像死了一样，不反驳不应和安静如鸡。
　　网友总结一句话，蹦达最欢的人，按照以往经验一般没有好下场。
　　“谁签合同用印章？我记得老外不流行刻印。”
　　“合同等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纯手写，有时需要加盖手指印，风凡的合同做的离谱。”
　　“合同不比出售的小说。”
　　“作者机智了一回，小说上面没亲笔签名，要不然仿的更真。”
　　“可不。”
　　网友的眼睛是雪亮的，不是没文化的二傻子，有些东西经不起推敲破绽百出。
　　王胜林气得大骂，“废物！”早说过不靠谱，父亲就是不听。
　　在这个节骨眼，风凡公司明星陆续爆出丑闻，王胜林首先怀疑盛世搞的鬼，咽不下这口气加以回击，挖对方公司艺人的黑料，放到网上爆料，试图掩盖自家公司员工的新闻。
　　盛世不是泥捏的，把那些私底下背着公怀司作死的艺人踢出局，这类人毫无挽救的必要。
　　自己的脸不要，公司名声不顾，捧起来的都是白眼狼，其中就有萧玉。
　　萧玉表示不服，联合同病相怜的几位同事，将盛世告上法庭，诉公司毁约在先，要求巨额赔偿。
　　盛世反过来告萧玉等人违反合约，损害公司名誉，同样要求巨额赔偿。
　　萧玉背后的支持者王胜林，这天被警方叫去喝茶。
　　进去之后方才惊觉，并不是单纯的走个过场，涉嫌故意伤害，买卖、人、口恶意侵害被抓！
　　想像中拘留个三五天，就能用钱摆平，王胜林再一次空欢喜一场。
　　即风凡娱乐老板被警察带走，不出一天，公检法的人将王成均请去问话。
　　王成均表面平静，问什么‘答非所问’，知道的一律说不知情，蛛丝马迹都盖掉了，不信还能从死人嘴里套出真相。
　　时隔二十四小时被放回去，王成均感到事情不对劲，顾不上警局中的儿子，亲自走了一趟退休所。
　　吴老没见到，等待王成均的是郑易平。
　　坏了！王成均刚要转身，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架住。
　　老吴也被两个高大威猛的人‘请’出来。
　　“聊一聊海外资金的去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郑易平打开录音笔等着。
　　“什么资金，我不知道。”王成均回过神立刻甩锅，“我是来看望对王家有恩的吴老。”
　　“探望？空着手？”郑易平笑道，“还是说身上揣着慰问用的支票？”
　　王成均不清楚吴老说了多少实话，在试探的边缘伸出触角。
　　吴老沉默不语，说再多逃不出牢狱之灾，“你的做法讨好不了任何人。”
　　“不劳您费心。”郑易平老神在在稳坐钓鱼台。
　　室内长时间无声，王成均的心一点一点陷入看不见底的泥潭，视线数度掠过看似气定神闲的吴老。
　　一个小时的沉寂能把人逼疯，王成均没吴老那么好的定立，沙发上面有刺，扎得人坐立不安。
　　就在这时，郑易平接到电话，眼角堆叠出的褶子更深，满意的挂断。
　　“你可以走了。”郑易平指的是王成均。
　　王成均立刻醒悟过来，“你在钓鱼执法！”把自己扣在这里，公司那边估计早就翻了天，该查的不该看的全都查了个底掉，太可气了！
　　“谁给你的权力，无视法纪违反规定！”王成均怒不可遏，吃人的心疯长。
　　郑易平不咸不淡回敬：“谁给你的权力洗\\黑\\钱！”
　　“那不是……”话音瞬间卡在喉咙中，差一点一时冲动，说出不过脑子的话，王成均心脏狂跳。
　　“凌渊跟你什么关系！”王成均死也要死个明白。
　　郑易平虽说一切尽在掌握，毕竟查证时间短暂，不可能面面俱到，还等着利用王成均，钓出几条漏网之鱼，不可能透露太多。
　　“你不需要知道。”站起来，郑易平也该走了。
　　王成均心里有了底，越是不说猫腻越大，回去之后拨通另一个人的电话。
　　风凡娱乐的风向不对劲，接二连三明星出事，一件件丑闻让多数吃瓜群众开了一回眼界，更近一步佐证贵圈真乱。